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九爷一行离开,包括莫为在内众护卫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宋驰燕悠悠转醒,不明情况低骂一句,“该死!”
身边本以为人断气的那个跟班,立马惊喜回头,“宋哥你还活着!”
宋驰燕莫名其妙,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刚要开口。
另一个皱眉瞪了要同伴,伸手捂住宋驰燕的嘴,低低提醒,“小公爷!小公爷!噤声!”
宋驰燕顺着身边人的目光往门口看去,是太监们离开的背影,那个打伤他的老者也正离开。
他心里憋着气要起来,奈何一动作,胸口的骨头碎了一样疼的要命。
等门关上,宋驰燕立马问身边的人,“那个老的,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
“宋哥!”身边跟班立马凑上去一通咬耳朵。
宋驰燕听过之后没了开始的愤怒狂妄,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瑞安宫的大太监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伺候,九爷九爷的叫,宋哥这人咱们可不能得罪。”
“行了,我知道了!”宋驰燕不耐烦,被左一右的搀扶着站起来。
雪茫茫的不少人都离开了外面,宋驰燕身边的二人给宋驰燕找衣裳,莫为高大的身躯压下,一把将宋驰燕的衣裳摔在宋驰燕的身上,也不管宋驰燕疼的呲牙咧嘴,冷声斥,“宋驰燕,等下左爷回来,你自己解释!”
原地,宋驰燕三人灰溜溜的呆了一会儿才离开。
“宋哥,这下可完了,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得罪那个秦原兰,她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长公主特例准许进来府兵司的,你把她给打了,出什么事你就完了,现在又来一个九爷给人家撑腰,这要是被国公爷和夫人知道了,要把您打死的。”宋驰燕左边的圆脸胖男子絮絮叨叨,样子愁眉不展颇为苦恼。
宋驰燕听的心烦想推开他,却一动,胸口立马疼的脸都变形,旁边的剑眉男子看到,恨骂,“高庆厚!你能不能盼小公爷点儿好!”
“安哥,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叫高庆厚的,略胖的男子嗫嚅。
“你可快闭嘴吧!”安东铠气的骂。
宋驰燕更气,一个头俩个大,叫嚷,“行了别吵吵!爷快疼死了!冻死了!快点把我扶回屋去!”
屋子里,安东铠和高庆厚俩个人把宋驰燕扶着躺下,高庆厚想去叫人,被安东铠拦住。
“小公爷,这事儿还不知怎么定论,现在传消息回去怕不妥。”
宋驰燕心烦的额头都拧起来一个疙瘩,一想到这事弄大被自己父亲知道那后果,也是心里有些怕,叫高庆厚,“别去,爷还没死能撑着!”
高庆厚苦着一张脸过来坐下,宋驰燕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秦原兰不久是个山里出来的猎户,怎么攀上那九爷的?”
安东铠想了想,分析起来,“光这秦原兰还好说,咱们一口咬定是比试失了分寸,长公主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也不会太为难小公爷你,若是牵扯到那位九爷,这事儿弄大,弄到皇太后那里就不好说了。”
宋驰燕听的直点头。
高庆厚插嘴,“安哥我懂了,所以咱们现在就盼着那个秦原兰平安无事。”
又道,“我那会儿看到她吐血了,宋哥你下手真重。”
安东铠瞪了一眼高庆厚立马闭嘴,宋驰燕闭眼又睁眼气的啪啪啪床榻,“谁知道她娘的那么弱,爷都没用力。”
高庆厚又忍不住嘟囔,“那秦原兰再怎么说也是女人家,宋哥你就是没全力,她也受不住啊,别真没命了。”
“你闭嘴!”宋驰燕气的拿手边的本子摔人。
“你出去呆会儿!出去!”安东铠把人推出去。
宋驰燕快气死了,安东铠端来茶也没心思喝,也没心思关心自己的伤,叹气连连心不在焉。
吩咐一边的安东铠,“东铠啊,你让高庆厚去打听打听那个秦原兰的消息。”
又是愁眉不展的叹息,想想又补充,“你也去,高庆厚那玩意儿脑子笨不靠谱,我放心你。”
“那您这里?”安东铠不放心。
宋驰燕胸口剧烈起伏,催促安东铠,“爷没事儿爷活着呢!那秦原兰死了爷就玩完了!明白没!”
