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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降落(穿越重生)——姜也不知云月

时间:2023-12-15 10:20:17  作者:姜也不知云月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瞳孔墨黑,眼睫如黑羽,长长的,坠着眼泪。岑屿心软成一片,用热水温了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何池面色发白,“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是不是很疼?还有哪里痛吗?”
  “……不疼。”
  岑屿一手搂着他的膝窝,一手小心地护着他,把他打横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何池一阵眩晕,靠着岑屿的肩。他发现不只是胃,连刚刚跪久了的膝盖都隐隐泛疼,他明明已经很累了,听到岑屿的话却还是小声道,“不去医院。”
  “小池……”
  “我只是太累了。”何池坚持道,“只是胃疼而已,我,……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待会儿吃一点胃药就好。”
  他重复,“不去医院。”
  何池太轻了。
  窝在岑屿怀里,小小一只,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岑屿的身上是烫的,还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气,何池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很轻,“不去好不好?”
  岑屿无奈叹了一口气,“你啊。”
  .
  可当晚,何池便发起了高烧。
  他浑身滚烫,双颊绯红,骨头都被烧地发酸,体温在不断攀升,他无意识地将自己蜷成一团。
  他做了个梦。
  梦里不断浮浮沉沉,现实与虚幻交织成线,勒住他的心脏慢慢绞紧,将跳动的心搅得粉碎。模糊的光阴斑驳着穿梭,一帧一帧画面定格又消散。
  很多人,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清楚地对上他们的名字。
  早逝的父亲,母亲渝晚,哥哥何度,还有曾经志同道合的朋友与岑屿疲惫失落的眼神。
  以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被掐住脖子摁在沙发上,男人说:“其实我挺喜欢以前的你的。”
  “你真让人恶心。”
  “十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那些抑郁症发作的时刻,自伤又疼痛的瞬间,被丢掉的小狗,腐烂的玫瑰,送不出的生日礼物,还有他亲手做的被自己吃完的甜腻的蛋糕。
  何池陷入梦魇,梦中的他左手鲜血淋漓,痛随着被割断的血肉传遍全身。现实里他右手紧紧攥着左手的手腕,一直呢喃呓语,“对不起……对不起……”
  “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
  “哥哥。”
  额头布满冷汗,“岑屿……”
  岑屿隐隐约约地听见何池的声音,猛然从梦中惊醒,他翻身下床,听到何池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只能凑近何池唇边,方才听清他带着哭腔,极小声说着话。
  “……我疼。”何池眼角滑下泪,“好疼。”
  “小池。”
  岑屿一惊,摸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场大病来势汹汹,何池没有反应,只是一味地叫着他们的名字,一个又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小声说着“我错了”。
  “小池,小池——”
  “我错了,我不该……”
  “小池!”
  何池睁开眼,脑袋昏沉,心脏慌乱地跳着,尖锐而磨人的疼痛在胸腔搅动,让他沉闷而喘不过气来。
  岑屿在收拾东西。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
  何池动了动眼珠,眼前一片模糊。他烧得思绪眩晕,回忆起消毒水的味道,满目刺眼的白,走廊里的哭声,以及无数次绝望的恳求,皆在医院被镂刻于灵魂之上,令人肝肠寸断。
  “不要,”他满脸泪痕,“不要去医院,我,我不去医院……不要去,不要去……很,很疼。”
  岑屿一怔。
  他停下动作,半跪下来,心疼得抚着何池的额头,替他擦着眼泪,他耐心哄道,“可是你生病了。”
  “没关系的。”何池艰难道,“我,吃药就好了,不需要……去医院的,岑屿,……我不去医院。”
  他睁开眼,双眼朦胧,一川池水的潋滟,“不去医院,好不好?”
