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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风尘(近代现代)——活捉一只马尾

时间:2023-12-04 09:36:36  作者:活捉一只马尾
  陶乐听到他的回应笑了两声:“那你还是脾气太好了,陈之航不会跟我客气的,遇到这种事会踹我屁股。”
  余晓听到后半句话,发现陈之航和陶乐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他居然有点羡慕这个没有见过的人,毕竟他跟陶乐在更多的时间里还是保持着礼貌和客套。
  他说:“这说明他和你关系好啊。”
  听着这话,陶乐的心刺痛了一下,以前是很好,但现在回不去了吧。但他无法说出实情,说了余晓肯定会问,而他什么答案都给不了,他和余晓会待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而现在刚一半的路程,他不想剩下的半程都顶着“同性恋”和余晓小心翼翼的相处。
  他含糊回了余晓一句:“是还不错。”
  泡完温泉,陶乐和余晓换了衣服到驿站外面透气,陶乐穿了件白色圆领短袖T恤,外面套了件浅色的衬衫,一条宽大的军绿色的短裤,整个人显得轻松随意。
  余晓则是穿了件深灰短袖T恤,和一条棉质的五分浅灰运动裤,扎着头发,气质慵懒。
  七点多的禾尼乡,天还亮着,云低低的,多云天的风把他们两全身吹了个通透,整个草原透着一股清新和冷冽,余晓在陶乐身边点了一支烟。
  陶乐抱着手看着远处的原野,闻到烟味,回头对余晓说:“你烟瘾还真挺大的。”
  余晓吸了一口,单手把头发放下来,皮筋就缠在手腕上,也眺望向远方,有种禁欲的美感。
  “是啊,想戒戒不掉,不过我喜欢跑步,最终还是要戒烟的,再来几年肺不能要了就跑不动了。你之前还跟我说想试试抽烟什么感觉,现在还想吗?”
  “想啊,怎么不想,你教我?”
  余晓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笑笑说:“下次吧。”
  这时一辆SUV从道路上缓缓驶进驿站,但里面的人却没下车,陶乐和余晓进到驿站的院子里看了看。
  走过去问了才知道是长期驻扎在此地从事地质调查相关工作的专家,因为工作艰苦繁忙,于是收工后偶尔会来这休闲放松。车的后备箱敞开,其中一位专家坐上去即兴玩起手鼓,和着曲子的伴奏拍起来。
  驿站几个陌生的骑友也加入到这场娱乐活动之中,用打响指的方式跟手鼓一起打着节奏,陶乐和余晓也看得心痒痒,愉快地加入其中。
  今天的旅程无疑是踏上318国道以来最悠闲也最惬意的一段。
  昨天的路程比较轻松,陶乐和余晓又在驿站泡了温泉,理塘的劳累早已一扫而空,于是再次踏上旅途时,两人的状态都极好。
  今天还是个晴天,他们照旧行驶在毛娅大草原中,能看到西藏独有的纯净的蔚蓝色天空,风吹着翻滚的云浪,低低的云使得天空看起来也触手可及。
  草原中零星分布着藏族民居,远处是巍峨的雪山,随着云层的流动,裸露的山体变幻着色。
  陶乐此刻骑在余晓身前,风吹得他的脸又冷又疼,传递过来的阻力使得他需要很专心才能控制好车的方向。
  “我来骑车之前,搜了好多游记。”陶乐说。
  “所以你是不是被那些游记骗来318国道的?毕竟全是像现在这样的蓝天白云和草原,没人分享那些在烂路扛着车走的照片吧。”余晓带着笑说。
  “没被骗吧,毕竟现在的风景比照片上可美多了。不过,有一句话我是现在才真切的感受到。”
  “什么话?”
  “身体在地狱,灵魂在天堂。”
  “那倒是。”余晓附和道,“不过值得啊,能享受现在这么好的阳光,况且不来318我就得陪着朋友去钓鱼了。”
  “你这朋友什么兴趣爱好?一点不像个年轻人。”
  “他还参加那种钓鱼比赛呢,就限时一小时能钓上来多少条那种?”
  陶乐一下子被勾起兴趣:“居然还有这种比赛?奖励是什么啊?”
  “钓上来的最大的那条鱼。”
  “这也能算奖励?”
