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被盯得忍不住咬唇。
而白皙的齿贝将嫣红柔软的下唇咬出印痕的场景,似乎只是无声中将祁颂勾引得更狠了一些。
那双眼眸里的清澈轻易散尽,仿佛本就只是浮于表面的伪装。
露出内里翻涌的渴望,带了一点潮热的侵略性。
郁落看得胸口滞涩,心脏撞得闷响。
她有种预感。从今天起,祁颂将变得不驯。
而更微妙的是......祁颂的驯服和不驯,似乎都会让她难以自持。
否则此刻怎会软了腿。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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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牵个手都脸红半天。
初到Y市,祁颂的第一印象是柔美。
斜风细雨之下,青白地砖铺就,具有一种闲散烂漫的风情。
这里夏天不热,据说冬天很潮湿寒冷。
两人拖着行李入住酒店,是一间湖景双床房,可以从落地窗前看到东湖袅娜的景色,雨中显得朦胧醉人。
“过来。”女人清泠的声音响起。
祁颂抬头,看见郁落站在落地窗前,精致眉眼含了温柔的笑意,纤白的指尖朝她轻勾了勾。
她感觉那指尖仿佛遥遥勾住自己的衣领,连魂带魄。
因此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抛下行李,乖乖地站直在郁落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对方。
“姐姐。”
“你看那边。”郁落指向东湖遥不可及、乃至于影影绰绰的对岸,“我以前就在那里长大。”
祁颂微怔。
她以为她们住的酒店就在郁落以前的家附近,这样方便重游故地。
没想到却隔着一汪湖泊。
可另一方面,郁落又将酒店订在恰好能遥望那处的地方。
就像在那里有过的伤痛让她不敢靠近,但无可避免有些怀念。
祁颂感觉心里皱了一下,缓缓荡开涟漪。
她凝视着郁落似是风轻云淡、却难掩怅然的面容,伸手从身侧将女人紧密抱进怀里,亲昵地蹭了蹭,语气故作轻快地说:
“唔,原来就是那里长出了如此漂亮可爱的人啊!”
在热情贴来的温软里,郁落轻勾了下唇,眸中的惆怅渐消。
自从她那天应允后,这人便变成抱抱熊一般每天黏在她身上,毫不知收敛和节制。
她完全有理由推测,以后如果容许更多别的接触,祁颂也会......
郁落耳朵微烫,堪堪止住联想。
怎么会生出如此浑浊的联想。她自我诘问。
“姐姐饿不饿?我们去吃晚饭吧。”
祁颂倚在她肩头,侧身仰首,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眸望来,温暖而纯粹。
“嗯。”郁落被她的清澈晃到,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祁颂看到郁落有些脸红,但又觉得自己看错了。她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带着人往酒店外走。
小巷里有悠风在吹,天光微暗,两人走得慢条斯理。
雨已经停了,地面有些湿漉漉的,弄得祁颂的心也有些潮湿。
......只有五天就要成年了。
女人乌黑的长卷发丝在余光里随风飞舞,勾得胸口怦然跳动间,祁颂有些不自然地眨了下眼。
微抿唇瓣,握在郁落手腕的手顺着细腻的肌肤下滑,最后将那只柔软的手包裹。
触到的一瞬,祁颂心情颤得连呼吸都不会。
她忍着耳朵的滚烫,一鼓作气,指尖钻入郁落的指缝,十指相扣。
“咳,夜黑路滑,我牵、牵着姐姐走比较好。”她结结巴巴地说。
旁边半晌没回应,却也没挣开。
祁颂的心脏撞得胸口又热又痛,担心郁落觉得冒犯,可是根本舍不得松手。
她兀自紧张了会儿,最终鼓足勇气偏头看去,便见女人也恰好抬眸望来。
彼此都一瞬被对方眼中青涩的慌乱击倒。
步履于是不约而同地停了。
缄默的面红,隐忍的呼吸,躲逃的目光,皆被雨后澄黄明净的晚霞拂照和阅读。
最终是郁落先动。
她转了身,牵着祁颂继续往前走,以一种经验丰富、阅历十足的成年人语气调侃:
“牵个手都脸红半天的小孩儿。”
“......”祁颂睫羽颤了下。
坏女人,说得只有她一个人脸红似的。
“姐姐这么从容,手心怎么冒汗了?”她不紧不慢地揭穿。
“......”郁落不说话了。
祁颂的眼里荡起笑意,手上用力,将快她一步的郁落拉回来,从身后把女人抱了满怀。
夏天的衣物薄软,身体贴得过紧,于是仿佛心也挨挤在了一起。
“好喜欢你。”
祁颂抬眸凝视天际亘古不熄的橘色日落,在郁落颈间虔诚地说:“我们会一辈子这样牵手的对么?”
