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闻不出声了。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陈牧在他后腰下面的位置轻捏了一把,半央求半胁迫着说:“岁闻哥,叫一声。”
许岁闻憋红了脸,他知道陈牧想让他说什么,但他觉得难为情,不好意思叫出口。
陈牧覆在他身后那只作乱的手愈加过分,惹的他一阵发抖,下身那种即将破出的感受更难以忍耐。眼下情况特殊,他真没办法了,立在原地,发出极低的声音,叫了声:“老公。”
陈牧的动作滞了一瞬,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哑声说:“再叫一声。”
许岁闻觉得羞耻,原本泛红的耳根此刻更是红到了底,认命的又叫了一声。
“给你一分钟。”
陈牧话音刚落,许岁闻就觉锢在身上的力道一松,忙进了卫生间。
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陈牧在门外等着,急不可待的把他抵到墙面上,靠近到他面前,与他呼吸交缠,“你超时了,要受罚。”
许岁闻舒爽了,心情好,乐意和陈牧这么玩儿,很有兴致的问:“你想怎么罚?”
“罚你属于我,一辈子不许离开。”
“我接受,”许岁闻回吻了陈牧,在口舌交缠的间隙中说:“甘之如饴。”
陈牧的愉悦体现在了强势的举动中,他带着许岁闻回到沙发上,把人压倒,侵入。
第二天,许岁闻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身边没人,陈牧不在房间里。他起身,下床开了卧室门,走到客厅里,他听到了陈牧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次卧传出。
陈牧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怕吵到他,就去了次卧。
许岁闻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五分。
他和汪池约了中午见面,汪池年纪小,又没什么钱,他迁就着让人在厂区那片附近选了个饭店。他要过去那边,除去路程上需要花费的时间,大概能空出来半个小时洗漱,时间还算宽裕,他悠闲着进了卫生间。
洗漱时,许岁闻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脖颈处那一连串的痕迹时,成功被气到了。他脖颈处不止有暧昧的吻痕,偏上面一点的地方还有一道浅浅的牙印,是被陈牧咬出来的。
那道牙印的位置靠的太上了,领口全系着也盖不到。
怪不得陈牧没在意他今天要出去的事,连一句多问的话都没有,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许岁闻翻出来一盒创可贴,按排贴在那道牙印上,他连着贴了三个创可贴,才勉强遮盖住了痕迹。
做完这些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来不及跟陈牧算账,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了和汪池约好的地点。
汪池没穿工地的工人服,他今天穿了原本的衣服,看起来朝气蓬勃,比之前帅气白净了不少,身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春劲儿,招呼许岁闻坐下点菜。
许岁闻点了两个价位适中的菜,问道:“怎么想起来要请我吃饭?”
他和汪池只见过两次面,加了微信也没说过几句话,虽说见面时还算聊的来,但关系也不至于熟稔。他答应过来只是觉得这小孩儿实诚,想着人也许是有事要找他帮忙,所以就来了。
汪池忽略了他的问话,满面兴奋的说:“哥,陈总帮我还清了欠债,还要资助我上学,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我过几天就要回老家那边上学了。”
“这是好事啊,回去好好学习,别因为在外面这段时间野了心,荒废了学业。”许岁闻笑着嘱咐。
“不会的,”汪池向他保证:“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汪池的话让许岁闻感到一阵意外。
“我知道是你在陈总面前帮我说了好话,不然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被陈总注意到,他又怎么会突然愿意资助我。”汪池笑着说:“哥,我今天就是想感谢你。”
许岁闻还真觉得汪池挺有意思的,这小孩儿之前说起话来没心没肺的,现在倒是想在了点儿上。
他没否认汪池的话,跟汪池聊了一会儿,以过来人的姿态嘱咐了几句学习上的事。汪池虚心受教,全程都是乖乖学子的状态。
饭后,两人出了饭店,汪池跟许岁闻告别后骑着路边的单车离开了。
许岁闻打开手机,微信里一条消息都没收到。
正当他想着陈牧是不是还在开会,转身要拦下经过的出租车时,汽车鸣笛的声音在对面响起,许岁闻循声看去,就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对面,陈牧的视线隔着车窗与他相汇。
第52章 回家还是去酒店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岁闻觉得陈牧好像不太高兴。他收起手机穿过马路,坐上了陈牧的副驾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想我来?”陈牧眼神扫过,视线落在他脖颈处那好几个贴在一起的创可贴上,语气沉了些:“贴这么多,不会觉得奇怪吗?”
