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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谎(近代现代)——叶栀酒

时间:2023-12-18 10:53:03  作者:叶栀酒
  三四十平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椅子一张桌子一个柜子,简单的很,崇野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头顶昏黄的灯,有几只小虫子在绕着光飞。
  他还没从与陆时郁的突然重逢中回过神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疼痛之后,才真正相信刚刚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他真的又遇见陆时郁了。
  陆时郁变得更好看了,如果没有前尘往事,如果他今天只是一个陪酒的,那么他一定会在刚刚的包房里再次心动吧。
  可惜不是,他们之间有让他刻骨铭心的一年,这一年的最后,让崇野明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陆时郁天差地别,本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更别说在一起了。
  崇野闭上眼睛,一身酒味儿,把陆哲恩的衣服洗干净晾好,简单冲了个澡就躺上了床。
  他想,就把今天忘了吧,大概以后他也不会再见到陆时郁了。
  他听说过的,陆时郁现在是郑氏财团的新一任掌门人,比其他富二代身份地位更显赫。
  出了“浊夜”,一个“陆总”,一个卖酒的,哪能再有什么关联呢?
  这一宿,崇野本来以为自己会孤枕难眠,却没想到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天醒来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浊夜”,昨天没上班,今天就去打扫打扫卫生顶一顶吧。
  “南姐早。”
  崇野和付英南打招呼,付英南抬眼看他,脸上表情莫名凝重,“小野,你今天不用来上班了。”
  “啊?”
  崇野愣怔地看着她,“今天没有我的班吗?没关系,我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不是,小野,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啊???”崇野再次愣住,凑到吧台前面,“陈姐让的吗?是因为我昨天没有好好上班吗?南姐,我昨天是......”
  “不是,小野,我也说不清,但是不是陈姐让的,你自己出门看吧,有车在等你,很早就来了。”
  “有车?等我?什么车?”
  付英南看着他,语气里别有深意,“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车牌是五个八。”
  “五个八......”
  崇野出了门,五个八的车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见,他还没坐过这样好的车,站在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是很标准的职业女性。
  “您好,崇野先生,我是连依,您先上车吧。”
  崇野一头雾水,车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似曾相识,好像昨天晚上他在陆时郁身上也闻到了这种味道,崇野猛地反应过来,能在常平市有这样车牌的,也就只有陆时郁了。
  所以这是陆时郁的人。
  崇野准备下车,车门却在眼前落锁。
  “崇野先生,陆总让我接您回家。”
  “回家......”
  崇野重复着这个词,想起以前他蹲在陆时郁学校门口的大石头上,陆时郁不让他抽烟,他就叼着狗尾巴草等着,等陆时郁出来,他凑过去,“走吧,哥,我来接你回家了。”
  自从离开陆时郁,很少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词,现在听见,只觉得陌生至极。
  “崇野先生,不好意思,不把您带回去,我们也不好向陆总交差,您谅解一下。”
  崇野收回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手,低着头局促地只坐了半个座位,“叫我崇野就行。”
 
 
第三章 
  “他今天会回来吗”
  他承受不起“崇野先生”这样的称呼,崇野看着窗外,一路的景色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知道这是通往陆时郁那个阶层的路。
  高高在上的,挥金如土的世界。
  而他,处于社会底层,最不起眼的那一类。
  和陆时郁分开之后,他来了常平市,他知道陆时郁总有一天会回到常平市,所以起初他确实是心存侥幸,希望他们会在这里重逢的,但是这八年打磨之后,他与八年前那个崇野已经大有不同。
  现在的他,不敢再奢求这些。
  刚到常平市,他在钢铁丛林里无处可去,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密集的高楼大厦,他胆怯畏惧,局促不安,他不知道他该何去何从。
  他初中就辍学,没有文化,也没有工作经历,过往的一切都不能写在简历上,找了整整三天,才终于找到一份在高档小区里当保安的工作。
  工资不高,半夜经常被晚归的住户吵醒,但是每天有免费的一日三餐,并且可以睡在保安室,也算是解决了他眼下最重要的两件事。
  当保安的日子里,他每天接触的都是上流人士,他知道只要跨进这个大门一步,他就步入了有钱人的圈子,但他没资格,他只能坐在这门外四四方方的小亭子里,一个月拿着住户一天就能赚到的工资,穿着保安制服给他们看门。
  他把工资攒起来,什么也不买,每天就困在这几平米的地方与世隔绝,倒是也算安稳。
  不过这份工作他只做了大半年就被辞退,那天他按照要求向车主要门卡,车里的人喝醉了,找不到门卡,但是又执意要进去。
  崇野好声好气跟他说,“先生,我们有规定的,没有门卡真的不能让你进。”
  “赶紧把门打开,我在这住了八年,轮到你不让我进门了?”
