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阿尔泰米西娅·真蒂莱斯基-《卢克丽霞》,图源自凤凰艺术。卢克丽霞是古罗马时期的一位传说人物,她在被暴君的儿子强奸后拒绝和解、并以当众谴责、辩论和自杀的形式,唤醒民众掀起革命,引发了推翻罗马君主制的叛乱,使得罗马政府从王国过渡到共和国体制。
第10章 遛狗须牵绳
练和豫昨晚睡得很差,有好几次睡着睡着、突然就挤出仿佛被扼住了脖子般的嗬嗬声。
眼珠在紧闭的眼皮底下没有规律地乱转,冷汗把后脑勺的发尾都打得透湿,一绺一绺的粘在练和豫的颈窝里。
裴衷算是他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每年过年家庭聚会时,都会被分派到照顾家中小辈们的重任。
还在长身体的小孩总是特别容易夜惊,每每被吵醒,裴衷就会揉着眼睛坐起来,去给吚吚呜呜的小婴儿拍睡。
这一套不一定对每个小孩都有效,但在练和豫身上意外的好用。
裴衷不敢睡得太死,一听到怀里传来动静,就迷迷糊糊地把人搂过来,一只手顺着对方的后颈往尾椎的位置顺气;另一只手则弯成空心掌,有规律地轻轻拍打练和豫的臀侧。
直到练和豫不再发抖和挣扎了,裴衷才会放缓拍打的频率,再抱着人继续睡下。
一晚上来回折腾了五六次,直到后半夜,练和豫似乎才彻底摆脱梦魇的追捕,沉沉睡去。
可现在已经快12点了,练和豫为什么还没醒?
裴衷用手指虚虚地描绘着练和豫的轮廓,还想知道为什么才一周不见,对方就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间卧室坐北朝南,裴衷睡觉时又没有拉遮光窗帘的习惯。午间的阳光亮得刺眼,练和豫的皮肤被窗口透进来的光线映射得发亮,裴衷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那一层细小半透明的绒毛。
裴衷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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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练和豫很是抑郁了一阵子,不管父母和妹妹怎么逗他开心都提不起兴趣。他几乎全天都躺在病床上,一天到晚望着医院天花板上的污渍发呆。
远在潭州的外婆得知此事心疼得紧,同外公连夜搭着绿皮火车赶来了鹏城,在医生的允诺下,将练和豫打包回了潭州。
乡下没有城里住得那么舒服,虽然还是连夜连夜的睡不着,但好在这里没人认识练和豫,他的抑郁情绪倒是比在鹏城时好转了不少。
由于练和豫有过自杀的先例,外婆外公不敢把他放在视线之外,无论去哪儿干活都得把练和豫捎上。
后来到了秋收时节,忙着抢收的外婆外公实在顾不过来练和豫,外公便从村民家买了条刚三个月大的小土狗陪他。
为了给小土狗取名字,外婆外公对着字典研究了好几个小时。
最后还是外婆拍的板,给它取名为旺财——因为小土狗左屁股上有个长得像铜钱的花纹。
也不知道外公怎么教的,只要练和豫下了地,旺财便天天缠在他后面,怎么骂都骂不走,每天追着练和豫的脚脖子舔。
就连练和豫洗澡和上厕所时,旺财都要从门缝里伸爪子挠来挠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一开始练和豫真的挺烦它的。
尤其是有次上厕所时练和豫忘了关门,旺财摇着尾巴冲进来,差点埋进他还没来得及冲水的茅坑里撒欢,差点把练和豫给恶心疯。
他们关系的缓和,发生在练和豫来潭州后的第一个夏天。
自从校园霸凌事件发生后,练和豫几乎每晚都会被拉入噩梦。
某个夜里,他好不容易从噩梦里挣脱出来,身体却完全动弹不得,就像被鬼压床了一般。
练和豫试图用抬眼皮、咳嗽或者是动手指的方式,试图从梦魇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可即便他的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垂在床边的手心被湿润温热的东西舔了几下。
知觉从掌心开始恢复,接着是手臂、脖子、脑袋、胸口……练和豫打了个寒战,终于清醒了过来。
练和豫转过头,同床边旺财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对上了视线。
见小主人醒了,旺仔刚刚还垂着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尾巴摇得像是要起飞似的,嘴里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兴奋得想叫。
“别叫,待会把外婆他们吵醒了。”
练和豫捏住了旺仔的嘴,又忍不住挠了挠小狗的下巴,首次对旺财表示出了亲昵的态度,“去把被你甩到门口的拖鞋给我叼过来。”
旺财兴奋地呜了一声,甩着尾巴跑了。
练和豫等了好久,这傻狗却一直也没回来。
他等着等着又犯困了,头一歪重新倒在了枕头上,这一次倒是没做噩梦。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直至腿间隐约传来被舔舐和刺戳的怪异触感,练和豫才悠悠转醒。
阴蒂被湿热的物体卷着拨来拨去,练和豫艰难地扭动着双腿,伸手去推腿间毛茸茸的脑袋,“嗯……旺财,那里不能舔……”
“哥,我是裴衷。”
鼻头被溅得湿润的裴衷从练和豫腿间抬起头,漂亮的五官被愤怒揉得扭曲:“旺财又是谁啊!”
