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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娇娇(近代现代)——无尽春

时间:2023-12-11 09:53:38  作者:无尽春
  “靳总,这是有什么好事吗?”
  他们一同出公司,靳南谦被人打趣了,不过这次他也没恼,反而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没什么,谈恋爱了,有些时候有点忍不住。”
  谢礁忍着没笑出声,没想到靳南谦这个年岁了还能像毛头小子一样雀跃。
  不过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
  “那还得恭喜靳总你了,喜得良人。”
  谢纯的好嘴可不是只用来夸人的,她还有有求于人。
  “说来实在是唐突,我呢,有件事情想要拜托靳总,听手下的人说,靳总有个朋友在计生局工作,我想找个人可以吗?”
  靳南谦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是姜恪,他虽然自己在开酒吧,但是家里都是根正苗红的正经人,老早之前还让他回计生局工作。
  如果不难的话他应该也会答应,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什么人?”
  “04年冬天,十一月五号,在当时的第二人民医院,从厕所里抱出去的那个孩子。”
  “我想看看他在哪儿。”
  话音刚落靳南谦猛地回头,死死盯住谢纯的发红的双眼,身体站得僵直。
  04年,冬天,厕所……
  这一切都跟谢礁的身世能够对得上,谢纯姓谢也是当年他看着手术单上面谢礁的生母的姓取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要是仔细看看,谢纯的眉眼确实是跟谢礁有相似之处。
  片刻后平复下心情的靳南谦静默了两秒,抬手看了看时间,微微侧头,答了一声“好”。
  长长的影子划过大厅,谢纯转过身,手指卷着她栗色的卷发,勾起唇角。
  靳南谦开门的时候谢礁还在里面做题,听到开门声之后犹豫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第一次,替靳南谦拿了外套,却被人一把抱住。
  靳南谦疲惫地窝在谢礁的脖颈边,紧紧搂住他,谢礁抱着衣服不知该如何回应,只眨眨眼,道:“今天怎么了?”
  大约抱了一分钟靳南谦才放开他,有些累:“没事,想你了。”
  说罢吻了谢礁的唇角,顺带摸了摸他的头发。
  “今天公司里事情多,就先点外卖吃吧。”
  “好。”
  此刻的靳南谦真的很想把谢礁抱在怀里不让他跑,生怕下一秒谢纯出现就会隔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现在他的心里实在是太乱了。
  坐在沙发外侧的谢礁挣扎了好久,刚背完英语单词之后满脑子都是靳南谦,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对象好。
  不过今天靳南谦看起来好像心里有事,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
  正闭目养神的靳南谦发现自己的被子在动,一阵重力压在床的另一侧,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僵硬”地塞了进来,谢礁把自己缩成一团裹进靳南谦的怀里,一股暖意直奔胸膛,谢礁悄悄伸手抓住靳南谦胸口的衣领,同样闭上眼静静躺着。
  男人感到幸福极了,脑子里那些繁杂的思绪瞬间烟消云散,他翻身紧紧抱住默默陪他的人,这样的陪伴比一万句安慰都要来得快。
  “都送上门来了,我可以亲一下吗?”
  靳南谦低下头问,谢礁却不敢抬起头来答,心里吐槽着都这种情况了不需要问直接亲就行了。
  “……可以。”
  他低头衔住了谢礁的唇,小孩儿好像才吃过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嘴里奶香和草莓香混杂,让他亲得身体酥麻。
  不过再过一会儿就不是亲这么简单了。
  靳南谦爱抚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扣头,腰腹却离远了一寸,男人喘着粗气哄他玩:“小礁,嘴唇真软。”
  “你……唔!”
  谢礁反抗无果只能另辟蹊径抓住靳南谦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抠破了皮。
 
 
第20章 小白月光
  第二天靳南谦就带着手臂上的抓痕去找了姜恪,这次来主要不是喝酒的,而是真的来拜托他一件事的。
  谢纯的话让他一直耿耿于怀,靳南谦握住手中的朗姆酒与姜恪碰杯,伸手的时候露出了手腕及一部分小臂,姜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男人,打趣道:“这是……有艳遇了?不想你那个白月光了?”
  被谢礁抠破皮的那一块儿留下了疤痕,只不过半天过去了已经结了一层嫩肉,看起来暧昧不清,也难怪姜恪会往那方面想。
  靳南谦轻笑一下,道:“小白月光也喜欢我,不行?”