  还是像中午一样的撒娇,微调上扬,把岑屿的心勾得直发软。
  何池没有听见岑屿的回答,一时间变得好难过。
  他全身上下都疼。
  只能蜷缩成一团,委屈得直掉眼泪。
  岑屿已经在给他们家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对方接了,他还没说话,回头就看见何池可怜又惹人疼的模样。
  连哭都哭得好小声,像是怕吵到别人。
  岑屿连忙抱起他,将何池圈在怀里,笨拙地拍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去医院,我照顾你,我们吃了药就好了就不疼了,别哭小池,你别哭。”
  “疼。”
  岑屿看着何池捂着胃,宽大温暖的掌心替他揉着腹部,“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疼了。”
  电话那头的人被岑屿的温柔吓得不轻,“岑大少爷,您大半夜的……”
  “谢玉,他烧得严重,药都送点过来,胃药镇痛的都送一点。”
  “再把配药发给我一份。”
  “尽快。”
  说完,岑屿便挂了电话。
  何池烧得糊涂,又觉得冷,便无意识地想把自己缩成自己觉得安全的方式。
  岑屿抱着他,“在量温度小池,听话。”
  “再等等。”
  岑屿太温柔。
  何池从来没有在病中得到过这样耐心的照顾,小时候没有,长大了也再未曾得到过。他其实很乖的,从不敢娇纵,不敢哭,他怕自己不听话,他们就走了。
  他也怕岑屿离开,怕温柔短暂。
  于是岑屿让他听话,他便乖乖巧巧地待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就不动了。
  三十九度,实在是烧得厉害。
  好在他们是单独的一栋宿舍楼,药送得很及时,敲门声响起时,何池刚睡着。岑屿轻轻地将枕头垫在他脑后,准备去开门。何池却忽的惊醒,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谢玉在门外望眼欲穿,待门开了,他看见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你你你……”
  好半晌他憋出一句,“你还真是不把我当人看啊。”
  何池生病了有些黏人,他便裹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来拿药,他接过谢玉手上的袋子,“他离不开人。怎么是你来?你让助理跑一趟也好。”
  谢玉翻了个白眼,“我没你那么不近人情,大半夜折腾人,也就只有我任劳任怨……”
  “涨薪。”岑屿干脆道,随后关上门。
  他一句话把谢玉的牢骚给堵了回去,谢玉高高兴兴地开车回去了。
  岑屿倒好温水,半抱着何池,给他喂退烧药。
  “小池,张嘴。”
  何池迷迷糊糊含住药,不小心含住了岑屿的手指,他嘴唇柔软,温度烫到了岑屿的指尖,岑屿看着何池红润的嘴巴,喉结滚动。
  他来不及想其他。
  因为何池一口一口将药嚼碎,苦涩充满了整个口腔,他浑然不觉,凭着意志力——或者说是前尘往事留下来的习惯,缓慢地吞下了药。
  岑屿心疼不已,“小池——”
  恍然间,何池似乎听见有人在焦急叫他,“别嚼了,喝点水,……你喝点水。”
  水杯抵在他唇边。
  他抿了一口,嘴里苦味让他更加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苦吗?”
  其实是苦的,但他很乖地回答说,“不苦。”
  后来他喝的水中像是加了糖,甜甜的。他窝在岑屿怀里,被珍惜地捂住,退烧药起了作用,没多久,他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烧本来退了,后半夜又烧了起来。
  这里没有冰块,岑屿只能用酒精不停地擦拭着他的耳后,脖颈。一遍又一遍。
  何池明明浑身滚烫,却如坠冰窟,浑身发凉,一直梦语,脸上因为高烧而有血色,唇色却有些干裂。
  岑屿用棉签沾了水,润着他的嘴唇。
  “别,别这样对我……”
  “对……不起。”
  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岑屿凑近何池才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他拾起何池的手,抵在自己的额上,“没关系的小池,没关系的。”
  他眼眶发红,有些许湿润。
  “都过去了。”
  “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这一次,我会永远待在你身边。
  何池没有再说梦话,整个人却一直在发抖。岑屿将他的被子也盖在了何池身上,何池还是觉得冷。岑屿便将何池紧紧抱住,“马上就不疼了,小池,吃了药就不疼了。”
