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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而照片的主角楚白再熟悉不过,正是案件中遇害的三名受害者。
  除了三名受害者外,墙上还有另外一位陌生年轻男性的照片。郑行知不在家中,楚白担心该年轻男性会遭遇危险,便拍了照片发给杨朔,让他帮忙查清楚年轻男性的身份。
  地上满是墙皮、玻璃碎片、撕碎的纸屑,甚至还混杂着一些氧化后的不明深褐色污渍。楚白收起手机,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地狼藉走到床前。他俯身掀开被子,摘下塑胶手套,伸手摸了摸床单——还是温热的。
  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骤然抬起头,朝门外匆匆赶来的邢司南吼道:“快追!凶手刚离开没多久!”
  就在此刻,屋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
  “你想干什么……放手!”
  “别动她!你别碰她!”
  随后是一连串重物打翻的声音,以及匆忙杂乱的脚步声。随着一句隐隐约约的稚嫩哭泣声传来,邢司南和楚白同时脸色大变,后者骂了句脏话,果断转身径直朝房门的方向冲去。楚白怔了三秒,也拔腿跟了上去。
  声音传来的位置处于郑行知家的上方,邢司南没耐心等电梯,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冲上了楼。刚到六楼,便看见从六楼到七楼的楼梯上站着一名年轻警察,神情焦急,正不住地抬头往楼上看去。
  邢司南皱眉道:“怎么回事?”
  “犯罪嫌疑人刚刚劫持了一个小女孩,然后往上面跑了。”年轻警察指了指楼上,“陈哥追了上去,让我留在这里等你们。”
  ……劫持?!楚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拳,掀开邢司南就往楼上跑,被邢司南抓着手拉了回来。他握着楚白的手腕摩挲了两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转过身对着年轻警察道:“先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轻警察苦笑了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和陈哥刚才搜查完客厅,正准备过来找你们,突然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我和陈哥离门最近,赶紧上来查看。走到六楼的时候,发现六楼一户人家的门开着,犯罪嫌疑人就站在门口,拿刀抵着一个小姑娘的脖子,对面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是小姑娘的母亲。”
  “犯罪嫌疑人看到我和陈哥,情绪非常激动。他用小姑娘威胁我们,让我们离他远点,然后挟持着小姑娘往楼上跑了。陈哥见势不对,自己先追了上去,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看清楚脸了?”邢司南道,“确定是我们的犯罪嫌疑人?”
  “我很确定。”年轻警察愤愤地啐了一口,“他娘的,这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连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今天还能跑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公寓楼的顶层。通往天台的铁门半开着,外头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只能听见间或呼啸的风声。邢司南试着伸手推了推门,上了年纪的铁门“吱呀”一声,晃悠着拖长了颤颤巍巍的尾音。
  他这个动作像是往一潭死水里投入了一枚石子,里头立刻有了回应:“谁在外面?!别进来!”
  邢司南偏过身,低声对着年轻警察吩咐道:“你在门口守着,别让无关人员进来,我们进去看看。”
  他说完,拔出枪,伸手推开了沉重的铁门。凛冽的狂风席卷过空旷的天台,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背靠着天台的围栏,一手紧紧箍着怀中小女孩,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尖就明晃晃地抵在女孩的脖子上。
  他看见邢司南和楚白,十分激动地抬起手,举着刀在空气中一顿乱晃:“我说了!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他重新用刀抵住女孩,恶狠狠道,“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你冷静一点。”邢司南举枪对准了郑行知,“她没做错过什么,她不是你的目标,放开她。”
  “省省力气吧,警官。”郑行知冷笑道,“我是学法的,我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无论是被你们当场击毙,还是跟着你们回去被判死刑,反正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
  “反正我都要死了……当然是能带走一个是一个,还在乎她是不是我的目标么?”他冲着邢司南阴阴一笑,“有这么多人和我一起作伴,黄泉路上,想来我也不会太寂寞。”
  听到这句话,站在郑行知对面的女人终于支撑不住崩溃了。她一下跪倒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给郑行知磕头:“别这样,阿行,你别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对我来,珺珺她还小,阿姨求求你放过她……”
  女人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郑行知:“阿行,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阿姨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干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珺珺那么喜欢你,阿行……”
  郑行知脸部线条紧绷,像是忍无可忍地偏过头,大声喝道:“闭嘴!闭嘴!别再说了!”
