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这么一听就知道冉洺肯定跟他说了。他别别扭扭的说:“踢得又不重。”
温塘拉着他的胳膊按着他的肩膀转了个方向,说:“我看看。”
他掀开温鱼的衣服下摆,慢慢撩上去一点,后腰那已经留了点印子,天太黑,只能看出来跟其他地方的皮肤颜色不一样。
“疼吗?”温塘心疼了。
温鱼说:“不疼,就是看着严重。”
“其他地方呢……”他还没说完,门口的灯被人按开了,温胥一看是他俩,啪的一下又把灯关上了,扔了句:“我啥都没看见。”
“就这一块?”温塘问:“给你擦点药?”
被温胥撞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站着,温鱼这会儿又羞又恼:“没了没了!你睡觉去吧!”
他说完也不管温塘什么反应,进屋门一关。
第二天一早,温塘推门进去了,温鱼正帮着那三个穿衣服,温塘说:“你们三个洗脸去吧,该吃饭了。”
这边三个刚走,温塘就把人按床上了。
“温塘!”温鱼叫他。
温塘不理他,把他后腰那的衣服撩起来,确实是紫了一块,面积还不小,温塘伸手摸了一下,就听见温鱼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轻点!”
“活该。”温塘嘴上这么说,手上倒是不敢碰了,拿着药膏轻轻的给他抹,一边抹一边说:“身上留印子不好看。”
“过一阵就消了,你把我当女孩啊,还留印子不好看。”温鱼侧着头问他。
“那也不行。”温塘松开他,盯着他腰那说:“晾晾,一会儿出来吃饭。”
临到中午的时候罗燕来了,倒也没提领养小孩的事,就说:“你们这个院是一直租着呢?”
温鱼说:“对。”
罗燕说:“前一阵子,我听他们说这院那老房东要搬,说是要卖房子,就想着你们是不是不知道这事,给你们提个醒。”
温鱼跟温塘对视了一眼,说:“我们知道了。”
温柔从屋里出来了,拿着钱,说:“姨,这他们仨这学期的学费。”
罗燕不收,说:“给什么学费呢,我那小孩多,人也多,能忙过来,帮你们顺便看看这几个,又都乖,接着送过来就行。”
温鱼说:“您收了吧,要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给送了。”
罗燕说行,把钱收了,但是后面几天每天回来家里那桌子上都给放着蔬菜和水果,温胥说:“燕姨给买的。”
温塘去问了,那老爷子下半年就不愿意续租了,要卖了房子去养老院,几个人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坐着,隔一周冉洺来了,一听这话,悄悄的问温塘:“他要卖多少钱?”
温塘给他说了个数。
冉洺惊讶了一下说:“这院这么值钱呢?我回去给你想办法。”
温塘说:“不用你想办法,我下周回趟家。”
他跟温鱼说这件事,温鱼把笔放下,说:“咱们再想办法,你别委屈自己,咱们再租个别的。”
但也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
一听这事温颂和温胥就出去找房子去了,现在房租都贵,要找个差不多的钱根本不够,居委会给申请的补贴也就够每个月的饭钱,周围几家邻居也时不时的送东西来,温胥说他不念了,要去找活干,让温鱼教训了一通。
温塘坐他床上,伸手摸摸他脑袋说:“我哪能受委屈,我回去一趟就回来。”
他周末回去了,子商没去公司,在家里等他。得有好几年没回来了,家里没什么变化,坐在院子里聊一会儿,子商一听这事,说行,这房子他买,过了会儿又说:“这房子写谁名?”
温塘列了几个名字,问子商:“能写吗?”
姚子商说:“我得问问,能写就按你说的来。”
“你用爸妈给我留的钱买。”温塘说。
姚子商听见这话心里有点难过,他叹了口气说:“那钱不能动,等你成年了就全转给你,是你的就都是你的。”
温塘说:“谢谢哥。”
姚子商伸手隔着桌子摸他的头:“你不怨我就行了,户口也迁了,家也不回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认我了。”
“我没那么想。”温塘说。
姚子商说:“给你卡上打的钱,怎么没动?”
温塘也不瞒他:“现在能过,过不去了我肯定就花了。”
“有我能帮忙的就说,没必要全都撑着。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姚子商问他。
温塘说:“不了,不吃了,我得赶回去,下午还有晚自习呢。”
姚子商开车送他去火车站,跟他说:“你寒假回来吧,小姑他们一直想着你呢。”
温塘说:“好,我寒假回来住几天。”
他坐车回去,渐渐走出衍市,回到他的温檬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温鱼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东西画圈圈,温塘走过去,问他:“你等我呢?”
“我没有。”温鱼否认。
温塘看着他的头顶,伸手把他拉起来,看着他说:“等就是等,非要说谎?”
温鱼手里攥着那根木棍,盯着地面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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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温塘伸手把他拉进怀里,松松的搂着他的腰说:“你怕我不回来了?”
两个人一下子挨得有点近,温鱼的心脏砰砰的跳,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和他对视,问他:“你会吗?”
温塘笑了笑说:“哪能啊,你们都在这,我不回这,回哪去?”
“你哥没说别的?”温鱼问他。
温塘看他这会儿脾气乖顺,就要逗逗他:“说了啊,他说叫我满十八岁了就把户口迁回去,名也改回去。”
温鱼推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问:“你答应了?”