刚醒来的练和豫还在宕机状态,头发乱支、一脸睡痕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时那副盛气凌人的精英模样。
大概是因为心情还算不错,他难得好声好气解释:“旺财是我小时候养的狗,我刚刚做梦梦到它了……你这又是在干嘛?”
“……想叫你起床。”
“真的很像旺财。”练和豫神色莫名地摸了摸跪坐在床上的裴衷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硬得贴在肚子上的阴茎,“可惜尾巴长错了地方。”
裴衷低着头,活像个受了气还不敢还嘴的小媳妇。
但话又说回来,谁家媳妇一米九几还一身腱子肉?
被舔得放松张开的阴唇被极粗的阴茎顶开时,两人同时喟叹一声,刚被口交过的练和豫更是满足得昂起了头。
昨天对方的应激反应吓到了裴衷,他怕克制不住又把人给弄生气了,只得强忍着欲望,每进一点,就会停下来观察对方的反应。
等练和豫完全适应了,裴衷才敢继续往里面挺进。
温水煮青蛙一般的床事虽然让练和豫也挺受用的,但他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神经病——虽然昨天差点就被裴衷搞到失禁了,但练和豫莫名就是惦记着对方昨天那股子恨不得把墙日塌的疯劲。
“眼睛都红了,真可怜。”
练和豫勾着裴衷的脖子亲了他一口,闻到他口中自己体液的味道,又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他指节分明的食指沿着眉骨摸了摸裴衷的眼皮,又向下探到两人的结合处去,“憋得不难受么?它都在里面突突地跳了。”
话音刚落,有力搏动的性器狠狠地凿了一下紧扣着的宫口,练和豫差点被直接插射。
练和豫抵在床头喘咳了好几口才缓过来,主动抱着腿分开,“没关系,可以重一点,我喜欢你那样。”
场合算不得庄重、裴衷也清楚练和豫不是那个意思——但听到“喜欢”两个字时,触及对方的每一寸皮肤仿佛开始燃烧起来,裴衷甚至产生了脑袋里的神经在一根根嘣断的幻听。
一天能洋洋洒洒写出万字艺术品鉴赏的裴衷似乎突然词穷了,哪怕现在有人丢一本《辞海》在他面前,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剖白现在的心情。
如果说,之前以为练和豫把自己认错人时妒火中烧的心情,是独占欲在作祟,那么现在自己是因为什么在狂喜呢?
这周第一次睡饱了觉的练和豫状态特别好,裴衷的每一次刺戳,几乎都能带出性液来;前面的阴茎也随着肏弄一甩一甩的在肚子上拍出响声,与交合处清晰的水声混合在一起,简直叫人耳热。
今天裴衷的话特别多,他不带下流词汇地赞美着对方身体的每一处部位,并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的狂热程度。
饶是久经沙场如练和豫,也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装死。
指尖和手背上还带着牙印的左手颤抖地攀住了床边,练和豫还想继续往前爬,却被身后时刻留意他状态的裴衷及时捉住,拖回来肏得更深,“哥,不要跑,好不容易才灌满的,不要漏出来啦。”
自作孽,不可活。
练和豫也不知道具体是那句话戳到了裴衷脆弱的心灵,本来只是想稍微地比平常嗨一点点,结果差点被这小子翻来覆去地做到崩溃。
常常是上一次高潮没来得及平复,就被裴衷不讲礼貌地带向下一场高潮。
射过四次的阴茎已经射不出任何东西来了,哪怕是裴衷用指肚在铃口揉了半天,也只榨出几滴稀薄的清液。
倒是穴口像个水龙头一样,被肏狠了也喷、阴蒂被摸舒服了也喷,甚至光凭被裴衷舔乳头,练和豫也不受控制地潮吹了一次。
“我不行了,要被你搞死了……”
练和豫不明白,裴衷为什么会发情得像一只脱了缰的野狗似的,他只得崩溃地拽过被子,无可奈何地擦着停不下来的生理性的眼泪,“唔……老子要脱水了!”
