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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深(近代现代)——且粟

时间:2023-12-15 10:23:56  作者:且粟
  席间再没人出声,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池母状似无意提起:“你这孩子回国也不跟爸妈说,这是长大了要和爸妈生分了?”
  “没有。”
  在场地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感情的裂缝,并不是因为池律常年在外求学,长大了才生分的,只是池母心中始终存着一份侥幸,希望随着时间,这道裂缝能慢慢愈合。
  “还没有?要不是下午政儿打电话问候我,顺便提起你,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池母言语之间略有些责怪之意,却也只是点到为止,怕真惹恼了他。
  池律深深蹙着眉,脸色不自觉的冷了几分,没有接话。
  “孩子都坐在这儿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赶紧吃饭。”池父稍显不快,出声插了一句。
  直到晚饭结束,池母再没提那些敏感话题,只捡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说一说。
  池家人作息一向规律,往常不到十点就睡下了,今天因着池律刚刚回来,又坐着说了会儿话。
  大部分都是池母问一些琐碎小事,池律一板一眼的答着,父亲鲜少开口,只坐在一旁听。
  池母东拉西扯说了一通,最终还是绕到她最关心的那件事上:“阿律,这几年在国外....有什么姑娘追你么?”
  “没有。”
  其实哪儿是没有,只是他心凉了,不再热衷于这种事,自然无视周围钦慕的眼神。
  “没有?”池母很是震惊,这孩子初高中被多少女生明里暗里塞过情书,她从别人口中还是知道一些的。
  “嗯。”
  “那....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
  池律拧眉看向别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没有。”
  “玉贤!”池父呵了一声:“你老问这些干什么?这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做决定,这么晚了,赶紧回屋睡觉!”
  说完丢了报纸先行去了寝卧,池母性子刚烈,且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里一根刺,瞬间被激了起来。
  “我是他妈!问问怎么了?我再不管,他又走到那歪门邪道上去怎么办!”
  秦玉贤越说越激动,耿着脖子,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她原是个大家千金,礼仪教养是刻进骨子里的,自从七年前那件事之后,每每碰上池律的感情问题便分外激动,什么也顾不得了。
  池父已经进了卧房,啪的合上门,池律此时彻底冷了脸,嚯地站起身,道:“妈,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抬脚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回哪儿去?这儿不是你家?”秦玉贤瞪着眼睛,历声道。
  “我在外面有一套房子。”
  “我知道你有本事!出国几年不回家,才刚回来待几个小时就要走,这是生你养你的家,不是供你歇脚的客栈!”
  偌大的客厅回荡着秦玉贤尖利的声音,池律的头被这声音刺的隐隐泛痛。
  他面无表情看着秦玉贤,却没打算开口反驳什么。
  他越这样,秦玉贤越激愤。
  “你是不是还为着七年前的事埋怨我和你爸?”
  “没有。”
  “没有?!那这几年怎么回事?你以前是这样的吗?你敢说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
  秦玉贤瞪着眼睛等池律回话,一时间,客厅安静的有些可怕,刚才那个问题沉沉压在两人心头。
  池律肩膀略微动了动,看着秦玉贤因激动涨红的脸,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记起,您也不要再提了,他当年为什么要走,我也不全知道,但至少不是因为您那几句话 。”
  “您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走那条老路,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太痛了。”
  整整七年,池律再未在父母面前露出过一丝脆弱,每每问起,只说一切都好,更别提倾诉了。
  他不再全身心地相信自己的父母,也不接受所有以爱为名的伤害。
  却在七年后的今天,在一场争吵里说,太痛了。
  秦玉贤愣愣地站在原地,空荡的客厅一丝响动也没有,池律已经走了很久了。
  待再回到颐庭府已接近十二点,池律简单冲了个澡,头发还没干透就躺进了被窝。
  太阳穴一阵阵鼓动着,泛着隐隐的痛楚。
  池律紧紧闭着眼,似难受得紧。
  第二天早上八点,天已大亮。
  池律坐上公司派来的专车,将秘书递过来的早点放在一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翻阅。
  他虽然是董事长,但自公司建立起,本人却一直在国外,只有重大决策才会回国一趟,但也只呆上几天就走了。
  因此只和高层有接触,但是公司的整体运营靠的是底层员工的执行力,今天的主要目的,便是慰问员工,然后去实验室和工业园区里走动走动。
  池律快速翻阅完,靠着车椅闭了闭眼,昨晚睡觉之前就有些头痛,一觉醒来,却并不见好转。
  “池总...您...不舒服吗?”