“再奇怪也比带着牙印出来招摇强。”许岁闻系好安全带,语气有些埋怨:“让人看到指不定怎么想呢。”
陈牧冷笑着吐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许岁闻本来就气恼,他贴着这么一溜创可贴,汪池当然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他说是不小心划到了,伤口有点儿宽。
可脖颈那么脆弱的地方,要有多宽的伤口才需要一起贴三个创可贴。
他临时瞎编的借口很难让人相信,偏偏汪池是个直性子,惊呼说他的伤挺严重的,一个劲儿的问他怎么弄的。
说一句谎就要用无数句谎话去圆回去,他只能绞尽脑汁,快速想出一套较为合理的说辞应付过去。汪池时不时关心他几句,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觉得欺骗小孩儿真是不应该。
中午正值饭点儿,饭店里人很多,听到汪池和他的对话,旁边坐着的人都向他贴着创可贴的地方看过来。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女人,跟他说伤口不能一直包着,这样好的慢,还要帮忙撕开贴好的创可贴。他吓了一跳,赶忙阻止,好不容易才打消了老板娘的想法。
一顿饭吃的焦头烂额,他没什么好心情。看到陈牧,才觉得情绪舒畅了些,想跟人好好说几句话,没想到陈牧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他的火气窜了上来,说出的话也夹枪带棒,不甚客气:“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
“我哪儿敢不乐意,有什么事不都是你说了算?”陈牧酸溜溜的接了这么一句。
许岁闻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沉下了语气:“陈牧,你好好说话。”
陈牧冷了脸:“要我好好说话,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你一句话不留就走了,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你在开会,我怎么跟你说,而且这件事你昨天晚上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你都跟到这儿了,还用我跟你说吗?”许岁闻心里的火噌噌直往上涨,他不理解陈牧生气的点在哪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所以你是在怪我看了你的手机,不想让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吗?”陈牧周身的气压越发低沉。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岁闻表情苦恼,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说了这么几句,就跟陈牧差点要吵起来了。陈牧的想法偏了方向,他没办法跟人继续沟通下去,简直是有口难辩:“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想法。”
“我曲解了你的想法?”陈牧连连冷笑,看着许岁闻,眼里翻腾着近乎偏执的情绪:“那你说,你的想法是什么?你告诉我,现在,你在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面对这毫无厘头的质问,许岁闻有些无力。
一直以来,他都太顺着陈牧了,陈牧容不得他有一丝反驳。
他和陈牧很少有争执,但每一次争吵的原因都是类似于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他大概能察觉到陈牧是不愿意让他跟其他人有太多接触的。陈牧对他的控制欲远超了恋人之间的范畴,像是把他当成了私人所有物,但他是个人,有独立自主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一直待在陈牧身边,只围着陈牧一个人转。
他是喜欢陈牧,但那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围困在陈牧身边,以陈牧的一切为标榜,那样的日子压抑没有光亮,他无法接受。
陈牧的态度其实早就有迹可循,之前他以为陈牧是别有目的才跟他在一起,他想着和陈牧只是短暂的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就各自分崩互不相干,所以陈牧对他的态度是否合理他并不在意。
后来他知道陈牧也是喜欢他的,这样的想法就消失了,他想和陈牧长久的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陈牧的脾气上来,心底里的想法完全暴露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
陈牧对他的占有欲过了头,压的他不舒服,他需要改正陈牧的想法,否则他们没办法像正常恋人那样走下去。
许岁闻很快冷静下来,他沉下心绪,反问陈牧:“你这样问,想让我怎么说?又或者,你想从我这儿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陈牧眉头紧蹙,对他说出的话极为不悦:“许岁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打车回去。”许岁闻解开刚系好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他觉得陈牧需要冷静一会儿。
