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润物咬到那一口垂涎已久的鸡肉时,满足感真的爆棚,好嫩的肉呀。
赵润物一口气吃了三碗鸡肉,炫了大半只鸡,本来还想再喝一碗。
结果抬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吃了那么多,郭济却一直在喝粥。
赵润物离家出走了一早上的脸皮突然又回来了,赵润物属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吃下去了。
第35章 未归
赵润物放下自己的碗,一抬手拿过郭济手边的另一个碗夹了一大块鸡肉,递到郭济手边,自己转头去喝粥了。
不过只喝了一碗后就喝不下了,因为真的是饱了。
但郭济还没吃完,赵润物也不好直接走,坐在那儿半勺半勺的舀着粥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送。
一边喝粥,一边看郭济不紧不慢的吃饭,低头咬鸡肉的动作很轻,好像是在怕鸡肉疼一般,很是小心。
赵润物恍惚间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从小到大,无论是生活在现代的父母还是生活在古代孙望月,平素里吃饭都像赶着去投胎一样,生怕慢一点就再也没饭吃了一样。
赵润物不太喜欢这样,可架不住吃的慢就要被父母嫌弃,只能硬逼着自己或是吃得更快、或是只吃半饱。
来到古代后,虽然再也没有人会嫌弃自己了,但赵润物还是不敢比别人慢半拍或者快半拍,尽量和与自己吃饭的人保持速度一致,这也就是为什么赵润物已经饱了,却还要陪郭济喝粥的原因。
“郭大人早上都会喝鸡汤吗?”赵润物搅动着手底下的粥,随意的问道。
郭济心想,这不是规矩吗,解释道“周礼云:春夏秋三季宰牛、羊、鸡、犬之属,各有定例。”
一顿古文说下来,赵润物听得一知半解还是一脸懵。
“也就是说在春天会宰牛吃牛羊肉,夏天会宰羊吃牛羊肉,秋天会宰鸡吃鸡鸭,眼看已经快到七月了,所以今日厨房备的是鸡汤。”郭济耐心的解释道。
二人还没吃完早饭,方才那个不认识的少年抱着衣服发冠走了进来,绕过屏风,开始在后面收拾,屏风后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赵润物见状就问郭济“郭大人这是要走了?”
郭济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让赵润物继续吃不用管自己,就见赵润物自觉的起身告别。
郭济要换衣服了,赵润物可不想让昨晚的尴尬重演,施了一礼,连看都没敢在看郭济,逃也似的离开了郭济的房间。
郭济看着赵润物离去的身影,大概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不由得有些微红,低着头赶紧走到屏风后面,在安子的服侍下换好朝服,安子就是在方才进来的那位小太监,是喜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第子。
回到房间后,赵润物先让喜子去樊楼报个信,就说自己暂时在郭府住几天,让孙望月别担心,顺便问问那天驾车的伙计回没回去,赵润物还是比较担心郭济会下狠手。
喜子领命走了,赵润物觉得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直接躺到床上,已经熬了两个晚上了,狗都不能这么熬,谁受得住啊!
赵润物一挨到床,就像被下了药一样,直接就昏过去了,这一觉睡得像死了过去,一觉醒来,赵润物终于觉得自己终于又可以清醒了。
这一次赵润物住在郭府里的感觉和上次住在郭府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上一次没被识破身份前要端着,被识破身份后要时刻担心郭济会不会把自己杀了。
但这次不一样,赵润物这次可以随性做自己了。
赵润物每天早上睡到天光大亮,然后随便吃点早饭,就开始读书,或者是在小厨房里研究一上午新菜式,等郭济下午回来的时候和他一起品尝。
赵润物也是这才知道,原来古代人下午两点就可以下班了,但上班早。
郭济现在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就要出门,比早八人起的还早,难怪郭济晚上不睡觉,赵润物自从住到郭府后是真的见识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郭济经常晚上请自己过去或者直接来找自己商量事,一聊就是一晚上,然后两个人吃个早饭,郭济神采奕奕去宫里当值,赵润物困得像狗一样去睡觉。