  秘书从前排回过身,犹豫着问。
  “没事。”池律察觉到她似乎还有话说:“有事?”
  “.....秦夫人昨天打电话说.....要安排一个人来实习.......”
  “什么人?”
  “好像是叫路政儿。”
  “不许。”池律无意识压了压眉,语气冷硬不容置喙。
  “可是....”
  “这是我的公司,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安排了?”顿了一下又道:“你是我的秘书,什么时候也开始听别人指挥?”
  “对不起池总...我...”
  秘书早已慌了神,早听人说这位远在海外的董事长行峻言厉,不曾想这般正言历色难以亲近。
  “下不为例。”
  女孩早被他逼人的气势吓道,战战兢兢认完错坐直身体不敢吭声了。
  倒是池律心思纷乱,没想到秦玉贤已渗透到这家公司,连他秘书长联系方式都搞到手了。
  他之所以没有接手秦玉贤手里的公司,就是不想被她控制,不曾想自己打下的这片天,也被她摸了进来。
  池律到的时候各大股东都已到齐,简单介绍了下会议便开始了。
  各模块负责人对公司最近的投资计划和经营计划做了报告,池律在会上就公司的发展战略问题进行了详细分析。
  会议进程顺利,池律的一番发言扫除了在座各位心里的疑虑,公司前程光明,人人脸上都带喜色,就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年后上市不成问题。
  唯有池律,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
  高层心理都在默默揣测,这个常年待在海外的年轻董事,年少英才,成就卓然,却仍然很能沉的住气。
  心里佩服的同时也开始担忧,以后怕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哪天不小心被踢了。
  早上还晴朗的天空,这会儿阴了起来,天边的乌云沉沉往下垂着,让人心里无端压抑起来,眼看着要下雨了。
  北方的七月一向都是燥热的,此时却是大雨前少有的闷热 。
  池律随便吃了两口午餐,就去了郊外的工业园区,陪同的还有各位股东。
  许是早已收到领导视察的消息,园区前端基本上没什么人走动,只有后边的原料供给端的员工和场务工人。
  相关负责人领着一众领导里里外外转了一遍,池律看着自己一手规划建立起来的厂子如今运营良好,脸色才稍见缓和。
  快到五点时今天的行程才算圆满结束,人人都松了口气,一行人说笑着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池律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安全带的维修工人从高处掉了下来,旁边围着两个人正扶他起身。
  那人背对着池律,身上穿着宽大的湛蓝色短袖,脖子被旁边的绿植刮伤,血肉外翻,胳膊内测被大面积擦伤,正往外渗着血珠。
  天边的黑云愈压愈低,天地间似乎都是灰暗的,池律看着那个戴着安全帽背对着自己的场务工人,莫名觉得胸口闷的厉害,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池总?”
  秘书清亮的声音传来,猝然唤醒有些恍惚的池律,他愣愣回头,脸上还有未散去微茫。
  “刚刚那位是咱们园区的工人,没踩稳从梯子上掉了下来,只是擦破了皮没什么大事,已经带去医务室了。”
  池律点点头,一脸木然的走了出去,似乎刚刚的事情未曾发生一样,只嘱咐加强安全意识方面的教育。
  上车没多久,阴了一天的天气终于变脸,刚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小雨滴,到后面越下越大。
  池律舒展身体靠进椅背,皱着眉听拍打车窗的雨声。
  无端的,脑海中又出现那个摔下来的工人,那影子不甚强烈,却总是挥散不去。
  头疼好像又犯了,一鼓一鼓得刺痛着。
  前排秘书接了一通电话,回头看着老板明显灰败的脸色,犹豫着出声:“池总,有几位董事听说您回国了,邀您过去吃顿饭,说是....接风洗尘。”
  池律闭着眼不出声,也不知道听见没有,秘书晓桐都以为他不打算去了,才听他慢悠悠回了句:“走吧。”
  以后要在京城发展,少不得要和那些人搞好关系,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到位。
 
 
第3章 雨天重逢
  饭局是在一家高档酒店,池律被服务员领进包厢,一开门里面烟雾缭绕,池律微微皱了皱眉,抬脚走进去。
  “哎!池总您终于来了,大家伙等您半天了。”
  一个身材安胖的中年人急忙站起来,忙不迭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将池律让进来。
  “快请进快请进。”
  一屋子人一听来人是池律,纷纷站起来:“多年不见,听说池总出国留学,今天才回来,就想着攒个局,大家伙聚一聚,说说话”
  “是啊,大家都在京城发展,圈子就这么点大,常聚一聚才好嘛。”