  何池乖乖重复,“马上……马上就不疼了。”
  岑屿就这样守了何池一夜,眼底起了血丝。一直到天快亮时,何池方才退烧,他这才抱着何池,躺在床边睡着了。
  何池醒来时头疼欲裂,他动了动,却发现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他被人抱在怀里,对方的额头抵着他的。
  他微微怔愣,……岑屿。
  迟钝地回忆许久,何池才记起来,他是发烧了。
  岑屿照顾了他一晚上。
  他看起来好疲惫。
  微光洒了进来,在不大的房间里散开。
  何池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侧了侧身,伸出手去碰岑屿皱起的眉峰。岑屿却感受到了他的动静,也睁开了眼。
  看见他醒了,岑屿立马坐起来,他摸了摸何池的额头,“烧退了。”
  “嗯。”
  岑屿嗓音有些哑,神色极为温柔,“还困吗?上午没课,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何池摇了摇头,“不困了。”
  “那好吧。”岑屿扶起何池,拿了枕头垫在何池背后,“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
  何池苍白着脸笑了笑,“你一夜没睡吧,谢谢你。”
  “小池,”岑屿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何池的发,“我愿意照顾你。”
  何池不知道说什么,但鼻尖有些发酸,他虚弱道:“你去休息吧,我好得差不多了。”
  “我也不睡了。”岑屿揉了揉额角,“你再休息一会儿好吗?我去买点早餐。”
  等何池点点头,岑屿才转过身。
  到门口时,岑屿逆着阳光,回过头,金色勾勒出了他的身形轮廓,像他死后总是见到的那个影子。
  “等我回来。”影子说。
 
 
第5章 
  岑屿到外面的餐馆进了后厨,细细地说了要求。
  那老板起初眉头一皱,抬手便要拒绝,岑屿扫码付款,店里响起机械的收款报价音,老板脸上的笑容迅速变得温和,干脆利落地把岑屿往后厨领。
  等他拎着早餐回到宿舍,恰好撞见刚开门准备下楼的宋城,宋城打着哈欠,满脸没睡醒的烦躁,“岑屿?你怎么这个点儿还在这儿?我记得你们专业不是有课吗?”
  岑屿一脸平静,“我早上是公共课,小池昨天发烧了,他吃不下饭。”
  “发烧了?怎么又生病了?”
  岑屿没回答,拧开门,“你女朋友在楼下等你。”
  宋城双手抓了抓头发,如梦方醒一般才急急跑下楼。
  岑屿走进宿舍,发现何池起来了,卫生间传来水声,应当是还在洗漱。
  走过去一瞧,他立马皱眉,大跨步上前止住了何池的动作,“怎么用冷水?你刚发了烧,要小心顾着点儿,我给你接热水。”
  何池懵懵地看着他,好半响才说:“没有那么娇气。”
  “这是生病。”岑屿插卡接了半盆热水放着,又把毛巾浸湿拧干,没有递给何池,反倒是自己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给他擦着,“和娇气没有关系的,生病了当然要好生照顾。”
  何池的皮肤很白,热毛巾一触便泛着淡淡的粉,脸颊软软的往下陷又弹起,岑屿动作愈发温柔,连声音也带着些哄,“早上喝小米粥好吗?买了下饭的,包子和小菜有素的也有荤的,你昨天胃口不好,今天多少吃点好不好?”
  何池脑袋很混沌,身上还带着高烧后的疲倦,他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对岑屿更为依赖。
  他很喜欢岑屿的亲近。
  所以岑屿对他做什么他都不抗拒,却害羞地不敢说喜欢。岑屿离他很近时,他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木质香气,闻见就令他十分安心。
  岑屿收回毛巾,晾起来,又净了净手,看见何池呆呆的模样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发什么呆呢?听见我和你说的了吗小池?”
  “……听到了。”何池乖乖答,“好呀,吃什么都好的。”
  岑屿护着他,免得磕到洗漱台的棱角。
  何池隐隐地还有些担心,岑屿对他好好,好像从没人对他这样好过,以至于内心很是惶恐,害怕自己吃不下辜负岑屿的心意。
  他不想被讨厌。
  事实证明,他确实吃不下什么东西。
  粥慢吞吞地喝了一小半,包子咬了两小口,时蔬也只夹了一次,岑屿在一旁看得很是忧心,根本顾不上自己吃饭,“不合胃口吗?苹果小米粥是甜的,也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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