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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谎(近代现代)——叶栀酒

时间:2023-12-18 10:53:03  作者:叶栀酒
  郑家财团发展几十年,从来没有女主人外出工作的先例,并且郑亭江的爷爷是包办婚姻,他父亲是家族联姻,到他这里自然不例外。
  家里指定的对象是艾琳珠宝的女儿——程秀丽。
  郑亭江本就抵抗不过家里,陆常宁又执意要坚持战地记者的职业,这个职业太过于危险,但是因为是陆常宁从小的愿望,所以她不想放弃。
  作为那个年代的独立女性,她不允许自己为了丈夫和丈夫的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她要靠自己,而不是靠嫁进郑家这种高门大户来改变命运。
  两个人不欢而散,在郑亭江订婚前两个月分手,此时陆常宁才知道自己怀了孕。
  她不准备再结婚,从郑亭江开始他就已经对男人失去了任何的指望,也没有精力去重新经营一段感情,所以留下了陆时郁。
  陆时郁出生之后一直被外婆带着,陆常宁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经常全国各地跑。
  陆时郁从小没见过妈妈几面,但是他总是听外婆给他翻着相册讲,他妈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他从小就对妈妈充满敬佩,后来长大了,外婆也说,他性格很像妈妈,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但是不幸的是,他六岁那年,陆常宁为了救没有及时躲进防空洞的外国小孩,在炮火中牺牲了。
  这件事上了当时的新闻,郑亭江假惺惺地来参加葬礼,这才知道自己还有陆时郁这个私生子。
  彼时他和程秀丽的孩子郑瑞晨也已经五岁,程秀丽不允许家里养一个私生子,所以他并没有认回陆时郁,直到十几年过去,郑瑞晨违规赛车,当场毙命,郑亭江才又想起陆时郁。
  外婆在两年前去世,只剩下陆时郁一个人留在嵩水县生活,郑亭江执意要带他回到常平市,准备送他出国留学,回来继承家业。
  陆时郁不肯,他都不姓郑,说继承?简直笑话,他靠自己也可以上最好的大学,带着崇野一起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他不在意郑氏财团在常平市有多只手遮天,郑亭江确实是他爸,但是他们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况且他不想失去崇野,然而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崇野不见了,他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最后的牵挂也被切断。
  从那天之后,他便成为郑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权势滔天,万贯家财,代价却是失去他的爱人,所以这个位置,从他坐上来开始,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
  除了和崇野的重逢。
  崇野在家里无事可坐,在沙发上窝着,看着巨幕电视,也没有心思打开。
  他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又在客厅里踱了很久,最后钻进厨房。
  他回忆着,做了很多陆时郁以前喜欢吃的菜,这些都刻在他的脑子里,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满满一桌子,他坐在椅子上盯着,却一口也吃不下。
  崇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浪费了,陆时郁今天未必回来,他自己又吃不完。
  正叹气,听见门铃响了。
  是连依。
  “崇野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崇野站在门里面,“但是我打不开门,您自己进来吧。”
  “好的。”
  连依开门,崇野被撞在眼前的大包小裹吓得退后一步。
  “连小姐,这是?”
  连依用身子关上门,手里至少拎了十几个购物袋,手心都被勒红了。
  崇野赶紧接过来,连依解释道,“崇野先生,这是陆总让我给您买的,还有一些需要定制,至少要等一周时间,做好我再给您送过来。”
  “衣服?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么多衣服?”
  英文牌子他不认识,中文牌子他也没听过,甚至他这八年都没买过这么多衣服。
  “您总会需要的。”
  “啊......”
  连依搓搓手,“崇野先生,您自己挂进卧室吧,我就不进去了。”
  “好好好,辛苦您了,连小姐。”
  连依在房间里随便打量了一眼,看见了一桌子的菜。
  她做了陆时郁这么多年的助理,自然看得出来,这一桌子都是陆时郁爱吃的。
  “崇野先生,这是您做的吗?”
  一听他问,崇野突然想起来了。
  他走到桌子前,“连小姐,您能把这个带给他吗?我装一下。”
  他手忙脚乱地去找饭盒,突然顿住,自我否定,“哎,算了,他可能现在不喜欢吃了......”
