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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降落(穿越重生)——姜也不知云月

时间:2023-12-15 10:20:17  作者:姜也不知云月
  虽是至亲,却也如同虚设。
  何池脸色一白,指尖迟疑地悬在拨出键上方。
  岑屿注意到他的脸色,扶着他的腰稳了稳他的身形,“怎么了小池?”
  何池抿了抿唇,答道:“是我哥哥。”
  岑屿眉峰聚拢,前世何度很少找到何池,他们一向老死不相往来,或许也称不上是两相生厌,只是和陌生人也相差不了多少,何度主动联系何池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何池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碎片。
  一场葬礼,白玫瑰花瓣濒落,何度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却还是在躬身的那一刻,隐忍地红了眼眶。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何度也会哭吗?
  葬礼是谁的葬礼,他又在为了谁难过?
  手机铃声忽的响起,在何池手中振动。
  何度又打了过来。
  何池险些握不住手机,求助地看向岑屿,岑屿安抚道:“没事小池,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想见他就不见,不想接电话就不接,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勉强自己。”
  额头抵着岑屿的肩,听着铃声断掉,何池细细想了片刻。再抬起头,他点了回拨,何度接的很快,没等何池说话他便开口,“我给你打了那么多次,你怎么现在才接?”
  何池张了张口,岑屿的手掌放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他这才小声道:“在上课。”
  手机那端的青年顿了顿,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妈住院了,我这边走不开,你下午去看看。”
  “住院?她、她怎么了呀?”
  何池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里,渝晚的身体一向很好,她注重饮食,也会为何度请专门的营养师。
  她很关心家人,只除了何池。
  何度那边传来嘈杂的争论声,应当是在开会。
  等了片刻,何度道:“没什么大问题,她时常胃疼,那天突然吐了,疼得厉害。去检查了一下,做了个小手术,要住几天院输几天液。”
  他声音软下来,在一众吵闹中显出疲惫,“你去看看她就行,不用你做什么。”
  “我这边事情挺多的。”
  “我把医院地址,还有房间号都发给你。”
  何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条件反射性地看向岑屿,岑屿揉了揉他的发,点了点头。
  何池这才答:“我知道了哥哥。”
  何度那边一顿。
  何池这声哥哥叫得又软又乖,声音在听筒里显得有些失真,却清晰地传进了耳里。
  何池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他们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边慌乱一声,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后何池有些愣神,岑屿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发,温声问:“怎么了,发什么呆?”
  何池将脸埋进柔软的围巾,语调温软:“可是妈妈不喜欢我的呀,我去看她,……她会不高兴。”
  “你们很久没见过了吗?”
  “嗯,”何池说,“很久很久没见过了。”
  一辈子那样长久。
  吃饭的时候何池的心不在焉溢出面容,岑屿给他做了小丸子他都没有多碰,碗里的饭只吃了薄薄一层,岑屿直接把何池抱着放在腿上哄:“怎么了小池,是心情不好吗?还是没胃口?今天的菜你不喜欢吗?”
  何池开始一惊,后面就乖乖窝在他怀里,“喜欢的。”
  岑屿端着碗,一口一口喂着,何池便小口小口慢慢咀嚼,双颊的肉看起来软绵绵的。
  岑屿一语点中,“是因为要去看你母亲?”
  何池犹豫着,点了点头。
  他靠着岑屿,茫然中有些不定,“妈妈要是不喜欢我,又和我吵起来怎么办呢?要是直接走掉,肯定是不行的,她身体不好。我不能气她的。”
  “宝宝这么乖,居然还有人不喜欢?”
  何池脸颊粉粉的,“……什么呀,”他细声细气地反驳,“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我的。”
  还有很多人讨厌他。
  “哪有?”岑屿说,“我们小池这么乖,好多人都会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他们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只能羡慕我,只有我可以抱你亲你。”
  何池红了脸,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岑屿便道:“我到时候守着你,小池不怕。”
  何池抬着漂亮的眼睛,里面一片澄澈,“……你也要去吗?”
