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已经有人接到他了。”
陆烬没骗时笙,时逾白在来的路上已经召集了大批的人手,封了路,但他也有人开路。
只是可惜,他希望时逾白死,时逾白的势力太大,他抗衡起来很艰难。
陆烬看着时笙听到时逾白不会死的时候,放松的表情,眼神冷了几分,可很快就重新恢复平静。
今天的收获但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他的本意,只是让时笙在时逾白面前说要跟他走。
就这一句话,足够。
时笙必须要选择他,然后彻底触怒时逾白,只有毫无退路,时笙才能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依附于他。
只要没有选择,他就是时笙唯一的选择。
却没想到,时笙远比他想的更想要离开时逾白。
刚才那一枪,足以让时笙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第54章 全员集合修罗场(1)
北城,陆烬家。
“你为什么要控制我!为什么要打伤时逾白!”
外面大雨滂沱,时笙打发陆烬出去反锁上门之后,就立刻召出木木,娇美的脸上怒意陡生。
木木扑腾着翅膀,一瞬间他好像从没有记忆的时笙身上,看到了那个端坐在王位置上至高无上的人。
木木眼神闪躲起来,开口解释,“时逾白的人快来了,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我没办法了才控制您的身体,不过他不会死的,只是手腕,现在人已经在医院,没有危险了。”
没有危险……
时笙听到木木说没有危险才怔怔的坐在床边,脸色还是白。
他害怕,害怕时逾白死。
这点还害怕,莫名又强烈。
就像是他看到闻瑾死时的恐惧。
时笙感觉奇怪,很多东西都很奇怪。
“我被陆木声绑架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在,那个人……”时笙说不出口,“我当时一直叫你。”
“狐王召我回去,我刚刚才回来。”木木也没想到他一走时笙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他一直没告诉时笙,时笙身上是有保护系统的,一旦任务之外的想要伤害他,都会被灵力重击。
陆木声是陆烬,所以保护系统无法开启。
木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时笙,陆木声就是陆烬,他挣扎了半晌还是没说。
害怕影响后面的大事。
时笙不知道陆烬的真实样子才是最好。
木木本来也以为陆烬光风霁月,却没想到最变态的就是他了。
“爹爹召你回去?”时笙听到狐王眼睛一亮,“可有带什么话?”
时笙自从被丢下凡间就没回过青丘,爹爹自小便是最宠他的,他可想爹爹和阿娘了。
木木看着时笙晶亮的眉眼,顿了下,才开口,“狐王说,您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千年之前的星凌国。”
时笙怔住,“什么?”
木木落在时笙的手腕上,灵力闪动间,时笙的掌心落去了一把钥匙。
时笙看着精美但可以看出很古老的钥匙,又看了看木木,有些茫然。
“千年之前,帝君历劫,成为翼月国君,爱上了星凌太子云珏,在他死后听信谗言,用心头血为引企图复活云珏。”
时笙自小就听过帝君历劫之事,但他没怎么在意过,“这和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帝君真身是龙,化身为人,心头血便是龙之逆鳞,他把逆鳞给了云珏,但龙之逆鳞,旁人无法吸收,阴差阳错的封印在了千年前,我们要回去,拿回逆鳞,这是唤醒帝君的最后一步。”
“逆鳞……”时笙喃喃,然后又不解的道,“我听不懂。”
“帝君取出心头血,云珏无法吸收,逆鳞离体,后来帝君历劫结束,尚未来得及取回离体便自动封印的逆鳞,就在大战中昏睡。”
时笙双眸睁大,“可我回去有什么用呢?我又解不开封印,爹爹回去或许才能解开。”
“狐王已经回去过了,帝君,不对,或者说尘迟影执念太深,逆鳞是被执念所封印,无法开启,只有解开执念,逆鳞才能重新回到帝君体内。”
“可我又不是帝君,怎么解开帝君执念。”
“但陆烬是帝君碎片,他可以解开封印,闻瑾,时逾白也可以,不过现在闻瑾时逾白的精血已经拿到,你不用和他们周旋,狐王已经在九转摘星楼布下结界,送你和陆烬一起回去,尘迟影的执念是让云珏爱他,只要你哄的陆烬化为的尘迟影爱上你扮演的云珏,然后你装作与他心意相通,帝君执念解除,逆鳞就会重回陆烬体内,你正好可以连着精血和逆鳞一起收集。”
“小主子,回了千年前,就只有你和陆烬,陆烬还不会有记忆,到时候不是随着你捏扁搓圆,也没有闻瑾和时逾白的干扰,岂不妙哉。”
时笙听的云里雾里,好半晌才消化木木的话,“尘迟影取心头血为了复活云珏,但云珏无法吸收,逆鳞离体后被尘迟影的执念封印,旁人打不开,必须要帝君本人,但帝君本人昏睡,陆烬是帝君碎片,只要陆烬回去,爱上我扮演的云珏,然后我假装爱他,封印就能解除,是这样吧?”
