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一直在想办法控制它的毒性,而他也几乎做到了。”楚白低声道,“我离开的之前,他找了一些人实验,通过减小药物的剂量,增加其他成分,将毒性维持在了一个稳定的范围内。他给这种加工后的化学产物,取名为‘Tekitite’。”
“他曾经说过,‘Tektite’会引起整个黑色产业的变革,为他带来——他所想要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声明:本人学文,对理科一窍不通,所以有关化学的东西全是我瞎勾八乱编的别打我QAQ
邢队真的完全不恋爱脑耶,上一秒还在卿卿我我温情脉脉下一秒就开始审讯犯人,好喜欢看他俩极限拉扯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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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那后来呢?”
“季沉做了试验,让‘Tektite’大量流入市场,并且通过中缅边境,进入了我国国内。滇南警方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联系了我。经过检验,他们判定这种化合物毒性极强,对社会危害极大,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能让它进入国内。”
“经过慎重的探讨与分析,滇南警方做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粥已经凉了,楚白用勺子搅了两下变得粘稠的粥,有些恹恹地放下了勺子。
“事实上,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在完成那个任务之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回家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傅时晏死了,留给他的是一套空荡而冰冷的房子。他举目无亲,孤身漂泊,就算曾经有过几个可以称为至交的好友,也早就因为这杳无音信的十年,纷纷失去了联系。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如果说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楚白很好奇,像他这样的,是否还能被称之为“人”?
但无论如何,要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去做的话,那就是复仇。支撑他走到最后的从来不是爱和信仰……而是愤怒和恨意。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楚白强行将自己的思绪从过去的记忆里剥离出来,“剩下的,你没有权利知道,我也没有权利告诉你。‘Tektite’出现在越州,就足以证明它至少已经在国内流通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如果我是你,我会去给萧旭东提个醒。”
邢司南听见这句话,沉思了一会儿:“你不更应该去给当年案件的相关负责人提个醒么?”
“……我不能。”
邢司南听见这句话,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这不能那不能的事?是你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的限制——现在说出来了,不是照样很好么?”
他伸手握住楚白冰冷的手腕,微微用力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拉长尾调拖着声音道:“放心,说了也死不了。”
楚白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邢司南怀里。他眼疾手快,一把撑着旁边的桌子稳住身形:“……你又抽什么风?!”
“怎么,你还在这里坐上瘾了?”邢司南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该回去上班了小同志,不然记你旷工,这个月奖金取消。”
楚白:“……”
他挣扎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要联合局里的无产阶级一起起义……”
“起吧。”邢司南推开粥店的门,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卖杂粮煎饼的小推车,脚步顿了顿,忽然调转了方向,朝着小推车走了过去。
楚白百思不得其解,邢司南这人到底是对杂粮煎饼有什么执念?
然而就在几分钟后,他看着手握煎饼眼含热泪的杨朔,不仅由衷地对邢司南产生了发自肺腑的敬佩之情,还对邢司南的嘴硬心软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杨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混道:“老大,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爱你!”
邢司南万般嫌弃,有点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我没有。”
“不重要!有东西吃就够了!”杨朔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个比他脸盘子还大的煎饼,看得楚白叹为观止。邢司南“啧”了一声,抽了几张餐巾纸丢过去,转头对楚白道:“看人家多好养活。”
楚白:“……”
邢司南双手抱臂,闲闲道:“再看看你,整一盆温室里的娇花,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给养死了。”
楚白看着胡乱抹了两把嘴上油光的杨朔,心情复杂道:“……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养。”
“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养不养的?”杨朔将餐巾纸揉巴揉巴,而后一扬手,目送餐巾纸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抛物线,直直地落入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他兴高采烈地回过头:“看见没?进了!”
楚白:“……”
他忍不住问邢司南道:“……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当初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把他招进来的?”
邢司南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摁住眉心:“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
楚白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吃的多,想的少。”
“……”杨朔不服气道,“你俩少在这夫唱妇随!我明明想得很多好吗?为了案子,我昨天一宿没合眼呢!”
邢司南“哦”了一声:“所以想出什么来了?”
杨朔:“……”
他敲了一下键盘,而后放弃挣扎似的往椅子上一躺,哀怨道:“我都不想说什么了……哎,你俩自己看吧。”
楚白凑过去,定睛一看,才一个晚上的功夫,杨朔竟然效率极高地把最近两个星期内在“繁花”酒吧监控中出现过不止一次的客人都筛选了出来,并且按照出现频率的高低和案发时间相关性,从上到下记录成了一张表格。
他沉默了一下,回过头对着邢司南真诚道:“我现在相信你们招他进来真的是因为他的能力了。”
邢司南抵着嘴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杨朔像极了考试成绩得到了爹妈的一致夸赞还要故作云淡风轻的小学生。他咳嗽了几下,装模作样道:“我想,凶手在真正决定下手之前,一定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对受害者进行观察,而观察时他未必会伪装自己,否则,就太引人注目了。”
“因此,凶手的正脸一定曾出现在监控画面之中过。只不过以目前已知的信息,我们很难确定在这些人中,究竟哪个才是凶手。”
“先识别出这些人的身份信息。”邢司南道,“再逐一排查,看看他们的生平经历、背景、信息,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他想了想,又道:“先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或许胡力钊能想起什么。”
杨朔比了个“行”的手势,转过头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几分钟后,打印机有条不紊地吐出一叠尚带余温的纸张。邢司南一把抄起资料,正准备继续去折磨胡力钊时,却看见江陆鸣急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证物袋。
他将证物袋放到桌上,里面是一根非常细的黑色发丝,长度大约在4厘米左右,从这一点来看,它应当属于某位不知名的男性。
“在犯罪现场的床缝里找到的。”江陆鸣道,“我们的受害者染过头发,房间之前的住户是一位长发成年女性,所以这根头发属于本案凶手的可能性很高——实验室已经在紧急进行DNA检测了,希望能有结果。”
他说完,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在多日重复大量枯燥乏味的摸排工作而一无所获后,在一次次地设想又自我推翻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可以称之为本案的关键性证据之一。
邢司南拍了拍江陆鸣的肩膀,难得地夸奖道:“干得不错。”
“运气占了很大成分。”江陆鸣感叹道,“凶手十分小心谨慎,不但特意清理了浴室的地漏,垃圾桶里只有拆开的安全套包装,整个房间更是连个脚印都没留下。这根头发丝还是我们搬开床头柜时,在床头柜和床的夹缝里发现的。”
“虽然一根头发丝未必能检验出DNA,但它至少是个好的信号。”邢司南沉声道,“我们的凶手并不可能真正地做到滴水不漏,天网恢恢,终有一天,他会露出破绽。”
话音刚落,小傻子杨朔热烈鼓掌道:“邢队说得好!”
