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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深(近代现代)——且粟

时间:2023-12-15 10:23:56  作者:且粟
  本以为池律没看见他,却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似漫不经心斜睨过来的眼神在唐松灵脸上停了不到一秒,又轻飘飘挪开。
  只那一瞬间的对视,唐松灵觉得自己的血液被冻住了,他想不通37度的人投射出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冷。
  自那以后,唐松灵再没那么好运气碰到他。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池律避他如蛇蝎。
  现在骑电瓶车送外卖的时间却很奇妙变成唐松灵觉得轻松的时候,因为稍微一闲下来他就要去想池律,越想越焦虑,他不知道那所谓的订婚在什么时候,进行到哪一步了。
  既然公司蹲不到,那就只能去他家。
  晚上九点,唐松灵接了一个颐庭府附近的单,本想直接接颐庭府内的,但有钱人家估计都有保姆,像上次那家把外面直接扣人头上的估计没几个,因此他等了半个小时都没等到。
  送完最后一单,他将自己的小电驴藏在绿化带后,远远看着小区门口那个目光如炬的保安大哥,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糊弄不过去,便掉头朝地下停车库入口走。
  直到乘上电梯,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也不怪他心惊胆战,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是个守法良民,没想到也有干这种事的时候。
  明明知道池律这个点不可能回来,但在踏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唐松灵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他站了一会儿,眼睛黏在紧闭的大门上,费了好大功夫才控制住想扒着猫眼往里看的变态行为。
  快十一点半,池律还没回来,时间每往前走一秒,唐松灵就紧张了一分,到最后甚至想转身走人算了。
  “叮——”
  一声脆响,电梯门开了。
  唐松灵应激一样猛地哆嗦了下。
  对方明显愣住,但很快眼神就冷下去,和那天中午一样。
  “你在这儿干什么?”
  唐松灵咽了口唾沫,迎上他摄人的目光,“等你啊。”
  “你怎么进来的?”
  “不告诉你,我怕下次进不来了。”
  池律视线稳稳落在唐松灵脸上,抬脚一步一步走过来,黑色高档皮鞋底部扣在瓷砖上,发出特殊的又有些清脆得声响。
  唐松灵下意识想往后退,但还是硬生生控制住了。
  池律停在他面前,开口时声音平稳却冰冷,“你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我现在就可以报警。”
  唐松灵强行维持的镇定塌了一点,“可以啊,这是你的权利,不过这种顶多就关我几天,等我出来了,我还来找你。”
  池律眼神变了变,“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要是没听明白的话,我现在可以再复述一遍。”
  “你说的我听明白了,但我说的你没听明白。”唐松灵眨了下眼,“你要是不答应放弃和路政儿的婚约,我就一直跟着你。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儿。”
  话音落下,楼道安静了一瞬,池律眼底飘过一抹异色,他道:“你要求我不要和她订婚,我一直都没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听到答案,不等唐松灵开口,就又继续道:“前男友?你觉得我们曾经有过那样一段关系,就自己以为是得地认为你在我这儿是特殊的?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他似乎笑了一下,但太浅太淡,唐松灵怀疑自己是被刺激得眼花了。
  眼前人面色冰凉,紧紧盯着他,“唐松灵,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么家庭出生的,或者我以前对你太好,你根本没机会了解到真正的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进去了出不来,不过,你倒是还和当年一样单纯。”
  他说话的节奏总是这样不疾不徐,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人有种强烈地被控制被压迫的感觉。
  唐松灵到底没顶住池律太过犀利的眼神,不自控得朝后退了一步,但他还是想挽救一下自己那可怜的自尊,“我没觉得我在你这儿是特殊的,不让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说过,其他所有人都可以,就路政儿不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和路政儿在一起。”
  池律似乎终于被他的执着震惊到了,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不自量力,蝼蚁一时半刻确实撼动不了大树,但日积月累,也许也能倾覆大厦也不一定呢?”
  “再或者,我还有烂命一条,你和路政儿的婚约要是想背上我这条人命的话,我不建议贡献出来。”
  “我很坚韧,愿意为目标付出几百倍的努力,这是你的原话,你不记得了吗?”
