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太简单了,可就是太简单,他反而不敢回答,抿着唇,不说话。
“回答我,”闻瑾捏着名片,双目赤红,“不要再让我问第二遍。”
闻瑾的嗓音太冷了,像是带着小刀一般,朝着时笙的心口袭来,让他不敢再沉默,轻声回答,“知……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她在宴会堵住我,你一点都不生气呢?”
时笙怔了下,这是要生气的吗?
在他们青丘,这是一种很普遍的事情,漂亮的狐族经常会受到许多人的示好,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发脾气的事情,相反,这是对于自己眼光的认可,反而会让人愉悦。
“你知道王思把名片给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闻瑾把名片放在时笙的手里,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开口,“她说,想睡我。”
时笙双眸微微睁大,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印着闻瑾冰冷的表情,下意识地开口,“不……不可以的。”
闻瑾是帝君精血凝成,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的,否则就无法被收集。
闻瑾眼里的戾气浓稠,并未散去半分,手从时笙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脖颈处拢住,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闻瑾表情没变,但时笙能感觉到他态度有很轻微的转变,不像刚才那么疯了,他睫毛颤动,大抵是知道闻瑾在气什么了。
这里不像青丘,喜欢谁就与谁一处,或者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
青丘民风开放,他们可以互享伴侣,妖就是这样的。
可是在这里,伴侣之间如果有人被别人示爱,那么另外一方会生气。
这点时笙其实知道,所以他平衡着时逾白,闻瑾还有陆烬。
可王思是女孩子,他一时间并没有做出应有的表现,所以触怒了闻瑾。
找到原因,其实就好解决了。
时笙握住闻瑾拢着他脖颈的手腕儿,唇被吮出艳红的色,像是熟透的樱桃,只要放在指腹略微揉捏就能挤出甜腻的汁液,他看着闻瑾轻轻柔柔地开口,“你是我的,所以不能跟她一处。”
闻瑾看着时笙,眸色还是阴沉,但却放下了自己的手,给了时笙自由活动的空间。
时笙松了口气,却也知道人没彻底哄好,动着脚步朝着闻瑾怀里钻,勾着他的脖子,垫脚时语气娇蛮,“今天看你跟她说话,我很生气的,下次你不许了。”
闻瑾看着时笙说完话就想亲上来的动作,后仰了一下,轻飘飘的躲开,手却不老实的在他腰间摩擦,沉着嗓音,“哦?为什么我看不出笙笙有生气呢?”
即便不当场发脾气,刚才两个人一起出来,也应该责问他,而不是若无其事的坐在秋千上,问别人为什么要戴面具。
“我心里生气,但是我相信你,所以就不气了,”时笙亲不到就把脸埋进闻瑾的脖颈处,语气有些得意,“你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绝对不会答应别人。”
闻瑾沉默了一下,脖颈间时笙说话时呵出的热气,带着轻浅的蔷薇香,如同妖精放出迷惑人心的烟雾,把他恐慌烦躁的心安抚了个彻底。
是啊,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时笙。
“那你呢,”闻瑾认命般的把人抱在怀里,“你有多喜欢我呢?”
明明先告白,先说喜欢的是时笙,但闻瑾清楚的知道,真正处于下风的,是他。
时笙被闻瑾困在他和墙壁之间,那么小的一方天地,让他几乎逃无可逃,只能小声开口,“比你喜欢我还要更喜欢你。”
这句话是时笙从电视上学到的,当时男主角这样说了之后,他的伴侣就特别开心了。
“会喜欢我多久?”
“永远。”
闻瑾听到这句话后,闭上了眼睛,叹息着开口,“笙笙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千万千万,不要食言。”
否则,即便是敲断你的腿,我也会拴住你。
时笙看不到闻瑾的表情和眼睛,听到这句话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甜甜的开口,“绝对不会。”
甜言蜜语是最不需要费力气的,时笙一叠声的应着。
时笙说回答完zhihou,空气中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头顶就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他腰间的手也收的更紧,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他腰勒断。
这是危险解除的鼓声。
时笙是个骄纵的性子,危险解除之后他脾气就不压着了,埋怨的开口,“疼,你抱的我好疼,锁骨也疼。”
闻瑾松开时笙,埋进他散乱的领口处,舌尖轻柔的舔舐着刚才被他咬出印子的锁骨,似安抚,似逗弄。
“还疼吗?”