  小女孩被吓得眼泪汪汪,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无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陈哥于心不忍地转过头,冲邢司南喊道:“邢队!想想办法,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邢司南收起枪,看着郑行知,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郑行知一哂,“放心,我不会跑,因为我即使跑了,早晚也会被你们再找到。我从杀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带着尽可能多的人,一起去死。”
  他很聪明,也很冷静,目标明确,行动力极强,寻常话术对他来说很难起到效果。楚白站在邢司南身后,悄无声息地扶住了无线耳机——他从进门时就接通了杨朔的电话:“关于这个人的背景,我们了解多少?”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千算万算百密一疏最后还是阳了QAQ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希望明天不会发烧555……
  今天不能嘴一个了,因为我阳了QAQ
 
 
第68章 
  耳机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杨朔急促的声音响起:“……郑行知是独生子女,父母健在家庭幸福,没有哥哥姐姐,基本可以排除亲人离世对他造成的影响……他成绩优异,事业顺利,也能排除学业和工作当中的挫折……”
  “此外,我还查了他名下的银行卡和资产,他的银行流水非常健康,没有去向不明的大笔资金,几张卡零零碎碎加起来的存款在五万元左右,其中一张卡每个月还有固定的三千元收入。”
  他顿了一下,相当无奈地开口道:“所以,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抽哪门子的风,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去干这种事……”
  楚白看了眼前方僵持不下的邢司南和郑行知,拨了下话筒,低声道:“感情方面呢?有可能是感情上遇到了什么挫折么?比如说被一个年轻男性抛弃,让他感到了被背叛。”
  他注视着郑行知——后者和证件照上看起来差不多,有一张足以称得上英俊的脸,只不过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潦草。
  “像他这样的人,因为人生过于一帆风顺,所以亲近的人的离开,对他而言,很有可能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只剩下快速的键盘敲击声。几十秒后杨朔开口道:“不行……感情方面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求证,你要真想知道,只能靠你们自己撬开他的嘴了。”
  楚白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楼下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郑行知听到警笛声,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探身往楼下望去。
  天台的水泥护栏很矮,大约只到一个成年人的腰中间。而郑行知身材高大,这么一弯腰,大半个身体都悬在了空中,一个不慎就会从天台坠落。
  邢司南神情一紧,厉声喝道:“别动!”
  郑行知靠在栏杆上,回过头朝邢司南面无表情道:“快点让他们离开!不然,我现在就把她从这里扔下去。”
  他说完,便抬起手,不顾女孩的挣扎哭喊以及女孩母亲的苦苦哀求,强行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将自己抱着女孩的手和女孩一起悬在了天台之外。
  “别这么做。”邢司南沉默了几秒,忽地喊了郑行知的名字,“你不想这么做的,你杀人只是为了惩罚他们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但她没有对不起你。”
  郑行知动作一僵。
  嘹亮的警笛声响彻云霄,阴翳的云层挡住了最后一缕阳光。郑行知仰起头,他身后风漫漫卷过大地,苍穹低垂,厚重云团沉甸甸地压在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高楼大厦上——这人间声色潦草,空旷而寂寥。
  几秒后,他看着邢司南,冷冷地开口:“警官,您想的太多了。我杀人,只是因为我想杀人而已。”
  “是么?”邢司南目光一错不错地回视他,“但你没有去大街上随机杀人,也没有想方设法破坏公共交通工具,或者将毒物大范围下到公众饮食里。”
  “你有特定的偏好,特定的理由,以及特定类型的目标群。”邢司南道,“杀了她,就破坏了你一直以来的准则,你不会这么做的。”
  “那可说不准。”郑行知抱紧了女孩,手背上青筋暴起,“我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自己杀的是谁么?更何况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我是要死的人了?楚白皱起眉。
  从见面到现在,郑行知最起码重复了三遍“死”这个字,这不符合人的行为逻辑。无论再怎么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在死亡面前,也会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欲望,挣扎着想要活下去,但郑行知的语气,就像是……
  楚白忽然想到了什么:“杨朔,查一下郑行知的身体状况,他有没有患什么无法治疗的绝症?”
