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许岁闻说:“拿我手机随便发朋友圈的朋友吗?”
沈听呵呵笑了两声,为自己开脱:“我就开个玩笑,别这么记仇。”
许岁闻倒也不是真的记仇,就顺口一提。
“你过的挺滋润啊,满面春风,怎么着,真谈对象了?”沈听觉得许岁闻气色不错,上下扫视了一圈,他眼尖的发现许岁闻领口处皮肤上有一个淡色痕迹。
那痕迹很扎眼,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顿时乐的不行,挤眉弄眼的说:“可以啊你,这才几天,发展这么迅速?”
那天那条朋友圈发出去,许岁闻的手机半天没动静,也没见有哪个女的找过来,他自然而然觉得许岁闻没有女朋友,只是在暗恋。现在看到许岁闻脖颈上的痕迹,他觉得是那条朋友圈被许岁闻喜欢的人看到了,两人因此捅破窗户纸,好上了。
沈听乐着想邀功,自顾自的说:“要不是我发那条朋友圈,你现在怕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是不是得好好感谢我。”
这越来越离谱的发言听的许岁闻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嗯?”见许岁闻不明所以,像是没听懂他说的话,沈听愣了一下:“你没谈恋爱?”
“谁跟你说我谈恋爱了?”
沈听盯着许岁闻脖子上那一小块惹人生疑的红色,面色纠结的问:“那你脖子上的是?”
许岁闻这时才想起来脖颈上有陈牧昨天弄出的痕迹,他的脸色登时有些怪异,但很快就稳住了,他抬手在那道痕迹上用力揉搓了几下,把整块皮肤都捏红,随口说:“被虫子咬的,你想哪儿去了。”
“这样啊,你没谈恋爱。”沈听一脸遗憾,他认定了许岁闻有暗恋的人,想到许岁闻还没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就发自内心的替许岁闻难过。他搂上许岁闻的肩膀,豪气的带着人往前:“别灰心,走,哥们儿带你去潇洒。”
许岁闻没太理解沈听的脑回路,被搂着肩膀往前走出一段路,衣服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是陈牧打过来的电话。
许岁闻接通电话,陈牧在那头说:“回来。”
“啊?”
“有事跟你说,回来。”
许岁闻想着已经和沈听走出了一段路,不好再临时返回去让沈听等他,为了避免麻烦,他对陈牧说:“有事在电话里说吧,我已经打车在回家的路上了。”
陈牧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和沈听勾肩搭背的人,脸上闪过怒意,语气也冷了好几个度:“那就再打车回来。”
许岁闻每天下班后都会在公司楼下打车回家,高峰期,他有时候运气差,要在楼下等十几分钟才能打到车,陈牧每次都会在窗前看着他,等他上车离开,才会移开看向窗下的视线。
刚才,陈牧在窗口看到许岁闻在和沈听说着什么,沈听上手搂住许岁闻的时候,他觉得一阵烦躁,即便知道他们没什么,他还是不乐意许岁闻和别人走这么近,就打电话让许岁闻回来,想破坏楼下那看起来关系不错的相聚。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许岁闻竟然会骗他,堂而皇之的在跟他说谎。
一股火气堵在胸口,陈牧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岁闻还没问出有什么事,电话里就传出了忙音。
他听出了陈牧语气里的不悦,又不确定有什么事。只觉得陈牧心情不好,他要是回去,估计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出来,于是,他歉意的看向沈听。
“不会吧,”沈听秒懂他的意思,一脸苦相:“许岁闻,你叫我出来的,我今天连车都没开过来,你不会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抱歉,工作上的事,不能耽误。”许岁闻挺不好意思的:“我帮你叫辆车,你先回去吧。”
“靠,你来真的?”沈听的控诉没有换来许岁闻改变主意,他被推进出租车里,皮笑肉不笑的对许岁闻说:“没见你这样儿的,以后有事别约了,直接电话联系吧。”
许岁闻面带歉意的关上车门,目送沈听离开,转身回了公司。
许岁闻回到办公室,陈牧坐在椅子上,面色淡然的对他说:“明天跟我出差。”
许岁闻疑声问:“不是说不用我去吗,怎么改主意了?”
“刚才不需要,但现在,又需要了。”陈牧面色不虞,语气也凝着,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情绪。
许岁闻心里疑惑不解,他刚才出去的时候陈牧还好好的,没想到只过了十几分钟,就全然变了样。他觉得今天真是怪异,沈听说的话奇奇怪怪,他听不懂,陈牧的情绪也奇奇怪怪,他看不懂。
“好,”许岁闻顺着陈牧的话应下,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你回去吧。”
“没了?”许岁闻看向陈牧,“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让我回来吗?”
