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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深(近代现代)——且粟

时间:2023-12-15 10:23:56  作者:且粟
  他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也许自己穷其一生都靠近不了。
  他突然很羡慕那天要自己帮忙递情书的那个女孩,不管池律接不接受,她的理由都是正当的,正常的,她有追求所爱的权利,可自己,什么都没有。
  念经文的僧人拖长音调念完最后一句,重重敲击了一下钵盂,洪亮的声音将唐松灵从自己缔造的一场绚烂美好的梦里惊醒,他睁开空荡的眼睛,向着佛祖拜三拜,才跟着苗韵出去。
  “你怎么了?”
  “没事。”
  苗韵看了眼唐松灵有些苍白的脸,有些担心:“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说,别一个人憋着。”
  “真的没事。”
  快出寺庙的时候,唐松灵突然想起什么,让苗韵先坐在长椅上等自己,又转身跑进庙门,大约半个小时,又出来了。
  苗韵一脸莫名道:“干什么去了?”
  唐松灵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从兜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三根红线编成的手链,拿了一根递给苗韵:“这个刚刚找师傅开过光的,保健康的,您最近好像又有些憔悴,一定要保重身体。”
  苗韵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这么细心,看了眼盒子里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明显精致很多,问道:“那这俩是给谁的?”
  唐松灵咬了下唇,顿了顿才说:“一个是我的,那个有檀木珠子的是给....朋友的。”
  “朋友?穆宁?”
  “不是不是,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苗韵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问了,只要不是搞什么歪门邪道就行。
  自从寺庙里回来,唐松灵心情低落了好一会儿,但他是个很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自己开导自己这项技能早就炉火纯青,经过一天两夜的自我思想疏导,心情也渐渐明朗起来。
  有什么关系,明明从一开始心里就清楚和他不是一路人,即使看清真心又怎么样?能偶尔见见他,已是足够了,何必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徒增烦恼。
  初三去超市帮忙卸货,本来下午要和池律见面的,结果他家里来了很多亲戚,被秦玉贤硬押着不让走。
  唐松灵看着池律发来的消息,想了想回道:[没关系,我这边也很晚,你那边结束了直接过来,我在超市背后的正街等你。]
  [好。]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搬完最后一箱货,看表才知道已经很晚了。
  五分钟之前,池律刚发来消息:[我在正街口等你。]
  这家超市是在老城区,离一中很近,周围建筑老旧,小一些的街巷很是脏乱,建造年代有些久,不像现在的大型商场,因此货都是从后门搬的,门外放着几个硕大的垃圾桶,这道门也专供员工及运货工人上下班。
  连接后门的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一头通向繁华的正街,另一头连接着老城区内部,出了正街往左拐就是一家大型酒吧。
  唐松灵解下围裙,拍了拍身上的土,拐出后门。
  然而离巷子口还有一段距离时,遇见喝得烂醉的贺旗,和他那一堆小跟班。
  他懒散得靠在墙上,一副醉态,眯眼看着一脸惊愕的唐松灵。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看见唐松灵愣了下,随即嘻嘻哈哈地狞笑起来,提着酒瓶子围向唐松灵。
  唐松灵汗毛倒竖,立马掉头往回跑,刚出来的后门已经上锁了,只能一路往老城区跑。
  路口暖黄色的街灯透进巷口,越来越近,他紧紧攥着手里的小小的礼盒,奋力跑着,心脏在胸口剧烈鼓动。
  还差几步,就出去了。
  蓦地,他本能得感到危险逼近,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还不待反应,不知道什么东西裹着劲风破空而来,重重击在背上。
  唐松灵正在疾跑,本就脚下不稳,后背一股剧痛袭来,便失了平衡,伴随玻璃破碎的清脆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超前扑去。
  这种老巷子的地面是坚硬粗糙的石板铺成的,常年累月到处都是小坑洼,唐松灵只来得及将礼盒护在棉服里,没了手臂做支撑点,因着惯性,面朝下向前滑了好一节,剧痛顷刻间传遍全身。
  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尖利得讥笑,嘴里脏话不断。
  “跑啊,怎么不跑了?不是挺快吗?”