“不疼了……”
闻瑾掐了下时笙的脸蛋,被安抚好的男人,恢复了一贯的贴心,替时笙把衣服整理好。
“要是被哥哥看到,你就死定了,”时笙不自然的摸着锁骨,隔着一层衣服没有暴露出来他才安心了些,蔫蔫的开口,“这几天我要小心了。”
时笙的皮肤很白,很容易就会留下印子,而且比一般人散的要慢,就刚才那个牙印没有个三天估计难消。
时笙真的有些担心,如果时逾白只是他的哥哥还好,但时逾白那么变态,万一又要给他洗澡,或者是晚上到他的房间坐着跟他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看到的。
闻瑾的疯他尚且可以安抚,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但时逾白如果知道他跟闻瑾做的那些事儿……
时笙想一想那个后果都觉得脊背发凉。
不过时笙那点儿害怕很快就消除了,因为刚从宴会出来后。
时逾白就在车里说明天要和陆木声去趟M国,为时三天。
等时逾白回来,印子肯定就可以消散了,他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真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闻瑾的事情让时笙长了记性,勾着时逾白的手有些不舍的开口,“我会想哥哥的。”
时逾白把时笙抱在怀里,在他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哥哥也会想你的。”
闻瑾开另外一辆车回去的,所以没有看到兄弟俩之间明显不像兄弟的氛围。
“对了哥哥,你的朋友,”时笙指了指自己的脸蛋,“为什么戴面具。”
“木声小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他毁了容貌,所以才一直戴着面具。”
时笙恍然,怪不得大家好像都不奇怪的样子。
*
宴会结束之后,周家。
周家媳妇抱着儿子,正在跟丈夫说话,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满脸通红的从楼上跑下来,嘴里呢喃着,“嫂子,今天有人在咱家后花园亲嘴儿!”
*
十一点,时家
宴会回去之后,时逾白本想去时笙房间里面偷偷的弄一弄,但是想到时笙闻到酒味睡不好,生生止住了脚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笙房间内开着一盏小夜灯,木木在他的手心里飞来飞去,不住的夸赞,“太厉害辣!小主子真是太厉害辣!这才几天就把陆烬搞定了,迷的他神魂颠倒,这三个人如今被小主子稳稳的拿捏着,在等二十天,第一个月圆之夜来临,还不是小主子想宠幸谁就宠幸谁~”
时笙趴在床上,一双脚折在空中扑腾,酒红色的真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腿弯,露出的一截小腿玉白纤细,他被木木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笑。
最近的进度确实快的不可思议。
“时逾白肯定是最后一个,我还是决定第一个收集陆烬,闻瑾……”时笙想着闻瑾最近越来越缠人的样子,“他还是放在第二个。”
他收集了陆烬之后断了跟他的联系,以陆烬的性格最多偷偷的难过,绝对不会纠缠或者惹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但闻瑾不一样,时笙摸着锁骨处的齿痕,觉得有些棘手,不确定他甩了闻瑾会不会把人惹毛,到时候扯到时逾白面前。
木木似乎看出了时笙的担心,坐在被子上扑腾着翅膀,“时逾白要是知道你和闻瑾的这些事儿,一定不会放过闻瑾,至于您……嘿嘿嘿……我知道小主子在担心什么,以时逾白的那副痴汉样子,知道了一定会忍无可忍的把您吃干抹净,这不是正和我们心意?管他吃几次,只要赶上一次月圆之夜,咱们就结束任务可以回青丘了。”
“我怕时逾白打我。”
时笙是有些害怕时逾白的,从小到大,即便时逾白对他很好。
可能是因为他刚成年的那天晚上,因为跟木木聊天聊的太晚,在时逾白来的时候没有睡着。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时逾白是个变态。
那天晚上,时逾白不停的亲吻他,说一些令人害怕的话。
时笙觉得,时逾白如果知道他和闻瑾还有陆烬发生的那些事情,是真的会如他所说,把他关进笼子里,一寸一寸敲断他的腿骨,全身赤裸的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木木闻言不以为意,“您忘啦小主子,等您收集完他们三个之后,就会恢复真身和法力,到时候别说打你,他们连您的尾巴都碰不到,您是谁!那是青丘灵力最纯净的少主,随便捏个诀都让他们跪地求饶了。”
时笙听着,那点儿害怕彻底散去,对呀,任务完成之后,他就恢复真身和法力了,到时候他九条尾巴,那三个人都不够他打的。
“嘿嘿嘿,”时笙笑的眉眼弯弯,声线很轻很软,“那我明天去找烬烬,第一个是他的话,我要多去几趟。”
时笙说完有些困,钻进了被子里。
木木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手腕儿处,却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看着时笙,屁股上银色的针散着淡淡寒芒。
时笙觉得任务进度很快,但是在他,或者说在狐王和狐后眼里一点都不快。
从来都不是任务选中时笙,而是救回帝君这件事情只有时笙可以做到。
“帝君魂魄本来就是为您陨落,”木木看着时笙,轻轻的喊着,“王。”
第19章 笙笙好甜
闻瑾本想着时逾白走了,他和时笙这三天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做一些亲昵的事情,可这才第一天,时笙就闹着非要来找陆烬。
“陈叔明天回来,我明天后天都陪你,”时笙解开安全带,“烬烬一个人害怕,我就陪他一天。”
陆家的管家确实是明天回来,所以时笙今天才着急的要来,等明天有外人在,就不方便他勾搭陆烬了。
至于闻瑾……
时笙倾身在他的唇角落了一个吻,“你乖一点儿。”
闻瑾听着这话愣了下,随即痴笑了一声,“你哄小孩儿呢?”