“要说的话,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陈牧冷着脸对上许岁闻的视线。
许岁闻盯着陈牧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陈牧要跟他说的就是明天一起出差的话。
就这么一句话,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陈牧为什么非要他返回来。
许岁闻被气到了,质问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在对上陈牧眼里的神色时又忍下了。他不知道陈牧是在为什么事发脾气,不想再火上浇油,一句话没反驳的走出办公室,下了楼。
沈听走了有一会儿了,现在估计都快要到家了,许岁闻也没脸再叫人回来,就回了家。
第38章 你怎么不穿衣服
第二天一早,许岁闻在家里备了充足的猫粮猫砂,又给沈听发消息,让他有时间过来帮忙照看下团子。沈听立刻发过来好几条语言,许岁闻听着那些抱怨他昨天失约的语音出了家门。
他到公司之后,陈牧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没像以往那样找理由往他跟前凑,只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许岁闻以为陈牧有什么烦心事,就没多话。
宋秘书为这次出差预定了中午十一点半的机票,两人出了公司,一路无话的去往机场。在路上,除了必要的交流,陈牧没多说过一句话。
陈牧的态度和之前天差地别,许岁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怀疑陈牧不是有烦心的事,而是单纯在跟自己生气。但他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自己做过什么会让陈牧生气的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岁闻和陈牧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冷过场了,现在这样沉默的气氛让许岁闻觉得很不习惯,他想问陈牧是不是在生气。
上了飞机,一个多小时的机程里,陈牧几乎全程都在闭着眼睛休息,明显拒绝沟通。许岁闻找不到适合开口的机会,想说的话只能暂且作罢。
下飞机后,安排好的司机等在接机口,接引两人上车。
陈牧上了后座,许岁闻看着眼前那辆底盘偏低的小型车,犹豫了下,也跟着上了后排,坐到了陈牧旁边。
前段时间晚上应酬,陈牧回家时坐的是辆中高型轿车,车厢里空间宽敞,司机开的很稳,许岁闻坐后座也没太大晕车的反应。
眼前这个司机开车不太平稳,时快时慢的车速让许岁闻一阵反胃,车窗开到最大,他也难受的不行,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根本顾不上要问陈牧有没有生气的话。
陈牧全程无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许岁闻的反应.
车到了地方,许岁闻快速开门下了车,脚落在实处,他才觉得胸腔里那一阵阵反胃的感觉逐渐平息下来。
宋秘书订的酒店是间类似民宿的双居室,不算奢华,空间足够大,有客厅,分里外两间卧室。
司机把他们带到酒店门口就走了。
许岁闻主动选了背光的房间,一进屋内,他就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
窗口能看到大片青葱的树木,对面应该是个公园。
外面没风,好在空气还算清新,许岁闻站在窗前,呼吸着空气,让混沌的大脑逐渐平息。等那股难受劲儿过去,他才把随身携带的背包放在床边。
这次出差时间不长,他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把东西放下后,他出了房间。
陈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在看手机。
许岁闻是被临时通知出差的,他没来得及做准备工作,对之后的行程一概不知。
他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在这儿起不到什么作用,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陈牧的一时兴起,但他不想和陈牧这么一直冷漠的相处,主动找话题问道:“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陈牧没分给他一个眼神,冷淡的说:“没有。”
许岁闻又问:“你饿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他们没吃午饭,在飞机上也没吃东西,现在下午三点,该饿了。
陈牧说:“不饿。”
许岁闻想不到其他不显突兀的话题,在接下来的一阵沉默中,他明白这样的对话没有意义,直接问道:“我有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陈牧终于抬起了眼,他看向许岁闻,语气轻慢:“你觉得呢。”
许岁闻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他在陈牧看过来的目光中说:“我不知道。”
这句话让陈牧脸上的表情更为不悦。许岁闻又说:“如果你对我的什么行为感到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
陈牧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他直直的看着许岁闻,开口问:“你有对我说过谎吗?”
