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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情深(近代现代)——且粟

时间:2023-12-15 10:23:56  作者:且粟
  唐松灵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陪贺旗一块住,还有半个小时到九点,他要去蹲池律了。
  自从那天大清早池律拎着他脖领子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这段时间他回来得都比较早,时间也很稳定,因此唐松灵也养成一个习惯,每到晚上九点他必定按时出现在池律家门口,就跟打卡上班一样,
  晚上八点半左右,街上车流涌动,路面拥挤不堪,车子齐齐亮起的刹车灯映红了整条大街。
  饭庄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池律仰头靠在车椅上,眉眼间浸染着浓浓醉意,鼻腔中喷洒的气息混着酒气,烫热不已。
  他双眼紧闭,大半张脸掩在暗处,只留线条紧绷的下巴和被酒水浸润过的唇瓣。
  “那啥,池董啊,真的不再待会儿了?我们已经帮您定好酒店了,大家一起泡个温泉再聊聊?”
  何总经理扒着半降的车窗探头,大着舌头冲池律喊。
  半天没人回应,仔细一看,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晓桐从前排探头过去,“实在不好意思何总经理,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池律一会儿还有事,实在不方便,您看?”
  人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事,那何总经理也是醉糊涂了没反应过来,忙应承,“那行,有事就赶紧去吧,就不打扰了。”
  “哎好咧,谢谢何总经理,那....再会。”
  “好好好,再会再会。”
  车子渐渐汇入车流,白心回头看了看已经醉过去的池律,眼中有些诧异。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但刚喝酒时明显是心情不好,才这般容易醉,思索了下,便压低声音吩咐晓桐,“你和小曹最近有什么事放机灵点,别惹他不开心。”
  晓桐赶紧“嗯”了一声。
  白心看着前面又亮起刹车灯的车屁股,若有所思,“他最近好像回家都挺早。”
  说起这个,作为贴身秘书的晓桐最有发言权,“对,池董近一个月即使再忙,每天八点半左右就走了,有时候事情多,他会带回家继续工作。”
  白心紧紧蹙起眉头,想起刚刚大家喝酒都喝得忘乎所以,只有池律面目沉静,只是酒却一杯接一杯。
  他不怎么说话,偶尔开口接两句,后来突然问了句几点,之后便叫停了这场酒局,人家安排的总统套房他也不住,都醉得不清醒了还非要回家。
  自从上次在董事长办公室看见唐松灵之后,曹海知道自己还会再见到唐松灵,但没想到是在池律家门口。
  安顿好池律出来,见唐松灵还没走,正探头探脑得往里望,满脸都是紧张。
  曹海和白心刚一出来,唐松灵立刻上前,“池.....池董怎么了,喝酒了吗?”
  曹海点点头,眼中疑惑更甚:“您这是?”
  唐松灵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我找他有事。”
  曹海道:“哦,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您转达?”
  唐松灵眼神有些躲闪,“呃,就不麻烦你了,那个,他喝了多少酒啊?他总是头痛不能喝酒的。”
  这下不止曹海,连白心都有些诧异,池律头痛这事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唐松灵是从哪知晓的?
  见两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微妙,唐松灵更加心虚,也不知该说什么,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曹海打破沉默道:“那您跟我们一块下去吗?”他指了指门,“池董已经睡了。”
  意思是你别打扰人家了,有事明天说。
  “我再待会儿,你们先走吧.....”
  落在身上那两道带着探究的和打量的视线太强烈,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待两人一走,唐松灵长长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池律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头痛发作又晕过去,没个人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早知道上次就应该强硬点把他弄去医院。
  正急得直冒汗时,门开了。
  唐松灵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赶紧退到一边。
  只见池律不太平稳地步出房门,平时打理得一丝褶皱也无的衬衣有些凌乱,最上边两颗扣子绷开了,领口微微敞着,锁骨隐约显露,两只袖子都被挽起,露出肌肉线条格外漂亮的手臂。裤子倒还好,皮带紧紧扣着。
  唐松灵听过一个词,“性张力”,之前一直对这个词的定义和理解有些模糊,现在突然觉得,所谓的性张力大概就是池律这样吧?
