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喉结滚动着,眼神晦暗又狂热,他用力掀开碍事的被子,掐住了时笙的腰。
时笙低低的叫了一声,像是被吓到的幼猫。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缠了上来,让时笙不住的轻颤,惶惶的叫着,“哥哥,哥哥——”
“别怕,不弄你,再让我亲亲。”
时逾白说完,不等时笙再说话,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颈处,起初还是轻柔的,后来渐渐变了味道,吮出一个又一个新的痕迹。
半晌后,时笙近乎崩溃的低泣,浓稠如墨的羽睫颤抖着闭上,身体在时逾白的掌心下,软成了一滩水。
等把人弄到承受边缘之后,时逾白才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时笙泪蒙蒙的眼,心软的厉害。
餍足的男人褪去了所有的强势,轻哄着闹脾气的时笙,“我让刘嫂煲了你爱喝的鱼汤,下去吃点儿再休息,好不好?”
时笙想说不好,但他确实又饿了,听到鱼汤,咽了咽口水,但又不想那么顺着时逾白,小声的开口,嗓音娇软含着朦胧的哭腔,“你出去,我自己穿衣服。”
时逾白的手里还捏着他的睡衣,肯定是想帮他换,一个发了情的男人,时笙害怕,他腰疼的厉害。
时逾白看了时笙两秒,到底是随了他的意。
缓慢的起身,放下衣服,轻声通知,“十分钟你不下去,我就来帮你。”
时逾白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时笙忙不迭的召唤木木,看到银色的蜜蜂扑腾着翅膀从他的手腕儿处飞出来时,眨巴着湿漉漉的狐狸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软软的的开口,“木木,时逾白太变态了,弄的我好疼,你说收集精血是舒服的,我难受,想回家。”
“我真的受不住了,现在时逾白这个样子,我觉得任务很难完成了,时逾白这个变态,之后一定会把我看的很紧,可不可以换人来收集?你跟阿爹阿娘说让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木木回了趟青丘才算搞清楚时笙记忆回归的原因,原来接触到帝君的血,王的记忆就会短暂回归。
他刚回来,都没来得及在手环里休息一下,就被时笙召了出来,还是这副模样的召出。
木木愣住,翅膀都不扑腾了,飞快的去探时笙的识海,才算弄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至于他看不见的记忆,就说昨天一整个晚上的封闭记忆,他都不用猜是什么。
时笙猝不及防的翻车,让任务难度增加,他也觉得棘手,但还是安抚着时笙,“哪里还有比您更厉害的人了呢,您就是整个青丘最厉害的狐狸精了,而且头一回都有些疼,之后就好了,是舒服的,你看咱们青丘的其他狐狸,都说舒服是不是?”
“根本都不舒服,而且时逾白一直咬我,”时笙指着自己锁骨处经过一夜已经结痂的清晰咬痕,“你看。”
木木看着时笙玉白皮肉之上青紫的痕迹,也觉得有些吓人,又看着时笙快哭出来的可怜样,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昨夜一直都疼?”
“那倒也不是……”时笙眨着眼,蝴蝶翅膀一般的羽睫牵动着,“起初是很疼很疼的,后来有些麻麻的,然后好像舒服了一点点,后面我就不记得了,没多久我就晕过去了,这具身体很脆弱的,感觉很容易死掉。”
木木噎了下,时笙跟他形容的那么详细,让他有一种骗良家男子进烟花之地的感觉,真是罪过……
“小主子啊……这个东西,你看,就这个东西吧,”木木斟酌着措辞,“不是你很容易死掉,是时逾白他身体太好了,你不用害怕,昨夜你晕过去,没有尝到其中的滋味,等下次你就会快活了。”
时笙犹豫了一下,嗓子还带着哑,眼巴巴瞅着木木,“真……真的吗?”
木木被时笙这样看着,心乱了乱,时笙这副模样,像是在看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信任的人,让他的良心受到了莫大的谴责,顿了两秒,木木沉痛的开口,“真的!信我,下次就舒服了!”
要不是除了时笙没有人可以收集帝君精血,他真的忍不住想换人,时笙没了记忆,情智被封,一点都不会勾引人,青丘随便挑个人出来,都比时笙会勾搭。
不仅是任务进度堪忧,主要是时笙看起来确实很受罪,天知道他有多怕王记忆回归之后弄死他。
时笙眨巴着眼睛看了木木两秒,然后松了口气。
木木说之后不疼他就放心了。
他最怕疼了,要是每次都这么疼,他很容易就会死掉了。
不疼就行,不疼的话,时笙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精神稍微好了些,“不疼就好,你回去吧,我要去吃饭了。”
时笙的肚子已经有些咕咕的叫了,而且他也没时间跟木木说太多。
木木挥动着翅膀,却没立即走,落在了时笙的掌心,犹豫了一下,丢了颗红色的小颗粒放在他手里,“小主子,你把这个吃了。”
木木说完才隐入手腕儿,消失不见。
时笙看着手中很小的颗粒,没有犹豫的放在嘴里,颗粒太小,他还没来的及吞就在他的舌尖上化开。
等他穿上衣服起身的时候才知道小颗粒是干嘛的,对着手腕拍了拍,嗓音沙哑却糯糯的,“谢谢木木。”
他现在身上一点都不难受了,像是什么舒缓经络的灵草炼出来的。
木木在手环空间内,听着这句话,肩膀抖了抖,希望王回归的时候,把这个药忘记,他也不想把迎春丹种在王身上,他也是心疼王啊!
