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调味剂?无聊时间逗趣的“玩具”?又或者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
季行简知道自己是个很无聊的人,没什么兴趣爱好,不会主动讨好迎合,不浪漫,不会甜言蜜语,更没什么情趣,和霍骋野在一起的这半年中,大部分都是霍骋野在迎合他,照顾他,而他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可生活需要新鲜感,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物,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降低热度,最后厌倦,抛弃。
或许,霍骋野对他已经渐渐感到厌倦。
如果刚刚他没听错的话,电话那边是沉重的喘息声……
手指紧紧捏着虎口,平整的指甲陷入皮肤,但季行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睁开眼看向窗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往糟糕的方面想,可越是这样,鼻子越酸,眼前的城市仿佛被大雾笼罩。
一个小时后,季行简站在家门口,心中仍抱有期待和幻想。现在网络上特别流行那种先让人生气、失落,然后再送上惊喜的桥段,万一霍骋野也这样搞呢。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指纹验证成功,屋内灯光自动亮起,听到声响的小野狂奔到门口,在季行简开门的那一刻扑了上去,疯狂地蹭他,表达自己的想念。
“汪汪汪……”
季行简蹲下身将它抱住,亲昵良久,小野从毛发蓬松的顺毛狗变成了炸毛狗。
进门后,季行简一边换鞋一边给小野顺毛,视线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忍不住问,“就你自己在家吗,他呢?”
“汪!”小野摇尾巴的动作一顿,仰头看着季行简,眼中流露出受伤的表情,仿佛在说“为什么一进门就问别人,本汪不是你的心头肉了吗?”
季行简摸了摸它的脑袋,接着说了句:“他今天有给你喂粮吗?”
“汪!”
小野像是听懂了一般点了下头,继续摇尾巴,表情也变得开心起来,果然在主人心里它才是最重要的。
“汪呜~”小野欢快的围着季行简转了两圈,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着他的裤脚往厨房的方向带。
“你又想吃什么?”
之前为了防止小野偷吃零食,季行简将东西都放在了厨房顶层的柜子里,小野想吃的时候就会带他去厨房。
霍骋野做饭时有随手收拾厨房的习惯,各种用具都在原来的地方,除了那个砂锅。
“汪汪!”小野靠着季行简坐下,示意他打开砂锅看一眼。
“?”
季行简面露不解,小野让他看锅干嘛,是想告诉他霍骋野没刷锅所以锅里长毛了吗?
掀开锅盖,季行简愣住。
仿佛被打了一针安心剂,焦躁不安的感觉缓解了很多。
是番茄牛腩。
或许是因为怀孕过后嗅觉变得敏锐,季行简隐约感觉到那是凉的。
水汽沿着盖子滴落在脚上,的确是凉的。
“……”
小野发出嘶气声:“斯哈斯哈——”快给本汪来一口,本汪盯了一下午了。
季行简眉心微蹙,用勺子搅了搅,小野早已迫不及待,跑出去在房间里一阵乱窜,然后叼着自己的碗回来,眼巴巴的望着季行简,撒娇般轻哼,一个“嗯”音拐了十八拐。
给小野盛了一大勺,季行简又舀了一点自己尝了下,因为是冷的,所以有点腥,再加上他本就有些晕车,胃部一阵泛酸,不由得吐在垃圾桶里。
他下午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空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劲的干呕。
等那股恶心感消退一些,季行简浑身都是冷汗,头晕不说,身上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蹲在地上起不来。
他现在特别想念霍骋野。
想念他坚实健壮的臂弯,想念他身上龙舌兰酒信息素的味道。
作为一个有孕两个月的孕夫,季行简现在急需Alpha信息素的安抚。
在小野担忧的目光中扶着料理台站起来,季行简打开冰箱,里面放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有他常喝的酸奶,日期是新的,很显然这些都是今天放进去的。
番茄牛腩做了,小野也在家,屋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切都表明霍骋野上午是在家的,但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
或许是学校临时有事或者公司突然有急事,又或者被朋友叫去看场了?