  片刻之后他还是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股恨不得跟所有人分享的劲只有谢礁没有看到,看来在谢礁面前的精英人设还没倒。
  “好了,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价钱好说。”
  说到正事了,姜恪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一点,轻叩杯壁:“你知道的,我不差这点,说吧,什么事。”
  靳南谦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他当然知道姜恪不差这点,但是这件事是需要暗地里查的。
  “好吧,我是想查2004年冬,11月5号,第二人民医院里在妇产科从厕所里抢救出来的孩子,她的母亲。”
  那年对于靳南谦来说是兵荒马乱的,他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除了给谢礁办孤儿证和领养,其他时候家里也并没有帮助他,但是十几年前的证件早就不知被留在哪里了,谢礁母亲家里那边当年也刻意在隐瞒她生过孩子的事,好多证据已经被抹平了,如今想旧事重查实在是太难了,只能拜托姜恪这边查查,希望能有个结果。
  姜恪拧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姜恪也知道靳南谦家里有个养子,年纪不小了,虽然他还不知道靳南谦的小男朋友就是那个养子,但是突然查这个事还让他有些吃惊。
  “这么久过去了,查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我尽力吧。”
  靳南谦松了一口气与他碰杯,又聊了点其他的。
  姜恪长了一副薄情相,一小撮头发捆在后面,狐狸眼格外勾人,男人生了一副女相,但身材却是肩宽腰窄,右手中指戴了一枚带碎钻的铂金男戒,好像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这看起来也是有主了?”靳南谦取笑他,从兜里拿了一包烟出来,递了一根给姜恪,自己点了一根,但没抽,只是遂着烟气闻了几口。
  姜恪笑笑,将戒指取下来,泡进自己杯子里的伏特加中,伸手晃了几下杯子,摇摇头:“没有,最近玩的小崽子太过火了,趁我睡着的时候戴上的,忙着见你,就懒得取了。”
  靳南谦显然不信,只睨了他一眼,这么合指根尺寸的戒指,只要想着取那随时都能取下来的东西却要别人提醒才会有动作这可不像是玩玩而已。
  只是他也不太关心别人的私事,要是以后姜恪有心,自己也会说的。
  那边的烟已经过半,但靳南谦手上的只是随着自然落点飘落,他点了烟,但没抽。
  “戒烟了?”
  “嗯。”
  “小朋友不喜欢烟味,我少抽,不然回家衣服上有味儿。”
  他转头就看见姜恪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嘴里却说着挪噎人的话:“哟,大情种靳总。”
  “滚。”
  走之前姜恪神神秘秘地往靳南谦的口袋里塞了个东西,大约有他大指姆指节那么大,是个硬物,靳南谦摸了一下,感觉是个U盘。
  今天谢礁过得不是很顺利。
  虽然他和靳南谦在一起了,但是那种不真实感一直围绕着他,少年也一腔赤诚地伸出自己笨拙的爱意回应男人,但是有些事情靳南谦做得太熟练了,像昨晚那个糖吻,反而让他有些莫名失落。
  不过更糟心的事情出现了。
  他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遇见了元宵,元宵见了他跟见鬼一样拔腿就跑,谢礁无奈地走到桌子边吃饭,但是总感觉远处有人在默默地注视着他,毛骨悚然的,吃也吃不安逸。
  下课途径厕所的时候他被元宵拦下来了,不知道这人有什么癖好,老爱在厕所说话。
  不过今天元宵换了一副嘴脸,好像这才是最真实的他,懒得装了:“谢礁,上次在你家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没必要特意来针对我吧,前任一场,彼此留点面子不好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学校里的事,元宵跟谢礁参加了同一种竞赛,本来以前谢礁都是不去的,这次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去了,如果谢礁不去,那这次竞赛的一等奖一定是元宵的。
  还有市里的征文,本来谢礁也没参加过的这次也去了,还是一等奖。
  学业上的事几乎让元宵抓狂了,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让他很难受沮丧,谢礁仿佛是他和成功之间的阻碍,怎么看怎么碍眼。
  可这真的是谢礁被迫去的,班主任软磨硬泡叫他去参加各种竞赛各种征文,因为起先他没有去刷脸过所以大家都不太知道还有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上次谢礁得了处分,如果能多为学校争点光,下次消除分的时候班主任也能帮他说上话,所以最近都把各种时间给他安排得满了,谢礁也不负众望得了好成绩。
  可是碰了别人的蛋糕总归是让其他人不舒服了,天降天才少年,这次谢礁动的还是他老情人的蛋糕,惹了一身腥。
  他不愿跟元宵多费口舌,刚抬脚要走,就又被叫住了,元宵的嗓子尖,略有些聒噪。
  “谢礁!你就不怕我把你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吗?”
  已经打了预备铃了,厕所里没有人,元宵带着颤音的话回荡在厕所里,谢礁转过身来看他,冷笑一声:“你用这个来威胁我?”
  “需要怎么说?告诉大家你曾经和我好过一段,我是同性恋,所以孤立我?”
