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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度(古代架空)——musetea

时间:2023-12-07 18:10:08  作者:musetea
  “胡说八道!”陆倾一双眼尽是赤红,未束的长发一片凌乱,像是怒发冲冠的活阎罗一般。他一脚把那小官踹到了一边。小官的头磕到了桌角,桌上的金银玉器摔下来了碎了一地,陆倾怒火攻心,上前拽起小官的衣领,吼道,“你是不是匈奴派来的奸细!谁教你这么说的!说!”
  一缕鲜血从小官的额头上流下来,小官的后背也是被摔得生疼,可他一声痛呼也不敢发出。十几岁的小孩哪见过这种场面,眼泪啪嗒嗒的往下淌,声音抖如筛糠,“奴才……奴才不敢胡说……那布包是那个匈奴人让奴才交给陛下的……说陛下看了就会信了……”
  刚刚那小官被陆倾踹到了一边,布包被扔在了地上。刘公公听罢,快步走到那布包旁边,三下两下拆开那染血的布包,刘公公惊呼了一声,把布包捧给皇上看。
  布包里是被血浸透的一根紫檀木簪与一枚平安符!刹那间,陆倾只觉得头晕目眩,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这簪子和平安符他都认识,簪子是徐戎母亲的遗物,徐戎日日佩戴;而这平安符和半月前徐戎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徐戎在自己面前说“愿此符保兹善,千载为常。”的样子仿佛还发生在昨日。可是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自己气他的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竟然说的是,“若真是死在边塞了,将军也不用担心,朕会以国礼安葬将军。”
  一语成谶。
  是不是徐戎将这同样样式的平安符送给了自己,所以连带着保佑他的平安才会份数不足?陆倾颤抖着手拿起那一枚被血染成暗红色的平安符,莫云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在旁边大声喊着什么。可是陆倾什么也听不见了,他脑子中反复循环着刚才传令官的那句“将军殁了”,一直发堵的胸口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竟是“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第30章 叁拾·远赴
  陆倾再次醒来的时候,胸口和腹中都还是一阵阵的闷痛,衣襟处还有斑斑血迹,但他丝毫不在意,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被旁边的莫云絮一把按住,“哎哟我的祖宗哎,你可好好休息休息吧。刚吐了两升血出去,这是要去哪?”
  陆倾的一张脸白的像纸,他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喉咙里的血丝让他的声音变得暗哑,“我要去边塞。”
  “啊?”莫云絮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先不说你的身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呼衍默啜是在诈你!徐戎可能根本就没死!”
  “若他没死,呼衍默啜使出这一招也一定是为了引我出来,我只能顺着他的步子走,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陆倾垂眸,鸦羽一般的睫毛盖住了他眼中的光芒和情绪,他冰冷的语气不容置喙,“若是他死了,我就亲自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半个时辰前那个红着眼睛暴戾愤怒的陆倾就像是幻影一样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冷静独断的陆倾。陆倾的一颗心仍是揪得生疼,只要稍稍一回想自己当时赌气说的话,后悔的情绪就像海浪一样扑过来快要把他淹没。可他没有时间伤心和难过,更不能崩溃,徐戎还在远方等着自己,他必须沉稳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事情。
  莫云絮听陆倾的语气就知道自己再劝也劝不动了,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了陆倾的肩膀,算是默许。
  陆倾已经坐了起来,旁边候着的刘公公过来为陆倾换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裳。陆倾伸手抽走了莫云絮腰间常挂着的那把短刀,“刀借我一下。”
  凝香宫装修的气派恢弘,可里面却是人丁稀少,冷冷清清。乌洛兰打发走了所有陆倾安排的下人,只留了之前一起同来的两位匈奴少女来照顾起居。
  此刻天色熹微,凝香宫的门被“咣”的一声推开,陆倾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乌洛兰此时正坐在抚琴,她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想了想,这应该是自己住进这宫殿一个多月来第二次见到陆倾。
  乌洛兰没有站起来,仍坐在琴边。陆倾的脸色阴沉沉的,他站在乌洛兰面前直视着这个美丽妖冶的匈奴女人,“说,你是谁。你是不是早知道呼衍伊拗是假意投降。”
  乌洛兰的眼睛落在琴上,像是听不到陆倾的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陆倾的耐心宣布告罄,他伸手从腰间抽出短刀,弯腰将刀架在乌洛兰纤细雪白的脖颈上,声音冷的像是塞北十月的飞雪,“你之前答应了朕什么你应该还记得,朕也记得一清二楚。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死了之后的尸体就扔到郊外的荒山上,化成的鬼魂也别想回到你的草原上。”
  见陆倾拿出了刀,乌洛兰旁边的两个匈奴少女立刻变了脸色,身体变得紧绷,做出战斗的姿势。
  陆倾冷笑一声,他在那日与呼衍伊拗的宴席上就看出来这三个舞女是呼衍伊拗用来监视自己的手段,是而陆倾拒绝了呼衍伊拗将另外两位舞女分赏给其他大臣的决定,以纳妃的名义将这三个舞女一同关在了后宫。
  陆倾手中贴着乌洛兰脖颈的刀寒光一闪,毫不留情的往里进了半寸,鲜血从刀刃处流了下来。
  那两个匈奴少女再也按捺不住,双手一翻,闪着寒光的银针出现在了指缝之间。剑拔弩张之际,乌洛兰对那两个匈奴少女使了个眼神,两个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慢慢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见乌洛兰如此,陆倾也放下了手中的短刀。乌洛兰不能讲话,用双手比划着什么,
  旁边的一个匈奴少女翻译道,“呼衍伊拗并不是诚心投降祁国,只是想借祁国的力量打败右贤王,当上单于。这主意是有一个中原人给呼衍伊拗提的主意。”
  中原人?陆倾皱了皱眉,“是谁?”