  毕竟陆时郁这几年一定吃多了山珍海味,应该看不上这些菜了,以前他们苦中作乐,现在陆时郁想要什么都有了。
  “不啊,您装上吧,陆总会很开心的。”
  崇野猛地抬起头,连依笑得很温柔,他有些激动,“真的吗?”
  “真的,而且陆总一忙起来经常不吃午饭,您做的他一定就记得吃了。”
  “好,那稍等我一下!”
  崇野装了两个保温饭盒,交给连依,把连依送到门口。
  连依拎着两个饭盒回到公司,去敲陆时郁的门。
  “陆总。”
  “进。”
  陆时郁没有抬头,连依把饭盒放在他桌子上,他才掀起眼皮,敲键盘的动作突然一滞。
  “家里的?”
  “崇野先生给您做的,我看了,都是您爱吃的。”
  陆时郁的表情出现一丝松动,连依最会察言观色,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陆时郁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她适时离开,“我先出去了,陆总。”
  连依走后陆时郁才打开饭盒,满满当当竟然装了八个菜,不知道崇野忙活了多久。
  他挨个尝过,还是以前的味道,所以崇野也没忘对吗?今天早上看见那一碗面他还以为是巧合。
  公司里的员工都感觉到了,老板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以至于连江少爷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嘱咐过后仍然不敲门闯进办公室都没有像以前一样骂他一嘴。
  没有被骂的江宇鹤显然也很意外。
  “呦,今天转性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没骂我?”
  “你受.虐.狂?”
  陆时郁淡淡抬眼,江宇鹤噎了一下,“那倒不是。”
  “又来我这做什么?”
  “想你了呗。”
  陆时郁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滚出去。”
  “别别别,晚上出去喝酒吗郁哥?”
  “喝几天了还喝?伯父不管你了?”
  “我这不是最近也工作了吗,他对我就没有那么严了。”
  “不去。”陆时郁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是商业应酬,就我们两个。”
  陆时郁冷哼,“那我更不去了。”
  江小少爷很受打击。
  “为什么啊郁哥?”
  陆时郁抬头看他,手指屈起在已经洗干净的饭盒上扣了两下。
  “家里有人等我。”
 
 
第七章 
  “去陪我上班”
  江宇鹤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的呆滞,从陆时郁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比陆时郁今天没有骂他还让他觉得震惊。
  “什么家里?有什么人?你背着我谈恋爱了?”
  “没有,别问那么多。”
  江宇鹤翘着二郎腿,猛地想起来那天酒吧里的事情。
  “等等,哥,那天酒吧那个服务生......”
  话没说完,他看见陆时郁扔过来的一记眼刀,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很识时务地把嘴闭上了,不过心里琢磨着,估计是了,他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江宇鹤在陆时郁这坐了半个多小时,把陆时郁桌上的水果都打扫干净,才拍拍手满意地走了。
  等他离开,陆时郁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很久,也不知道崇野在家做些什么。
  其实他作为公司实质上的一把手,并不用每天都坐在办公室,但是陆时郁自从进入郑家之后,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郑家人,只是拿着工资打工罢了,所以始终都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上班下班,甚至比员工走得更晚。
  今天自然也不会破例,况且他要是真的提前回家,崇野可能还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之间自从重逢之后始终隔着一层明明薄如蝉翼并且透明却很难戳破的纱。
  崇野什么也没做,自从来到陆时郁家里,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坐在沙发上发呆,站在落地窗前发呆,躺在床上发呆,也不能完全说是发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他承认和陆时郁的一年,是他最快乐的一年。
  在认识陆时郁之前,他是十足十的混混,每天的日常就是打架受伤再打架再受伤,帮着当地的土大款到处要债,脏话不离口,烟不离手。
  他没有牵挂,他只有自己,初中就辍学了,没有文化,他看不见自己的未来,他觉得他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所以无所谓自己的生活一团糟,找一些零七八碎的工作来支撑生活,饿不死,有地儿住,活着就行。
  直到他遇见陆时郁,他开始有了惦记的人,并且也被人惦记,这种感觉竟然还不错。
  他讨厌被人 管着,但是陆时郁可以。
