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纭自觉做了件好事,惬意倚靠着椅背,抬头看着天上连成一片的梧桐叶,痴痴笑几声。
*
自那次醉酒在贺知洲面前丢脸后,裴纭再没联系贺知洲。
贺知洲也没主动联系他,微信的聊天界面被封印在几天前,看起来孤寂又冷清。
不知道他是工作太忙,还是热情消退了。
裴纭发了条消息试探:【过段时间是F国最大的节日,来玩吗?】
贺知洲过了很一段时间才回他,回复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裴纭泄气,觉得很没意思。
近日贺知洲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发的几条消息也只能得到对方的寥寥几字,好像在故意吊着他、让裴纭先按耐不住主动联系。
贺知洲即使转了业,依然抛弃不掉政客精于算计的本性——都放言要追他了,却还是在这件事上使手段。
裴纭索性关掉聊天框,任贺知洲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会再心软第二次。
不咸不淡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
纪景之偶尔会和裴纭聊,说自己的近况,谢泊已经联系好了医生,等一切准备得当,就赴往A国手术,彻底根除困扰二人几年的病灶。
裴纭自然是欣喜,纪景之咳起来的情状他也见过,场面十分揪心,他说:【等过段时间,你和谢叔来F国玩,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纪景之说:【目前怕是难,裴霍成好像看出我当年假死的端倪了。】
裴纭看着屏幕,手指冰凉发软,打字都不顺,删删减减改错别字:【你们没事吧!!?】
【没事,目前的压力都是小贺抗,我和你谢叔倒没什么后顾之忧。】纪景之安慰道。
裴纭不解:【?】
纪景之解释道:【裴霍成向小贺公司施压,让他把我的资料抖出来,小贺还没同意。最近他公司一团乱,听去帮忙的谢泊说,他白天黑夜作息颠倒,都扑在工作上。】
裴纭心情复杂。
纪景之又说:【不过我跟小贺说了,过两天裴霍成再来施压时,就把我抖出去,我和他谈,当年的事情不论怎么说,是时候该说清楚画个句号了。】
画上句号之后,才是新的开始,与过去告别,迎接新生。
纪景之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介意再死一次。
作者有话说
小楚会收获爱情的,毕竟我这么喜欢他(?
不过应该不会写,不然副cp就太多了(或者你们想看吗?
第62章 玻璃房
直到纪景之跟他说事情顺利解决了,贺知洲也没透半点口风。
这些天消息倒是发了不少,都是零零碎碎的生活记录、仨瓜俩枣的闲聊。裴纭试探着问过他,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贺知洲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业务多了些,确实比较忙。
要不是纪景之告诉他,裴纭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
午后阳光普照,暖洋洋的,晒得人睡意愈浓。
裴纭一手支着半边脸颊,看着裴珩费劲地叉起松饼往嘴里送,吃得满脸都是糖浆。
手机轻微震动,裴纭拿起来看,失联一天的贺知洲给他来了消息:【你们在哪?】
裴纭没多想,理所当然道:【?F国啊。】
那边顿一会,发道:【我知道,我是问你们的具体位置。】
裴纭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你来F国了???】
【是啊。】
裴纭默然,仔细问了他现在在哪,干脆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他,附注:我们在花房等你,靠太阳的一侧,来了就能看到。
“爸爸吃。” 裴珩费力叉了一块送到他嘴边。
裴纭张嘴吃了,一边嚼一边问他:“贺叔叔等会要来我们家,你会好好招待他的,对吗。”
裴珩张大眼,接着用力点头:“我喜欢贺叔叔。”
可能是托贺知洲见面礼糖果的福,也可能是血液间千丝万缕说不明道不尽的联系,裴珩很亲近贺知洲。
机场离裴纭租的房子远,等贺知洲赶到时,日头已经渐渐下去了,天边泛着一层红霞。裴珩去了霍德尔太太家玩,裴纭为了等他,趴在白色茶几上小憩。
日暮西山,黄昏的草坪中央。
贺知洲脚步暂歇,行李箱轱辘滚动的声音也歇止,他屏住呼吸,望着花房里趴着的身影出神。
像梦一样。
他们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等过他,每日回家只有一副疲惫的身躯、一间漆黑的房子、一张冰冷的被子。
有人说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贺知洲想,这不尽然,有时候要在失而复得时,才能体会到那种喜悦,就像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贺知洲站在裴纭身旁,二人仅隔一道玻璃幕墙,他食指弯曲,叩了叩玻璃房。
‘叩、叩。’
裴纭慢悠悠转醒,看见Alpha含笑站在他面前,衣冠楚楚,面目英俊。
玻璃幕墙又响起叩叩声,一刹那间,敲击声与他心脏的声音共鸣。
时隔经年,裴纭再一次为贺知洲而心动了。
裴纭没让贺知洲久等,稍稍掩饰了情绪就跑去拉开门。门开时,他愣愣地问:“不是工作忙吗,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就来了。” 贺知洲说,“工作忙完了,接下来有段为时半个月的假期。”
裴纭觉得他在撒谎,贺知洲现在是自己开了公司,一个刚起步的公司,高层大都忙得焦头烂额,哪能过得如此清闲?