  乌洛兰摇了摇头。
  “那你和呼衍伊拗什么关系?”陆倾回忆起宴会上乌洛兰看向呼衍伊拗时那不寻常的目光,问道。
  乌洛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双手又比划了半天。这次旁边的两个匈奴少女却像是也哑巴了一样,任乌洛兰手指飞舞,却再也不开口说一个字了。
  到这里,陆倾已经看明白了,这个乌洛兰绝对不是一般的舞女,身上一定藏着不少的秘密。而另外两个匈奴少女定是之前收到过指令,不让乌洛兰把这秘密说出去。
  陆倾拍了一下手,外面的侍卫立刻进来,他对着侍卫吩咐道,“明日朕带着乌洛兰一起到边塞,在此之前,对她严加看管。另外两个侍女拖出去斩了。”
  陆倾还捉摸不透乌洛兰究竟是谁,身上的秘密是什么。但是他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乌洛兰带上,说不定日后能派上大用场。
  金盔晃日,银甲凝光。盔上缨飘山雉尾,罗袍罩甲淡鹅黄。勒甲绦盘龙耀彩,护心镜绕眼辉煌。陆倾在寝殿中换上了盔甲,有些晃神,明明距离上次穿着这身盔甲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陆倾恍然之间却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陆倾深知自己登基不到一年,根基未稳,离开朝堂远赴边疆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丞相年事已高,他不放心将国事全权予之,只得请求莫云絮暗中帮衬处理国事。
  莫云絮在一旁看着穿上铠甲的陆倾,收起了自己一贯的嬉皮笑脸,一脸凝重的对陆倾说,“此去山高路远,道阻且长,多保重。”
  陆倾点了点头,玉雕的一张脸在黑色铠甲的映衬下更显苍白,他开口道,“这一路上定是变数颇多,不知何时能回来,这一段时间麻烦皇叔了。”
  莫云絮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嘴角破了皮,往日里总是散漫穿着的道袍此刻却是穿的严严实实,脖子间还带着一个不伦不类的纱巾。他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陆倾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手不自觉的按上自己的腹部。坚硬铠甲的包裹下让他摸不到那抹熟悉的柔软,可他知道那里正孕育着生命。是啊,家人,自己手中早已不再是一无所有,背后再也不是空无一人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太和殿宣旨带兵启程吧。我就不送了,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莫云絮开口催促道。
  陆倾点点头,走到了门口复又停下,他背对着莫云絮,门外的日光勾勒出他披盔戴甲的挺拔身姿,他这次开口的声音低了许多,“倘若我回不来……御书房书架上第二层的暗格中藏了我的遗诏,到了那时恐怕就还要再多麻烦皇叔一些了。”
  莫云絮心中一震,抬头却见陆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的日光中。许久,莫云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你们都会回来的。”
 
 
第31章 叁拾壹·地牢
  黑漆漆的地牢透不进一缕阳光,就像是一口吞噬了一切阳光的棺材,徐戎躺在狭小的地牢中,苍白着一张脸,浑身都是血迹,胸口鲜有起伏。
  渴……好渴……徐戎一脚从光怪陆离的梦中跌落,猛然惊醒。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胸口的剧痛。徐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到了一片粘稠。剑已经被拔了出去,被关在地牢之后,迷迷糊糊间有人过来为他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但是手法十分粗陋,并且仍有血迹在缓缓渗出。
  应该是伤口发炎了……徐戎的耳边嗡嗡作响,身上的所有肌肉都被烧的发痛,徐戎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的旅人,浑身滚烫,喉咙就连咽一口唾沫都如刀割一般。
  这是在哪……徐戎慢慢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忆中断在自己中剑倒地被匈奴人打昏。他缓慢的扭头环顾四周,动作缓慢的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周围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得逃出去……徐戎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挣扎着坐起身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脚一滑便再次摔倒在地。胸口的伤口迸裂,钻心的疼痛从伤处传到四肢百骸,徐戎咳出一口鲜血,再也动弹不得。
  恐怕自己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徐戎满嘴都是血腥味,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疲惫极了。活了二十四载的将军,没有死在匈奴的箭下,反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捅了个对穿,还真是讽刺。徐戎又咳出一口鲜血,恍惚间看到自己人生的走马灯一幕幕的在眼前重现。自己死了之后,徐焕一定会哭的很伤心吧……那……小六会哭么?