许岁闻不说话了。
陈牧从他的反应中得到答案,静默片刻后,他忽然伸手拉住了许岁闻的手腕。
许岁闻被他拽的往前,跌坐在沙发上。
陈牧倾身吻了过来。
灼烫的气息萦绕在唇齿间,许岁闻不由自主的迎合。
陈牧在他耳侧轻声说:“别再骗我。”
许岁闻呼吸紊乱,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牧就咬上了他的耳垂。
骤然袭来的快感刺激的许岁闻险些叫出声,抵在陈牧胸前的手顿时没了力气,整个人热的不行。
“听到了吗?”陈牧略带警告的声音在他耳边晕开,许岁闻胡乱点着头。
亲了许久,陈牧终于松开了许岁闻。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就这么结束,但只是亲,不能进行到下一步,他忍的很是艰难,他怕再继续下去自己会克制不住,只好匆匆结束,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冲澡的时候,陈牧不小心打湿了衣服,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浴巾,裹在腰上走出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陈牧看到许岁闻向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在自己身上定格了好几秒,随后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在那几秒的时间里,许岁闻瞪直的眼神和怔愣的表情完整的落在了陈牧眼里,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他走近,故意站到了许岁闻面前。
许岁闻再一次偏开了视线,表情不自然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陈牧又往前了一步,彻底贴近到许岁闻身前,站在了离许岁闻很近很近的地方,他语气轻佻着反问:“这不是穿了吗,还是你觉得,浴巾不算衣服?”
刚冲了凉水的人影往身前一站,带过来一阵清爽,许岁闻却脸色一红,连呼吸都热了几分,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慌乱:“哪有人大白天只裹着浴巾的。”
陈牧的身材很好,身上肌肉张弛有度,腰腹线条完美到无可挑剔,不似平时穿着西装时那种沉稳干练的精英气质,倒有种狂野邪肆的健美感。
这样的反差让许岁闻心里莫名一紧,凭空生出些许羞赧,虽然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着实生不出勇气去看眼前的肌肤,只好再一次想要避开视线。
陈牧双手捧起许岁闻的脸,动作和缓却不容拒绝的让他直视自己。看到许岁闻眼里的羞意和躲避的眼神,他才算作满意,出声说道:“只穿浴巾怎么了,你不喜欢?”
许岁闻大窘,他当然是喜欢的,只是不好意思去看,但他嘴上却在说:“不喜欢。”
陈牧分辨的出许岁闻话里的真伪,他眼尾上挑,满目欢愉的看着许岁闻。
许岁闻只觉得那双幽深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他的所有想法,此刻,他竟生出羞愤想逃的心理。
陈牧俯下身吻他。
很轻柔。陈牧的唇瓣覆上来,一点一点滑过他的嘴唇,用舌尖轻轻舔舐,许岁闻意外的喜欢这个轻柔的吻。
他的手在无意间环上了陈牧的腰,或许不是无意间,而是蓄谋已久。总之,手里的触感出奇的好,许岁闻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脑海里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掌心不由得滑动,细细描摹着陈牧腰腹间的轮廓。
察觉到他的动作,陈牧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吻,恢复了以往的霸道蛮横,捧在许岁闻脸侧的手移到颈后,锢着他往前,让他越发贴近。
许岁闻感觉到窒息,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陈牧按在他颈后的手却控制着不让他退开。窒息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在许岁闻呼吸不到空气时,陈牧会松开一刻,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刚呼了一口气,陈牧就会再次吻下来。
如此这般,许岁闻被吻的七荤八素,整个人恍惚失神,像是上了云端。
这样的吻,他也是喜欢的。
许岁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喜欢的是陈牧吻他,而不是什么样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陈牧再一次进了浴室,许岁闻脸上一片通红,趁陈牧洗澡的时候回了房间。
晚上,陈牧敲响了许岁闻的房门,叫他出去吃饭。
两人在酒店楼下选了一家餐厅,吃过晚饭,相伴走在街侧。
到了新的城市,两人没急着要回酒店,在附近走着散步。
夏天傍晚的街道上行人很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许岁闻暗自在心里想,要不是他们的关系不对等,现在的样子倒还真像是一对相恋不久的恋人。
隔天中午,许岁闻跟陈牧到了一个装潢气派的私人会所。陈牧报了名字,前台指引着他们走进一间低调豪华的包厢。
陈牧特意提前到了半小时,包厢里却已经坐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年近五十,看着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从座椅上起身,和善的招呼陈牧坐到旁边,笑着对陈牧伸出了手。
陈牧微笑着走近,握上对方伸出的手:“茂总,久仰。”
茂总满脸带笑,和陈牧说着场面话。末了,才指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年轻人介绍说:“这是我儿子茂胜,非要跟着出来,说是要见见小陈总,跟你好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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