可裴纭嘴上却邀请贺知洲进门,绝口不提赶他回去工作。
裴纭在深明大义和小肚鸡肠间,选择自己舒服的方式。
裴纭替他倒了杯茶,贺知洲递到嘴边,发现已经凉透了。
他掀起嘴角笑了笑:“一个下午都在等我吗?连茶都没顾上换。”
“没有。” 裴纭放下茶壶,欲盖弥彰地说:“只是我和珩珩不爱喝茶,忘记添热水了而已。”
“哦——” 贺知洲弯眸喝了一口,“大吉岭茶。”
“......霍德尔太太送的茶叶。” 裴纭避开对方的视线。
“嗯,不错。” 贺知洲说,似乎在评价茶叶。
“......” 裴纭见他饮尽,讪讪道:“茶凉了就别喝了,伤胃。晚饭在霍德尔太太家吃,她准备了一顿大餐。”
“好。”
*
饭后,霍德尔太太笑眯眯地拍了拍贺知洲的手背,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去洗碗。
裴纭搡着她去客厅:“我和他洗就好了,您去休息吧。”
贺知洲默不作声地垒好餐碟和刀叉,准备搬去厨房。
“那不行。” 霍德尔太太说,“我是主人,都让客人去洗碗怎么好?”
裴纭不情愿了,佯怒道:“您还把我当客人啊?”
霍德尔太太接连摆手,思及洗碗机操作也不难,只好放弃坚持,任裴纭领着贺知洲去厨房。
水声哗哗,贺知洲一边往洗碗机中添洗碗粉,一边道:“她对你们很好。”
裴纭点点头,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我刚来F国时人生地不熟,她帮了我很多......包括后来发现怀了珩珩,还好有她在,虽然手足无措,好歹我们都平平安安地度过了。”
“......” 贺知洲沉默地阖上洗碗机的盖子,顿了一会说:“对不起。” 他缺席了裴纭和裴珩的一段人生,一段他本可以陪在身旁的,最难捱的日子。
“......都过去了。” 裴纭说。
不美好的过去也没什么好回忆的,纵使后来说再多的抱歉,活在当时的裴纭也听不见。
那时候的裴纭,狼狈、孤独,成日成夜的睡不着,他知道未来有灿烂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他,时下却无从下手,不知道还能不能瞥见未来的光。
作者有话说
上周天更的一章好像没什么人看……?如果忘了要记得去看呀_(:з」∠)_
第63章 红灯区
夜深露重,春末蛙声渐渐起了。
往家里走的路上,裴纭抱着裴珩打了个抖,他吸了吸鼻涕,带鼻音说:“天气还没完全热起来,晚上估计会冷,等我我翻床厚点的被子给你。”
贺知洲浑不在意:“不急。” 说着,他脱下身上的风衣,搭在裴纭身上,好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我不冷,你多穿点。”
裴纭不自然地拢了拢衣服,嗅到轻微的大吉岭茶香。
裴珩窝在贺知洲的外套底下,闷声凑到裴纭耳边说:“我喜欢贺叔叔的味道。”
他说的小声,但只有蛙声的夜晚太静谧,孩子这句稚拙的表白就直直飘入了贺知洲的耳。
贺知洲轻轻笑了声。
裴纭被他得逞的模样晃得眼睛疼,伸手捂住裴珩的耳朵,对贺知洲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太得意。”
“没有得意,只是很开心。” 贺知洲说,拍了拍裴珩不安分拱起的背,“他很喜欢我不是吗,现在只差你了。”
“差我什么?”
