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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忒泉搅匀不要摇匀(酒与枪同人)——Aspirin

时间:2023-12-04 09:27:07  作者:Aspirin
  赫斯塔尔沉思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模式一直没变。如果这真是他参与布置的公寓,那么在他习惯的地方应该放着该有的东西,就像他枕头下的那把刀一样。于是他冷静地伸手,在镜子后面的老地方——在韦斯特兰的公寓里,镜子后面也被他安装了这个装置——他找准地方按了一下,镜子发出轻微地咔哒一声,弹开了一条缝。镜子后面果然有一个暗格,放着包被保鲜膜包好的东西。他拆开包裹一看,看见了两本护照,一沓现金(大概有一万美金,一万欧元,还有几千丹麦克朗),四张一次性电话卡,两部老式的不联网的手机,还有一把手枪,甚至发现了四片50克的金条。
  按照他在维斯特兰的习惯,这样的逃亡包裹起码在别的安全屋还有同样的三个备份。
  赫斯塔尔皱着眉头打开护照。一份是他的,一份是他“丈夫”的,上面写着两个没见过的名字,他丈夫的那个名字念起来有股西班牙味儿。在护照中间夹着被塑封好的结婚证,也是和护照上一样的假名。这份东西和他在维斯特兰准备的不一样,假护照和结婚证是新办的,手枪是不知从何途径来的,不过按照他的习惯,肯定是未注册的,电话和电话卡都多了一份,而且之前他也没有在现金里加入丹麦克朗的习惯。这批东西显然是他在这边置办的,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在维斯特兰的那份已经被用掉了。换而言之,他现在在逃亡中。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的“丈夫”是否知情?
  三年后,自己把所有逃亡的道具都准备了两份,这又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逃亡在外都一定要带着自己的“丈夫”吗?是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有什么强大的利益绑定,还是———
  盥洗室的门被敲响了。
  赫斯塔尔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冷静地问:“什么事?”
  “你的鸡蛋想要半熟还是全熟的?”他的丈夫在门外含糊不清地问,他似乎在舔勺子,看来已经有鸡蛋惨遭毒手。赫斯塔尔冷淡地回答:“三分熟。”
  之后他勉强补充了一句:“谢谢。”一般来说获此殊荣的只有他的商业合作伙伴,而且这其中还有一小部分合作伙伴额外获得了“取悦钢琴师”的殊荣。
  “丈夫”舔着勺子,踢踢踏踏地走远了,赫斯塔尔不受控制地想象了几秒钟他是如何伸长舌尖,刮掉勺子上粘稠的蛋液的。在他把逃亡包裹用保鲜膜复原的时候,甚至不小心思维奔逸了一下,想象了一下英俊的“丈夫”被钢琴弦死死勒住,虚弱地挣扎的样子。他的绿眼睛会睁大,英俊的面孔会扭曲、涨红,然后他的舌头会从他的爱神唇间探出来,如新死的粉蛇一般热气腾腾的搭在下巴上。
  维斯特兰钢琴师正当或不正当的欲望往往交织在一起,他通过性获得的权力也和通过谋杀获得的权力牢牢绑定。虽然面对杀戮有性唤起反应的性欲倒错者不一定对受害者本身有兴趣,而更倾向于热爱杀戮本身;但是当他们对活人产生性欲的时候,杀戮欲倒是常伴随左右。谋杀已经和这类人的生命缠结在了一起,他们无法停下,就像渴极了的人无法在水源面前停下。
  维斯特兰钢琴师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
  他望着镜中严肃、不苟言笑的自己,心想:
  自己有多久没有杀人了?
  他上一段记忆停在谋杀诺曼的时候,现在三年过去了,他进行“夜间活动”的频率如何?如果他真的享受到了应有的发泄时光…他不应当像现在这样,想操他丈夫和想杀掉丈夫的欲望都是如此强烈。
  这是个不妙的处境。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试图找到退化的痕迹。他丈夫的声音隐隐传来:“鸡蛋要凉了哦…!”
