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纭发出一声闷在瓮中的惊叫,他猝不及防,把细白的大腿都掐出深深的指印。
贺知洲伸手替他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拭去额头的汗和眼角冒出的泪珠,再拉上被子盖住两人,以防他着凉——这是Alpha在这场性事中最后的温柔。
后来的事情就是一团糟。
贺知洲大进大出地肏他,穴口被蹭出白沫,睾丸拍打会阴处啪啪的响。裴纭抑制不住呻吟,却顾忌睡着的裴珩,捂住嘴细细地叫,面色潮红又烫得可怕。
叠加的体温把被子里的空气都蒸干,裴纭大口呼着气,大腿在贺知洲手中紧紧握着,被汗液润得湿漉漉的。
呼吸声很重,闷在狭隘拥挤的小空间里。裴纭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潮的,沾着不知道是谁的汗,黏糊糊、湿哒哒。
“可、可以了,别再快了。” 裴纭哑声说。
贺知洲没理。他仿佛草原上几年没开过荤的狼,不知疲倦地肏着他,反复咬住Omega后颈敏感的腺体,即使裴纭挣扎着哭叫也没放过他。
性器每一次都擦着前列腺撞进深处,裴纭耐不住刺激,双眼翻白,往外吐着舌,糊了自己一巴掌口水。
“慢点呀......!” 身下快感愈发强烈,裴纭急眼,连忙喊住贺知洲,也不顾捂嘴了,狼狈地抓住屁股,妄图阻止Alpha的阴茎再往里入侵。
贺知洲突然笑了,握住裴纭的手,引导到会阴处:“是不够舒服吗?我教纭纭更舒服的方式。” 说着,扯着他的手正对着会阴按下。
“!” 裴纭惊喘,瞬间被滔天快感淹没。
贺知洲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揉按了几下,睾丸撞着裴纭的手,叫他又羞又气。
这人素日里衣冠楚楚,到了床上就原型毕露,什么恶劣的伎俩都使,单纯为了看他被情欲逼疯、崩溃到什么都依身上人的狼狈情态。
裴纭告饶无门,整个人面对面被贺知洲拥着,逃脱不了,只能崩溃地哭,又像是爽到极致、将难以言喻的快感通过眼泪宣泄。
......
直到微光从窗帘缝里泄入,这场混乱情事才堪堪结束。
裴纭浑身无力,眼睛哭到红肿,交叠的腿跟打着颤,不安稳地伏在潮湿的床单上睡去了。
贺知洲扭开床头灯,拧了一把湿毛巾替他擦拭身体。
他食髓知味,不慎做过了头。连裴纭几次求饶都不顾,等他醒来大抵会跟他闹脾气。
恋人撒娇发脾气也是种甜蜜的烦恼。
贺知洲从客房拆下干净的被子裹住两人,餍足地缠住裴纭,怀着‘醒来恋人撒娇’的美梦睡去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第三更。
第65章 同心锁
日上三竿,裴纭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提臀不认人,把贺知洲赶出了他的卧室,并附言:“没有关系的两个人,还是分房睡比较合适。”
恼羞成怒有之,无颜以对亦有之。
贺知洲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既然裴纭不想提那晚的事,他便守口如瓶,无事发生一般。
总之,双向的窗户纸依然没有捅破。
没过几日就是F国最盛大的节日,纪景之和谢泊也应邀乘飞机来了,作为纪景之手术前最后一次旅游。
纪景之气色好了许多,脸上添了些肉,不再是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听谢泊解释说,因为要养好身体准备手术,最近都吃的营养餐。
春和景明,阳光洒落大地,是F国人感恩上帝将温暖带回人间的日子。过节的气氛溢满大街,四处挂着色彩鲜艳的彩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霍德尔太太的孙辈也回来和她一起过节,裴珩跟着他们一家去郊游了,裴纭拗不过他,只能一边叹气一边点头同意,还要耳提面命地叮嘱道:“要乖乖听霍德尔太太的话,不要乱跑,不要耍小脾气。”
*
纪景之和谢泊一道,和他们暂别,似乎是想过二人世界。
于是原本一家人的出游计划只剩下了裴纭和贺知洲。
F国人齐齐涌上大街,摩肩擦踵,人声鼎沸,一不留神就容易迷路。
贺知洲递出手说:“抓紧我。”
裴纭稍一犹豫握住了。他想,握手只是防止两个人走散,没有暧昧的含义。
广场上落下一群鸽子,灰扑扑的,小细爪顶着胖乎乎的身体,惬意地在人流中散步。
贺知洲转头,瞥见裴纭直勾勾地盯着鸽子瞧,于是拉着他买了两包鸽子饲料,寻一条长凳坐下,喂鸽子。
裴纭撒得很起劲,一抓一大把往外撒,方圆几米的鸽子全都聚来,围成灰毛的海洋,将他们包围。
贺知洲也随手撒了一把,狭昵笑道:“你看这些鸟,像不像给我们组成的鹊桥?”
