在一旁看着阿波罗的求爱,卡尔莱特没想到代表高贵优雅的神也会有这样大胆的一面,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倒出来,听得卡尔莱特表情有些微妙。
哈迪斯注意道伴侣的神情,他对自己的冥后说:“如果你喜欢被这样的爱语包围,我可以尽量去尝试。”
卡尔莱特连忙拒绝,别说喜欢了,他都要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如果有一天哈迪斯的嘴里说出这些话,他一定觉得是哈迪斯的灵魂被他人占据。
中了铅箭的达芙妮看见阿波罗的第一眼起就感受到从骨髓蔓延出的恶意,她不喜欢眼前这个轻慢的神祗,更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的恶心,她露出嫌恶的表情,像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骂了一句:“你有病吧,我不喜欢你,请你快点离开吧,我还要狩猎。”
可阿波罗苦苦追求,她走到哪阿波罗就跟到哪里,达芙妮终于被烦的恼,放弃了狩猎跑回家去。
阿波罗在她的家门口,优美的乐曲从金色里拉中弹出,求嗳的孔雀展开了他的屏,上面每一根羽毛都沉写着爱意。
河神珀纽斯听到了音乐,他远远看去有些开心,女儿发誓想要做和阿耳忒弥斯一样的楚女神,这可给他造成不少的担忧,他以为是女儿的追求者不够优秀,现在连阿波罗也在追求他的女儿,他相信再过不久达芙妮就会心动。
卡尔莱特躺在哈迪斯怀里,葱郁的大树阴影将他们遮住,这些天除了必要的冥界工作外他们都在这里看由厄洛斯引起的闹剧。
达芙妮已经闭门不出很多天,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一踏出家门就会遭到阿波罗疯狂热烈的追求,但今天的她不得不出门,她得向她的姐妹赴约。
刚出门达芙妮就看见了门口的阿波罗,里拉优美弦声任谁听了也要沉醉,可达芙妮见到他却跑的比风还要快,她在前面不停地跑,阿波罗在后面跟着她,试图得到达芙妮的目光。
可怜的达芙妮就像看见了狮子的幼兽,她不顾荆棘刺伤也要甩开阿波罗。
“我的姑娘,你不知道你在躲避谁的追求,我统治德尔斐、克斯洛斯、忒捏多斯等国土,我是众神之王的儿子,我能揭示过去、未来和现在,我是医术的神,我能医好任何人,却医不好我为爱情受的伤。”
他们两个人一个在跑,一个在追,可姑娘的双腿怎么能比得过马拉的神车,诱拐掳夺在奥林匹斯中太常见了,他已经打算把达芙妮强行带回神殿。
达芙妮精致的面庞流满了汗水,她面色苍白却也不愿屈服,她冲着前方父亲珀纽斯的河水大喊:“父亲,救救我吧,我不愿意成为阿波罗的妻子,如果这样我还不如变成一棵树。”
珀纽斯回应了她的请求,树木纹路从达芙妮身上蔓延,刚刚还在奔跑的双腿变成了不能动弹的树枝,曼妙的身体被树皮覆盖,伴随着阿波罗痛苦的大喊,达芙妮飘动的长发长满了树叶,逐渐蔓延全身,变成了一颗月桂树,深深扎根在土里。
“不!!我的爱!”阿波罗抱住月桂树,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到树干,可痴情的泪水唤不醒已经决定沉睡的达芙妮,爱情的火焰把两个人都灼伤。
看见这一幕,卡尔莱特为达芙妮惋惜,历史重演,这场以爱情之箭开始的角逐就此落幕,有些事听说远远不及身临其中,这注定悲剧的结局终将以阿波罗永远的伤心和达芙妮无法醒来告终。
阿波罗就坐在树下和月桂树的枝条依偎,他边流泪边拨弄里拉的琴弦,悠扬的琴声婉转悲伤,所有听见的人都会被拉入绝望的漩涡,光明之神为他的傲慢付出了代价,却在和厄洛斯的纷争中牵扯进一个无辜的灵魂。
他的手抚摸着树干,像对爱人的爱抚,他深情亲吻月桂树的树枝,连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我的爱,你是多么的讨厌我,尽管我知道有厄洛斯的金箭作祟,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我是多么的爱你啊,既然你做不成我的爱人,那么你至少得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他轻轻折下月桂树的枝条,把它做成一顶荣冠戴在头顶:“我的头发永不衰老,我会把你戴着你的环冠接受世人的奉养,愿你的枝叶和我一起享受光荣。”
“就算是阿波罗也没办法抵挡厄洛斯的弓箭。”卡尔莱特有些沉默,他本来是想借此让哈迪斯重视起来那模样还是孩童的神祗,可当他真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注视这场悲剧时他的内心又被触动,他为达芙妮惋惜。
小爱神厄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阿波罗的身后,他有些得意的双手掐腰,又怕遭到阿波罗的报复不敢被他发现,他相信不久以后整个奥林匹斯再也不会轻视他。
在怎么继续看下去也不会发生什么,卡尔莱特轻叹一口气,明朗的五官也挂上了几分忧郁,他对哈迪斯说:“我们走吧。”
等了一会,他看哈迪斯没有离开的迹象,疑惑问道:“怎么了?”