木木点头,“没错!小主子超级聪明!”
时笙消化着这个消息,然后眼睛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回到千年前好啊,到时候就只有他和陆烬,也不用每天惴惴不安的害怕时逾白找到他。
“好!”时笙从床上坐起来,“我明天就让陆烬带我去九转摘星楼!”
“现在吧。”
“这么急?!”
木木不好意的挠头,“闻瑾没死,正冲着这边来呢。”
“没……没死?”
不仅没死,反而回了家,成了华国最大黑帮的少主。
闻瑾的母亲和时母时父是至交好友,后来闻瑾的母亲爱上了一个闻家二少爷,闻家二少爷出身黑道,但却温文尔雅,不喜杀戮。
可是闻家家主子嗣众多,又格外的看重这个与他不一样的二儿子,这便遭了他人嫉恨,闻瑾的母亲也成了别人拿捏闻父的目标。
两人结婚没几年,闻家家主便突发疾病,有意传位给闻父,这时就有人把目光盯上了快要临产的闻母身上,派人去抓她,想要以此来威胁闻父自动退出家主的争夺。
那些人对闻母下手的时候正好是闻父出国的时候。
闻母遇袭之下早产,大出血,她自知命不久矣,孩子落在敌人手里也活不了多久,于是让人不用再保护她,而是全部从暗道把孩子送给了唯一信得过的时家父母,并且写下绝笔,让时家父母养大孩子,最好永远别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连闻父那边也只说孩子死了。
闻母害怕自己的孩子在这样吃人的地方,来不及长大。
后来闻父回来,找到时家,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妻儿被害,从来没有想过要争夺家主之位的闻父彻底疯了,接替了家主之位疯狂的杀戮。
时家父母本来想着让闻瑾和时笙在一起,可他们都没活到闻瑾和时笙长大。
时父在临死之前留下了信,说等以后时笙不要他了,才能打开。
时父怕自己死了,闻瑾若是没有和时笙在一起,两人日后生出嫌隙,这便是他给闻瑾铺的最后一条路。
闻瑾伤好之后,回了城堡,打开了信,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毅然决然的踏入淤泥一片的闻家。
闻父至今未娶,闻瑾回去几乎是天降的恩赐一般,他害怕往事重演,几乎把所有的权柄都给了闻瑾,用来护住他。
时笙没想到闻瑾来头这么大。
“这……闻家这么牛的吗?”
木木点头,“现在要是落在了闻瑾手里,你就完了,比在时逾白手里好不了多少。”
“哦,还有一个好消息。”
时笙歪头,“什么?”
“时逾白也来了。”
时笙闻言猛然从床边起身,蹬蹬蹬的跑到陆烬房间。
木木看他着急,扑腾着翅膀消失。
“烬烬,烬烬!快开门,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们去哪里?现在外面不安全。”陆烬被时笙拉着出门,尚未反应过来。
“到了你就知道了。”
时笙没让陆烬开车,而是自己开车,车速很快。
时笙很少开车,但他今天太急了。
闻瑾和时逾白……
时逾白不是在医院吗,都受伤了也不闲着。
再不跑他就死了。
时笙现在只庆幸他要带着陆烬回千年前,只对着陆烬一个人就好很多,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时笙开着车,不停地朝着后视镜看过去,后面一辆黑色的车子,一直在紧紧的跟着他们,却没有拦截。
陆烬也注意到了,他半眯起眸子,有些不安。
本来他是不想让时笙出门的,但他不能让时笙觉得他和闻瑾还有时逾白是一样的人。
而且时笙这么着急的样子,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能够让时笙这么慌张,陆烬想不到是什么事情。
“哥哥,我们到底去哪里的?”陆烬指尖敲击了一下手表,像人传递信号。
有人在跟着他们,他不确定是不是时逾白。
救出时笙之后,他安插的所有眼线都在最快的时间被时逾白剔除,他现在无法了解到时逾白的任何动向。
他隐约觉得应该不是时逾白,时逾白现在应当是在医院,不过时逾白那个疯子,宁愿不治疗也要抓回时笙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时笙突然带他出来,他暗处的人不多,只有几个。
以防万一,陆烬悄悄召集所有人手。
只要在北城,时逾白就不能从他的手上把人带走。
时笙既然选择他,他就不会在让任何人从他手里抢走时笙。
“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陆烬靠在副驾驶上斜睨着时笙,品着他这句话,突然无声地笑了。
这句话好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在世俗之下,进行一场盛大的逃亡。
直到时笙停了车,陆烬的笑意才慢慢收敛。
滂沱的大雨已经停了下来,陆烬看着面前漆黑的楼,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哥哥,你要进古墓?”