托郭济的福,赵润物现在一点都没有熬夜的罪恶感了,因为已经快觉得这就是正常的生活了,有一说一要是再有个手机或者电脑,这该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
可惜什么都没有,熬夜除了和郭济聊天就是让郭济叫自己认繁体字。但说真的,两个人越是聊赵润物就越觉得和郭济相见恨晚。
郭济和赵润物每天有两次畅聊的时间,一次是郭济从宫里回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边品尝赵润物新做的菜式一边闲扯,郭济还会根据这里的菜给赵润物提出一些意见。
赵润物一直热忱于提高自己的厨艺,有一次一时兴起直接拉着郭济去小厨房重新做一份,别看郭济平时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样子,一进厨房连醋和酱油都分不清,只能局促的站在那里。
赵润物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只是那一次过后,赵润物再也没拉着郭济进过厨房,主要是不愿意看郭济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赵润物该是更愿意看郭济那副凡事尽在掌握的自信样子,这让赵润物也觉得很心安。
在郭济的指点下,赵润物研制出来的菜品越发附和这里人的口味了,在樊楼一经推出就会供不应求,用孙望月的话来说前来品尝的人都要把樊楼的门槛踩烂了。
赵润物一见也很是开心,还不忘嘱咐孙望月把这些新菜式给南风馆送去些,也让应如许尝尝。
还有就是晚上了,晚上的聊天内容会比白天聊的更正经。
白天大多是两个人谈天说地,主要是赵润物给郭济讲讲以后的事情,比如现代的吃什么、玩什么,和郭济形容一下什么是网络和人民当家作主等等。
晚上就是郭济给赵润物讲目前朝堂的政治形势了,比如以前朝堂之上站在太子身边的人都有哪些,他们中有多少人已经投入赵随风门下已经有多少人没有。
还有就是赵随风最近在干什么,皇帝最近对赵随风的看法以及有没有怀念过原身等等,但这些赵润物都不太感兴趣,赵润物更喜欢听一些大齐的风俗地貌或者是官员的八卦之类的。
两个人越聊越发现彼此志趣相投,赵润物惊讶的发现,估计此人除了一些比较封建的思想以外,在很多看法上的精神状态都很非常先进的思想,比如说郭靖的内心其实非常的善良正值,两人讨论起诗词,歌赋来也是也很是兴趣相投赵任务有时候会和郭继谈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是如何逼着自己背诗的
不过聊了一次在赵润物就发现,郭济好像不太喜欢谈起他自己过去的事情。
就这么过了大概两个多月的养老生活,有一天下午,赵润物新复刻出来一道,本来想等郭济回来一起尝尝,结果左等右等郭济一直没回来,赵润物习以为常的和喜子分了吃了,然后坐在那儿看出。
一直等到天色渐暗、新月初上,郭济还没回来,赵润物有些坐不住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赵润物叫来喜子,让他去宫里问问,不必问何时回来,只问府里还需不需要给主君留饭。
赵润物原本是翘着腿坐在塌上看书,可不知怎的,书上字像是突然不认识自己一般,怎么着都进不了脑子。
赵润物一生气把书撂到一边,坐哪儿开始发呆。莫不是废太子还活着并且出现在郭府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可自己根本没出过郭济府里呀?还是说郭济要辅佐别人篡权夺位的事情被发现了?那被证实了吗?郭济现在如何?
赵润物的心里慌得要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喜子回来了,带来一个不算坏的消息,“回殿下,主君说准备一些宵夜。”
这就是说今天会回来,那就是人没事,赵润物心安了不少,但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起身写了张纸条,让喜子赶紧派人交到孙望月手里,让孙望月打听打听皇宫里有没有出什么事?尤其是影响到郭济的事情。
赵润物在心里暗暗祈祷,郭济可千万不要出事,赵润物把自己担心郭济的缘由归结于不想让原身的人因为自己而死。
赵润物时而坐在塌上,时而在房间里踱步,时而站在门口看着天越来越暗,期间喜子过来问赵润物要不要先吃,赵润物摇了摇头,说了句“等你们郭大人回来再说吧。”
郭济被留在宫里,赵润物总觉得不踏实。
郭济还没回来时,孙望月的信先回来了,赵润物急忙接过,展开一看“圣下令济往幽州慰问。”
赵润物的心先是一跌又是一起,皇帝是发现什么了?怎么就被要派到幽州呢?