裴衷已经找过好几个关于“最后一次”的借口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新的借口,干脆把练和豫的脸掰过来用舌头堵住他的嘴。
要不是后来两个人的胃里饿得开始敲锣打鼓了,练和豫怀疑自己会被按在床上操一整天。
“我眯会儿,到了叫我。”练和豫一上车,就把副驾驶的座位向后打平躺下,系好安全带后很快进入了浅眠,似乎对裴衷这个去年才拿了驾照的新手司机很是放心。
裴衷将车里空调的温度调高几度,又把副驾驶顶上的遮阳板打了下来,这才朝着导航的方向开去。
“睡吧。”
第11章 乖孩子会得到奖励
说是补觉,不如说是假寐更为合适。
练和豫睡眠浅,几乎是刚听到裴衷解安全带时发出的“咔哒”声他便醒了。
正准备睁开眼睛,练和豫却被突然落下来的呼吸吓了一跳。
——是裴衷在吻他。
不,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小心翼翼地碰。
裴衷显然没有吵醒他的意思,只是不带情色欲念地俯下身子,珍重地在练和豫的嘴唇上蹭了蹭。
长长的睫毛与悠长的呼吸扫在练和豫的脸侧,像一把天鹅绒做的刷子,在练和豫的痒痒肉上拂来拂去。
练和豫有点尴尬,又有点想挠痒痒,可目前这境况他也不好睁眼。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车内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
练和豫几乎是感激涕零的把握住机会,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从兜里摸出手机、睡眼惺忪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练总晚上好,最近都没来汀岱了呀!这个星期新来了个很极品的小0哦,我给你约个档期吧!”
车内是封闭空间,汀岱的经理嗓门又大,尽管练和豫的手机没有连接车载蓝牙,对方的问候也产生了免提般震耳欲聋的效果。
练和豫:……
“喂?喂?练总听得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太好——”
练和豫一转头,和裴衷复杂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他匆匆回了句最近不来了,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吃饭的地方距离练和豫家不远,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裴衷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但低落归低落,裴衷还是默不作声地给练和豫剥了整整一碗虾肉,虾线也挑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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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的是鹏城湾一号,几乎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练和豫就被裴衷按在了墙上,劈头盖脸的吻落了下来。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来得更合适。
裴衷接吻的力道极大,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攫取练和豫的呼吸,平时亲吻和厮磨时会小心收起的尖锐虎牙,甚至在练和豫的唇瓣上咬出了一颗血珠。
下午刚做过一轮,为了尽快赶去吃饭,两人都只做了简单的擦洗。
裴衷的手指在被使用过度、还发着烫的阴道里搅动了几下,射到深处还没来得清理的浓稠精液这才不紧不慢地顺着他的动作往外溢出,色情地顺着大腿往下滑,留下几道浊白的精痕。
只是草草做了扩张,裴衷便扶着胯下的性器长驱直入,格外凶狠地撞击起来。
练和豫像被莫名其妙丢进的石臼里的一桶熟糯米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裴衷这一锤那一棍的打成了一团年糕。
果然,裴衷平时哪怕被他撩拨得再疯,也是收着劲在做的;真不管不顾起来,练和豫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操穿。
“操……轻点,你要弄死我吗?”练和豫又痛又爽,死死抓着裴衷的头发往后拽,逼着他抬头同自己对视。
他看到了一张满脸泪水、极度悲伤的脸。
裴衷泪腺浅,练和豫又有些恶趣味,把人逼出几滴眼泪是常有的事情,两人也心照不宣地把这当成了床上的情趣。
但练和豫确实是第一次见裴衷哭成这样。
体内的性器杵在身体里一抽一抽地弹,折磨得练和豫身体难受得要命不说,心里也莫名地不得劲。
“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所以你才要去汀岱?”
豆大的眼泪打在练和豫的小腹上,混入已经冷却下来的性液里,烫得练和豫打了个哆嗦。
“我没觉得你不好。”
练和豫叹了口气,伸手去给裴衷抹眼泪,对方便顺着他的动作,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这段时间我也没找过别人……如果你介意的话,在和你结束约定之前,我不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
“我介意,当然介意——但结束后呢?”裴衷沮丧地垂下了肩膀,无精打采地把额头倚在了练和豫肩膀上,小声道:“我不想结束,我好喜欢你。”
即使没谈过恋爱,但被表白过很多次的练和豫,对于感知他人的喜恶还是很敏锐的。
在床以外的场合被偷吻时,他就隐约感受到了裴衷越界的心意。
练和豫不否认自己是对裴衷有好感的。
裴衷太好了,好到练和豫常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甚至有点迷失在了裴衷的温柔和坦诚中。
可这个年龄阶段的男生很容易把性和爱搞混,更容易误把生理欲望理解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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