他拧开酸奶喝了两口,下意识给霍骋野找理由。
晚饭他热了一小碗番茄牛腩,然后分别给师母和俞思齐打了电话,俞思齐正在出差,过两天才能回来。
临近九点,季行简抱着一个盒子去了客房,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里面是他送给霍骋野的礼物,全球限量版机车头盔。
鼻尖微动,季行简闻到了熟悉的龙舌兰酒信息素的味道,忍不住将头埋在被子里深吸两口,似乎还不够,在床前踌躇了会儿,最终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身体被信息素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季行简微微启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手不由自主地覆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像是和里面的小东西建立了某种心电感应般,情绪莫名稳定下来。他皱了皱鼻子,思考该如何告诉霍骋野自己怀孕了。
因为Alpha信息素的安抚作用,季行简昏昏欲睡,但肚子却发出饥饿的叫声,有点想吃榴莲,但冰箱里没有。
他床上起来,回自己房间换上衣服,然后牵着小野下楼。
水果店的老板娘正准备关门,看到季行简后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好久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搬家了呢,买榴莲?”
季行简点点头,然后松开牵引绳让小野去挑。
小野和季行简一样,很喜欢榴莲的味道,但霍骋野不喜欢,所以这段时间里根本没机会靠近榴莲,今天终于“解放”,一次性挑了三个。
老板娘戳了戳小野的脑袋,笑道:“就你会挑,等着,我帮你剥好装起来。”
闻着香甜的榴莲味,季行简不由得想,如果霍骋野回来发现家里全是榴莲味,肯定又嫌弃他买“毒气弹”。
想着想着,季行简嘴角微微弯起,老板娘看到他这个样子微愣,忍不住问:“笑得这么开心,是在想喜欢的人吗?”
心思被看穿,季行简面色发窘,抿了抿唇,低声承认,“嗯。”
老板娘笑着,“是之前经常跟你一起出来遛狗的那位Alpha?”
“是。”
老板娘眼睛瞬间亮了,“他很帅,你们站在一起很般配,对了,你们在一起了吗?”
季行简一怔,霍骋野是他男朋友,应该算在一起了吧。他微微皱眉,心想早知道刚刚就不承认了,省去许多麻烦。
见他这般反应,老板娘只以为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还未戳破,正处于暧昧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三个榴莲总共装了六盒,季行简将钱转过去,临走前听到老板娘说:“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你们俩最后肯定会结婚……”
“……”
临睡前,季行简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时不时看眼时间,不安的感觉再次从心底翻上来。
季行简不是那种很黏人的Omega,对喜欢的人也没什么控制欲,他不会过多干涉霍骋野的生活,但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霍骋野在哪儿,为什么道现在还不出现,也不回消息。
迟疑片刻,他拿起手机又给Alpha打了个电话,如果这次他还不接,要么是霍骋野那边出事了,要么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出了问题。
机械的“嘟”声和呼吸声重合,季行简莫名有些紧张,大概过了十几秒,电话被接起,“喂,是季教授吗?”
“?”季行简怔然。
听筒里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不是霍骋野。
“你是……”
“我是霍骋野那小子的朋友,上次在赛车活动现场我们见过,就腿伤了的那个,不知道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他一说季行简就想起来了,轻“嗯”了声,“我记得你,于岩于先生。”
“对,是我。”于岩从沙发上站起,看了眼一旁抱着霍宇凡刚睡着的蒋月筝,压低了声音说:“下午的时候也是季教授打的电话吧,当时我这边情况有点乱,想着一会儿给你打回去,但由于太忙所以忘记了。”
季行简呼吸微窒,指尖略感麻木。霍骋野的手机一直在于岩手里,那霍骋野呢?
“他……是不是出事了?”
沉默几秒,于岩吐了口气,“嗯,他现在在医院。”
季行简瞬间如坠冰窖,脑子里嗡嗡直响,身体不住的哆嗦,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怎么回事,车祸还是……”
“过敏,有一点儿严重。”
第77章 貌美教授被盯上的第77天
在季行简的印象中,过敏是身体起红疹,很痒很难受那种,可当他看到霍骋野双目紧闭躺在重症监护室内,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和仪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医护人员赶到宿舍的时候他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并产生窒息性休克,如果再晚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于岩看了眼季行简,低声叹了口气,继续说:“从出事到现在他就没醒过,高热,体温一直维持在三十九度左右,医生说他自身免疫系统紊乱,信息素浓度严重超标,普通药物对他没有任何效果,迫不得已给他用了还在临床试验阶段的新型药剂……”
于岩说了很多,季行简脸上惨白一片,许久之后才勉强转动大脑,红着眼睛声音微微哽咽:“过敏原是什么?”