都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开始谈一辈子。年轻人天真又赤诚的期许。
郁落对于「一辈子」这种容易滋生曲折的漫长感到不安,却又无可避免地为之生出憧憬。
“......祁颂。”她最终认真地回答,“姐姐会努力。”
只要足够坚定、足够渴望,未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变故,都一往直前。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的瞬间,郁落忽然发现一辈子或许也没那么难。
她忍不住弯唇,觉得自己逐渐被祁颂身上的一些特质影响,已经变得勇敢起来。
况且,只要她们认真生活、热爱彼此,又能有什么变故呢?
-
两人在Y市玩了三天。
繁重的学习工作抛在身后,她们在Y市彻底慢起来,享受悠闲的时光。
白天游览山水、寻觅美食,夜里在幽静的小巷漫步,谈天说地。
而后猝不及防地在第三天晚上淋了一场大雨。
分明一小时前还月色秾丽,怎知浓云忽然密布,雨骤风急。
本还在小巷子里手牵着手,慢悠悠酝酿一些浓稠又心照不宣的甜腻心思的两人,在电闪雷鸣之下,踩溅着密密麻麻的雨点,飞奔回酒店。
路上两手始终紧紧牵着,掌心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泛着疾雨潮意的热度。
「咔哒」一声,酒店房门被关上。房卡插入卡槽,玄关的灯在「滴」声中亮起。
落地窗外雨帘飘摇,雨点如擂鼓,急且重地砸在窗上。
室内却温暖干燥,明净灯光洒落惬意。
两人对视,看到对方淋雨狂奔后的狼狈,都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脸颊的水珠在笑意中下滑,顺着下巴滴落在房间地毯上,消失在绵密里。
祁颂凝视着郁落,女人被彻底淋湿的乌色长卷发垂落,贴在肩颈裸/露的白皙肌肤上,偶尔几缕夹杂在吊带里,有种凌乱的美感与欲/色。
她渐渐止住笑,喉咙微动。
郁落在少女暗潮四起的眸色,以及那被雨水浸润过、已初显年轻女人风情的姣好面容里失了声。
她的睫羽轻颤了一下,尖端缀着的晶莹水珠随之晃悠。
一瞬读懂彼此的心思。
在大雨中奔走后,尚未彻底平复的急促喘息里,她们抬手紧密拥住彼此。
濡湿的衣料仿若无物,沾满水意的肌肤相贴,有种无序、混乱又生动的热烈。
分外纯粹的拥抱生出了隐秘的满足和渴望,只想用力一些、再一些。
脚下渐渐不稳,步子软软向后踉跄一步,直撞靠到墙上。
郁落抬手,抚过祁颂耳廓上潮湿又滚烫的雨意。
她闭眼,微微仰头,咬着红唇,无声容下少女落在自己颈侧肌肤的生涩亲吻。
有些重。
她差点溢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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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笨拙的祝福。
“姐姐去洗澡吧。”
祁颂偏头撤开,额头抵在郁落的肩窝。
郁落唇间喘息犹促,平息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先去。”
她抬手推开祁颂,看到少女潮湿又黏稠的眼神,顿觉颈间方才被细细品尝的肌肤愈发滚烫。
祁颂克制地用目光描摹和纪念女人此刻迷蒙的风情,慢半拍地说:“......不行,你身体不好。”
说完,她抬手将人轻推进浴室,“快洗,我帮你拿衣服。”
郁落下意识望向浴室镜子里眼尾绯红、眸光似水的自己,目光落在颈侧被祁颂亲吻留下的印迹上,视线颤了一瞬。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住湿透的衣料,以承载心中陌生的赧意。
她们方才差点接吻。