  不让他打架,那就不打架,不让他抽烟,那就不抽烟,不让他说脏话,那就不说,总之就是陆时郁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崇野总是穿着洗得很旧的无袖背心,很多个破洞丝丝缕缕的牛仔裤,但是陆时郁每天都是整洁的校服,并且会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即使是周末,他也永远穿着白衬衫或者白T恤,看起来干干净净。
  后来崇野曾觉得,他好像一直都是身处云端,是自己把他拉进泥潭。
  但是陆时郁不这么想。
  他小时候性格也很活泼,很喜欢说话,外婆说他像妈妈,性格爽快,这样的性子无论在哪里都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但是妈妈去世之后他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尤其是当他知道他还有一个这么多年始终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父亲。
  他对郑亭江的记恨可能会被时间掩埋,在心里最深处覆满尘埃,但是永远不会消失。
  陆常宁去世之后,陆时郁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不爱笑了,外婆担心他心里受到创伤,还特地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陆时郁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在放学之后喋喋不休地和外婆讲,自己今天又考了一百分。
  再后来,他高一那年,外婆也去世了,陆时郁唯一的亲人不在了,他沉稳冷静地给外婆置办了葬礼,直到所有来吊唁的亲戚都离开之后,才一个人蹲在墙根下很安静地哭了,只是流泪,声音都没有。
  在这个墙根下,外婆经常坐着小板凳摘菜,他在旁边抱着书陪着,或者外婆给他织围巾,他靠着墙听着英语磁带,总之他和外婆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不过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了。
  这一年开始,他变得比之前更不爱说话,连老师都不敢接近他,总感觉他面无表情,不好接近,随时都可能对任何一个人发火。
  直到他遇见崇野,崇野很特别,哪怕看出来他不耐烦还是会跟着他,好像根本不会察言观色一样,叽叽喳喳开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每天缠着自己,给自己讲笑话,想尽一切办法逗自己笑。
  起初陆时郁觉得他有些麻烦,但是长此以往,竟然觉得崇野好像真的改变了他。
  话变多了,表情也变多了。
  那天两个人坐在天台上,崇野看着他,说:“哥,我感觉,你好像活过来了。”
  是的,他好像活过来了,因为崇野。
  所以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他八年就忘掉?
  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崇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认定了,以后也只有崇野一个,既然崇野已经逃走一次,那这一次,他就不能再给他逃走的机会。
  终于到下班时间,陆时郁拎着饭盒离开办公室,开车回家,路程真得太远,甚至让他开得有点烦躁。
  崇野也不知道他具体几点下班,以为他还要很晚才回,听见门开的声音还有些意外。
  陆时郁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手里拿了一束花。
  和他现在的形象并不搭配。
  崇野站起来,“今天这么早?吃饭了吗?我去做。”
  陆时郁摇摇头,“中午吃了很多,可以晚点吃。”
  崇野愣了一下,意识到陆时郁嘴里说的“吃了很多”的是他做的午饭,心情有些微妙地愉悦。
  陆时郁换了鞋,把花按到崇野怀里,“有个小女孩卖花,问我要不要买一束。”
  崇野低头闻了闻,很香,但是应该不会有小女孩卖这么大一束花吧。而且——
  “哦,我还没问你。”
  陆时郁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你也没吃?”
  “没有,还不饿。”
  陆时郁去卧室看了一眼,床是整齐的,电视也没动过,因为遥控器还在本来的位置上,崇野还出不去家门。
  “你在家都做了什么?”
  “我?”崇野低着头,“想八年前的事,我们的事。”
  陆时郁心里一抖。
  “想了一天?”
  崇野点头,“不知道做什么。”
  他趁机商量,“陆时郁,我想出去工作,我需要赚钱。”
  陆时郁一口否决,“你不需要,我会养你。”
  “……这不是重点,我每天没有事情可做,而且——”
  崇野止住话音,半截话吞回肚子里,“哎,算了。”
  “而且什么?说。”崇野不说,陆时郁更想知道。
  崇野和他对视,在他的眼神逼问下,还是败了下风,但是声音很小,语速很快。
  “而且你只有晚上才回来,有时候还可能不回来,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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