裴纭白他:“非要说的话,是鸽桥。”
一只鸽子扑棱翅膀,落在长凳的扶手上。
贺知洲说:“除了送很多很多的花,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富有仪式感的表白场面了......其实鸽桥很不错,正好能表白。”
裴纭耳朵尖烧得慌,他嚷嚷:“怎么又扯到表白了?”
“天时地利人和。” 贺知洲勾唇:“前些天说过的,我得对你负责啊,现在不表白,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风景。”
裴纭不想理他——他只是没拒绝、顺带打了一炮而已,这人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越想越气,啪的把饲料全撒了,地上的鸽子被撒得鸽头瑟缩一下。裴纭起身,大步往桥边走。
桥杆上密密麻麻挂着同心锁,似乎将桥都压得下沉了些,裴纭望着流水出神。
“我们也挂一个?” 贺知洲冷不丁在他身后道。
裴纭被吓到,转头:“怎么突然出声的??”
贺知洲很无辜地摊手,手心赫然是一块同心锁:“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挂而已。”
“......” 裴纭沉默一会,说:“既然都买了,不挂白不挂,不要浪费钱。”
贺知洲耸肩,用钥匙解开锁,把锁铐在桥柱上。
他们在金属同心锁的表面一笔一画地写下了名字。
裴纭&贺知洲。
这块锁上了桥,就成了千千万万块锁的其中一员,泯灭于众,轻易难以被发现。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块锁代表了什么,在他们心中又占据着怎么样的地位。
裴纭垂落在腿旁的手突然被贺知洲握住,一个冰凉的环状物体套住了他的无名指。
他低下头看,是二人当年的结婚戒指。
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贺知洲轻声附在他耳边说:“纭纭,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裴纭没有回答,只是问:“这枚给我戴了,你戴什么?”
贺知洲笑:“这就要看你肯不肯割爱,把你家那枚让给我戴了。”
两枚一模一样的男款戒指,为了区分,故而一枚写着贺知洲的名字,一枚写着裴珩的名字。
贺知洲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心上人,问裴纭肯不肯把自己也交给他。
运河上远远驶来一艘轮船,乌乌鸣着笛。
轰鸣声中,裴纭轻轻点了点头,用戴戒指的那只手牵住了贺知洲。
这本该无疾而终的暗恋、潦草收场的婚姻,终于在异国漫天春色中、在同一束阳光下,走向了圆满。
————END————
作者有话说
本文背景架空,F国是编的,节日也是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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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后记:
太长不看版:
谢谢大家我终于写完了,微博@譬辞 有抽奖可以参与一下。新文《霁月》(3p彻底放飞xp)放假更,求求收藏
1、番外会有,交代一些后续的事情,等我忙完三次元写。爸爸的番外我还没想好,应该有。
2、小楚的番外可能没有(目前无头绪),不过他一定会过得很快乐很快乐,有很相爱的伴侣,过完很长的一生。
抒情(叽歪)版:
2020年一月底开的文,起初是旧文没灵感,放飞自我写了匹诺曹这本,没想到写着写着写了这么长,成了我第1篇十万字以上的文。(而且居然是我第三篇完结文,第一篇7k字,第二篇4w字)
我一直是个手软的人。这个脑洞起初记在小本子上,大抵是两年前的产物,本意想写成BE:一个怀着天真的希冀,另一个别有企图,相互拉扯,最终和解离婚,各自奔向自己的前程。
但动了笔,BE就成了HE。本来在我的设想中,贺知洲应该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渣中之鉴,写着写着他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情感,可能你们对他的观感不会那么渣。
也可能是我写不来渣男的缘故,在我心中,彻头彻尾的渣男就注孤生的命......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包括我做了一个人生维度上的、很大的决定,纠结了很久终于尘埃落定,算是终于踏出了追逐梦想的第一步吧(这么说好矫情),每个周末都很忙,不过蛮充实的。
我是拖延症晚期,做事情很慢,再加上三次元学业忙,几乎是挤着时间在写。拖拖拉拉写了一年,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可以说没有你们一直以来的评论点赞打赏,这篇文可能在5w字的坎上就戛然而止,作者本人都看不到它完结的一天。
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不过最想说的还是谢谢大家,非常非常感谢(鞠躬
微博 @譬辞 有个抽奖,一点小心意。
最后给新文打个广告,《霁月》文案待定,大概是3p(父x情人x儿子)不长,预期这个假期就能完结掉。
[https://xn--pxtr7m.com/threads/85738/profile](https://xn--pxtr7m.com/threads/85738/profile)
期待重逢。
七夕番外-四年
1.