  岑屿一愣,指尖一阵发麻,连着嗓音都变得有些哑。
  “小池不想要我去吗?”
  何池手指搅了搅,往岑屿肩颈靠得更紧了些,“我以为你也要忙的,你不能总陪在我身边啊。而且你还没见过我的家人呢,但他们都不太喜欢我。”
  他忧愁捧脸,“要是路上又遇到之前那个人,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宁愿遇到他,也不想我陪你去吗?”
  “我……”
  “小池。”岑屿眼里的光沉了沉,口腔发苦,他音调极为委屈,“宝宝,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吗?”
  “需要的。”
  岑屿久久没有回答,他们离得近,何池落进岑屿深邃如海的眼眸里。他一下有些慌张,“没有、没有不需要你……”
  岑屿揽着他,喃喃道:
  “你不需要我,我又要去哪里呢?”
  “不是……”
  渝晚和何度的事被抛之脑后,他乖巧地坐在岑屿怀里,完美和岑屿贴合,像是生长在一起的双生树。
  岑屿闻着他身上的香气,竟忽觉自己陷入一场梦魇。
  他最后还是要死的,小池最后,也不一定是需要他的。想到这里,岑屿抱着何池转了一个方向,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隐隐的有些癫狂意味。
  “也是。我早晚是要死的。”
  “你不要我,我也就早些去死。”
  何池眼尾发红,被这句话给惊哭了,“……你说什么呀。”
  他声音带着哭腔,可怜极了。
  “你为什么忽然、忽然这么说话?你不要胡说啊……”
  他低下头,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眶盛不住了便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岑屿被何池的哭腔唤得醒神,他慌忙捧着何池的脸,触到冰凉的泪水,手足无措地为他擦着眼泪,嘴上还不住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别哭,我胡说的。”
  何池忍着哭腔忍得唇色发白,忍得岑屿心疼得要命,他不说话,就乖乖抹着眼泪,一时难受极了,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似乎不能想象岑屿说的他要死的模样。
  如果岑屿早晚要死,那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池有些茫然,岑屿将他养得这么好,一直捧在手心里,把他宠得这么娇气,……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但若是岑屿要走,他、他也只能让他走。
  他其实隐约知道,岑屿早晚要走的。
  有那么漫长的五年,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而无数个夜晚,他都以疼痛结尾,从未释然。
  岑屿看着何池失神的目光,和哭得一颤一颤的身体。他环着何池,急急顺着背,“对不起小池,你理理我,嗯?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何池指尖用力攥着岑屿衣角,用力得发白。
  岑屿慌得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又亲了亲他的眼尾。
  “不哭了宝贝,别难过了好不好?”
  何池钻进他怀里,好小声道:“你就算要走,你也不要说给我听呀。你、你要走,就悄悄地离开,我等不到你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傻的。”
  “不走,不走宝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吻着他湿润的脸,“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胃有没有不舒服,刚吃了饭疼不疼?别生气宝宝,别生气。”
  何池被这么哄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声抽泣着红了脸颊,“是你说错话的,我没有说我不需要你啊……”
  “是我的错。”岑屿细细密密地吻掉他的眼泪,“是我惹宝贝生气了。我太笨了,不会说话,宝宝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不会讨厌你。”
  何池小小一只,团在岑屿怀里,被哄好了,也就不说话了。
  岑屿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他吃了饭便容易困,被岑屿这么宠着没一会儿就累了,他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岑屿,随后便睡着了。
  岑屿长久地注视着他的面容,最后长叹一声。
  宝贝,你这么乖,谁舍得不爱你。
  谁又会不爱你?
 
 
第14章 
  当晚,他们去逛了逛超市,又到花店买了束花,这才去往医院。
  岑屿提着水果和何池一起穿过喧嚣热闹的人群,过马路时何池被人撞了一下,直直撞进他怀里,他揽着何池,弯了弯眼,随后朝何池伸出手。
  “我牵?”