“……”邢司南没好气道,“做你的身份识别去,今天晚上下班前我要看到名单上所有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生平经历……”
杨朔笑容凝固,声音颤抖:“那要是我没做完怎么办……”
邢司南还没说话,江陆鸣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开口道:“还能怎么办?加班呗。”
杨朔:“……”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不不不老大那么爱我他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
邢司南立刻转头对楚白道:“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楚白:“……”
杨朔:“……”
他憋了半天,把一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愣是一个字没憋出来。几秒钟后,他愤懑地转过头,对着电脑,老老实实做身份识别去了。
楚白从桌上拿起那叠被邢司南遗忘许久的资料纸,拍在他手上,真心实意道:“……你还是换个人折磨吧。”
邢司南没接资料,而是十分自然地揽住了楚白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资料你先看着,距离上次提审才过去三个小时,不失为一种击溃他心理防线的好方法。”
“嗯,也许能问出点什么之前他隐瞒的……”楚白刚翻开资料,往前走了没两步,忽然肩膀上陡然传来一阵大力。他毫无防备,顺着力道整个人径直撞进了邢司南的怀里,前额差点和邢司南的鼻梁负距离亲密接触。
办公室里的江陆鸣和杨朔也被动静惊动,纷纷站起来一探究竟。邢司南低低抽了口气,松开楚白,指了指几步开外站着的徐皎,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刚才差点撞上。”
而后又转过身,对徐皎关切道:“没撞到吧?怎么回事,走路这么急。”
徐皎看着邢司南,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又有人失踪了。”
“最新失踪的疑似受害者名叫程诚,今年二十三岁,越州人。和前两名受害者不同,他并不是在酒吧失踪的,而是在自己家小区附近。”案情紧急,徐皎快速而重点地讲述了目前已知信息,“报案人是他的男朋友。拒报案人所说,昨天晚上十一点,他和程诚在公寓里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口角,之后程诚心情不佳,表示要下楼吹风散心。”
“因为他之前吵架时也常常会这么做,因此他男友最初并没有在意,认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然而,直到凌晨四点,程诚都没有回到家里,手机电话也拨打不通。他男朋友意识到不太对劲,于是前往附近的派出所报警。”
“接警后,派出所第一时间展开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他男友提供的一条信息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和程诚都曾是‘繁花’酒吧的常客。派出所认为这起案件或许会与之前的两起案件有所关联,火速将警情上报,案件移交到了我们这里。”
邢司南皱眉道:“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调取到了吗?”
“正在跟有关部门紧急协调当中。”
“仅靠受害者都去过‘繁花’酒吧这一点,无法将这次的案件定性为连环谋杀案。”邢司南道,“先立刻排查越州市内的所有酒店,看看有无名为‘程诚’的入住记录。”
“还有,密切关注各派出所、分局的报警电话,现在是标准时间早上八点,按照凶手以往的作案规律……”邢司南缓缓道,“受害者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四个小时后,中午十二点。
徐皎握着电话沉默许久,而后在众人希冀的眼光中轻声开口道:“程诚……被找到了。”
她用了“被”这个字,而这种表述一般只会出现在当事人丧失行动能力的时候。楚白垂下眼,敏锐地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结果。
程诚还是死了。
他被发现死在一家快捷连锁酒店的床上,同样的面部遭到破坏,同样的死状,同样的性别与性取向,相似的经历与生活背景——毫无疑问,程诚成为了这起连环杀人案件的第三名受害者。
而现场的监控录像也很快被找到。监控画面显示,当天晚上凌晨十一点十五分左右,程诚出现在他所居住的小区门口,并沿着道路往不远处的一家正在营业的烧烤店走去。然而,在走到一半时,一辆牌照为浙A77C12的银灰色轿车,忽然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银灰色轿车降下了一半车窗,从监控上看,看不清程诚的面部表情。他面对着车辆,在车辆旁边站了大约四五分钟后,伸手拉开车门上了车。
由于灯光昏暗,车内的人戴着口罩,因此无法看清驾驶员的长相。但经过比对,可以确定该车辆曾多次在“繁花”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出入,并且在刘衡和莫一帆死亡当天,都到过“繁花”酒吧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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