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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古代架空)——musetea

时间:2023-12-07 18:10:08  作者:musetea
  陆倾的语气温柔的如同耳鬓厮磨,可是直视着乌洛兰的眸子却是一片冰冷。乌洛兰一点也没有被陆倾的眼神吓到,回敬以陆倾不服输的眼神。大红色的喜庆婚房内一时间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陆倾又拉近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口道,“听懂了就点头。”
  许久,乌洛兰终于垂下了那双如同绿宝石一般的眼眸,微微点了点头。陆倾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扭头离开了凝香宫。
 
 
第25章 贰拾伍·祭祀
  祭祀的前一天晚上,陆倾梦见了青娘。
  按理说他从未见过青娘,并不知道青娘的模样。可是在梦里见到那个一身碧绿裙装的女子的第一眼,他便知道那是自己的生母。
  梦里的青娘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模样,侧身站在烟波浩渺的水波上,那张美到让人心惊的脸在迷雾里若隐若现。而陆倾站在岸边,他张了张嘴,两个字在嗓子眼里滚了好几轮,终究是涩涩的低声叫出了那两个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陌生的字眼, “娘亲。”
  于是青娘扭过头,看到陆倾的那一刻眼泪也滚了下来,“是……我的孩子吗?”与此同时,陆倾不知道也怎么站在了水波上,与青娘的距离只剩下咫尺。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就像我一样做了错误的决定?”说话间青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他伸手抚摸上陆倾高耸的小腹,摇了摇头,“你不该留他,而我当初也不该留你……”
  本来平静的水面突然变得波涛汹涌,水波的颜色也骤然变为暗色,拍打的浪花沾湿了陆倾的衣摆,而青娘身上的衣服却仍是干燥如初。青娘脸上是痛到极致的悔恨神色,让陆倾也忍不住心头一窒。
  “皇上!皇上!”刘公公站在门口喊了半天见没有人答应,祭祀必须日出前七刻动身,眼看着到了更衣的时候,却怎么也叫不应皇上,刘公公只得掀了帘子进了内室,看到皇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紧闭着眼皱着眉,睡得并不安稳。这几日为了祭祀的事情再加上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即使是睡着了之后,皇上脸上的倦色也是那么明显。
  刘公公再怎么于心不忍,也不敢误了祭祀的时辰。只得轻拍被子,将皇上叫醒。陆倾从梦中惊醒,心中怔忡,半天没有缓过来,脸上的神情半是落魄半是迷惘,嗓子沙哑着开口,“刘德盛,你说朕没把青娘的墓迁到皇陵,青娘会不会怨恨朕?”
  当年虽说先皇认回了陆倾,但是却没有给青娘任何名分,因此青娘不能葬于皇陵,最后还是霜姨草草把青娘葬在了青楼不远处的一处空地。陆倾刚登基的时候,有官员想要巴结陆倾,上书建议给皇上的生母加封,并且把坟迁到皇陵。谁知道陆倾反而在朝堂上摔了折子,从此后再也没人敢提这回事,青娘的墓也就还在原来的地方。
  想必是梦见青娘了,刘公公心里猜测着,他答道,“皇上若想,万寿节过了之后即可叫人动工把墓迁过来。”
  陆倾闭上了眼,再一睁眼,刚才的迷惘神色已经不见。他动作略有迟缓的坐起身来,到了第五个月,肚子像吹皮球一样膨胀起来,腰上也酸的厉害,他伸手抻了一下腰,肚子把寝衣拱出一个半圆形来。
  圣心难测,皇上不再提,刘公公也不再问。他拍了拍手,于是就有太监宫女进来伺候皇上洗脸梳妆。刘公公把那腰封为皇上穿上,收紧腰封上的绳子时,陆倾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想必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醒了,正不安分的活动着手脚,陆倾按着腰蹙眉忍过这一阵。
  见皇上的脸色稍好了一些,刘公公便继续动作,皮质的腰封十分坚硬,一点点的压平那柔软的圆滚,刘公公手上刚一使劲,陆倾则又皱起眉来,想必是不舒服的紧了。
  刘公公心生不忍,开口道,“祭祀礼服繁重,可以掩盖身形,皇上不如就如此吧。”
  陆倾的脸色苍白如纸,腰封未束紧,仍隆起一抹弧度,他开口道,“祭祀不可出一丝差错。”
  刘公公只得照办,双手扯住腰封两侧的绳子用力把肚子压平,然后再把绳子系紧。宫女上来为皇上穿上一层层的礼服,再为皇上带上发饰。
  待一整套服饰都穿好,刘公公问道,“早膳已经备好了,皇上想在哪用膳?”