  两人一路闲聊,全然忘了今天爬的是海拔4685米的海子山。还好今天的坡路也不算太长,前半程是二十公里的起伏路和一段上坡,接下来就是长距离的下坡。
  骑到海子山口时,陶乐和余晓背靠草原,用手机留了个合照,之后便开始下山,看到了本次骑行的第一个大湖,姊妹湖。
  准确的说是两个湖泊,喀拉库勒湖和布伦库勒湖,湖东面矗立着“冰川之父”慕士塔格峰,西面雄踞着逶迤不绝的萨尔阔勒山脉。
  陶乐和余晓往下溜车,欣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碧绿的草地中,一顶顶白毡房星罗棋布。
  到了姊妹湖,他们把车停到湖边,近距离欣赏这一刻的湖光山色,湖水在阳光下呈现出极浅的薄荷绿的色,这种色是冰川融水的特征,远处的雪山因为正值夏季又呈现出一种灰褐的色调,和湖水搭配在一起宛如中世纪的油画。
  陶乐蹲在湖边把指尖探入湖水中,湖水的冰凉直抵他的心窝,但他强忍着教唆余晓:“余晓,快把手伸进这个湖里!特别舒服。”
  “是吗?不凉吗?”余晓一脸天真地走过去。
  “真的一点都不!”陶乐坏笑着继续忽悠。
  余晓蹲下身,也把指尖探入湖中,“艹,这么冰!”他猛地把手指从湖水中抽出,脏话都被冻出来了。
  陶乐得逞地大笑起来,眼疾手快地捉住余晓的手再往水里放。
  余晓笑骂:“陶乐,想死啊你。”
  陶乐乐得回嘴:“不死不死,阎王不收。”
  余晓看着他,就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放在湖水里。
  陶乐问:“你怎么不挣扎?!”
  余晓望着他的眼睛说:“我从了你啊。”
  陶乐的手心贴着余晓的手心,他在余晓的眼中看到自己,注视了十多秒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更像是隐秘地在湖水中牵着手。
  他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表情不自然地说了句:“没劲儿,你不挣扎就不好玩了。”说完站起身。
  余晓想起刚刚那个牵手,心中涌出一丝悸动,他没立刻把手伸出,而是又在水里搅了搅,没有再深想下去。
  陶乐站他身旁,捡了颗石子抛入湖中。
  “余晓,你来丢丢看,能丢多远。”
  余晓笑笑站起来:“你这个人比赛的瘾怎么这么大,输了又玩不起。”
  陶乐炸毛:“说谁玩不起呢,等你赢了再说好吧?”
  余晓摊手耸耸肩,做出个“那陪你玩玩的表情”,捡了个石头,然后倒退再往前助跑了几步抛入湖中,然后用眼神示意陶乐丢石头。
  陶乐看着这个石头落到湖中,比自己刚刚那块不知道远了多少,觉得是自己没有助跑的缘故。
  便很拽地捡了块石头,也学着余晓助跑,朝湖中丢去,看着那抛物线陶乐就知道远不了。
  他撇了撇嘴,说:“三局两胜。”
  余晓笑着摇摇头:“行行行,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又比了两个回合,连上刚开始那局,最后余晓赢了前两局,陶乐赢了最后一局。其实最后丢那一下陶乐找到了技巧,不过碍于余晓在比赛开始之前的话,他要是再修改规则就是真的玩不起了。
  作为输的那一方,他却比赢的那个人要拽上许多,一脸得瑟样:“你想怎么办?”
  余晓佯装羸弱:“我敢怎么办?我不敢怎么办。”
  陶乐咬牙切齿:“放心,我玩得起也输得起,答应你一个要求咯。”
  余晓极其愉悦:“先记账上,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说完朝陶乐的脑门弹了一下。
  陶乐一把拍开他的手:“好了,你的机会被你用掉了。”
  余晓笑出声:“你看你就是玩不起。”
  陶乐真是被他逗疯了:“滚啊,我没有玩不起。我要去驿站了,你一个人在这站到天荒地老吧。”说完就脚步不停地往自行车那走,余晓追上去:“别啊,行行行,抵消了抵消了。”
 
 
第14章 前篇-第十三小
  离开姊妹湖陶乐和余晓继续赶路,剩下的路都是下坡,足足80公里,他们骑得很轻松,只需捏着刹车坐在车上控制速度。
  这一段路的风景也美不胜收,所有的山都披着浓郁的绿色植被,山体正中的高压线铁架星星点点连成线通往远方,看不到尽头。
  从海拔4685米海拔的海子山口到海拔2580米的巴塘,陶乐和余晓下降的高程足足有2100米,抵达巴塘后,他们找了家川菜馆吃了午饭。
  骑行近一百里的路程其实强度不亚于跑马拉松,而且如此高强度的骑行生活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川藏线多面馆和川菜馆,而一碗面条能够提供能量简直微不足道,这导致每天能吃上米饭的日子都让陶乐和余晓像饿死鬼投胎。
  等两人大快朵颐把所有菜扫荡一空后,看时间还早便决定今天就进藏,接着赶路。
  他们骑在碎石子路面上,身旁就是将四川和西藏一分为二的金沙江,金沙江的江水裹挟着泥沙一路奔腾不息,耳边全是浪打浪的声音。
  他们正在经过这趟旅程的第一个干热河谷,是焚风效应肆虐的地方,景色一改往常的绿色和生机,放眼望去均是荒凉赤裸的红壤。
  过了金沙江两人便正式进入了西藏的地界,下午五点山谷里的天色已经暗了,好在十五公里外有一个宾馆,他们今晚可以暂时在那个宾馆歇脚。
  抵达宾馆,在宾馆歇息一夜后,早晨余晓在金沙江的咆哮声中醒来,陶乐还在熟睡,然后他便起身去楼下看了看今日的早餐供应,顺带把陶乐的份给捎了上来。
  陶乐听到余晓回来的关门声才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惺忪:“今早早餐是啥啊?”