“信息素。确切地说是Omega的信息素。”
“!!!”
季行简单薄的身形晃了下,手扶着墙勉强站定,满脸错愕的看着于岩,连吸了及口冷气才缓过来,牙齿都在抖:“你说什么……”
于岩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但稍微一想,霍骋野对自己对Omega信息素过敏的事情一直讳莫如深,他也是偶然碰到他过敏时的样子才知道,所以季教授不清楚也挺正常。
一个顶级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过敏,说出去估计也没几个人会信。
“我第一次知道他对omega信息素过敏的时候也很震惊,老实说,这是我见过他症状最严重的一次。”于岩单手插进裤带,因为担忧眉心皱成一团。
“他最近处于易感期,虽然用了药,但对Omega的信息素依旧很敏感。恰好有Omega进他们寝室楼寻人,不知怎么的突然发/情了,信息素溃散,整个楼道里都是Omega甜腻的信息素味……”
话音停顿,于岩欲言又止地看着季行简,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季行简咬了下唇,努力保持镇定:“然后呢?”
于岩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霍骋野,握了下拳,低声道:“据霍骋野的室友说,霍骋野准备下楼,但Omega当时神志不清,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霍骋野,霍骋野似乎呼吸困难,甩了两下没甩开,情急之下带着Omega往墙上撞,Omega被巨大的力道撞晕,霍骋野也脚步不稳从台阶上踩空,摔了下去,再然后全身布满红疹,蜷缩在地上撕扯着领口,等他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的时候,霍骋野脸都憋紫了……”
发/情期的Omega释放出的超高浓度信息素,对霍骋野来说是致死量。当时没有人知道他是过敏反应,所以他在那种环境下呆了至少十五分钟。
季行简听完,大脑一片眩晕。
致死量……
他无法想像一个对Omega信息素过敏的、嗅觉敏锐的顶级Alpha,在那种情况下承受了怎样的痛楚和折磨。
当他在机场胡思乱想,因为霍骋野没去接他委屈憋闷的时候,霍骋野差点没命。
身体几度摇摇欲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缓缓蹲下,季行简攥着手,感觉掌心里湿透了,心脏好像刺入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钝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于岩见他这般神情,将剩下的几句话咽了回去。对于霍骋野一直困惑的问题,心里有了答案。
他没告诉季行简,霍骋野准备今晚跟他表白,一切都准备就绪,但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喜剧差点变成悲剧。
“季教授,你还好吗?”于岩伸出手,似乎想要将季行简扶起来。
“没事。”季行简蹲着没动,好半晌才出声:“他明天能醒吗?”
于岩神色复杂,“他现在还在危险期……”
话音刚落,里面突然传来机械冰冷的“滴”声,季行简心猛然一颤,迅速起身往里看去,但因为站的太急,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窝在沙发里熟睡的蒋月筝听到响声瞬间惊醒,怀里抱着的霍宇凡滚到地毯上,好在没摔疼,只是被吓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情况?”蒋月筝虽然慌乱,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按下了呼叫铃,十几秒后一帮穿着特殊医护服的医生跑了过来,打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浓烈的龙舌兰酒味泄出,灌入肺部,蒋月筝和于岩两个Alpha忍不住皱眉,季行简更是逼得几乎流泪。
监护室的门很快关上,探视窗也自动雾化,里面的情况什么都看不见了。
陪护间的信息素在净化器的作用下很快消散,蒋月筝推了推眼镜,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还是“盛世美颜”。
“你是?”
“漂亮哥哥?!”霍宇凡有些茫然的坐在地毯上,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确认是季行简之后赶紧爬起来,瘪着嘴扑上去,“呜呜呜……哥哥不醒……”
蒋月筝双手环胸,撞了下于岩问:“这谁?”
“季教授,霍骋野学校的老师。”于岩凑到她耳边,低声,“你未来弟媳。”
蒋月筝挑了下眉,摸着下巴打量着季行简,小声嘟囔:“这就是他之前提过的那个Beta?有种病美人的感觉,感觉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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