  坚硬的腰封上部正好抵在陆倾的胃上,让陆倾半点胃口也无,他摆了摆手,“不用膳了。”
  日出前七刻,时辰一到,斋宫鸣太和钟,皇帝起驾至南郊天坛。马车的帘子掀起,只见陆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上精致的海水山崖花纹随着他的步伐灵动摇曳,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钴蓝色的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龙章凤姿,风神轩举。
  天坛前设有九十九级台阶,取九九归一之意。车辇只能行至台阶前,这九十九级台阶必须由皇帝及大臣亲自拾阶而上,且中途不得休息,以向上天表达诚意。
  天坛上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敲着,陆倾行在最前面,后面的大臣分文武两列行在后面。天坛的台阶不比宫殿,修的甚是陡峭。陆倾的肚子本就被束腰压得发闷,上台阶时抬腿挤压到腹部又是带来一阵闷痛。大约上了四十级之后,陆倾的腿也有些发软,身前五个月大的孩子给双腿带来了难以忽视的重量,同样也让他的重心有些不稳,陆倾想停下来扶着双膝弯下腰大口喘息,可他偏偏只能努力挺直腰背,若无其事的再次迈开双腿继续向上。
  徐戎站在武将的最前端,一抬头便能望见皇上的背影。行至中途,他察觉到前方行进的脚步有所减慢,面前陆倾的背仍是挺得笔直,像一株劲竹傲立着,但是徐戎敏锐的发现陆倾的脖颈处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反射出光泽。徐戎皱了皱眉,上次围猎时他就察觉到陆倾的内力大不如前,当时只当是陆倾并未仔细练习骑射。可是今日才发觉陆倾的体力连爬几十阶台阶都有些吃力,在边塞习武过几年的人怎么会到如此田地。徐戎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决定之后问问陆倾。
  迈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陆倾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天坛上共设七组神位,每组神位都用天青缎子搭成临时的神幄。神位前摆列着玉、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豕和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天坛正南台阶下东西两侧,陈设着编磬、编钟、鎛钟等十六种,六十多件乐器组成的中和韶乐,排列整齐,肃穆壮观。
  钟声止,鼓乐声起,祭天大典正式开始。东南燔牛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摇红,声势浩大。
  烹煮牛羊时糜烂的味道冲进陆倾的鼻子里,让他本就不舒服的胃更加难受。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四周的大臣看在眼里,此刻的他不是陆倾,而是代表大祁的政治符号。
  陆倾至上层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后又到列祖列宗配位前重复之前的动作。他没有把青娘的墓迁到皇陵,但是却在天坛为青娘立了牌位。他的目光落在青娘的牌位上,却又马上匆匆移开,像是在逃避什么。
  祭天仪式漫长而繁琐,终于到了最后一项,此刻已经日头高照。陆倾再次回到主位前,手中端着酒杯跪下献酒。日光强烈,陆倾跪下的时候一时有些晃神,没控制好力度,膝盖重重的磕在蒲团上,发出一声闷响,连带着肚子也是一阵酥麻。陆倾咬住下唇忍了片刻痛息,疼痛并未缓解,反而蔓延开来,但祭祀却不允许陆倾再耽搁片刻, 陆倾稳下声音开口念祭词:“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
  祭祀结束,众人沿着原路离开天坛,车辇在台阶下候着,台阶最下方围了一圈看守的士兵,山脚下还有一批士兵。陆倾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正午的阳光将他的脸色照的近乎透明,腹部还是有些隐隐作痛,陆倾也分不清是因为这腰封带的久了,还是因为刚才那一跪。他暗暗加快脚步,生怕被旁人瞧出端倪来。