“不是我,”时笙指了指陆烬,“是我们。”
古墓的门上次在拍卖行已经有人演示过如何开启,但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陆烬和时笙并肩站着,一时间摸不清时笙想干嘛。
“哥哥,第一层开启需要……”
陆烬的话音戛然而止,双眸倏然睁大。
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厚重的石门被时笙轻轻一碰就自动打开。
时笙看着愣在原处的陆烬,着急的拉着他的手进入古墓,“别发呆了。”
时笙进入古墓,看着本该黑暗的地方被白玉和夜明珠的光照的恍若白昼的墓,暗暗咂舌,感叹尘迟影的奢靡。
陆烬进入古墓之后,只觉得四肢百骸仿佛被温水包裹着,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感。
他说不上来原因,眼眶却突然红了,像是在经历一场巨大的离别。
九转摘星楼如同他的名字,一共有九层。
狐王的结界也设在了第九层。
陆烬眼睁睁的看着时笙扭动曾装着钥匙的锦盒,然后面前的墙壁之上就出现了一个锁孔。
让人无法开启的古墓,在时笙面前,就像是一个走过千万次的迷宫,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时笙拉着陆烬的手,带着他一层一层的进入古墓,最后来到了第九层。
陆烬的心痛感,随着一层一层的走进古墓而变得更为强烈。
古墓的最后一层,不同于之前用的金银玉器堆积着无数的宝物,奢靡无度,而是一片溪水潺潺,温暖宜人,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大片的蔷薇花攀在伫立在正中心的一口巨大的棺木之上。
时笙拉着陆烬走到棺木旁,陆烬看不到,他却能够看到棺木之上流转的灵力。
这便是结界所在。
“烬烬,你把手放……”时笙话没说完,就听到了身后两道脚步声,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僵硬的不敢回头,而是着急的拉陆烬的手,却没想到陆烬转身,他拉了个空。
陆烬半眯着眼去看一前一后进来的闻瑾和时逾白,脸色缓缓的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闻瑾竟然没死,还真是命大。
“时笙,不回头看看我吗?”
时笙僵硬的回头,看到闻瑾的那一刻,呼吸都窒住了。
闻瑾从来没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过他,像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森冷又可怕。
时笙又把视线落在了时逾白的身上,时逾白亦是如此。
这两个人,如今都恨极了他,时笙轻颤了下,忍不住朝着陆烬躲了躲。
闻瑾看到他这个动作,嗤笑了一声,“你觉得他能护的住你?”
时逾白站在闻瑾旁边,听着闻瑾的话,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手腕上的绷带洇出了一片红色的血,一见就知道没有好好包扎过,只是随便止了个血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和闻瑾两个人在墓口相遇,两人的目的一致,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只是冲着时笙而来。
时逾白在时笙被绑的时候就怀疑过闻瑾没死,比起这个他更震惊是闻瑾看起来,很恨时笙。
跟他一样的恨,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时逾白这才知道,时笙那个时候跟他说,他因为闻瑾囚禁而厌弃了闻瑾,是真的。
他以为时笙喜欢闻瑾的不得了,却没想到也不过短短的时间就被厌弃。
他的笙笙,原来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对闻瑾是,对他亦是。
无情的人就应该被凶狠地对待,闻瑾没死也没关系,他能弄死闻瑾一次,就可以弄死他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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