“许岁闻,”陈牧斜着身体,伸手去拉住许岁闻的衣袖,“你,”他怒火中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拉着那一缕布料,不愿意松手。
许岁闻在车前等了半晌,没听到下文,他把自己的衣袖从陈牧略微颤抖的手里拽出,关上车门后走远了些,站在前面的路口等出租车。
这儿靠近工地,其实挺偏的,没几辆出租车会经过,错过了刚才凑巧出现的那辆,许岁闻又等了十几分钟,都没再见到有其他出租车经过。
余光中,许岁闻看到陈牧的车还停在不远处。他有些担心,怕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陈牧会更生气,但他不想低头,他一次次的低头,只会让陈牧对他的管束变本加厉,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
他强迫自己收回余光不再去看身后陈牧的车,把注意力都放到前面的路段上。
车厢里,陈牧死死的抓着那只发抖的手腕,克制着自己不要抖。但是没用,那只被许岁闻甩开的手不受控的在抖,仿佛牵动了他全身所有气力,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重至极,整个人坐在驾驶位上无法动弹,竟移动不了分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焦难耐,他着急去找许岁闻,只能使劲捏着手腕,握紧拳头,企图用掌心的紧力和手腕上的疼痛来唤醒知觉,让那只手和身体恢复正常,他在车厢里看着许岁闻的身影,期待此刻不要有车经过,能让他缓一会儿,再去把人追回来。
这样僵直无力的状态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有好转,他的手抖的没那么厉害,腿也能动了,许岁闻在前面还没走,他立刻发动车子去了许岁闻旁边。
许岁闻在路口等了许久,见等不到出租车,只好拿出手机,下载了一个打车软件。
他通常都是直接拦出租车的,几乎没在手机上打过车,这软件打开还需要注册身份信息,他把那些信息一一填上去。
许岁闻一直没回头再去看陈牧的车,所以当陈牧驱车开到他身边时,他毫无察觉,还在手机软件里点注册信息。
“上车。”陈牧冷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许岁闻看过去,见他脸色难看,没有半点意识到错误的样子,就没有理会,继续在注册信息里填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陈牧按动喇叭吸引他的注意力,许岁闻皱起了眉,不待他发作,陈牧就再次开口:“上车。”
依旧是命令的语气,毫不客气。
这样不尊重人的话语让许岁闻越发不满,他冷声说:“我要是不上呢。”
“许岁闻,你今天非要跟我作对是吧?”陈牧盯着他问。
许岁闻不说话,只迎着陈牧的目光,毫不避让的看了回去。
良久的静默过后,陈牧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陈牧,你想怎么样?”
陈牧似乎累了,眉眼间带上了倦色,第三次对他说;“上车。”
许岁闻态度少有的冷硬:“我说了,不上。”
陈牧面上的倦怠在顷刻间变成了受伤。许岁闻向来温和,此刻脸上端着这般冷漠的表情,没由来的让他难受,心脏钝痛。他知道许岁闻不会服软,苦笑了声,语调艰涩的开口:“非要我求你吗,要我低三下四的求你上车,你才会上来吗?”
许岁闻脸上的表情有片刻怔愣,他诧然的看着陈牧,还没从陈牧促然转变的语气中回过神。
“我不能生气吗?我男朋友出去和别人单独见面,走的时候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我不能有情绪吗?”
“你要我怎么样?我什么都不能说,要装作不在意吗?”
“许岁闻,你到底,是怎么喜欢我的。”
陈牧仰望着看他,眼里含着的失望似乎要看进许岁闻心底,直叫他心疼。
明明是那么强势的人,此刻的表情却脆弱不堪。许岁闻立刻后悔起来,他拉开车门进到车上,张口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在意这个,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对不起。”
他倾身靠近,拥着陈牧,说着安慰的话。
陈牧对他的安慰没什么反应,幽幽的问:“你是不是厌烦我,不想要我了?”
“怎么这么想?”许岁闻退开这个没得到回应的拥抱,一只手抚上陈牧脸侧:“我没有厌烦,也不会不要你。刚才是在气头上,我一时没忍住脾气,态度不好,说话也冲了些,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瞎想。”
“不是冲动,你深思熟虑过后才说出了那些话,你定了决心才下的车。”陈牧漆黑的瞳仁紧盯着许岁闻,那其中展露出了害怕又无助的情绪。他能分辨的出许岁闻所有的反应,他轻易就看出了许岁闻刚才是真的想要把他留在这里。
刚才的许岁闻冷漠无情,丢下他就走,就像六年那样,决绝不留余地,他怎么都没办法留住。那只没抓住许岁闻的手到现在还在抖,他无法想象再次失去许岁闻的生活会是怎样。
许岁闻惊讶陈牧对他的了解,他谨记着不能在陈牧面前说谎,斟酌了下措辞说:“陈牧,你有没有觉得你对我的掌控过了度,这样我会觉得压抑、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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