祁颂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上亲吻,在下巴、脸颊流连,唇上贴来的力度有种青涩的莽撞,双方都被撞得难以自抑,最后堪堪挨到唇角。
那一点柔软相贴,让两人同时微妙地顿了一瞬,而后都慌乱偏头错开。
紧紧相贴的、起伏得愈发深重的胸口却暴露出彼此心里的渴望。
浴室门被轻敲,“姐姐,衣服。”
郁落开了门,匆匆接过,刻意没去看那叠衣服顶端的薄软布料。
-
暴雨过后的月光清白,游走于女人的侧脸轮廓,朦胧如玉。
祁颂侧躺,看得心生怅惘。
越是美好,或许便越脆弱易碎,她总担心会被摧折了。
——便如因为淋了一场雨而开始沉沉发烧的郁落。
看了一眼时间,祁颂轻手轻脚起床,拿温度计给睡在旁边床上的郁落再度测温。
无可避免碰到女人衣物之下细腻的肌肤,却没空生出潮热的想法,而因为那灼烫的温度忧心敛眉。
三十九度。
郁落头脑昏涨间,感觉有人将自己扶着半坐起,喂了有些苦的药。
那人身上的香味很熟悉,动作也很温柔。于是她晕乎乎间,有些恃宠而骄起来,委屈地偏头躲开,“苦。”
那人摸摸她的脑袋,一番温声细语地哄。
她最终还是喝完,然后被轻轻喂了一颗奶糖。
甜滋滋的。
让她想起很久以前,某天妈妈从厂里下班回家,破天荒地给她一颗糖果。
她感到幸福极了,也很珍惜,一直没舍得吃。等到生日那天,才一个人待在家里慢吞吞地吃完了那颗糖。
很甜。
她当时想,妈妈应该是爱她的,否则怎会给她这么甜的糖。
“姐姐?”
祁颂看到安静含着糖的郁落眼角忽然无声淌下两行清泪,顿时心慌,“怎么了?难受么?”
她抬手将软绵绵又滚烫的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背,正想再问,便听郁落在她颈窝闷闷地呜咽:“我明天要回家看。”
“我讨厌那里,也讨厌她。”郁落低低地说,“......可是我想她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祁颂垂眸,喉咙顿时涩痛起来。
她想起以前郁落说过,妈妈当年抛弃她的时候,说要拿着奶奶给的钱到处旅游,享受生活。
所以东湖对岸的那个「家」,应该早已物是人非。
她默了两秒,将人抱紧了些,脸颊轻挨郁落柔软的发顶,“别难过,我陪姐姐去。”
“恨她或者想她,都不是你的错。”
对于独自被妈妈带大、从小只渴望一点点来自妈妈的温暖的人。即使被伤害,情感上也总是矛盾而复杂,痛恨又依恋,无法轻易割离。
“反正我爱你。”她在郁落耳畔郑重地说。
-
她们住的酒店在Y市东湖南岸,风景秀美,格外安宁。
而隔着一汪湖的对岸,郁落生长的地方,却和七年前一般荒芜破旧,街头房屋低矮,墙壁颓靡。
郁落的脚步谨慎而缓慢。
离开这里七年,如今已是事业有成、人前风光无限。她以为自己能以一种从困境彻底逃脱后,格外从容而无畏的态度重游。
何况十指相扣间,祁颂温热的掌心给了她一些勇气。
但当视线落在当年昏暗寒冷的夜里、被几个人蛮力按着注射药剂的那堵墙,她仍是目光瑟缩了一下。
再远一些的那幢老旧建筑,便是她以前的家。
尚有些低烧。身心黯败,郁落停下脚步。
“姐姐?”时刻关注着她的祁颂顿时紧张,抬手摸摸她的脸颊,“头晕么?”
郁落轻轻摇头,脑袋靠在少女的肩头,“我想缓一下。”
“祁颂,抱抱我......”
话音刚落,紧密的怀抱便已经向她拥来,背后轻拍的力度一如既往地温柔而熨帖。
郁落以前总是反复试图确认郁妍爱不爱、或是有没有爱过自己。哪怕是离开郁妍后的七年里,她也仍忍不住固执地思考这个问题。
她寻遍细节,想要找到能说服自己的证据。只要有哪怕一点点迹象,她都会努力构建出一条弯曲而又坚定的逻辑链,指向自己想要的答案。并由此自我蒙蔽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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