“就差你同意我的追求了。” 贺知洲认真道。
“......快回家吧。” 裴纭避而不谈。
贺知洲态度转变得太快,仿佛变脸一般,前一刻还冷漠无情,转眼就换了一副情深似海的皮囊,口口声声说着爱他。
裴纭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偷,捧着刚偷来的东西泛心虚,心里明知道它不属于自己,手上却捂得严实,唯恐被人收回。
往日都是裴纭追着贺知洲跑,现在贺知洲却转身追着他来了F国,不厌其烦地对他说,他很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桥段假得像在云间行走,虚幻而迷蒙。
裴珩是贺知洲哄睡的,用了一块糖和一段原创的睡前故事,故事还没讲完,小孩就捱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呼呼睡去。
裴纭倚在门框上,看贺知洲一件一件叠好衣服,收拾进柜子里。
光线昏暗,他静静地打量着贺知洲的背影——白衬衫勾勒出男人的窄腰,衣摆卡进西裤,散一个边角在外面,显得慵懒而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走进去,站到他旁边,轻声说:“先去睡吧,睡我房间。”
贺知洲手一顿,抬头,面色讶然:“怎么突然这么说?”
“来不及收拾,厚被子没晒过,有点潮。” 裴纭说,自顾自地往外走,行至门口转头:“爱来不来,如果感冒了别找我。”
贺知洲赶忙跟上。
裴纭的房间中央摆着张双人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等贺知洲掀开被子,床头灯‘啪’地暗了,霎时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贺知洲清楚地感受到裴纭的吐息,他只留给贺知洲一个背影,呼吸声杂乱,由此可知,呼吸的主人大抵也陷入复杂的情绪中。
半晌,裴纭平躺,侧过头,借黑暗悄悄看着贺知洲躺的位置。
被子窸窸窣窣,贺知洲突然感受到他带着探究的目光——几乎整个晚上,裴纭都在用这样的目光打量他。
“......”
贺知洲一只手摩挲到裴纭的手,犹疑一会,握住那只微凉的手。
呼吸更急促了些,裴纭没抽手拒绝。
贺知洲松一口气地握紧他的手,正当他心满意足,闭上眼准备睡去时,裴纭却有了动静。
“......”
贺知洲再度睁眼,看见裴纭撑着手压在他身上,夜幕低垂,五官都看不清晰,只瞧见他眼中一点湿润的光流转着。
裴纭矮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说:“我发情期快到了,帮帮我呗?”
贺知洲霎时没反应过来。
香柠檬味逸散,腺体贴早在洗澡时就被扔进了垃圾桶,裴纭伸直腰,一颗一颗地挑开贺知洲睡衣的扣子。
衣扣开了一半,直到他性感的胸膛彻底暴露时,贺知洲才看看回过神,抓住了裴纭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怎么突然......?”
下午还是连手都没拉上的小学生,晚上就拉满进度条,本来持逃避拒绝态度的Omega邀请他进入成人世界。
“你不想吗?婚外打一炮,完事之后不用负任何责任。” 裴纭诱惑他,温热的气息洒落在Alpha耳畔,温香软玉,像极了红灯区里勾引男高中生的流莺。
他早就受够了贺知洲伪装出的板正,这次一定要蛊惑他做些越轨的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第二更,别漏看~
第64章 星火燎
“......我要对你负责的。” 贺知洲艰难地扒拉回理智,冷静道:“我一直是认真的。”
他这句话说的带点恼火,任谁连日来的一腔深情被当作驴肝肺都会不爽。
“嗯。” 裴纭吻了吻贺知洲紧抿的唇,轻飘飘地一掠而过,“我也是认真的,”
裴纭的回答像一点微末的火星落在荒原,大火轰轰烈烈地燃了起来,把枯草烧得噼啪作响,烧得天都变成灰的,土地变成焦炭。
他们深深地吻着,唇齿相依,贺知洲扯开裴纭的衣衫,带着薄茧的手掠过肩胛骨,顺着脊背的线探入睡裤,揉捏两团浑圆饱满的臀。
裴纭肺活量不好,被亲得喘不过气,他推了推贺知洲的胸,却没推动。Alpha的力量大得惊人,双臂铁箍一样抱着他,根本不让他跑。
贺知洲翻身压制住他,趁接吻的空隙说:“这是最后反悔的机会。”
进展太快了,他依然不敢彻底下手,唯恐裴纭会后悔。
裴纭喘了口气,直愣愣地瞪他一会,双臂环住贺知洲的脖子,挺起身又吻了回去。
衣服全散开了,洒落的满床满地都是。
贺知洲扶着阴茎,慢慢插入翕张的小穴。
裴纭很久没有性生活了,几乎只进了一个龟头,就张皇失措地开口喊疼。
他愈发娇气,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情欲中的Alpha也不可能能恭从。贺知洲拉高他的腿示意裴纭抱住,猛地挺身,性器霎时间冲破防线,沉入温热紧致的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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