  唐松灵撑着身体,刚要爬起来,被已经围上来的几人一脚踩在腿上,刚刚摔碎的酒瓶刺进小腿。
  “啊——”
  尖锐刺骨的疼痛瞬间顺着神经末梢席卷全身,唐松灵凄惨得叫了一声,连声音都带着痛意。
  他抬起煞白的脸,还要挣扎着起身,不知谁嘀咕了一句‘真他妈奈造’,抄起酒瓶发力敲在唐松灵的后脑上。
  霎时,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脑子嗡嗡作响,过了好一阵才神志才稍稍恢复,恍惚中听见那小混混说话。
  “他手里拿的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唐松灵心里才真正升起一股惧意,挣扎着往后挪,抖着嗓子道:“不是值钱东西,你们要钱,我给你们钱,好不好?”
  没想到这句话反倒提起了几人恶趣味:“老子就想要你手里的,怎么着?你看我他妈像缺钱的吗?”
  几人扔了手里的啤酒瓶子,压着唐松灵,将他揣在怀里的那只手硬往出拽。刚刚摔倒的时候这只手就被蹭破了皮,此时被这几个人死拉硬拽,痛的脸上直冒汗,却始终不松手。
  这几个小混混没想到他看着身上没几两肉,劲到是不小,硬是没掰开。可短时间还能坚持,时间一长,到底寡不敌众,那个小小的方盒子脱了手,掉在一边的小水洼里。
  “不!”
  唐松灵嘶哑地嗓音里带上哭腔,挣扎去拿抢,眼看要碰到,被人一脚踩在手背上。
  “啊——”
  冬天厚实坚硬的鞋底踩在手上用力研磨,唐松灵痛得整个身体都在抖,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去抢快别捞走的礼盒。
  他动作很快,那几个人没得手。
  这些人本来就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轻,此时被唐松灵一激,怒意接着酒劲瞬间拔高,对着唐松灵一阵拳打脚踢。
  “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一直没出声也没动的贺旗终于懒散地张了张嘴,抱着手臂垂眼看缩卷在地上的唐松灵,淡道:“我和唐松灵的仇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动手了?”
  唐松灵全身都是木的,对身上落下拳脚全然没了反应,只护着怀里的东西侧身躺在墙角缩成一团。
  直到因贺旗一句话,身上不再受更多的虐打,他才疲惫得撑开一条缝,望向靠在暗处的贺旗,默默看了一眼,又将眼睛合上。
  几个小混混揍人揍上头了,一停下来,才见唐松灵不知什么不动了,寒意瞬间从后背窜上来。
  “他,他怎么不动了,该、该不会死......”
  “血!怎么这么多血?!”
  “这儿!这儿也有!”
  一众全慌了神,看着地上零零星星地血迹,认定摊在地上不动的人没气了。
  “怕什么?各位都是敢做敢当的汉子,派出所前面右拐就到了,要我看,还是赶紧投案自首吧,说不定还能判轻点。”贺旗咧了下嘴,慢悠悠道。
  “贺,贺哥,哥几个都,都是跟你混的,再说,我们都是给你出,出气,你可别不管我们呀?”
  “可别,我可没说让你们帮忙出气。”说着抬了抬下巴,“看见没,摄像头,应该拍的挺清楚的,我再混蛋也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我刚可没动手,我家老头再厉害也担不住人命案,请恕我爱莫能助。”
  巷子里没有路灯,贺旗说罢靠在暗处不吭声了,几人慌了神,都没注意贺旗眼底的促狭和嘲弄,有几个胆小的逮着空就往外跑。
  街道上车水马龙,流光彩溢,连街边的树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笼。
  池律站在巷口边上,偶尔朝里望一眼,脸上隐隐有些燥意。
  唐松灵明明发消息说再等七八分钟就出来了,这都十五分钟了,还不见人影。
  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有些不安,他没再等,转身进了黑咕隆咚的巷子,这巷子还不是直直一条,中间带着好几个弯。
  拐过第二个弯道,前面渐渐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很快便近至眼前。
  池律被那几个错身而过的人撞了一下,本来并不在意,他只想快点见到唐松灵,却意外地在擦身而过的几个人里听见了唐松灵的名字。
  几乎是在瞬间,池律返身一把抓住离得最近的人,掐着那人的脖子,将他怼在墙上,另一只手反扭着那人的胳膊,厉声问:“你们刚刚在说唐松灵?”
  那人本身就神经紧绷,此时被厉声质问,一怂全招了,嘴巴抖得话都说不清楚:“唐,唐松灵,不,不是,是我打,打死的,是他们,是....”