  何池左手捧着花,右手被岑屿的大掌轻易地包在掌心。
  一路走到医院,何池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岑屿拍了拍他的背,为他鼓气,“没事的宝贝,我在。”
  最后他微微吸气,推开了门。
  病床上的女人抬起头,恰好与何池四目相对。他们确实许久未见了。自何池上大学以后,他便与何家断了联系,何度按时往银行卡里打钱,他只顾着一日三餐,别无所求。如此一来,他们的联系也就愈发地少了。
  渝晚侧了侧头,“……你怎么会来这儿?”
  何池走进去,渝晚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了个人,身形高大,神情漫不经心,一只手护在何池腰部,像巨型狼犬守着自己的所有物。
  “哥哥说您生病了,他走不开,让我来陪陪您。”
  何池将郁金香花束放在渝晚床头,谨慎地在家属椅上坐下。岑屿也跟着他把水果篮放下,随后在他身旁站着。
  渝晚面色不变,却在暗暗地观察岑屿。
  岑屿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看。
  何池轻轻握拳,“等哥哥忙完了,肯定会来看您的。”
  听到何度,渝晚的神色才缓和下来,“我有什么需要人陪的?他也真是瞎操心,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残疾。”
  何池说:“我正好也没课,没、没关系的。”
  他看起来实在是乖巧又听话,说话一板一眼的,像个小孩。渝晚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将视线从岑屿转移到了何池身上。
  何池忽然想起他还没有向渝晚介绍过岑屿。
  “这是,”他被她看得结巴了一瞬,“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叫岑屿。”
  渝晚扫了一眼,“岑家那位小儿子啊——”
  她对上岑屿的警告的目光,却毫不在意。
  “怪不得你们两个能玩到一块,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岑屿目光森寒,“何夫人。”
  渝晚眼里带着笑意,不再说话,病房里一时沉默漫开。
  何池听见她刻薄的语气倒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受伤,他只是不想再吵架。在岑屿面前被骂,他会很难过。
  于是他几乎是紧张地问,“您吃水果吗?”
  渝晚意外地点了点头。
  何池低头认真地削苹果,但被凝滞的气氛搞得心下一阵紧张,一时发神不注意,刀子便在手背上走了一遭。
  岑屿忙接过,捏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确认没有划伤才松了一口气。握在掌心的手软软的,岑屿不着痕迹地揉了揉他的手。
  “我来。”
  岑屿在何池身边坐下,接管了他的工作。
  何池手里没有东西,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显得愈发的呆,看着更是可爱。
  渝晚若有所思。
  何池从前怯弱又尖锐,渝晚最不喜他那幅样子。如今看来他身上倒是没了那股清高劲,一双眼睛怎么瞧怎么干净,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真是稀奇。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挺不错的。”
  渝晚懒懒笑了笑,“那就好。”
  还是那般怯弱,只是不再像一个刺猬,总是带着刺。
  “按部就班,和所有人都一样,认识了很多新的人,”何池像报备一样说道,“每周有很多课,老师也很好……”
  渝晚不耐打断,“行了。”
  何池被刺得一惊,“……对、对不起。”
  岑屿又捏了捏何池的手,“没关系小池。”
  他将削好的分成了很多小块的苹果分成两份,一份给何池,一份递给渝晚,“何夫人,吃水果。”
  看向她时,他眼里的戾气让人心惊。
  苹果上面插了几根竹签,渝晚慢慢咀嚼着,水果的清香和甜意在她的舌尖化开,她像是忽的起了兴致,“小池最近过得怎么样?”
  何池忙咽下苹果,“很好。我过得很好。”
  岑屿拍了拍何池的背,“不急,我们慢慢吃。”
  “何夫人,您刚刚问过这个问题了。”
  “哦?是吗。”她微微一笑,“记性不太好,忘了。”
  岑屿眼神暗下来。
  渝晚这个人他不懂,他只知道她从没给过小池一丁点的关心和爱,最后却在小池的葬礼上沉默落泪。岑屿注视着她有些苍白脆弱的面容,看着她兴致盎然的目光,忽然想起了那个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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