安高二人离开,宋驰燕一个人呆了一会儿,自己倒茶喝,外面雪越来越大,明明才上午还没过午,就像傍晚一般了。
“宋哥!宋哥不好了!”高庆厚从外面冲进来带来一身风雪。
“东铠!怎么了!”宋驰燕急的坐起来,身体又是一阵疼痛。
“长公主摔了把头磕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宋驰燕不明所以,安东铠在一边找了蜡烛点上。
高庆厚不靠谱,安东铠却靠谱稳重,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可高庆厚一脸惊恐,安东铠也模样不好,宋驰燕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恐惧导致他口干舌燥,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那秦原兰被送到了凤绮宫的偏阁,长公主得知消息去看望的路上,应该是太着急摔了把头磕了……”高庆厚解释。
“看来长公主真的在意这个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不和咱们算账,这次要是长公主也出什么事,宋哥那就真完了……”
高庆厚没说完,宋驰燕被茶水呛到,差点咳嗽的过去了。
宋驰燕这次是真的慌了,咳的面皮红不红白不白的,下意识看向靠谱的安东铠,可安东铠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这次事儿真的太大了,和之前预测的完全不同。
长公主可是皇太后唯一的明珠,真出事,追究起来皇太后怎么可能放过宋家。
宋驰燕就算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嫡出小儿子,可也不是爵位继承人,皇太后发难下来,怕是宋国公出面也保不下来。
宋小公爷向来为人狂妄,进了府兵司更是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不得了,如今这般萎靡惊恐的鬼样子哪里有过。
安东铠到底不忍,只有硬着头皮出声安抚,“小公爷,别怕,真出什么事儿还有国公府顶着,您是公爷最疼的孩子。”
烛火被风雪吹动,影子在墙壁张牙舞爪的仿佛要把离人吞噬。
屋子里,宋驰燕害怕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除此之外,死一般的宁寂。
不远之隔,凤绮宫却灯烛明晃,一派混乱不堪。
“殿下!”
“殿下您去哪里儿啊!”
……
十几个宫人在殿前奔跑,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殿门口那一抹象征皇室尊贵的明黄身影,一晃而过就不见了。
“快去瑞安宫传话!长公主出事了!快啊!”凭兰在殿门口摔了一跤,随手抓住手边的宫人急着吩咐。
几米处,更多的小黄门加入总算把人围住,凭兰这才喘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眼前赤着足,额头还带雪,一身寝衣的绝色女子,小心安抚,“殿下您伤口太医还未处置呢,您这是干什么……”
姬观善被拦住原地不安的转圈,赤着双足踩在雪地,那彻骨的凉她感受不到,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秦原兰!
找到秦原兰!
她全都想起来了!全部!
“秦原兰!她在哪儿!她……”姬观善浑身都在颤抖,冷的、急的、怒的,声音几乎哑着。
秦原兰受伤了还吐血了,到底是哪个!这么大胆子伤了秦原兰!她现在什么也不顾,只想立马见到秦原兰……
第141章
“秦姑娘在偏阁,太医已经到了……”凭兰慢慢靠近。
长公主自从刚才下台阶摔倒,醒来之后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句不恭敬的话,简直是疯魔一样找那个秦原兰。
难不成,磕到头磕出了什么问题?