哈迪斯自顾自的牵着他的手走到小厄洛斯身后,隐形头盔使他们不被任何人发现,那把长弓被厄洛斯拿在了手里,背后还背着几只爱情的箭矢。
小厄洛斯真沉浸在被众神追捧的幻想中,身体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狠狠攥住,他像一直提线木偶一样抽出背后的箭矢,惊恐的叫喊连沉浸在悲伤中的阿波罗都听见。
他不受控制的把箭矢搭在弦上,对准阿波罗射出了那只抵消金箭的铅箭,又对准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射出抵消铅箭的金箭,这一套动作并不是他所愿,但他被在隐身头盔下的哈迪斯控制,没有一点办法。
箭矢消失身体中的一瞬间阿波罗停止了悲伤的里拉琴声和眼泪,浓烈的爱火像是被一场倾盆的大雨浇灭,他再也感受不到那股深入骨髓的爱恋,没了金箭的作用,阿波罗从失恋的悲痛中醒来,他又恢复了高贵典雅的模样。
他为自己的曾经的疯狂羞愧,又真诚的对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说:“我为我的无礼感到抱歉,如果你肯听我的辩解,那一定要从我的自大讲起,爱情的金箭把我变得不认识自己,但我绝对无意伤害你。”
听到他这样说,月桂树的枝条开始飘动,树桩中被树皮覆盖的少女也动了动,好像要从沉睡中被唤醒,没过多久,一道倩影从枝干中走了出来,正是被阿波罗苦苦追求最后躲进月桂树沉睡的达芙妮。
作者有话说:
哈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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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海后到访
达芙妮松了一口气,没了铅箭的影响她对阿波罗也没那么的讨厌:“我庆幸你从爱火中解脱,但我不得不说,那新生的神祗不该因为你们俩的瓜葛牵着到无辜的我,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我想我们是时候应该说再见。”
达芙妮告别了阿波罗欢快潇洒的离去,阿波罗这才把目光转向被罪魁祸首,他表情和体态都相当优雅,只不过语气中却透露着咬牙切齿:“厄洛斯,真是托你的福,我再也不敢轻视你的能力,那么现在也该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本领。”
厄洛斯连忙飞出去老远,他才不会接受阿波罗的怒火。
两个人在追逐中远去,而造成这一切的哈迪斯看向自己的冥后,好像在说,有我在,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悲剧因为哈迪斯的能力被轻松化解,卡尔莱特心中其实是高兴的,但他不想哈迪斯重演阿波罗的痛苦,还是提醒他:“你看见了厄洛斯的爱情弓箭有着不输厄洛斯(原始神)的力量。”
哈迪斯回答他:“我不会在轻视他的武器,但你也不需要把注视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太久。”
多看看他吧,他的冥后眼里最好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他就说这几天哈迪斯的情绪有些古怪,原来是不满他对厄洛斯过多的关注,原谅他忘记了自己的伴侣占有欲是多么的可怕,要知道厄洛斯不过是个孩子。
这些想法当然不能说给哈迪斯,他只好拉着他的手做出无声的承诺。
*
距离上次见到安菲特里忒还是在她和波塞冬结婚的那天,和上次不同的是,眼前的安菲特里忒面容憔悴,她对卡尔莱特勾出了一个快要破碎的虚幻笑容,温柔的目光被一层阴郁遮掩:“不知道冥界欢不欢迎我这个突然到访的客人呢。”
卡尔莱特见到安菲特里忒有些惊讶,当冥界的宁芙说有人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有些疑惑,他的朋友并不多,能来到冥界的人更是少得可怜,是谁自称是他的朋友还能进入冥界。
他想过几种可能,但安菲特里忒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波塞冬怎么能放任他的王后来到冥界,卡尔莱特心中奇怪,可安菲特里忒的神态明显不对,他把疑问咽回了肚子里,对安菲特里忒表示欢迎他的到来:“难怪我要觉得今天的空气更加清新,连死亡带来的沉郁都要褪色,原来是因为你的到来,你知道我是有多么欢迎你,安菲特里忒。”
本来他是打算和哈迪斯一起冥殿,现在安菲特里忒的到来打消了他的计划,他略带歉意对哈迪斯说:“抱歉,我想你得自己去了。”
按照平时,哈迪斯大多数都会强硬的拒绝,和冥后分开绝对是令他烦躁的一件事,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的他决不允许卡尔莱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但他沉默了一瞬,说:“好。”
冷漠的冥王虽然对周围除了卡尔莱特的一切都不在意,但并不代表他不敏锐,安菲特里忒的情绪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黑袍把他包裹住,卡尔莱特看着身上写满不悦的哈迪斯,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猫,它粘人、傲娇、每次看见它的离开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不满来,卡尔莱特觉得现在他们两个像极了。