  唐松灵渐渐没那么怕池律了,他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除了面前这个人。但池律的冷漠让他心惊,他怕到最后堵上所有,池律还是一角踏入险境。
  池律暗沉的眼眸骤然变了变,脸侧线条紧绷,刚才唐松灵说人命时的口吻那么随意轻松,就好像根本不在乎,随意都可以丢弃。
  他唇角抿起,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几秒之后,问道:“既然不是为你自己,那必然有其他原因,你让我不要和路政儿在一起,总不至于是任性好玩,我再问最后一次,到底为什么?”
  闻言,唐松灵偏过头,还是一个拒绝回答的态度。
  池律盯着他固执的侧脸,神情迅速冷下去,他退开半步,转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已经不想再多说半个字。
  然而刚踏进家里,反手正要关门的一瞬间,身后一直沉默着的人突然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和她订婚。”
  “并不是因为你爱她,只是因为责任,为了偿还,为了报恩,对吗?”
  池律猛地转过身,眼眸因过于惊愕而微微睁大,“你怎么.....”
  唐松灵不等他说完,接着道:“你要理由,我可以给你一堆,比如我讨厌路政儿,比如我和她有什么过节,或者我从哪得了消息知道联姻只是一场局......”唐松灵专注得看着池律,唇瓣微颤,咽下心中倒流的泪,轻声道:“再比如,我.....还爱你,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便垂了眼,根本不敢看他,他怕胸口下那个努力搏动着的器官就此碎掉。只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但都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骗你。”
  他能感觉到投射在身上的目光停了很久,比之前每一次都久。
  “关于池家和路家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上一辈欠下的人命债,你爸妈要拿你偿还,你和路政儿是指腹为婚,我说的对吗?”
  池律不自觉地睁大眼,“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第111章 彻夜等你
  池路两家的事连他和路政儿都是不久前才知道,可唐松灵听说他要订婚的第二天就开始阻止,说明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果是七年前便知晓,他竟从未向自己提过!
  唐松灵偏头躲过池律太过犀利的眼神,“听人说的。”
  “谁?什么时候?”
  “七年前。”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我承诺那人保密,对不起不能告诉你是谁,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他喉间哽了一下,“.....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池律快被气笑了,“为我好?为我好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唐松灵,想让我照你说的做,总得拿出点诚意吧?你七年前就骗过我不止一次,难道指望我到现在还无条件信任你?”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话音随着门锁的脆响一同落下。
  唐松灵看着眼前紧紧闭起的门,心想果然还是这样。
  他本应该立刻走的,但私心还是想再呆一会儿,想离他更近一点,隔着一堵墙算什么,之前隔了七年他都挺过来了。
  今天跑了一天,腰疼得已经失去知觉,唐松灵找了个墙角蹲下,费力得伸手垂着后背。经过前几次,他明白想要达到目的还得很长时间,就把会所陪酒的工作给辞了,已经做好每天来颐庭府蹲点的准备,但愿不要被门口尽职尽责的保安抓到。
  他乱七八糟得想着,不知不觉竟开始大瞌睡,就在身体接触地面的前一秒,耳边突然爆出一声低喝。
  “唐松灵!”
  “嗯?”唐松灵猛地清醒,条件反射地伸手撑住地面,不想这一下直接扯到腰伤,额上瞬间渗出冷汗。他来不及缓过剧痛,咬牙硬站起来,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那个....我说的话你再考虑下,明天再来找你,拜拜。”
  他着急走人,连电梯都没来及坐,一转身钻进消防通道,留下脸黑透了的池律。
  接下来几天,唐松灵果然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不管池律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在门口看见他。
  不过唐松灵有些苦恼,因为池律彻底不搭理他了,每次回来眼神都不往他这边偏哪怕一寸,好似没看见他怎么大个活人一样,径直开门进去,很多时候唐松灵只来得及叫一声他的名字,门就已经被拍上了。
  硬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池律脸色一天比一天冷,每次唐松灵一看他那双眼睛,就觉得比在寒冬腊月裸奔都冷。
  早上六点,国贸酒店。
