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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谎(近代现代)——叶栀酒

时间:2023-12-18 10:53:03  作者:叶栀酒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走,明明我们前一天晚上还躺在一张床上开开心心聊天,明明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一起床你就消失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
  陆时郁停顿片刻,认认真真对上崇野的眼睛。
  “但是即便我怨你、恨你,当我冷静下来想起你,我还是很爱你。”
  “我想过我们以后不会再见的可能性,也想过也许有一天我可以放下你,不爱你,但是我没有做到,起码在和你重逢之前没有做到。”
  “回国之后我有尝试找你,嵩水县我找遍了,没有你的踪影,也不知道该去向谁询问关于你的事情。”
  “我们分开的时候还没有微信,只有手机号这一种联系方式,你的电话我打不通,后来干脆变成空号,我倒是没有换过电话,但是你也没有给我打过。
  “我当时很茫然,我不知道我还能通过什么渠道去找你,我甚至开始觉得我来郑家是对的,万一我站的位置高一些,你就能看见我了呢?你就能知道我回来了呢?”
  陆时郁目光深邃,似乎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需要回溯几千个日夜。
  “我就这样想了四年,终于在‘浊夜’碰见你,我当时什么也顾不上,那一瞬间就只想留住你,不让你再逃走,虽然方式有些简单粗暴了,但是我们和好了,那就说明我没有做错对吗?”
  崇野眼眶再次湿润,这一次心疼多于愧疚,他紧紧抱住陆时郁,“哥,我爱你。”
  这三个字比任何一句话都沉重。
  崇野好像在心里空出一个黑黝黝没有光的小角落,他把这么多年的难过、悲伤、不顺和崩溃全都埋进去,连同对陆时郁化不开散不去的爱和想念堆在一起。
  重逢的时候挖出来一点丢掉,和好的时候挖出来一点丢掉,他和陆时郁说出八年前的经历时又挖出来一点丢掉,到现在了解陆时郁的过去,心头最后压着的重担似乎终于一股脑地找到宣泄的出口。
  而“我爱你”是最好的方式。
  崇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其他的,他情绪很复杂,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如同毛线团一般的话在嘴角原路折返。
  即便现代社会大部分人已经不在意这三个字,随随便便就能脱口而出哄人开心,他却仍然认为这是表达爱意最郑重也最热烈的方式,要斟酌良久,生怕自己的诚意缺失一分一毫。
  “我也爱你。”
  “小野,你不必因此愧疚,我始终相信,我们分开这八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可以更好地在一起,所以没有谁对谁错,这就是我们注定该走的路。”
  崇野只知道点头,喉咙梗塞,他捧着陆时郁的脸吻下去。
  心中思绪凌乱,全都体现在笨拙又毫无章法的唇舌上,陆时郁很快占据主导地位,逐渐感觉到崇野在慢慢冷静和放松。
  不想要气氛太沉重,他笑道:“除此之外,其实我的澳洲生活还不错的,具体细节等我带你出去逛的时候边走边说。本来刚刚这些话也是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和你说,但是你太急了。”
  崇野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他刚才不仅急了,还哭了。
  “好了嘛,不要笑我了。”
  “不笑你,艾瑞斯叫我们出去吃午饭呢,收拾收拾。”
  “对哦,昨天说今天一起吃饭的,他住在哪里啊,我们去找他还是他来找我们?”
  “他来找我们,他在这附近还有一套房子,走路只需要十分钟。”
  “那好,那我们去换衣服吧,换情侣装!”
  “好。”
  两个人这次来只带了轻快的夏装,基本都是新买的情侣款。
  艾瑞斯一看见他们就皱着眉头指了指两人,“你们两个不要这么虐我好吗?”
  陆时郁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艾瑞斯接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件和他们两个一样的上衣。
  “?”
  “你也有,亲子款,去换吧。”
  “......陆,你现在变得比以前还要毒舌。”
  “谢谢夸奖。”
  艾瑞斯用别扭的中文骂他不要脸,不过还是很心甘情愿地去换衣服了。
  “陆,野,我们去哪里吃饭?”