  “先生您听我说,我们有规矩的,没有门禁卡就是不能进。”
  “一条看门狗而已,还真牛气上了。”
  崇野被刺痛了,他愣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拳头狠狠攥紧,哪怕是一年前的他,听到这样的话可能都要发火了,但是当时的他,沉默了数秒之后,只是说:“不好意思先生,您体谅一下。”
  后来喝醉的男人愤然离去,崇野在椅子上呆坐了一宿,他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词汇,原来他在那些有钱人眼里就是这样的吗?就因为他们身处上流社会所以就能随意侮辱其他人吗?
  第二天崇野就准备去辞职,不过辞退的消息来得更快,他被住户投诉,不得不被开除。
  也好,过程不同,但是结果都一样。
  崇野背着自己仅仅只装满一个包的行李离开保安亭,他又无处可去了。
  崇野这才发现他省吃俭用攒了这么久的钱,其实都交不上半年的房租。
  他在网吧包了一个月的夜,一边找工作一边找最便宜的房子。
  第二份工作他送外卖。
  很累,起早贪黑,一天只能睡几个小时,赚得确实比以前多了,但是时间久了,问题也就暴露出来。
  他没办法熟练地找到随意一个地方,哪怕用了导航也经常走错路,这就导致他总是迟到,扣的钱要送几趟外卖才能赚回来。
  不仅如此,有时候还要面对顾客打电话发脾气和差评。
  那天崇野第一次在十二点前回到出租屋。
  出租屋在一个地下室,空气潮湿,还有一股霉味儿,但是便宜,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便宜是唯一标准,于是就这么住下了,一住就是好多年。
  他靠坐在床上,看着脚心磨出来的茧。
  他想,大城市的生活真的好难啊,送外卖的工作并不适合他,一个在出租屋周围都要导航的人,根本无法像本地人一样,找到最快的送外卖路线。
  也许熟能生巧,但是这么大的城市,他需要多久才能熟练呢?
  于是他一边送外卖一边开始找新的工作,这天给人送酒,进了一家酒吧,也就是他现在工作的“浊夜”。
  付英南看他长得好看,叫住他,问他愿不愿意留在“浊夜”工作。
  “工资多少?”
  “底薪五千五,卖酒有提成,业绩好一个月小一万不成问题。”
  这对于二十岁的崇野诱惑力太大了。
  于是他就留在了“浊夜”。
  “我们这服务不同,底薪也不同的。”
  “什么服务?”
  付英南给他讲解了红蓝丝巾的区别,说他年轻帅气,肯定很招人喜欢,有钱人还喜欢给小费,他们“浊夜”的头牌一个月赚个一二十万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崇野心里有人,他不会做这种事,赚的少就少吧,稳定一点够他生活就足够了。
  “行,那我们签合同。”
  付英南不勉强他,对他也一直很照顾,崇野也很感激付英南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不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摸爬滚打呢。
  这份工作他做了六年半,到今天也结束了,因为陆时郁给他接走了。
  崇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他们还没有到,但是路上的写字楼越来越少,逐渐被高档小区和别墅所代替。
  连依从后视镜里看他,“崇野先生,感觉您好像有点疲惫,可以休息一下的,到了我会叫您。”
  崇野不习惯别人用“您”来称呼他,因为一向都是他这样叫别人。
  但是他没说什么,他知道连依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没关系,谢谢您。”
  崇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一双穿了两年,赶上甩卖才舍得买的运动鞋,和带着车标的地垫都不搭配。
  陆时郁现在过得这样好,他不应该来打扰的。
  崇野紧抿着唇,车终于停下了,司机对着门口刷门禁卡,崇野不禁又想到他做保安的日子,没想到现在他也能坐上豪车成为被服务的人,虽然借的都是陆时郁的光。
  车子重新开动,绕来绕去再停下。
  连依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他,笑得很温柔,“崇野先生,到了,下车吧。”
  崇野跟在连依身后,坐上电梯,一路向上,不到十秒,电梯在顶层停下。
  连依开门,让崇野先进。
  崇野从来没见过这么宽敞的房子,但是一点生活气都没有,他问连依,“这是陆时郁的家吗?”