  “包子和粥。”
  陶乐大力地拉开被子去卫生间放水,在卫生间里说:“说实话一天一百公里的路,早上听到吃包子和粥,特别想骂人。就这点吃的,我一泡尿就没了,然后一整早都腿软得骑不动。”
  余晓咬着包子笑出来:“等下多买点压缩饼干路上吃吧。”
  陶乐从卫生间探出半个头:“看见包子你不想骂人?”
  余晓和陶乐统一战线:“想骂!”还补了一句:“其实看见麻婆豆腐和干煸四季豆我也想骂,我都吃了快20顿了!”
  陶乐含着牙膏,点头如捣蒜:“余晓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匆匆吃完早餐,陶乐和余晓继续赶路,经过十多天的骑行,两人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骑行生活,他们路过了一个典型的由碉房聚落而成的藏族村落,因佛教崇尚白色和红色,藏民通常会采用这两种色调作为建筑主色。
  他们未在此地驻足,而是继续在自行车花鼓的声音中前进,行至山顶看到了成片的松树林和碧绿的草场,远处天边还能看到已经生长成型的巨大砧状云,砧状云是积雨云的一种,顶部由数十亿粒冰晶构成,平坦如砧状,带着丝一般的光泽,而下部全是水滴,呈灰色,有它的地方往往大雨倾盆。
  不同于城市中有高大建筑的遮挡,这样的景观在川藏线上极为常见,每时每刻都能将其尽收眼底。
  他们翻过宗巴拉山口便下坡进入芒康,在芒康驿站休息一晚,又要接着赶路,这时已经是他们骑行的第12天。
  陶乐和余晓已经逐渐对途中的美景免疫,爬坡已经变成一件比较无聊的事,尤其陶乐,这两天早晨他醒来发现还是要继续爬坡的时候,身体是很抗拒的。
  今天爬过乌拉山口后,余晓被一片经时间洗礼而裸露出红色墙体的废弃藏族民居吸引。他总是着迷于各式各样的建筑,之前的行程中就好几次拉着陶乐停下来拍照,这次也拉着陶乐在此处停留。
  他一边观察这个村落,一边和陶乐分享藏族民居的建筑结构特点。
  他们今天看到的藏族民居的墙体由粗石垒成,外皮就是芒康随处可见的红壤,整体是台式结构,上小下大呈梯形,这是典型的抗震结构设计,布达拉宫也大量采用了这种建筑样式。
  “西藏多地震,你看这里的屋顶和中原是很不一样的,这种多层木质梁版有很好的抗震性。”
  “这种平屋顶,可以用来晾晒青稞。”
  看余晓沉浸其中的模样,陶乐不是很感兴趣也不好弗了他的兴致,在一旁耐心听余晓分享着。
  观赏完藏族民居,他们继续上路。到觉巴山的那条路,风险一下增高了,这条路是从悬崖峭壁中凿出来的,时不时会有小小的落石掉落,偶尔砸一块在路中间,使得陶乐和余晓一阵胆战心惊。
  胆战心惊的一条路总算过去,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陶乐早已对这不请自来的雨免疫,依旧不停歇的往觉巴村赶,连余晓都要忍不住夸他。
  “完全适应骑行节奏了啊,陶乐。”
  “见怪不怪!”陶乐撇撇嘴。
  “我还挺意外的。说句实话,我们还没到雅安那天我看出你体力跟不上,甚至想让你回成都去。”
  陶乐轻哼一声:“那你又是怎么说服自己带上我的?”
  余晓和他并作一排骑,然后看了陶乐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被问住了,因为他也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
  他骑到陶乐的身前,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路途中的种种,陶乐闭着眼在夜空下唱伤感情歌沉醉其中的时候,陶乐惊慌失措从坡上俯冲而下将他拥入怀中的时候,陶乐在月光下和他一起捡石头的时候,陶乐和他在夜里骑行听着小红莓的歌,车首灯照亮前方的时候,在姊妹湖的湖泊中牵手的时候。
  “余晓,那你又是为什么愿意带上我的呢?”见他半天没答话,陶乐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余晓回答:“谁知道呢,想找个人路上说话吧。”
  他们到容许驿站时正赶上驿站里的一些散客在吃饭,陶乐和余晓没顾上洗澡,放下车就凑过去拼桌,把晚饭解决了。
  陶乐还在吃,好不容易能吃一回藏餐,他吃得特别嗨。
  余晓知会他一声便拿着烟心事重重地去屋外吹风,走到村口的地方把烟点燃了,火星明明灭灭,身旁有两个藏族的当地人在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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