赵润物坐不住了,“郭大人还没回来吗?”赵润物焦急的问。
喜子摇了摇头,“这样,你传令下去,凡事会些功夫的都去拿把刀,院子里阴暗的地方都要点起火把,墙角、房顶都要派人蹲守,凡事有窃听的、擅闯的一律拿下等你们大人回来处置。”
赵润物安排好后,自己也拿了孙望月给的匕首,披了一件雪青色的披风,守在屋里。
弦月挂中空,空中只一明,郭济终于回来了。
第36章 顺志
郭济几乎是和来报信的喜子同时进来的,许是刚从宫里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郭济身着灰紫色圆领窄袖袍衫,腰系蕈紫忍冬纹绅带,腰侧系金龟,就这么在喜子还没把“大人回来了”这句话说完的完的时候,推门而进。
房间里忽明忽暗的烛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微翘的睫毛、凝重的面孔。一袭官袍衬得他眉目更为艳丽,明眸皓齿桃花眸慵懒潋滟。
还没等到赵润物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济率先施了一礼,轻声说到:“请公子随我来。”
赵润物以为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密谈,也没有多问,跟着郭济穿过连廊一路走到郭济的书房。
赵润物原以为郭济屋子里的书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一进书房才知道什么叫九牛一毛。这件房间和郭济的卧房一般大,全是四面全是达到屋顶的书架,落着满满的书,地上还有几个大箱子,估计也全是书,满屋里除了书就只有一方案几和一张卧塌了。
赵润物正在感叹之际,正打算坐下,没想到郭济径直走右边,也不知道怎么摆弄的,两扇书架一左一右缓缓向两边分去,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
郭济看了一眼已经目瞪口呆的赵润物,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盏缠枝菊花烛台,抬手示意他随自己进来。
密道里的空气有一种长期不流通的味道,郭济走在前面,赵润物随着微弱的烛光走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下了不知道多少级台阶,然后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终于走到一处圆形空地。
抛却周围有几条一模一样的通道外,这处其实有点像一个房间。郭济沿着周围走了一圈,引燃蜡烛,然后走到赵润物身边,通赵润物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
“属下用了些手段,让顺意假死送了出来,公子有什么事一会儿直接问就好。”郭济绝口不提要求幽州的事,赵润物却无法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
“我听说你要去幽州,是皇帝发现什么了吗?有危险吗?你要不要走。”赵润物现在已经听不进其它事情了,满脑子里都是郭济要去幽州的事。
“应该不是被陛下发现了。”郭济不奇怪赵润物会知道,但还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可能是赵随风有所察觉了,这次去幽州犒劳闻家军,是赵随风和我一起。”
“什么,这是你提的还是赵随风提的?”要是赵随风提出来的那郭济可能就会有危险,反之亦然。
“是赵随风。”赵润物还想再问郭济带哪些人,需不需要自己借他几个,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想起,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是顺意来了吗?还是别人。
赵润物瞬间开始紧张,头顶之上有一把锋利的刀慢慢成形,慢慢下落,最后停在脖颈处,只要在稍稍再往下靠一点,后脖颈就会见血。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赵润物紧紧的攥着袖子里的匕首,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一只手抚上赵润物的胳膊,隔着披风和衣衫,将温热与安心渗入皮肤,遍达每一处神经。
是郭济,赵润物扭头看向他,“是自己人。”郭济用口型无声的说到。
赵润物点了点头,呼吸渐渐平复,几条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一共是四五个人,具是黑衣劲装、持刀蒙面,用一副木板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朝郭济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率先解下蒙在脸上的黑布,一张英俊硬朗的脸露了出来,面部线条凌厉,微眯的眼睛里透着狠辣。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比赵润物还高出半个头,单膝跪地“属下陈亭陈如松参见殿下。”后面几人应声亦纷纷跪了下来,只说“参见殿下。”
“免礼。”赵润物沉声说到。
地上的人纷纷起来,将那具盖着白布的人抬了过来,陈如松抱拳朝着赵润物说“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把顺意带过来了。”
奉我的命令,赵润物看了郭济一眼,没想到郭济故作无辜的把头转了过去,赵润物顿时就明白了,这大概是郭济变相地和自己表忠心吧。
赵润物只得继续往下演,抬手示意陈如松把人叫起来。
陈如松接到指示,转身就去掀白布,布匹如白鸟一般随着陈如松的动作扬起,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圆,落在地上,一位绿衣青年静静地躺在木板上,衣衫破旧、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可他的嘴唇微微上翘,似是正在做一个美梦。
在青年的脸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赵润物清清楚楚的听到身旁的郭济惊恐的发出了一个“啊!”字,赵润物扭头一看,郭济的的脸肉眼可见的绷了起来、嘴角微微颤抖,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惊恐。
赵润物觉得不对劲,在看陈如松,发现陈如松已经跪在那里了,一见赵润物看过来,立刻说到“属下的确是按殿下所说,将停尸房里靠墙角的尸体换过来,属下也不知道怎么抬过来的人是顺志啊,还望殿下明鉴。”
原来是找错人了,赵润物心想,要是原身在这里会说些什么呢,是先让陈如松去领罚还是先安抚他呢,应该是先安抚,原身要是位经常处罚属下的主子,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在他失势后,冒着被杀的风险追随他呢。
“如松不必自责,先起来吧,此事是我们着了别人的道,与陈卿无关。”赵润物掩盖住声音里些许的失望,努力表现出心平气和的样子。
“先退下吧。”赵润物摆了摆手,陈如松在这里,赵润物不敢和郭济说话。
等陈如松领着一帮人走远后,赵润物转过身来刚想问郭济现在在么办,没想到郭济已经跪下了,“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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