  行至台阶中途,陆倾最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下台阶的时候腿一软,身形踉跄,眼看就要仰面摔倒,陆倾心里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却又听见了一声口哨声。
  口哨声是从台阶下的士兵中传出来的,这口哨声不同寻常,凄厉的划破空气——是某种信号!只见就在此刻一支飞镖直直的冲着陆倾脖子飞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陆倾后方的徐戎使出轻功,一个跟头翻到陆倾的面前,伸手揽住陆倾的腰让陆倾不至于摔倒,他另一只手伸到陆倾的腿弯处将陆倾抱起,欲移动到一边避开飞刀,然而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步,本来瞄准陆倾的飞镖没入了徐戎的肩头。
  飞镖入肉,徐戎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神色正常,简直就像仅仅是被针扎了一下。可是徐戎怀里的陆倾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血色尽失。刚才往后仰的那一下抻到了肚子,可是陆倾根本顾不上自己腹部的刺痛,紧张的开口,“你怎么样?疼吗?”
  徐戎将陆倾放到一边安全的地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他伸出手打了个手势,守在暗处的暗卫现身护住皇上,徐戎扭头看到台阶下本来站立整齐的士兵已经厮杀做一团。刚才口哨声一响,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前来看守的的士兵中混入了存有异心的人。他叮嘱暗卫看好皇上,飞跃至台阶下。
  陆倾知道徐戎作为大将军,就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平定局势,治理骚乱。可是望着徐戎背后肩头愈来愈扩大的血迹,陆倾只觉得整颗心疼的都快碎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腹中的疼痛也愈演愈烈。周边的大臣早就乱成了一团,没人注意到皇上终于弯下了他一直挺直的脊背,弓起身子难耐的捂着腹部。一弯下腰,坚硬的腰封上部更多的压进胃所在的地方,让胃部的酸水涌了上来,陆倾拉住旁边一个暗卫的手,满脸是汗的开口道,“快到山脚下……把太医带上来……”
 
 
第26章 贰拾陆·心迹
  太医不能参加祭祀,因此严庄和其他太医奉命在山脚下候着。祭祀结束的时候,严庄听到山上传来打斗的动静,然后就有一个暗卫步履匆忙的叫自己和另外两个太医上山。等到严庄跟着暗卫到了山腰台阶在的地方的时候,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意欲造反的士兵已经被制服。只是在场的大臣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严庄提着药箱先去了皇上的跟前,陆倾刚才缓了一会儿之后,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他冲着严庄摆了摆手,开口道,“朕没事,先为徐大将军简单包扎一下吧,他的肩膀受伤了。”
  于是严庄又走到徐戎的身前,深色的官服掩盖了肩膀上的血迹,严庄靠的近了才看见徐戎肩膀上的伤势并不乐观,他简单的用绷带为徐戎包扎了一下。徐戎的神色仍是淡然,只不过因为失血,唇色看起来有几分惨白。
  “祭天大典上出现这种事情是朕万万不想看到的,之后朕一定会严查今日之事。众爱卿也都受惊了,山脚下有驿站,爱卿们在驿站歇脚片刻,明早再动身回宫。”陆倾环视四周,开口道。
  “谢主隆恩!”众大臣跪下行礼。
  山脚的驿站当初就是为了皇帝祭天的时候歇脚而建的,因此比一般的客栈多了几分雍容华贵。陆倾进了其中一间房歇息,宫女端上来了午膳,他只动了两口就停了筷子,说自己累了要休息,让太监宫女都下去了,只留了刘公公在房里伺候。