时笙这才想到闻瑾和陆烬的性格完全不同,他歪了下头,“阿瑾最好了,我最爱阿瑾了,阿瑾最大度了。”
时笙好听的话不要钱的朝外蹦,眨巴着眼睛等着闻瑾把车门锁解开。
闻瑾唇角的笑意浅淡,对时笙的话很受用,但就是不放人走,显然是憋着坏心思。
闻瑾不开门,时笙就一直夸,一直到了嘴巴都干了,都没能行,他皱着眉,有些不开心。
都把他送到门口了,又不让他进去,不知道什么意思。
闻瑾见时笙眉眼低垂,不说话了,才不急不缓地开口,“答应我件事儿,就让你去,而且不催你,随便你玩到几点都行。”
时笙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抿着唇,不说话。
闻瑾现下倒是很有耐心,指尖点着方向盘,含笑看着时笙。
过了一会儿,时笙轻软的声线才在车内响起,“什么事情呀。”
闻瑾捏住时笙手,指尖在他掌心打着圈,嗓音低沉,“masturbation”
陆烬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时笙对着疾驰而去的车直跺脚,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
“狗东西!呸呸呸!”
“哥哥,”陆烬眉眼温柔,“在说什么?”
听到陆烬的话,时笙才回头,脸上的怒意很重,脸上的红看起来是气的很了,他咬牙开口,“我想吃巧克力,闻瑾说一颗一百万,我看他真是疯了,谁会花那么多钱买颗随处可见的巧克力。”
时笙说完,气呼呼把手中的巧克力包装撕开。
陆烬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我准备小蛋糕,哥哥去吃吗?”
时笙把巧克力恨恨的咬碎,看着陆烬,脸上的怒意才缓缓散去,感叹道,“果然还是烬烬最好啦。”
一个纯的怎么疏解欲望都不知道,而另外两个,比他一个狐狸精还要重欲,简直令人发指。
陆烬操控着轮椅,带着时笙回家,又从冰箱里拿出小蛋糕,蔷薇花的造型,上面点缀着这个季节没有的樱桃。
时笙来的时候吃了早餐,但是看着小巧的蛋糕,还是忍住接了过来。
冰淇淋蛋糕放进嘴巴里,甜腻的味道散开,比一般的蛋糕更甜一些。
如果是旁人可能不太喜欢,但时笙嗜甜,对于时笙来说,这是刚刚好的甜度,他舒坦的眯起眼睛。
陆烬坐在轮椅上,在时笙对面去看他,眉眼温柔。
“这是哪里的,比我平时吃的还好吃。”尔转团破产
“我自己做的。”
时笙抬眸去看陆烬,狭长的眼尾上挑,漆黑的瞳仁澄澈的像是宝石,“烬烬!你太厉害辣!”
会画画,还会做小蛋糕,还做的这么好吃,时笙把蛋糕盒子扔在垃圾桶里,余光却扫到了陆烬手上的一个小伤口,皱着眉头开口,“你受伤了?”
陆烬闻言连忙把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做蛋糕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下,没事的。”
时笙抿唇,“给我看看。”他说完
伸手想去拉陆烬,却突然觉得头有点晕。
陆烬连忙扶住时笙,语气有些着急,“怎么了?”
时笙摇了摇头,陆烬的脸在他面前不停的有重影,天旋地转,他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陆烬的身上。
陆烬急的脸色发白,把人抱在了腿上,“笙笙,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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