木木疯狂给自己洗脑,一颗迎春丹罢了,反正王都是要收集精血的,他只是让王在任务里不受罪,这是忠心护主的表现!
没错,就是这样!
时笙不知道木木在疯狂给自己洗脑,他卡着十分钟的点下楼,看到坐在餐桌上望着他的时逾白,犹豫着,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上。
能稍微离得远一些也好,他真的害怕,时逾白突然又啃他。
时笙穿着月牙白的真丝睡衣,扣子老老实实的扣在最上面,不敢像以前一样就一两颗不扣。
扣子扣紧,看不到锁骨,只有一截玉白的脖颈,带着斑驳的wen痕。
时逾白倒没因为时笙没坐在他旁边而说什么,给他盛了碗汤推过去。
时笙接过来,用汤匙小口小口的喝着。
刚盛出来的鱼汤,还有些烫,时笙的口味很奇怪,他爱喝鱼汤,却不爱吃鱼,一锅汤里面半点鱼的影子的找不到,只有鲜嫩的鸡蛋点缀着。
“别光喝汤,”时逾白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在时笙的碗里,“吃点菜。”
时笙抿着唇,把小排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有糖醋汁染在唇上,他不在意的伸出舌尖舔掉。
时逾白的视线恰好捕捉到了这一步,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思绪开始变得混乱,全是昨夜那些旖旎的画面。
昨天夜里他不停的吮的时笙那截舌尖,直到把人弄的泪水涟涟也不罢休。
时笙的舌头软的像果冻一样,带着蔷薇花香。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时笙的身上是带着很淡的蔷薇香的,所以他告诉所有人他喜欢蔷薇。
时家院子里的蔷薇也是他那个时候发现了才种的,但是在他心里却偷偷的,隐秘的藏着一株独一无二的蔷薇。
他心里的那朵蔷薇香味很淡,只有贴着皮肉才能闻到。
可是昨夜,时笙汗津津的时候,浑身的蔷薇香浓郁让他几乎失智。
时笙没去看时逾白,埋头吃饭,像在思考着什么。
餐桌上安静异常,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时笙放下筷子,昂起头,看着时逾白,有些倨傲的样子。
时逾白拿过餐巾擦拭着唇,略微掀了下眼皮,“想说什么。”
轻悄悄的几个字,让时笙好不容易聚起的气散的干净,两秒后,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时笙想问时逾白,闻瑾被他怎么了,或者闻瑾现在在哪里,但是他不敢。
时逾白疯起来太吓人了,他害怕。
但是很担心闻瑾,时逾白对他尚且没有手下留情,更何况是闻瑾。
以前不管他犯了什么,只要他撒娇求饶时逾白总归是会心软的,但是昨天夜里,不论他怎么哭喊着求饶,时逾白都不为所动,甚至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可正是因为能感知到时逾白滔天的怒意他才更担心闻瑾。
上一次闻瑾带他去酒吧,被抽了好多鞭子,这次……
时笙不敢想,在他看来凡人都很脆弱,他害怕闻瑾被时逾白打出什么好歹,那到时候他的任务就更难了。
闻瑾……
不,应该说,不论是闻瑾,时逾白,还是陆烬都不能有事的,他们其中一个人,一旦出了事,任务永远无法完成了,帝君也将永远沉睡。
时笙现在只庆幸这是凡间,凡间是不允许杀人的。
时笙烦的厉害,指甲切着手背上的软肉,留下了一个个月牙痕迹,琢磨着不行让木木去看一下。
时逾白把时笙的欲言又止看的清楚,此刻时笙的举动,在他眼里就像一张白纸,只要一眼就能看的清楚上面落下的所有痕迹。
“笙笙想知道闻瑾怎么样了,”时逾白靠在椅子上,身上的迫人的气势朝着时笙直直的压下去,嗓音低沉的问,“是吗?”
“不是,”时笙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反驳,眼神闪躲,“不是,我没有想知道。”
昨夜教训时笙记得深刻,他敢不疼不痒的抒发着自己的小脾气,却不敢在这种问题上惹时逾白生气。
时逾白沉默着看时笙,让时笙脊背的凉意又犯了上来。
时笙怕时逾白又发疯,嗓音软了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怯怯的看着,“我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哥哥。”
“也不想见他吗?”