  维斯特兰钢琴师轻轻吐了口气,披上光鲜的外皮拧开了盥洗室的门。
  刚到霍克斯顿的头几个月,赫斯塔尔和阿尔巴利诺短暂地在芙罗拉市颇具欧洲风情的街道上住过,那是离阿尔巴利诺的花店不远都一栋小房子,面前就是窄窄的马路和碎石小道,邻居们都是活泼爱笑的本地人。但是很显然,赫斯塔尔本人和这样祥和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的气质大概更适合买下一座有着诡异传说的农庄然后在地洞里摆满监视全世界人的仪器然后过地下君主的生活。况且,他们刚到霍克斯顿,那位安全局的探员女士就笑眯眯地找上门来了,这对一个控制狂来说实在是无法忍受。所以,等到赫斯塔尔安定下来,把之前转移出国的财产谨慎地、合法地转移到现在这个身份的名下之后,他就把阿尔巴利诺和其他可有可无的行李一起打包,扔到了他们现在住的这所房子里。
  这座房子贴着温馨质朴的红砖,内饰也都是温暖厚重的木饰装潢,还有一个带钢琴的玻璃花房。穿过前廊草坪和花圃,面前正好是一湾小小的私人湖泊,平时可以看见各种迁徙的鸟雀飞过,而再绕到房子后面则是一间车库和一片树林,这些都是包含在房产内的私人领地。从高处俯瞰,可以知道虽然被林茵包围,但是往东边的林间小道走,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达芙罗拉市区,而北边是一片森林,再往深处走三十里则是一处天然裂谷,每年能够吸引一些露营爱好者和极限运动家。再往西边开车一小时,则能够到达霍克斯顿官方划分出的秋季猎场,穿过猎场则到了丹麦边境。
  如果我们开启上帝视角,还能知道由于森林、裂谷和猎场的三重加持,每年这块地方都有十几人失踪,甚至不乏丹麦和德国的游客,霍克斯顿的警方早已疲于在密林中搜寻。这个原因,加上总有传言说湖中发生过意外事故,导致这片地价远低于平均。赫斯塔尔估计是以一个功利的角度挑选住所的,还通过一些弯弯绕的法律手续让人很难查到这处房产归属他们名下。而阿尔巴利诺则单纯是对玻璃花房一见钟情。
  一住到这里,阿尔巴利诺身上艺术家那种喜欢花哨的天性暴露无遗,他兴致勃勃地翻修了花房,在墙边支了爬犁好让葡萄、爬山虎和其他不知名藤蔓沿着红色的墙面生长,又在草坪上立起了一些造型怪异的灌木,然后弄了些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能在这个维度能轻易养活的娇贵花草来装点花圃,甚至沿着湖边撒了一批向日葵、菖蒲和芦苇的种子,在夏令时到来的时候,有时能看见他把花店事务抛在脑后,懒洋洋地躺在私人码头上,舒展他光滑的蜜糖色的肉体。比起赫斯塔尔这种需要坐在金碧辉煌办公大楼里的人,他的生活真是悠闲到十分符合“被包养的小白脸”的刻板印象。
  当然,眼下对于失忆的赫斯塔尔来说,以上信息统统不存在。对这个记忆回到了三年前的坏脾气杀人狂而言,当他来到二楼的露台打量环境,只看见四周郁郁葱葱的深林和宁静的湖泊,心中的念头只剩下:
  这是什么荒郊野岭。
  更糟糕的是他名义上的丈夫在楼下尖叫:“亲爱的你来一下———我不小心把咖啡泼在路由器上了!”