凭兰还在猜测。
就看到明黄的衣衫匆匆往旁边的偏阁跑去,有底下的宫人把绣鞋提着出来,还有人拿着披风,正殿的几个太医一脸迷茫的也出来,找到凭兰想询问,凭兰又哪里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顾不得深究长公主的情况,凭兰忙带着一堆人追上去,众太医也跟着转移。
这功夫皇太后的辇车也到了,凭兰几个宫人已经进了偏阁,几个太医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走动慢便落在后面,正好撞着皇太后仪仗,忙跪地行礼。
“长公主殿下呢?”随行的薄姑问跟着的太监。
太监把混乱的情况一说,头低的不能再低,看样子长公主是真的把头磕破了。
薄姑忧心的看着皇太后,皇太后被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神态很是不济,“诸位太医,随哀家一起进去吧。”
风雪停歇不少,天色依旧灰蒙蒙的,皇太后鬓角的白发被风吹起,薄姑过去扶住,一步步往前面。
“秦原兰!秦原兰!”
屋门大开,没进去内寝,就听到里面焦急的女声,皇太后停下脚步往里面瞧去,薄姑也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床榻前长公主跪坐着,只穿着单薄的明黄公主制寝衣,赤着足形态颇为狼狈,看得出是得知消息没起身呢,这就着急的跑出来。
有宫女提醒凭兰,凭兰回头一看不得了,几步跑着出来。
“见过娘娘。”
“观音奴究竟怎么回事?”皇太后低问。
凭兰可算找到主心骨一般,喘着气回话,“回娘娘,今日殿下梦魇了一直叫不醒,后来……”
后来,这段日子专门负责照顾秦原兰的青鹅来找她,这才知道秦原兰被打了,府兵司那边有人闹出事,听着要出事。这功夫长公主也刚醒来,刚要梳妆打扮,她就把消息递过去。
长公主披了衣裳打算去看看,这功夫,又听偏阁的一个小太监传话,说秦原兰吐血晕倒了,已经送到了偏阁。
长公主脚下拌了一下昏过去了,她们忙找太医,可是太医刚到,本来昏迷的长公主就醒来了,要出去。她们劝说,这功夫长公主的衣裳都跑掉了,怎么也要去找秦原兰,自己的伤都不顾了,之后的事就都知道了……
薄姑看看皇太后的脸色,开口,“好了凭兰,皇太后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现在除了太医们,你带着所有的宫人都先下去。”
“是,姑姑。”
等所有人都离开,皇太后这才在薄姑的搀扶下进去,屋门被关住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内寝,女猎户还昏迷着,皇太后轻声的唤女儿,“观音奴?”陷逐府
“母后?”姬观善回头看到皇太后,立马扑到她的怀里。
“七七,你来了。”亓毓秉一直在床榻边看着,也才注意到皇太后。
皇太后没想到,女儿这样在意这个女猎户,安抚,“没事的观音奴,太医们会看好她的。”
“让太医们都退下吧,我刚才看过了,只是气急了,气血攻心才吐血,旁的没大碍。”亓毓秉开口。
薄姑挥挥手,带着太医们离开,她出去就在屋口守着。
里面,姬观善听到秦原兰没事安心不少,又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母后的怀里抬头。
“是您……”
居然是曾经一时救助过她和秦原兰的那个……九爷爷。
看眼前这一身锦衣的模样,和之前的邋遢完全不同,站在母后的身边,一看就关系不同寻常。
他就是传言母后的青梅竹马,那个九爷……
刹那间姬观善明白了所有。
居然这样巧合。
第142章
一边,皇太后只当女儿在深山之中结识的这个女猎户,二人熟悉之后颇有几分情谊,毕竟是过命恩人,既然这女猎户无事,女儿安心了她也安心了。
“你累了,叫俩个孩子在这儿,我陪你回去。”亓毓秉扶住皇太后,二人深情的对视,场面那样的和谐。
皇太后离开之后,门外薄姑没有走,她又带着凭兰一行进来,给姬观善穿戴衣裳,她亲自去给姬观善擦拭了足上的雪水,套好白袜套,穿好鞋子。
“殿下,秦姑娘无事,您头的伤怕是要处理一下。”薄姑轻声劝说。
凭兰几个大气也不敢出,凭兰到现在也不确定长公主到底是不是,摔倒把头摔出问题。
不久前疯癫的厉害,如今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守着床榻边一言不发,倒是正常的很,可太安静了又显得有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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