时笙没有半分犹豫,“不想。”
时逾白看着时笙,狭长眼里情绪莫名,下一秒他突然笑了开来,嘴角的弧度是打从心里渗就出来的愉悦。
时笙有些茫然,湿漉漉的瞳仁里有些不解。
可很快他就听到时逾白开口了。
时逾白脸上的笑意未收,略微侧头去看时笙的身后,语气凉薄,“听到了吗?笙笙说他不想见你。”
第23章 告诉他,我是你的什么?
闻瑾被推倒在时笙脚下的时候,耳边一片的嗡鸣声,身上遍布的伤口和鞭痕,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即便想到时笙害怕时逾白,说的这话是言不由衷,可他心口还是泛上密密麻麻的痛。
就像上次时笙为他求情一样,他会顺着时逾白,然后以此来让时逾白开心,然后放过他。
可是这次不一样,他想时笙违抗时逾白,半分不顾时逾白会怎么打他的违抗,这样才能让他感觉时笙好爱他。
他想时笙坚定的告诉时逾白,不顾后果的说爱他,担心他,想见他。
闻瑾抬头去看时笙,眸色深深,脸上的青紫看不出往日的俊朗。
时笙在第一眼看到闻瑾的时候,就愣住了,脸色变得苍白一片,他坐在椅子上,脚边的闻瑾满身血污,身上还穿着昨天送他去陆烬家时的黑色衬衫,只是如今他身上的衬衫,已经破烂不堪。
时逾白慢条斯理的绕过餐桌,从身后揽住时笙的肩膀,让他的视线避无可避的落在闻瑾身上,嗓音含笑,“我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种血腥的画面,可我想了想,如果看不到,你就不会长记性,是不是?”
时逾白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时笙的颈侧,让他如坠冰窟,连呼吸都窒住了。
闻瑾看着时笙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冰冷的视线对准了时逾白,“是我勾引他,要撒气冲我来,别吓他。”
他的小少爷胆子最小了,闻瑾艰难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身后的打手踩住脊背动弹不得。
这种狼狈不堪的模样,让闻瑾无力的喘息着。
时逾白听到闻瑾的话,嘴角扯出一抹浅薄的弧度,瞳仁里的光骇人异常,“我当然知道是你勾引了我的笙笙。”
闻瑾背上的脚踩在他的伤口处,疼的他发抖,却隐约觉出了一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时逾白看闻瑾还没反应过来,眼里轻蔑的光愈发的重,然后他侧头在闻瑾的目光下,缓缓的在时笙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解开了时笙睡衣的第一个扣子,让闻瑾清晰地看到,时笙脖颈和锁骨处方才被他忽略的大片wen痕。
闻瑾愣了一秒,紧接着目眦欲裂,他突然剧烈的挣扎着想要起身,怒吼咆哮,“时逾白!你对他做了什么!”
时逾白的嗓音很愉悦,“不明显吗?昨夜我和笙笙共赴云雨,好不快活——”
时逾白的话像一记重锤,砸的闻瑾无法呼吸,“他是你弟弟!他是你弟弟!!!”
“弟弟?”时逾白看到闻瑾犹如丧家犬一般的模样,愉悦不已,指腹隔着薄薄的睡衣抚摸着时笙的肩膀,姿态的亲昵地开口,“笙笙,告诉他,我是你的什么?”
时笙看着不停的挣扎着,眼眶猩红又无助闻瑾,心口倏然间痛了一下,让他眼尾顿时洇出了红,喘息也变得有些重。
闻瑾的目光像是在道歉,道歉没有保护好他。
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他好像看过,这是他第二次在闻瑾身上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也是,木木说是心肌缺血,但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为直观,时笙很确定是因为闻瑾。
好奇怪,真是太奇怪……
时笙怔怔的看着闻瑾。
时逾白胜卷在握的眼神,随着时笙的沉默,凝结出了浓稠的戾气,他捏住时笙的后脖颈,然后迫使时笙转头跟他接吻。
“时逾白你放开他!”闻瑾不停的挣扎着,直到打手按不住他,另一个也上来才重新把他压制住,闻瑾不顾伤口撕裂的痛,咆哮,“你这个畜生!畜生!”
闻瑾从来没有想过,时逾白对时笙存的是这样的心思,他只以为时逾白是感念时家父母,所以即便重权在握,也依然对时笙宠爱有加,不曾因为权势,疏远他半分。
所以即便他厌恶时逾白阻拦时笙和他接近,也并没有过多的去反抗他。
可现在他才知道,时逾白那些管控,和恐怖的占有欲来源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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