他凑到哈迪斯耳边,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话,耳尖悄悄爬上了一抹红色。
哈迪斯听到后不悦的气息顿时消散,他低头吻了吻卡尔莱特的额头,登上幽灵烈马战车离开。
两人就像对外界产生了一层透明的隔膜,再也没有人能打破隔膜融入属于他们的氛围当中。
从刚刚一直看着的安菲特里忒眼中露出了羡慕:“知道你成为冥后的消息时我还担心是被哈迪斯强迫,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虑的。”
卡尔莱特嘴角微微扬起,眼底浮现笑意:“你绝对不想知道这中间发生了怎样的跌宕起伏。”
他边说边带着安菲特里忒来到普鲁托湖,那片诞生冥后神格的湖泊被卡尔莱特赋予了新的名字,寓意着新生。
这里是冥界唯一一处生机浓郁而且有水的地方,他想安菲特里忒在这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宙斯的滥情连和他共享权柄的天后赫拉都没有什么办法,成为他的晴人对你来说只会更加痛苦,还好哈迪斯把你带到了冥界。”听着卡尔莱特离开海洋的遭遇,安菲特里忒还在为他感到后怕,宙斯的作风在奥林匹斯和他的众神之王的名头一样响亮。
那头白色的漂亮公牛诱拐他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他也有些怅然:“是啊。”
安菲特里忒跟着点头:“这可真令人吃惊,不过冥土的主人在感情的经历上称得上是空白,就连一向有些高傲的阿波罗在前段时间都陷入了爱河,除了冥界的环境,我倒是觉得哈迪斯是个不错的伴侣选择。”
见她心情好了些,卡尔莱特问了她的来意:“别光顾着讨论我了,你呢,我想到你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冥界。”
安菲特里忒微笑着说:“为什么不能是特意来看望我的朋友呢。”
远处传来提丰的吼叫声,把安菲特里忒吓的一惊,卡尔莱特早已经习惯:“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叙旧的话完全可以让我去海洋,如果可以请让我当个聆听者吧。”
白杨树围绕湖泊的周围形成一片绿意葱葱的树林,专属于冥界的石榴树上缀满红色透亮的裂口果实,脚下是细软棉润的草坪,除了天幕是暗沉的幽深,这里和大地上没什么不同。
中间的湖泊池水晶莹,水平如镜,萤火虫的亡灵在围绕在湖面,泛起片片光亮,她坐在湖边,把脚踝伸进湖中,冰凉的湖水好像让她舒服了一些。
安菲特里忒终于说了出来:“爱情真是令人迷惘,我不爱他时他对我是那样的神魂颠倒,他的蜜语就像涂了毒药的美食,我只轻轻咬了一口就深陷其中,可让我真的爱上了他的时候,他又和无数海仙女们纠缠在一起,我心中燃起了爱情,现在又被爱情焚烧,我想像赫拉那样展现海后的威严,又被他不那么诚恳的认错打动。”
她还是那样笑着,笑容中带着惨然:“我快要被这痛苦的爱折磨致死,我再也不能当做看不见一样对待他对海仙女们慷慨的爱,让我在这里静静吧,阿多尼斯。”
她的声音温润柔和,像是在平静的海面中微荡起的涟漪,又像是翻滚浪花下暗潮的激流,暗含着无形的力量,久久不散。
最令人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安菲特里忒爱上了最不该爱上的神,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的朋友,又猜想安菲特里忒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安静。
之后的几天每当卡尔莱特有时间时就会陪着安菲特里忒说话,海洋的王后脸上多了些笑容,好像暂时忘记了烦恼,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海仙女模样。
远在海洋的波塞冬失去了他的王后,他焦急的寻找每一片海域,都没有安菲特里忒的身影,他闹上了奥林匹斯山,要求宙斯为他开启能预知一切的神火,被宙斯拒绝后甚至纠缠上了阿波罗为他预言安菲特里忒的位置。
大地因为安菲特里忒的离开被波塞冬搅得一团乱,不过这些卡尔莱特没有选择告诉安菲特里忒,或许波塞冬是爱着安菲特里忒的,可他的感情太廉价,他的目光在海仙女和女神们中流连,他有着不输宙斯的情史,在权利浸染下的有恃无恐。
安菲特里忒从湖面探出身躯,优美的颈部弧度把长发甩在了身后,湿润的头发丝丝缕缕散落在背后,她看见了卡尔莱特和哈迪斯的到来,露出淡淡的笑容。
卡尔莱特却笑不出来,安菲特里忒的身体虚弱的快要透明,尽管这里除了永恒的幽暗夜幕之外和大地上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可冥界的气息令所有神祗厌恶,就像是慢性的毒药,在空气中一点一点透着肌肤浸入,死亡不令人察觉的侵蚀身体,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安菲特里忒将会再也回不到海洋。
可安菲特里忒像是没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或者是故意无视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她心甘情愿被困在这不大却对她造成不少伤害的湖泊里。
“安菲特里忒,我不得不说你得回到海洋,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卡尔莱特眉眼流露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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