裴纭第一次和贺知洲过七夕,是结婚前一年。
彼时二人刚刚确立关系,还不算熟悉。为免冒犯,裴纭战战兢兢地在社交软件上旁敲侧击,就怕触了对方的雷区——在为数不多的相处中,贺知洲给人一种温和却疏离的感觉,裴纭不太敢随意朝他开玩笑。
裴纭:[ 七夕快到了。]
贺知洲:[嗯。]
平平淡淡的回答,裴纭琢磨不透贺知洲的看法,就好像对方的目的仅仅是回复他的问题。
想了想,裴纭又打字:[原来有过七夕吗?]
贺知洲:[没有。]
裴纭提了提精神:[那我们今年一起过吧!!]
那边回复依然很简单:[好的。]
裴纭有些泄气,突然觉得这样试探也挺没劲的,对方轻描淡写,只有他一人踌躇满志地当了真。
第一年的七夕过得很简单,贺知洲白天工作忙,晚上二人定了个餐厅,吃了一顿饭后互送礼物就算共度七夕了。
2.
第二年的七夕恰巧是婚后不久,二人刚完成AO间的彻底标记,裴纭总忍不住眷恋贺知洲身上的茶味,想往他身上粘着,像树袋熊一样抱着对方——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确实是裴纭潜意识里最真实的想法。
于是,在贺知洲早晨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还穿着睡衣的裴纭就就匆匆地跑出来拉住他:“阿洲。”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贺知洲放下公文包,轻轻搂住他,“早餐在锅里,一会记着吃。”
裴纭是自由职业者,作息极不规律,经常日夜颠倒,往往把早餐和午餐合成一顿,胃部因此受了些苦头。
“......” 裴纭把头埋进贺知洲肩窝,闷声道:“没有不舒服,晚上睡得很好......”
他说一半就没声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出格了。
那又怎样。裴纭想,贺知洲是自己的伴侣,那么朝他撒撒娇又有什么错呢?
然后裴纭的脑袋就赖着贺知洲的肩窝不挪开了。
贺知洲没再说什么,纵容地任他赖着,扮演一根好靠的人体支柱。
“今天请假好不好……陪我过个七夕。” 裴纭的心脏鼓噪地跳,口舌发躁,手心不自觉冒了冷汗:“只要今天就好。”
贺知洲沉默了半晌,裴纭心里后知后觉地泛起悔意,稍稍推开贺知洲:“没关系......我也就随便说说,不用勉强。”
假装大度和不在乎,能体面地挽留住摇摇欲坠的尊严。
贺知洲忽然笑了,依然是平时温和、好说话的模样,他伸手拍了拍裴纭的头顶,语气有点像是调皮捣蛋的顽童:“翘班贪恋爱,听起来就令人心动,说不定老板听了这个理由也会很感动。”
直到这天结束,贺知洲陪他过了一个完整的七夕节,裴纭仍然觉得仿佛沉浸在不可思议的世界里,四周填充着棉花糖,走一步都是不真实感。
这一年的这一天,裴纭记了很多年。
贺知洲确实是掌握鞭子和糖的高手,在裴纭灰心丧气、将将放弃时,他便扔出几颗包装精美的糖,勾引猎物继续走下去——直至猎物精疲力尽,瘫倒在路上,失去再爬起来追逐的勇气。
3.
第三年七夕,贺知洲依然很忙,忙到忘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裴纭在家里坐立不安,干脆打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那边愣了会,反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彼时贺知洲忙于工作,公司里每个人都恨不得掰成几瓣用,百般繁忙中确实忽略了日期——对贺知洲来说,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不在乎,自然忘得快。
第三个七夕裴纭一个人过,朋友圈里一片秀恩爱的动态,热闹又刺眼。
4.
第四个七夕他们离婚了。
但是这次裴纭没有一个人过,他还有肚子里的裴珩陪着他过——虽然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份命运馈赠的厚礼,抑或是命运的恶作剧。
新的开始与新的希望。
裴纭踏上了异国的土地,抛弃旧日自缚的茧,虽然没能化蝶,但心结暂解,他只觉阳光灿烂明媚,连秋日落叶也显得生机勃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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