  他酒后散发的气场,有些迷醉得眼睛,和快碰到门顶的倾长身体,唐松灵知道被衣服包裹着的躯体蕴涵这怎样的力量。
  而当蕴藏着巨大力量的人献出最极致的温柔时,那几乎是致命的,唐松灵有些悲哀得发现自己沉醉在七年前的池律亲手搭建的温柔城堡里,从来没有出来过。
  明明池律什么都没做,但眼前这一切,光看着,都让唐松灵血脉膨胀、心跳加速。
  正呆着,又猛地被池律跌跌撞撞往外走的动静惊醒。
  他脸色因酒气泛着薄红,眉头紧蹙,低头在地上找着什么,满脸急迫,连楼梯间都转了一圈。
  唐松灵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不知道他丢了什么东西,见人越来越着急,有些担心道:“你找什么?我帮你。”
  话刚说完,池律猛地回头,那永远黑沉的眸子精准锁住唐松灵,半晌,紧绷的脸色莫名舒展了。
  “你......”
  池律迈开步子走到唐松灵面前低头一错不错地望着他,裹着酒气的烫热气息喷在唐松灵脸上,“你来了。”
 
 
第114章 我还爱你
  唐松灵愣愣点头,不想池律没站稳,突然趔趄了下,他吓一跳,条件反射抬手扶住池律,刚好抓在对方手臂上,还没来及撤手,下一瞬手便落进同样烫热干燥的手掌。
  “怎么这么冰?”
  唐松灵因着池律突如其来的举动,胸腔下猛烈跳动的器官陡然震颤,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唐松灵拼命压抑着要溢出喉间的哽咽,“快进去吧,喝了酒,别着凉了。”
  池律眼睛还定在他脸上,“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松了唐松灵的手,将他一并拉了进去。
  唐松灵脑袋已经不会转了,被池律拽着直走进卧室,他无法抵制这样的诱惑。
  池律将人拉到床边坐下,用被子把他严严实实包起来,然后蹲在唐松灵腿边仰头问,“还问冷吗?”
  只一句最寻常的话,还是让唐松灵瞬间便落了泪,“不冷。”
  池律满是醉意的眼里浮起迷惑,抬手去拂他面上的泪痕,但可能醉得厉害,摸了半天越摸越糟糕,到最后唐松灵满脸都湿了。
  “不冷为什么哭?”,他好像有些着急了。
  眼泪又急又凶地砸下来,快要看不清池律的脸,唐松灵抬手握住抚在脸庞上的手指,哽咽不成语调,“我......”
  只道出一个字,心里却苦得像吞了黄连。
  终是摇了摇头,“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我不想你后悔.....”
  这终究只是酒精作用下生出的温柔陷进,就像泡沫折射出的彩虹,泡沫易碎,彩虹更甚,都是假的。
  想要吻一吻池律的手指,然而唇瓣停在手指只有不到五毫米的距离,到底没敢亲下去。
  刚准备撤开,被他握住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贴在唐松灵湿润的唇上,他猛的哆嗦了下,立刻抬眼去看池律。
  房间只开了夜灯,他仰着脑袋,眼睛掩在暗处,然而漆黑的瞳孔反射着昏暗光线,竟亮得惊人,像藏在黑暗中注视着一切的猛兽。
  唐松灵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这根本就不像喝醉了人的眸子。
  他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抖着声音道:“你、你醒了?
  不想池律黑亮的眸子又浮起一迷茫,似不理解他的反应。唐松灵缓了缓发麻的手脚,上前轻声道:“你喝醉了,去床上躺着好不好?”
  对方居然很听话得点点头,“好。”
  唐松灵到底是做苦力的,搬个池律还不在话下,两三下把他弄上去,盖好被子,见人已经睡熟了,又去卫生间拿一次性毛巾浸了热水拧成半干,擦着脸和露出来的皮肤。
  他做的认真仔细,想慢一点,再慢一点,好用这偷来的一时半刻来填补往后余生。
  直到将地板上的脚印擦干净,做到无事可做的时候,唐松灵站在床边发了好一阵呆,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
  还早,他想。
  池律的卧室只有床尾的换衣凳,没有可供挪动的小凳子,唐松灵索性蹲在床边,手垫着下巴,歪头看已经睡熟了的人。
  本想陪他到凌晨三点就出去,不成想他睡到半夜突然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仰着脖子半张着嘴,断断续续痛苦的声音从唇边溢出。
  “呃.....”
  唐松灵瞬间回神,赶紧叫他,“快醒醒,不要怕,梦而已。”
  然而睡梦中的人什么都听不到,喝下去的酒精变成汗水一层层渗出。
  “池律!醒一醒!你——”
  喊到一半,池律猛地睁眼,胸口剧烈起伏着。
  唐松灵松了口气,担心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床上仰面躺着的人突然顿住,下一刻,视线牢牢锁住唐松灵。
  他瞪直的眼睛渐渐变红,艰难坐起身,愣愣道:“你来了?”