  面前的人还在说什么,池律一句都听不清了,整个人定在那里,像是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被抓住的那人见池律手上松了劲,将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池律趔趄了下,手脚瘫软得使不上劲,眼前天旋地转,血液像凝固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耳边尖利刺耳的耳鸣。
 
 
第30章 真有意思
  池律微微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明明是大冬天,身上却在瞬间出了一层汗,额头的冷汗顺着青白得有些可怕的脸颊滑落。
  不会的,他说,要送我新年礼物。
  只这一个念头,陷在混沌里的池律倏然清醒,顺着那几个人跑出去的方向一路找进去。
  好像走了很久,原来这个巷子这么长,这么深。
  快到尽头时,借着老城区街道的灯光,池律看见窝在墙角缩成一团的人。
  他摹地顿住脚步,颤声道:“唐松灵?”
  缩着的人没反应,池律艰难维持的镇定终于崩溃。身上每根骨骼都在细密地发着抖,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胸腔一阵阵紧缩,呼吸艰涩而困难。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动作机械地将那人瘦小的身体拉起来抱进怀里,手摸索着抚着那人的脸,却连低头看一看都不敢。
  巷子里静得只有风声,池律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呆泄得盯着脚边的小水洼。
  他甚至不敢去探一探唐松灵的呼吸。
  心中的恐惧在一节节攀升,直至临近崩溃。
  “原来他手里拿的东西是送你的。”一道声音从暗处传来,骤然打破死一般的沉寂。
  池律恍惚抬头,才发现两步之遥站着一个人,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动了动唇,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好一会儿,才勉强出声:“你干的。”
  嗓音嘶哑至极,却不难听出里面翻腾着的阴狠。
  “啧~我可没碰他......你那什么眼神,他又没死,怎么搞得我欠你一条命似的。”
  池律身体狠狠一震,将唐松灵的脸紧贴在脖颈上,不多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在颈间扫动。
  那一点点热度,烫得他差点落下泪来,收紧箍在唐松灵身上的手臂,侧脸贴在唐松灵冰冷的脸颊上,胸口剧烈起伏,无意识般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松灵.....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池律眼神还有些呆泄,却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死寂。
  顿了一下,慌忙摸出手机,刚要播120,被贺旗懒散的声音打断。
  “别打了,我刚看过了,他一点事没有,只是被一酒瓶子敲晕了,就别浪费急救资源了昂,哦对了,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他那么拼命护着?”
  话音刚落,像是应了贺旗的话,唐松灵嗓子里发出一道轻浅地呻吟,池律低头贴了贴冰凉的额头,便抱着他起身向外走。
  贺旗抱臂站在暗处,紧紧盯着池律融入进巷子里的背影,掩在黑暗中眼睛爬上一丝嘲弄。嘴里轻嗤一声,幽幽道:“真有意思。”
  大年初四凌晨的医院很是冷清,宽阔昏暗的楼道偶尔会响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便消失了。
  池律拿着跑了很远才买到的暖宝宝快步穿过楼道,行至一间病房门前停下,轻轻推门进去,床上的人还无知无觉地睡着。
  给暖宝宝充上电,走到床边坐下,盯着那张脸苍白的脸愣愣出神。
  良久,才有些艰涩的深吸两口气,缓解着胸口还未消散的惊惧。他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差点溺死在短短几分钟的绝望里。
  房间里光线暗淡,只有床头一个小小的夜灯开着。
  池律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抬手将唐松灵搭在额前的碎发拨开,轻轻抚了抚有些泛红的眼角,刚要撤开手,指边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随即,眼睛缓缓张开。
  刚缓下去的心跳又失速,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口。
  唐松灵刚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待看清床边坐着的人,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睁大:“池律......你怎么.....”,正说着就要起身。
  刚一动,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胃里轻微抽搐着,涌上一股恶心感,后脑传来一阵阵钝痛,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全身的感觉器官这才苏醒,不适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浑身闷痛不已,好像所有零件被拆了又重新组装起来的一样。
  “呃.....”
  “别动。”
  池律垂着眼眸,唇角轻抿,周身气质凌冽不已。
  唐松灵这才注意到他神色有些不对,之前发生的事像倒带一样又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才意识到自己又给人添麻烦了。
  “对不起.....”眼泪应声而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却满心都是酸涩。
  “对不起什么?”
  “又给你添麻烦了。”
  池律没接话,起拿过边上充热了的暖宝宝,用手试了试温度,掀起被子放到唐松灵身边。
  “小心别烫着。”顿了下又道:“我去叫医生。”
  唐松灵黑白分明的眼睛跟着池律转,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门开了又关,不多时,医生就过来了。
  将他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拿着电子体温冲他额头滴了一下,边看边道:“还是那句话,你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点脑震荡,这两天不要有太激烈的活动,没什么大事,好好养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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