  陆时郁握紧崇野的手十指相扣,“去以前我和你经常去的那一家吧,带小野尝尝。”
 
 
第六十九章 
  “你拯救了我”
  他们两个经常去的餐厅就在他们学校附近,正好吃过饭还能带着崇野逛一逛校园,他问了艾瑞斯,如果带着学生证,还是可以进去的。
  他们是饭点来的,所以人还挺多,不过艾瑞斯提前定了位置。
  “还没开学,如果开学可能预定都没有位置了。”
  陆时郁凑近崇野,明明三个人,他们两个却好像在说悄悄话。
  “昨天不是说带你吃那个蟹吗,就是这家餐厅的,特别好吃。”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偷偷说话,陆,你谈了恋爱之后真的好不一样,你怎么有这么多话说,你以前和我都没有这么多的。”
  崇野竟然感觉艾瑞斯有点吃醋,觉得有点好笑。
  陆时郁倒是不以为然。
  “你谈了恋爱你也这样——菜都点了?”
  “点好了,我们以前喜欢吃的那几道,都让野尝一尝。”
  崇野点头和他说谢谢,开始期待他来澳洲之后第一顿正式的正餐。
  因为提前点好菜,只说了几分钟的话,菜就上齐了,整张桌子都被堆满,崇野没想到竟然点了这么多,桌子上除了菜和餐具几乎没有其他空余的地方。
  这些菜看起来工序要比昨天陆时郁做的那些复杂得多,陆时郁昨天还和他说,有些菜一定要在餐厅里吃,在家里怎么做都感觉没那个味道。
  不同食物的香气一股脑钻进鼻孔,刺,激着崇野的味蕾,他转头看陆时郁,用眼神询问:我可以吃了吗?
  “吃,你说了算。”
  服务员帮忙打开蟹壳,蟹肉鲜嫩,蟹黄饱满,流出金黄色的油汁,陆时郁夹了满满一勺子送进崇野嘴里,像是喂小孩一样,“大口吃才香呢。”
  真的好香,崇野好吃得双眼发光。
  陆时郁让他把该尝的都尝了,自己才开动。
  吃饭吃到后半程,速度便减慢了,陆时郁也打开话匣子,没有忘记今天来吃饭的目的,开始给崇野讲起他的过去。
  “这家餐厅是我们学校学生评选出来的最受欢迎的餐厅,如果没有预约,要排一两个小时的队,我和艾瑞斯每次过来都要提前一天预定,最频繁的时候每周都要来吃一次。”
  艾瑞斯在旁边插嘴,“我刚认识陆的时候,他天天没精打采,总守着你的照片发呆,我说的都是真话——”他观察着陆时郁的神色说得很小心,发现陆时郁没有像昨天晚上反应那么大之后才继续。
  “他确实哭过很多次,我就天天带着他出去玩儿,他不去我也拉着他去,我都怕他时间长了会抑郁,后来确实没有抑郁,也好多了,但是我们每次去一个新地方,他都念叨着,如果能带你来就好了,现在好了,带你来了。”
  陆时郁低着头,笑得有些含蓄。
  带着艾瑞斯来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他不太擅长回忆过去,也不习惯把这些讲出来。
  艾瑞斯刚好可以当他的嘴替,虽然艾瑞斯中文很蹩脚,还混杂着英文,说得乱七八糟的,但是还是可以听得懂。
  崇野听着听着就想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感伤,眼看着他吃饭的动作都慢下来,陆时郁赶紧示意艾瑞斯先不要说,揽住崇野的肩膀靠过去和他咬耳朵,“艾瑞斯还在呢,开心一点,在家里都答应我了,不能再觉得愧疚了。”
  崇野撅着嘴点头,吸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
  “野,没事吧?”
  崇野摇头,“没事,你多说说。”
  艾瑞斯看了陆时郁一眼,陆时郁点了下头,他才继续道:“那时候喜欢陆的人很多,追他的女生能从教室排队到图书馆——哎?”
  陆时郁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艾瑞斯很委屈地看着他:“不是你叫我说的嘛。”
  “也没让你说这个啊。”
  “为什么不能说?我想听。”
  陆时郁和崇野对视片刻,似乎是在无声对峙,最后齐刷刷把目光投向艾瑞斯,艾瑞斯的眼神在他们之间逡巡,最后权衡了一下谁的家庭地位更高,果断开口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他还喜欢你,所以谁也不答应,不仅不答应,理都不理,最后不知道是谁传的他喜欢男人,追他的女生散了,很快却又变成排着队的男生。
  “给陆烦的去哪都戴着口罩和帽子,最后他没办法,让我在学校贴吧发了一个帖子,说他有男朋友,不要在他身上费心思了。”
  “所以说,虽然这几年你们没有在一起,但是换个角度想,也是一直在一起的。”
  崇野想起陆时郁第一次带他去参加聚会,说他没有说过分手,所以他们还保持着恋爱关系,现在一想,或许在他心里,真的从来没有和自己分手过,也没办法相信,他们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短暂的恋爱。
  艾瑞斯最后一句话总结,“当时陆和我说你们和好了,我在澳洲都觉得很开心。”
  吃完饭,艾瑞斯结了账就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等他离开,陆时郁带着崇野去逛学校。
  崇野只上到初中,从此之后再也没进过校园。
  明明小时候还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自由,要他坐在教室里天天听老师说话,他肯定嫌烦。
  可是等年纪大了,进入社会,又开始觉得或许学生时代更轻松快乐,他却没有经历过。
  陆时郁的学校建筑风格是很典型的澳洲风格,崇野挖空了自己贫乏的词汇量,只能想到用“高级奢华”来形容,他突然问陆时郁,“国内的大学也这么漂亮吗?”