  厚重的遮光窗帘紧紧合拢,房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点本还是安睡的时间,但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频繁翻身,随着呼吸,被子上下起伏的微小节奏很不稳定,时缓时急。
  池律眼睛紧闭,但眉心微皱,如玉一般的脸上隐隐透出几分燥意,眼睫偶尔颤动,透出几分不安和躁动。
  不多时,他猛的张开布满血丝的眼,直愣愣瞪着天花板,好久,长长呼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简单洗漱了下便匆匆离开酒店,似有什么要紧事,步履有些匆忙。
  昨天晚上有个应酬,结束时已经凌晨三点,便索性在酒店歇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关了所有的灯,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意识还是清醒的。
  有些东西憋在胸口,他不敢去看那是什么,但这东西鬼魅一样如影随形,不管他是忙着还是闲着,说话、做事、吃饭、放空,那个东西就在他心里,发泄不出来,只能越积越多。
  司机应该还没醒,池律也不想无故扰人清梦,就在路边随便叫了辆出租车。
  六点半的颐庭府弥漫着薄薄一层雾,湿漉漉的,远处传来清洁工清扫的声音。
  池律抬手接住头顶荡下来的落叶,指尖捻着文理清晰的表面,一时心头怔怔。
  秋天了。
  明明知道今天早上应该在酒店洗漱吃完早餐直接去公司,或者去公司洗漱,然后按部就班地上班,但他还是回来了。
  电梯“叮”的一声,池律回神,门开了。
  他抬脚跨出电梯,像是已经向那个角落看了千万遍,他自己还没反应,眼睛已经下意识看过去。
  他又听见“咚”地一声,伴随着一股在血液里流窜的隐痛。
  皮鞋扣在地面上的声音被刻意压轻,随后那双锃亮的皮鞋停在缩在角落的人面前。
  池律低头,细细看着。
  他好像特别疲惫,脑袋软软得歪在膝盖上,嘴巴被脸上的肉挤得嘟起,竟显出几分乖巧,黑眼圈很重,身上还穿着外卖马甲,前天刚下完雨,天气骤凉,他似乎很冷,用胳膊紧紧搂着自己缩成一团。
  他歪着脑袋时露出的一节脖颈,后颈有一块凸出的骨头。
  池律胸口用力起伏了下,钉在唐松灵身上的眼神越发暗沉发狠,似要把这人吞吃了般,这段时间盘踞在胸口的沉郁和烦躁在沉默中达到临界值,下一刻,爆发在身体的每个角落,辛苦维持的理智终于断裂。
  弯腰猛地提起睡梦中的人将他抵在墙上,瞪着血红有的眸子低喝:“唐松灵!闹够了没有?!”
  他只觉得胸腔骤然窜起一把烈火,似要将他的内脏和灵魂都烧成灰,他想要把所有憋在胸口宣泄不出去的情绪都渡给他,让这个不好歹的人好好尝一尝曾经自己经历过的痛。
  唐松灵陡然惊醒,但乍然醒来,导致他一时半刻搞不清状况,只是看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狠厉的眼睛下意识觉得心疼,抬起手抚上眼角,怔怔道:“你怎么了....”
  池律没想到他还敢碰自己,眼尾猝不及防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上一秒还狠狠瞪着人的瞳孔,蓦地缩了下,颤动不已。
  明明那么冰凉,池律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手,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他的举动让唐松灵从半朦胧状态清醒过来,有些无措地收回手,指尖不自觉得轻捻,想要留住那点快速流逝的温度。
  池律的冷静终于崩裂,他站在两步之外唇角颤动,半天说不出话。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正说着,唐松灵突然用力嗅了下空气,有淡淡的酒气,“你喝酒了?头痛才好没多久,你......”
  “关你什么事?”池律像被刺激狠了,又扑将上来揪着唐松灵脖领子狠狠抵到墙角,“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啊?”
  池律质问的声音嘶哑凄切,从开始到现在问了无数遍为什么,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掐在脖颈间的手冰得唐松灵狠狠哆嗦了下,艰难道:“你知道的。”
  池律咬牙,“我看不懂你啊唐松灵,你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粗重的气息捧在唐松灵脸上,他偏头躲过池律太过狠厉的眼神,抬手握上他冰凉的手腕,说了一句完全不想干的话,“你手好凉,快进去暖暖吧,以后还是少喝酒,不然又要头疼了。”
  池律狠狠盯着,真想就这么掐死他算了。
  “我要是今天不回来,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回来的时候。”
  “那我要是一直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打算每天都在门口等?。”
  “是。”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池律定定看了好久,神色越发复杂,随后慢慢直起身,沉声道:“那你可能得等一辈子。”
  唐松灵扯了扯嘴角,“一辈子算什么,我愿意,你要是想早点摆脱我,要么答应我,要么就只能祈祷我那天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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