  “算是陆总的一处房产吧,他平时不回这里。”
  崇野有些说不明白的失落,换了连依给他的拖鞋,在心里念叨,“那怎么能算是接我回家呢……你都不在这里住。”
  “生活用品给您准备好了,冰箱也都装满了,您还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陆总嘱咐过我,一定照顾好您。”连依递给崇野一张名片,是她的,不是陆时郁的。
  崇野笑得有些艰涩。
  “好,谢谢。”
  连家具怎么使用都详细交代过之后,连依准备离开,崇野犹豫许久还是叫住她,“连……连小姐,他今天会回来吗?”
  连依愣了片刻,“陆总很忙,这个我也不清楚。”
  崇野肩膀垮下去,“我知道了。”
  “您有什么事联系我就好。”
  崇野点头,听见关门的声音。
  他坐在沙发一角。
  陆时郁,你又不联系我,为什么要把我接到这里呢?
  崇野不知道陆时郁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沙发上坐了几个小时,他想他还是要早点离开去工作的,不然哪天陆时郁不愿意让他在这里住,他工作也没有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来这里,明明他那么害怕遇见陆时郁。
  崇野起身,换了鞋开门。
  反复试了很多次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不是他打开方式不对,而是门从里面好像——
  打不开。
 
 
第四章 
  “过来,跟我住”
  崇野认命地回到沙发上坐着,他想陆时郁是把他关起来了。
  他不知道陆时郁为什么这么做,他还爱自己吗?
  崇野觉得自己可笑,八年了,怎么可能还爱呢?
  分别之前,他们才正式在一起两个月,要说爱,可能不甘心更多吧。
  Hela
  他苦笑着抱紧膝盖,透过落地窗向外看着,这是他第一次用平视的目光看到几十层的楼,以前他只不过是下面蚂蚁一般终日忙碌为生活奔波的万分之一。
  崇野叹着气,天色慢慢黑下来,他一天都坐在沙发上,连依带他看过的卧室他没有再进去,他总觉得这不是属于他的,他不应该踏进去。
  他怕踏进去,就出不来了。
  像陆时郁一样,明明不该属于他,却像他生命里的泥沼,一条腿进去,整个人都跟着下陷,想出来,但是无能为力。
  后来崇野就这么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门开的声音。
  陆时郁今天晚上也有聚会,他总是这样,经常连续很多天都有酒局,哪怕可以不喝酒,坐几个小时也有些腰酸背痛。
  从酒局离开,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来这里,就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一进门看见沙发上缩着的黑色的一团,陆时郁停住脚步,不知道崇野为什么没有去卧室。
  听到声音的崇野睁开眼睛。
  做保安那会儿因为经常被吵醒,崇野睡眠就一直很浅,后来陪酒卖酒经常夜班,作息不规律,睡眠状态始终不太好,有点响声就会醒,不过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他迷糊着睁眼,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虽然客厅里很昏暗,可是他还是感觉到陆时郁气压很低,看起来很累。
  他瞬间清醒,站起身来,抓了抓衣服,“你回来了。”
  “嗯。”
  陆时郁淡淡应了一声。
  “闭眼。”
  “嗯?”崇野不解,但是还是听了他的话,感觉客厅的灯好像亮了。
  他再睁眼看清了陆时郁的脸,确实很疲惫。
  “为什么把我关……送到这里?”
  崇野的目光追随着陆时郁,看着陆时郁在沙发上坐下。
  两条长腿随意地展开,陆时郁晃了晃手腕解开腕表扔到茶几上,领带也随手扯了,顺便解开胸口以上的衬衫扣子之后才正眼看向崇野。
  “为什么?”
  他似乎觉得崇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崇野看着他敞开的双腿,解开的领口,两条随意搭在沙发上的手臂,紧张到喉结反复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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