  他仿佛提到了一个好笑的事情:“你忘了?本来我就没几个朋友,都一样,你可以去说。”
  “大不了就是两个同性恋竞赛选手一同退赛,”谢礁把话一字一句还给他,“前任一场,彼此留点面子不好吗?”
  怕是元宵没有想到谢礁会这样绝情,他捧了一把水擦脸就慌忙逃走了,留下神色有异的谢礁甩了甩刚才颤抖着的手缓缓走进班级里。
  用自己的心头伤来做为防御的武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确实没什么朋友,但感情上的私事传出去更不好,以毒攻毒竟然有了奇效。
  一天糟糕的心情将在靳南谦踏进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靳南谦欲盖弥彰地用了男士香水喷在外套上,生怕谢礁闻见了什么,但是嗅觉灵敏的谢礁第一秒就拆穿他了:“你抽烟了?”
  “没有……今天真没有,”男人怕被冤枉,“朋友抽了烟,我就点了一根闻了一下,绝对没抽,不然你过来闻?”
  谢礁皱了眉,但还是乖乖听话走了过来,还没靠近,就被靳南谦一把拉过,扶住后颈吻了过来,男士香水的沉香带来了一种幽幽的宁静和特有的温柔沉静。
  谢礁趴在他肩上吐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靳南谦,你以前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好像每个取悦他的动作都排练过千万遍。
  当告白相恋的热情慢慢褪去,留给谢礁的只有剖白的心与小心翼翼的爱恋。
 
 
第21章 大宝贝老婆
  靳南谦放开他,愣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弯眼的时候像盛了一轮月,有月光静谧地流淌:“我只有一个前任,在很久之前。”
  如果不是看着谢礁的这张脸,他已经快记不清程卿长什么样了,十几年过去了,曾经青涩的爱恋早已被时光的尘埃掩埋,加上之前不好的回忆,他对于程卿,其实早就没了悸动,如今所有发乎情止乎礼的举动都是因为他太爱面前这个人了。
  好多年了,能让他像如今一般胸膛奔流着一股滚烫爱意的就只有谢礁。
  谢礁放下了抓住靳南谦小臂的手,坐在沙发上,说话很小声:“那你当时是不是很爱他。”
  可能是因为正值青春懵懂的时期,谢礁对于深爱没有一个特定的衡量尺,他在把自己和靳南谦的上一任进行对比,如果不分出高下那他就会一直固执地不高兴。
  喜欢和动心太轻了,也太纯粹了,爱太沉重了,但却是谢礁这个年纪能说出的最郑重的话,或许换了靳南谦,都不一定能说出口。
  人的年纪越大对于“爱”就越难宣之于口,好像爱人是一件羞耻的事,其实所有人都清楚,“爱”这个字满怀的是一颗毫无保留的赤诚之心,但成年人的世界里永远有后路。
  沉默没有被打破,谢礁的眼神逐渐暗淡,他猜不透靳南谦那双深沉得可以容得下月亮的眼中最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湖水被映照下来的影子月亮荡起了涟漪。
  其实靳南谦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谢礁解释自己的前任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
  多么荒唐的事情,拿到话本里都不敢这么演,可看谢礁的样子是想要刨根问底,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总比他那懦弱不堪的生父强得多。
  “那时候还小,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得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现在反而不这么觉得了。”
  靳南谦不忍看他,只是牵过谢礁的手指半强迫着跟他牵手,少年就这样被牵住,眼神跟着靳南谦跑。
  “都过去了,我的上一任在十七年呢宝贝,”靳南谦失笑,“你看我都老了,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十七年去,后半生就只有你一个了。”
  谢礁忍不住翘起嘴角,但是嘴里还嘟囔着:“那要是你和你前任一直在一起,都能生我这么大个儿子了。”
  可不是么。
  白捡了个大宝贝老婆。
  其实靳南谦不老,三十多岁正是散发成熟魅力的时候,前仆后继地有人找上了,慕强是人类的本性,但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温和是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这个年纪他的眼角还并未有细纹,没有特意保养,却还是勾了谢礁的心魂。
  直到现在谢礁还在想,他十七岁喜欢的人,能喜欢一辈子的。
  “你闭眼。”谢礁说。
  温润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靳南谦听话地闭眼,他调情如鱼得水,但谢礁还没从以前的上下辈关系完全替换过来,有些别扭。
  他登时感觉右眼皮上有什么软湿的东西覆盖,谢礁攀住他的肩膀,有些羞赧,血色从脖子蔓延到耳根,吻了靳南谦的耳垂,脸颊,鼻尖,额头,杂乱无章的亲吻在无意识地到处点火,他吃醋了,因为靳南谦承认曾经很喜欢那个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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