  最终,等到赫斯塔尔被“丈夫”按到餐桌前,拿勺子敲他那颗三分熟的鸡蛋的时候,路由器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丈夫”在他快要吃完鸡蛋的时候笑眯眯地把一片刚烤好的吐司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然后一只舀着果酱的勺子伸过来,在酥脆金黄的吐司表面画了个爱心。
  赫斯塔尔:“……………”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爱心早餐,发自内心地质疑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对不起嘛,”他的丈夫在他背后黏糊糊地说道,亲了亲他的发顶,“让你没有互联网用了。”
  赫斯塔尔勉强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大概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他想到了镜子后面的护照,犹豫了一下,说:“没关系,艾希礼。(*1)”这是护照上的名字。
  身后的人不知为何一阵颤抖,他把头埋在了赫斯塔尔肩膀上,伸手搂住了赫斯塔尔,他的震颤也穿到了赫斯塔尔的身上。他在不安吗?赫斯塔尔想,随后他听见“丈夫”声音发抖地说:“你真的在生我的气吗?赫斯塔尔,你甚至都不叫我'阿尔'了。”
  很好,所以他们还是那种会在家你侬我侬叫昵称的关系,赫斯塔尔心如死灰地想,他真的不希望某天醒来要听这个小白脸管他叫“赫希”(*2),真的,算了吧。
  赫斯塔尔转移了话题:“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不管有什么安排他都需要找个好借口在房间里搜寻一下,眼下的信息太少了。
  阿尔说:“我等会要去城里买一点蔬菜和咖啡,你要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有些工作要处理。”赫斯塔尔面不改色地说。虽然鉴于他现在逃亡在外,事实上根本不该试图联络霍姆斯或者艾玛,他有些庆幸早晨那个给霍姆斯的电话没打通。
  阿尔抱怨了几句“明明是休假”之类的话,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环着赫斯塔尔的手。赫斯塔尔则非常自然地站起来,离开了餐桌,把只切掉了一个角的吐司和剩下的鸡蛋壳都扔在了餐桌上。他往起居室走了几步,突然顿了一下:虽然他没有参与过这种家庭生活,但是根据某些肥皂剧,他是不是应该如正常的好先生一样把碗碟收拾了…?可是等他回过头,就看见阿尔已经哼着小曲把那些东西放进了水槽,并且拿起了小兔子图案的手套,赫斯塔尔把头又转回去了,他不能接受自己也在居住的房子里出现这种风格的东西。就让这个小白脸忙去吧。
  几个小时后,赫斯塔尔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沉思,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他寻找出来的证件和票据,还有一些尚未被处理的报纸。在阿尔出门之后他立刻开始搜查,纸面上的东西最能说明问题。赫斯塔尔优先拿起了信箱里的账单。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护照还是各种票据和报纸,基本上都是用德语书写的,而他自己的德语水平比他记忆中好了不少。他在护照上看见了“霍克斯顿”字样的印章,印象里这是个欧洲小国,他用手机仔细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发现了关键信息:这个国家和美国之间没有引渡条约。看来他选择落脚点之前是经过了缜密考量的。虽然没有了路由器,他手机的自带流量还是可以使用,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搜索一下钢琴师相关的新闻,但是想来三年的信息浩如烟海,需要花不少时间。搜索引擎二十四小时都能用,但是在家里大搜查显然只能趁阿尔出门的时候进行,于是赫斯塔尔还是继续在纸堆里奋斗。
  账单上的水电消费尚在正常区间,还有一些采购的票据,无外乎是些日用品和食品,没有令人生疑的东西。真要说的话,只能说食材都太健康了,收据上显示他们成堆购买了燕麦、意面、各种蔬果,海鲜和贝类,还有非常好的奶酪。只有一次购物中他们买了松肉锤和剔骨刀,不过同时票据上还显示他们购买了大概五斤牛排,所以唯一该担心的是蛋白质摄入超标。