他不说话,温鱼干着急,又问了一遍:“真答应改回去了?”
温塘一本正经问:“一个户口本上,能结婚吗?”
温鱼反应过来了,踢了他一脚说:“这话你也乱说,我真不想理你了……”
他气得要进院子,又被温塘拉住了,温塘抱着他,下巴搭他肩膀上:“再待会儿。”
“你今天干嘛……”温鱼有点不好意思说:“老抱我,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话刚说完,院子门被人关上,没两分钟又拉开了。
温鱼问:“是谁?”
温塘说:“温胥。”
“别抱了,都让人看见了。”温鱼推开他。
温塘朝院子里看了眼,说:“进屋吧。”
冉洺每周末都过来,过来了就烦人,怎么都要住一晚,温鱼就跟水果他们几个住,他从家抱了个投影仪过来,几个人把桌子搬到一边,空出大半面墙来,开始播了就板凳上排排坐,看的一个比一个认真。
平时晚自习加写作业,就周末时间多点,晚上温鱼把床让给冉洺,自己去跟水果三小只睡,温塘见不着人,就只能趁洗脸的时候跟人独处一会儿。
两个人破天荒的吵了第一回架,刚放寒假没多久。
温鱼找了个兼职,时间有点晚,凌晨才下班,温塘一听,怎么也不准他去,说是他要去的话,寒假他就不回衍市那边了。
温鱼说:“我一个人肯定行,你该回家就回。”
温塘说:“这工作你不干了,我就回。”
温鱼写作业,不想跟他吵,刚抬头说了句:“那我不干了,你回家……”
“那我明天陪你辞了,我再走。”
“凌晨下班也没事啊,你不放心我叫温胥他们来接我。”温鱼好脾气跟他讲。
“那我该担心你们俩了,都不准去。”温塘态度强硬。
其实也不怪他担心,前一阵子冉洺说他们学校有几个男生晚上下补习班,被人抢劫了,还打了一顿,他不敢冒这个险,谁受伤了他都心疼。
温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偏要跟他对着干,说:“你少管我的事。”
站院子里温胥和温颂听见这句话,两个人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一会儿就见温塘出来了,穿着棉服背着包,拉开院子的门走了。
温鱼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没哄过人,就在屋里坐了会儿,人也没回来。
吃饭的时候温胥说:“塘哥说他回衍市了,过两周就回来。”
温鱼听完应了一声。
温胥又说:“哥,你那话说的有点伤人。”
这都不用温胥说,温鱼自己一个人坐屋里都不知道检讨多少遍了,温塘不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他也不敢,就老实的等着。
温塘虽然回了衍市,每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家里的亲戚什么的,也不爱打交道,刚过一周就熬不住了,周五当晚就回钟山去了,很晚了,大门还没锁,他推开门院门进去的时候,和正出来的倒水的温颂迎面碰见,温颂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温塘说:“回来待两天。”
温颂说:“冷死了,赶紧进屋。”
温塘朝自己那屋看了眼,说:“好。”
他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屋里的两张床上都空着,自己的那张单人床上,被子很仔细的叠了起来,书桌收拾的很整齐,他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坐在床上等温鱼。
等了不知道多久,温鱼一直没回来,他去敲温颂的房门,温颂拉开门问他:“怎么了?”
温塘说:“温鱼去哪了?”
温鱼疑惑的咦了一声,说:“不在屋里吗?我们一块回来的,我见他进屋了,是不是有事出去了?”
温塘说:“那我再等等。”
他又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来,看见冉洺给他发了个消息,显示为图片。
他点进去,是一张很昏暗的照片,照片上温鱼低着头站在他家的围墙边。
后面紧接着是一条语音,冉洺说:“剡哥,你跟这小鬼吵架了吗?怎么不让人进去啊?这会儿多冷啊。”
温塘给温颂发了条消息说:“让他先去你家坐会儿,我回去了接他。”
他是打车回去的,走的高速,两个多小时才到家,他付钱下车,围栏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给冉洺打电话:“他在你家吗?”
冉洺说:“哎?我刚下去找他,他说他联系到你了,你俩没见着吗?”
温塘头大。
他想了想,又打车去了火车站,十二点多了,火车站外里静悄悄的,就只有一个穿着棉服的人坐在花坛边上,温塘认出来了,跟自己说别急别急,深呼了一口气,抬脚走过去。
温鱼有人过来了,抬起头,面前是温塘那张微微动怒的脸,看着自己半天没说话。
温塘也不可能冲他发火,朝他伸手,要拉他起来,温鱼手掌有点僵硬,动作慢了点,被温塘慢慢拉了起来。
“我真是……”温塘这会儿脸色很不好看,他闭了闭眼,问温鱼:“手机没电了?”
温鱼说:“没了。”
温塘又问:“坐这干嘛?”
温鱼老实的说:“等车。”
温塘忍不住了,声音有点严厉:“等车不知道进去等?知不知道现在几度?”
温鱼不说话了。
温塘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准备去路边打车,握到他冰凉的手腕,看了他一眼,最后向下拉住了他的手,很紧的握在手里。
回到家里,温塘带他上楼,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到床上,伸手把他书包取下来放到一边,紧接着一言不发的进浴室给他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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