  池律粗略扫了一眼,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以前经常随父亲母亲参加一些宴会,因而这些人大部分也都认得,只是不曾深交罢了。
  年岁一到,这些人也都各自继承家业,以这个总那个总自居,说是旧相识也不为过,只有一两个瞧着眼生的面孔。
  池律拿了酒:“实在抱歉,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一仰头酒杯便见了底。
  “嗐没事,本来这个局组的有些仓促,大家都是急忙赶来的,池总不要见外。”
  众人附和着回敬了酒,大家都对这位海归的天之骄子十分感兴趣,却没人敢挑明问什么。
  池律本也很是淡漠,每每被人状似不经意问道,也只是随口敷衍过去。
  一来二去,也就没人再去试探,一开始还聊着当下国内的经济形势,互相交换着信息资源,到最后好些人喝醉了,互相之间也都熟识,开始聊一些不找着边际的话题,谁又在娱乐圈钓了个美女,谁又获得了哪家千金的芳心。
  池律基本不主动开口说话,只捏着酒杯,偶尔喝一口,听其他人聊着,或者什么也没听进去。
  旁边的杨总许是喝醉了,大着舌头突然来了一句:“你们都没结婚,真好,我家那个盯我盯得太严实了,想找个美女玩玩都没机会。”
  一帮人闻言都笑了,左边那个戴眼镜的瘦高个抖着肩膀说:“哥们儿当时劝你什么来着,这会儿后悔了吧?”
  大家都嘻嘻哈哈笑着,只有池律垂眼看着酒杯,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不知道在想什么,未免太扎眼。
  虽然笑着,看着一个个漫不经心,其实都默契的偷眼瞧着池律。
  在座的一部分人听说过这位曾经有个爱极了的人,后来不知为何分手了,也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也有听说他出国也是因着这事。
  有个不知道是胆大还是心大的雷总,借着酒意微眯着眼,醉意熏熏的问:“池总这么多年一直单着?”
  池律没有立刻回复,稍顿了一下才低低嗯了一声,语气模糊,听不出被人探问私事的不快之意。
  那位雷总一听来了劲:“嗐,男人嘛,一直单着有什么意思?趁着年轻,还是得多享受享受。”
  他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粗眉深眼的人,这会儿满脸通红,早喝醉了,一听雷总的话,嬉笑着搭腔:“雷总此言差矣,人池总这么优秀还缺女人?我可听说路家千金对池总一腔痴情,连博士都陪着上了。”
  其他人跟着起哄,笑着看池律:“之前还听说俩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好事也该将近了吧?”
  “谣言不可信,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池律看着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一桌子人,冷声道。
  如若有人还清醒着,便能看见他眼底早已结了碎冰。
  一顿饭吃的乌烟瘴气,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路上有些堵,车一点一点往前挪着,池律靠着车窗,偏头看着外面,眼睛定在虚空中的某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刚才席间喝了些酒,此时也有些醉意。
  雨势越来越大,地面的水都快流成河了。
  在临近红绿灯的十字路口等车时,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车祸。
  是个送外卖的,从左边路口拐过来,与直行闯红灯的摩托车撞上,地上湿滑,那个外卖员连人带车被撞出好远,直到电瓶车刮上池律的车,才堪堪停下来。
  外卖撒的到处都是,那外卖员顺着路面滚了好几圈,撞到马路牙子才停下来。
  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池律抬眼看了看,对司机道:“下去看看。”
  不一会儿,司机裹着一身雨钻进车里,说:“池总,车被刮了。”
  池律拧了拧眉,没有立刻出声。
  雨太大,甚至没什么人下去凑热闹,外卖员像是被撞晕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动静。
  池律冷眼看着那人从雨水里爬起来,露在外面的手臂被大面积擦伤,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流,衣服都被染红了,光线昏暗,看着很是骇人。
  那人戴着口罩和头盔,看不见面孔,一瘸一拐的走到池律车前看了眼,似是被吓着了,身体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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