  到了这油灯枯槁之际,徐戎再也没办法以那些“守礼克己”来锁住自己的一颗心。胸膛里这一颗跳动的越来越缓慢的心脏,此时此刻装的全都是陆倾。那日也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陆倾向自己表白了心迹,而自己却骗了他说从未动过心,不止是在骗陆倾,也是在骗自己。
  他忽然理解了母亲临死前叮嘱自己的那一句“遵从本心”是什么意思,原来母亲早就看穿了自己一直用忠孝节义将自己逼得太紧,层层枷锁和礼数将他的一颗心层层包裹。年少便赴战场,他是徐家世代忠良的后人,是要照顾妹妹的哥哥,是战场上握着千万士兵性命的将军,是祁国赤胆忠心的臣子,层层身份压下来,他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自己想要什么。
  自己想要什么?此时回想,黄沙初见倔强神色;红梅树下人比花盛;桂殿兰宫初尝云雨;凌云亭中一帘幽梦……竟全都是关于他。
  之后的几天,徐戎反复高烧,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就会有狱卒拿凉水将他泼醒,然后送来一些简单的药材。当他再一次被凉水迎面泼醒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自己面前的两个匈奴狱卒的对话。
  “你说单于留着这个汉人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一个人问。
  “兴许是还有用吧,谁知道呢。单于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呗。”另一个人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回答。
  “哎哎,你昨天有没有看见右贤王给单于送来了一个美女?那脸,那身段,啧啧。可是单于竟然没收。”第一个人的声音变得兴奋,最后结尾变成了惋惜的语气。
  “单于估计还惦记着乌洛兰吧……”另一个人又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回答。
  乌洛兰?恍惚间徐戎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战马如疾驰的闪电一样跑的飞快,马背上的陆倾自然也不会好受。陆倾背部没有支撑,刚开始还可以挺直着背,后来就支撑不住慢慢将重心前倾,铠甲下的腹部抵在马背上,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颠簸来回摇晃,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反胃。可是陆倾一刻也没有休息,丝毫不敢耽搁一分一秒。一路上不知跑死了几匹最精锐的战马,才终于到达了边塞。
  远远地,陆倾就看到了黑压压的匈奴军队,为首的是新上任的单于呼衍默啜。陆倾翻身下马,脚步有几分虚浮,下马的时候趔趄了一下,他遂即握紧缰绳站直了身体,不让自己显示出任何的弱势。呼衍默啜身量高大,他冲着陆倾露出一个和睦的笑容,开口道,“不知道祁国的皇帝要来,有失远迎。”
  陆倾不欲与披着一张笑脸画皮实则心怀鬼胎的呼衍默啜虚与委蛇,他冷着一张脸,开口道,“别废话,把徐戎交出来。”
  “徐戎?你说的是徐将军吗?哦,奇怪,孤的人难道没把东西送到吗?他三日前死在了他手下的剑下。”呼衍默啜仍是笑着,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汉人,“喏,就是这个人捅的。”
  陆倾顺着呼衍默啜的手看向一旁的汉人,竟是邵毅。陆倾也没想到竟然是他背叛了徐戎。他的眼神立刻冰冷下来,化为飞刀看向不敢抬头的邵毅。陆倾“呵”了一声,冷声道,“这种不认主人的狗单于也要,还真是不挑。”
  陆倾向前走了两步,他没有呼衍默啜高,带的人也没有呼衍默啜多,可是呼衍默啜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忽视的威压,犹如前来讨命的阎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再问一遍,徐戎呢?”
  “尸体早扔到沙漠里喂狼了。你要是现在去的话,运气好还能捡回来几根骨头呢。”呼衍默啜答。
  “那就用你的命来偿。”陆倾长剑出鞘,目若寒星。
  尽管陆倾气势如虹,但是寡不敌众,最后陆倾被生擒,两个匈奴人反剪他的双手将他带到呼衍默啜身旁,陆倾身后的匈奴人毫不客气的对着陆倾的腿弯就是一脚,陆倾迫不得已跪下,他脸上被血迹和灰尘糊了一脸,身上的铠甲也破败不堪,可是他仍是昂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呼衍默啜,半点认输的意思都没有,“徐戎并没有死,你骗朕来是为了跟朕谈条件的,若是徐戎死了,你拿什么谈?”
  陆倾来的路上派人去调查了呼衍默啜,了解到了呼衍默啜是一个运筹帷幄能够主持大局的人,因此陆倾断定呼衍默啜不会真的杀了徐戎,他一定是要以此为要挟和自己谈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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