  待房中只剩下了陆倾和刘公公,陆倾才终于可以脱下腰间这恼人的腰封,带的时间久了,脱卸反而更不容易。早上系腰封的绳子时是用了劲的,经过半天的时间腰封像是嵌在身体里一样,刘公公费了老大劲才解开了腰封的绳子。刚解开绳子,失去了束缚的圆润肚子就弹了出来,沉甸甸的挂在腰上。长时间的束腹让整个肚皮都是酥酥麻麻的,陆倾“嘶”了一声,在刘公公的搀扶下坐在了床上,皱着眉揉着肚子。
  外面有人叩门,守门的侍卫在外面喊道,“严太医来给陛下请平安脉。”陆倾冲着刘公公点了点头,于是刘公公便喊道,“让严太医进来。”
  严庄提着药箱进了房间,跪下给陆倾行礼,“刚才在天坛上人多眼杂,微臣不便给陛下细细把脉,请皇上恕罪。”
  陆倾靠在床边闭上眼睛,伸出手来让严庄把脉。钦天监算的今日是个艳阳天,上午也的确是晴空万里,可刚到这驿站没一会儿却变了天,乌云滚滚,狂风阵阵,酝酿着一场大雨。房里的蜡烛被门缝里漏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这天气让陆倾无端联想到了玉泉山别宫里的那一天,让本就疲惫的他更是多了几分心烦,他开口问道,“徐大将军的肩膀怎么样了?”
  严庄回道,“回皇上的话。好在那飞镖扎的并不深,只不过徐大将军的肩膀上有旧伤,这旧伤又添了新伤,恐怕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严庄跪在床前为陆倾诊了脉,开口道,“皇上腹中胎儿并无大碍,今日在天坛上腹痛是劳累过度加上束腹过久所致。往后随着腹中胎儿月份越来越大,还请皇上不要束腹太久,容易导致胎儿血气供应不足。”
  陆倾又何尝不知道这束腹不是什么好事呢?可是他又有别的选择吗?他睁开眼睛低声对严庄说:“朕知道了。”虽然屋内的灯火有些昏暗,但是陆倾还是敏锐的看到跪在床边的严庄脖子上有暧昧的红痕,甚至有几处血迹还没有干涸。陆倾眯起眼睛仔细多看了几眼,点了点自己的脖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客观评价道,“平日里看不出来,原来严太医是喜欢更狂野一些的。”
  在陆倾面前一向都是清冷淡然的严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别的神情,严庄先是欲盖弥彰的赶紧把衣领拉高,随后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不容易忘却了一些的关于昨夜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严庄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倾。
  正好此刻响起了叩门的声音,守门的侍卫喊道,“徐大将军求见。”严庄这才逃过一劫,如释重负的提起药箱在徐戎进来之前先溜了。
  陆倾没想到徐戎会来,他来不及穿上腰封,只得捞过来床上的被子将其铺开盖到身上来掩盖身形。他清了清喉咙,冲着门开口道,“进来。”
  刘公公见是徐大将军来了,也就先行退下了。徐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陆倾斜靠在床上坐着的场景,陆倾的手紧张的按紧了被角,生怕徐戎瞧出端倪,好在屋内昏暗,加之这被子暄软,徐戎未能注意到陆倾被子下隆起的肚子。
  徐戎走到陆倾的床前,直直跪下,“臣是来向陛下请罪的,臣于祭祀之事上护驾无方,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
  烛火摇曳,将徐戎因为失血过多的脸色照的更加苍白。徐戎跪在陆倾的床前,肩膀上缠着层层的绷带,甚至还能看到绷带下仍在不断冒出的血迹。于理,祭祀护卫的事情吩咐给了徐戎去办,现在出了差错,陆倾完全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治徐戎的罪。可是于情,从根源上来说并不是徐戎的错,况且徐戎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陆倾实在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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