  之后是一些电视会员的账单和网费,显示他们订了全套的《电锯惊魂》以及其他一些用于消遣的b级片,然后是汽车保养的收据…阿斯顿·马丁?三辆?认真的吗?为什么不是宾利?还有几个月前预约的湖畔除草的工人费用,几张裁缝的手写回执,高档餐厅的邀请函,博物馆和美术馆的入场券…几乎所有的账单用的都是赫斯塔尔名下的信用卡,甚至包括阿尔的美黑预约,为什么会有美黑预约这种东西??只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花卉进货单的账单是由他的“丈夫”付的。单从这个经济条件看,看来赫斯塔尔之前做的转移资产工作发挥了效用。
  笔记本电脑里也没有工作之外的项目,通过部分邮件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一家跨国公司做法务高管的职务,当然,经手的案子和之前很相似,委托人大多不干不净。他还看见了自己名下有几支很不错的股票,以及一些和私人会计的往来邮件。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会计似乎在委婉地劝说他把花在“丈夫”身上的钱拿去投资一些稳健的基金会有更好的收益。不过从美黑账单来看,自己竟然没有听从。他甚至和“丈夫”共用了电脑账号,因为桌面上有一个“阿尔”文件夹,里面放了一些花艺素材,几部盗版电影,当然,还有黄片。角色扮演类型的。赫斯塔尔宁愿自己没点开这个文件夹。
  报纸只留到了两周前的,上面一片风平浪静,最大的新闻是有只吉娃娃学会了滑滑板。赫斯塔尔相信以钢琴师的凶名,要是他真的在这个国家做了什么,报道肯定铺天盖地。他终于拿出手机,皱着眉头开始搜索“维斯特兰钢琴师”—————
  网断了。
  赫斯塔尔:“……………”
  不仅网断了,他手机的信号也见底了。现在他的手机基本上就是个只能玩吃豆人的砖头。
  他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赫斯塔尔谨慎地把所有翻出来的东西全部归位,然后仔细地探索了每一个房间,包括车库和花房。他一无所获,整个住处如此宁静,温馨,如此正常。那么他最终只能面对这个现实:
  这所房子里没有给钢琴师留出位置。
  他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用作于夜间行动的工具。
  当然,这是现在的赫斯塔尔所能发现的情况。如果我们从从全知全能的读者视角来看,情况实际上是这样:在这对杀人狂伴侣搬进屋子前,他们请一个建筑师给房子加了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入口位于楼梯下杂物间的某块地板下,但是鉴于这是专门聘请建筑师设计的,我们可以说无论是从房子外观还是从室内装潢,任何人,哪怕是专业人士,也很难发现这个房子还有这么一个附带空间。自然,那些属于维斯特兰钢琴师和礼拜日园丁的财产都完好无缺地安置在那里。
  失去了三年记忆的赫斯塔尔可不知道这些。他走到门廊下,眼前是一片摇曳的草坪,窗台下盛开着玫瑰和丁香,青色的、刚刚成形的葡萄一摞一摞垂坠在窗棱下;沿着米白色的碎石小径,能看到灌木和鲜花延伸到远处木色的码头,黄莺和麻雀在芦苇丛中嬉闹,蓝色的小艇在波光中飘荡,湖边湿润的微风一阵一阵吹拂到他跟前。他从来没有生活在这种场景中过,不如说,他从来没有机会去做这样的选择——这种包含宁静的院落、温馨的家居和至死不渝的爱人的选择。
  所以,也许这就是三年间发生的事:钢琴师已经被尘封,而赫斯塔尔·阿玛莱特选择步入正常人的生活。
 
 
第3章 尘世一日
  赫斯塔尔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他会在便宜丈夫的花店里和对方热火朝天地搞在一起。
  当然最终他决定,无论是为什么,总之都是这个小白脸的错。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短短一天之内,失忆的赫斯塔尔心情跌宕起伏,固有认知被更新重置了好几回。让我们捋一捋:首先,他发现自己床上躺着个男人;之后,他发现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合法丈夫;随后他认识到自己在逃亡中(带着丈夫!他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带妞逃生的傻大个们有何区别?);再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金盆洗手;最后的最后,从账单上来看,他丈夫是被他包养的———三辆阿斯顿·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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