  “是啊。”
  “真好。”
  陆时郁转过头来看他,目光探询,“小野,你想不想上大学?可以作为社会考生去参加考试的。”
  崇野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他可以吗?
  他抿着嘴唇沉默,良久之后才说,“还是算了,我学不会的,而且我感觉我现在这样也挺好。”
  崇野知道陆时郁想弥补他以前的遗憾,可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可丁可卯地去经历一遍。
  人要懂得知足常乐,不能什么都想拥有,况且他有陆时郁,比拥有的任何东西和经历都值得。
  “我知道的,哥,你心疼我,所以总觉得我小时候缺失的东西都应该补回来,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上天对我小时候吃过那些苦之后上的补偿,你拯救了我。”
  “爱可以拯救一切,对吗?”
  “对。”
  陆时郁摸小狗一样呼噜了一把崇野的头,最近两个人闲中有忙、忙中有闲,却没有空出时间理发,崇野头发长长了一些,没那么扎手了。
  “回去剪一剪。”
  “这样也挺好看。”
  “是吗?”崇野自己又摸了摸,“习惯了。”
  “那就有空去理个发,寸头更好看。”
  “在你眼里我怎样不好看?”
  崇野得意地把脸凑到陆时郁面前,陆时郁亲了他一口,“在我眼里,你怎样都好看。”
  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连学校都忘了进去,最后还是门口值班的外国小老头用英语询问两人,“你们要进去吗?”
  他们这才记起来这一次过来不是为了在学校门口聊天的。
  陆时郁翻出自己的学生证,递进去,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澳洲小老头仔细查了一下防伪标志,眼睛从搭在鼻子上的眼镜上面看过去,“你旁边这位是?”
  “家属,可以进吗?”
  “可以进,去吧。”
  在学校外面还没有太大感觉,只能看见围墙上面露出来的一半,真正进门之后才知道里面有多大,大到崇野根本不知道边界在哪。
  陆时郁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们以前上课都要骑自行车去,后来认识艾瑞斯,他偶尔开车带我——你想先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崇野四处观望着,他又没来过,四面都是建筑,让他拿不定主意,“听你的,或者我们走到哪儿就算哪儿。”
  “好。”
  顺着一进门这条路向前走,好久没回来,陆时郁也有些感慨。
  年纪大了,也比以前更喜欢回忆过去,陆时郁牵着崇野的手,阳光钻过两边高大树木之间的缝隙,将两个人的影子紧密地投在地上,相依相偎,亲密无间。
  “这条路虽然通向学校正门,但我还真没走过几次,平时不出校门,宿舍、教室、图书馆和餐厅来回转悠,隔三差五艾瑞斯会催我陪他去篮球场和羽毛球场,他人菜瘾大,这两个都打不过我。”
  陆时郁只有在崇野面前才会露出这种高中生一般得意炫耀的小心思,没有以前他做“陆总”时那样稳重,却真实。
  崇野始终觉得这是最让他骄傲的事情,因为陆时郁在他面前和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一样,在他面前更加生动鲜活,更有烟火气儿,这让他觉得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在爱与被爱,这是两件让人最满足的事情。
  两个人走得很慢,似乎要把只属于他们的时间无限拉长,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要想,只剩下好好去感受陆时郁过去的每一分每一寸。
  “这栋楼就是我们平时上课的地方,不过不是所有课都在,不同专业的学生上课也不在一栋楼。”
  “我大学学的工商管理,大二开始和金融双休,艾瑞斯是艺术生——对了没有和你说,他画画特别厉害。”
  崇野有些惊讶,像艾瑞斯这种世家子弟,从小受到艺术熏陶也正常,但是他看起来更像是体育生,还是那种打橄榄球的体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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