  “我在查我在查我在查……我查到了他的就医记录和体检报告,奇怪……报告上显示,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重要器官没有病变征兆……”杨朔顿了顿,“毕竟他今年才24岁,患上绝症的可能性很小吧?”
  “绝症没有,”楚白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被收入了话筒中,“那传染病呢?”
  对面的声音蓦地停住了。
  “你先别挂……我现在去给越州市疾控中心打电话!”
  他们对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有预期的计划和准备,只能暂时和郑行知僵持在天台,一边观察郑行知的一举一动,一边伺机而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下空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楚白甚至看见对面居民楼好几户人家推开了窗户,不明所以地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人群和越来越大的议论声显然给郑行知本就糟糕的精神状态增加了不少压力,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左手神经质地挠着右手手背,直到在上面留下了无数条血痕。
  楚白担心他一时激动,伤害到无辜的小女孩,试图通过蓝牙耳机联系其他部门,但无论他怎么切换频道,耳机里传来的都只是混杂着滋滋电流声的长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们陷入了一个非常微妙而又窘迫的境地。邢司南摊开手,尝试和郑行知沟通道:“我们聊一下可以么?以你的学历和背景,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现在这种地步?”
  对于他的问话,郑行知恍若未闻,他焦躁地在天台边缘来回踱了两圈,而后再次俯下身,朝天台外探去。
  “怎么回事?有人要跳楼?”
  “哪能呢?听说是绑架劫持!”
  “什么?!绑架劫持?!”
  “哎等等,我看着楼上那个人有点眼熟……”
  “那不是17栋三楼那户人家的儿子吗?有印象么?就从小成绩特好,后来考到首都去上大学那个。”
  “……想起来了!当时他上大学,他爸妈还特地在小区里摆了几十桌酒席呢……”
  “那现在又怎么回事?读书读傻了?”
  纷纷的议论声涌入郑行知的耳中,他显得越来越焦躁不安,不停地用左脚用力跺击着地面。楚白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背已经被他挠得通红,眼看就要到崩溃的边缘。
  楚白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分散一点郑行知的注意力,耳机里却响起了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楚白。”
  楚白心中闪过一瞬的讶异,但很快调整情绪,低声道:“宋局。”
  “我在楼下,狙击手和后备力量正在赶来的路上。”宋既明道,“你和邢司南务必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凶手手上已经有三条人命,决不能再多出一条。”
  “是。”楚白看了眼不远处姿势极为戒备的郑行知,开口道,“宋局,嫌犯状态不稳定,我们需要驱散楼下的围观群众,将警力分散调控,越远越好,否则,会刺激嫌犯的情绪。”
  “你确定?分散警力,如果凶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后果只能由你们自己承担。”宋既明语调淡淡,“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么?”
  楚白抬起头,看向自始至终挡在他身前的邢司南。
  说来也怪,他的确是一个很难信任别人的人,无论对谁都习惯于有所保留,以至于傅时晏以前总要骂他是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是块怎么也捂不热的铁,捂不化的坚冰。
  但唯独对于邢司南,他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近乎直觉的信赖,好像这个名字、这个人本身就具有什么独到之处似的。并且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信赖,在很多个难以抉择的瞬间,给了他纵身一跃的勇气。
  他冷静而笃定道:“我对邢司南有信心。”
  “很好。”
  宋既明丢下两个字,随即切断了电话。
  而下一秒,杨朔的大嗓门宛如惊雷一般在耳机中响起:“我靠,楚小白,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点多,但每一句都至关重要,你必须认真听——”
  “郑行知是同性恋,两年前,他毕业在滇南省旅游时,认识了当地的一名年轻男性,二人一见如故,很快就发生了性关系,并且在滇南共度了一段非常激情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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