  “嗯。”
  “我没有要和路政儿订婚。”
  唐松灵定住,猛地抬头看他。
  “你.......”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唐松灵,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湿红的眼角突然滚落一滴泪,“我问了无数遍,为什么不肯说点我想听的。”
  “哪怕只是哄哄我,你都不肯。”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哽咽得厉害,所有的字句都透着浓地化不开的悲伤。
  唐松灵呼吸滞了一瞬,惊愕地看着池律,喃喃道:“你说什么?”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会不会只是自作多情,可醒着的池律看起来那么冷静,这一瞬的情绪流露,会不会只是梦起了多年前年少痴情的时光。
  他太卑微了,缩在壳里七年,不敢轻易相信还会被爱。但只要这个人给他一丝可能,他都愿意堵上一切试一试。
  七年前自作主张推开他,七年后,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卑怯错过。
  不想再画地为牢。
  他在牢笼崩塌声中伸手拥住池律,耳边是他粗重烫热的喘息,很久,时间似乎静止,久到粗重的呼吸又变得平稳。
  唐松灵仰头想要将酸涩逼回去,然而眼眶早已积了太多泪水,稍一动作便顺着脸颊滚落。
  “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我爱你,从未变过。”他侧头极眷恋地蹭了蹭池律的脸颊,闭起的眼里又滚出泪水,周遭安静,渐渐响起他压抑着的哭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就算这只是池律夜间偶尔惊起的一场梦语,他也愿意用余生追逐。
  他没有得到回复。
  耳边呼吸声均匀绵长,被他紧紧拥着的人已经睡着了。
  唐松灵苦笑了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最后那句话,或者明天醒了,还记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记得就行了。
  已是金秋十月,早晚不穿外套都会觉得冷,夏天的影子逐渐在一场又一场的秋雨里淡去。
  早上从医院出来还能看见天边的太阳,下午就已经阴云密布,唐松灵抬头看了看天,咽下最后一口斥资八块钱买的鸡蛋灌饼,又骑着小电驴飞奔起来。
  今天运气还挺好,从早上一直有单接,但现在都没停。天边的云越来越厚重,他一边送外卖一边祈祷着老天再坚持坚持,至少等到九点再下,至少这时候他已经在门口呆着了,淋不上。
  然而老天根本不给他面子, 送倒数第二单的时候雨突然来了,又急又猛,好像老天也赶时间一样,不出几分钟唐松灵全身就被浇了个透。但是已经接了的单不能超时,不然半天都白干了,他没躲雨的时间,只能顶着大雨跑。
  好在最后一单的位置唐松灵刻意选得里颐庭府近,送完外卖,唐松灵低头看着自己全身往下滴答水的惨样,又有点犹豫了。但琢磨半天,还是决定过去,他什么惨样池律没见过,应该都习惯了吧。
  唐松灵找了个躲雨的地儿,把外衣脱下来使劲拧干,再穿回去就好多了,至少不是贴在身上滴水,秋天这般急的雨少见,今天就让他给碰上了,唐松灵又一次被自己的霉运震撼到。
  “阿嚏——”
  楼道的声控灯唰地全亮了,唐松灵揉揉鼻子,缩在他经常蹲的那个角落,看看时间,九点已经过了,按往常来看池律就快要回来了。
  唐松灵不知道是冷得还是紧张,整个人都在打摆子,毕竟昨晚刚说完那些话,他也不知道池律到底听没听见,要是听见了,会是什么反应?会像平时一样冷漠,或者更加厌恶他,或者干脆无视。
  他有严重的鸵鸟心态,不然也不会凌晨四点从池律家跑出去。
  想得太投入,以至于人站到他跟前了都没发现。
  直到看见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唐松灵才被针扎了一样从地上弹起来,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回来啦?”
  对方没有回答。
  好吧,果然和猜的没错。
  “咳,那个,头还疼吗?你昨晚醉得很厉害......”
  池律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冷声道:“挺能坚持,被淋成这样还要过来。”
  唐松灵低头看了看,只见他蹲的这块地面一滩水。
  “你.....还记得昨晚我说的话吗?”
  唐松灵全身绷紧,他下意识捏着衣角,不想又捏出雨水,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池律本来已经准备开门进去了,闻言,淡道:“你说什么了?”
  唐松灵懵了一瞬,心凉下去半截,“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池律眼中的疑惑更甚,“昨晚的事?什么事?”
  那双殷切的,被水淋过的眸子陡然黯了下去,嘴巴开合半天道:“没、没什么,忘了那就算了。”
  池律似乎耐心用尽了,不再接话,转身开门步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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