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许咽了口唾液,继续往下猜“然后是郭大人不愿意吗?”
“啊?”赵润物没想到应如许会这么想,赶紧否定:“不不不!”
应如许深吸一口冷气,“你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应如许正要谴责赵润物时,赵润物急忙辩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得。”
“所以现在就是赵公子喜欢郭大人,但不知道郭大人愿不愿意和您在一起。”应如许总结到位。
“差不多吧。”赵润物闷闷的说。
“这好办呀?”应如许觉得这根本不是事“我有这里一种药,可以催人动情,您直接先和郭大人把那事儿给做了,等完事之后再好好哄几句,再怎么说郭大人也是在辅佐您,自然也就愿意答应了。”应如许给赵润物传授经验。
赵润物听完应如许的话,只觉得这个世界都不正常了。“这怎么行呢?这不是强迫郭大人吗?”赵润物可没有这种癖好,这也太吓人了。
“这怎么能算强迫呢?又不是没爽?”应如许觉得赵润物脑子真的太死。
“不是,真根本不是爽不爽的问题。”赵润物的脸涨的通红“这种事情,应该是两个人互通心意、确立关系,在双方都清醒的时间下去做,怎么能用药呢?”
应如许有点无语了,“可您不是喜欢郭大人吗?”
“正因为我喜欢郭大人,想和他在一起,我才不能这么做。”赵润物的立场非常坚定:“郭大人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无力帮助他,反而要用感情这种东西去给他惹麻烦、给他徒增烦恼,这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行为。”
应如许听着赵润物说完,深觉出了自己和赵润物的不同,“赵公子,在下劝公子一句,人生苦短,要是看上了还是要及时下手的,要不然等着人家走了,您会后悔的?公子您觉得呢?”
赵润物叹了口气“我记得郭大人说过,郭大人希望政局平稳之后退出庙堂、隐居山林,我想等到那个时候,等一切事情都稳定了下来,再去追求郭大人,再去问他愿不愿意。”
赵润物都这么说了,应如许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是祝福吧。
“既然已经拿到了此物,我打算前往幽州了,不知应公子,是去幽州,还是回京城还是去固城?”赵润物问道。
应如许沉思片刻,说道:“幽州人口稠密,且又临近丹朱,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我随公子去幽州,看看能不能在幽州也筹办一座南风馆。只是,”应如许顿了顿说到:“赵公子怎么就确定一定是这些人害了纯慧皇后呢?”
“啊哈?”赵润物一惊。
“正如公子方才所说,他们确实是有很大的嫌疑,但这一切都只是公子的猜测,可我们并没有找到绝对的证据。”应如许提醒到。
“所以应老板的意思是?”赵润物试探性的问道。
“在下以为,要不然就让碧轻留下吧,在这里继续打探,公子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再派一个自己人留在这里和碧轻一起。”应如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我到没有不放心,只是应老板把碧轻留在游地,是”。
赵润物的大脑告诉自己,应如许觉不单单是因为查找证据才把碧轻留在这里的,照应如许之前和碧轻形影不离的样子,怎么就能突然把人放在这里呢?又不是没有人可用,要是真想派人,从固城或者是让我派一个不就行吗,为什么单单要留下碧轻呢?
第64章 丹朱局势
赵润物刚想问应如许是不是和碧轻闹矛盾了,但又觉得这么问不妥,转而说:“那应老板的安慰谁来负责负责呢?在下也不是不能保护应老板,只是考虑到碧轻毕竟是您的人,也更加方便。”赵润物把另一侧顾虑说了出来,应如许无所谓的笑了笑,“在下也并不是只有碧轻。”
话都说到这里了,赵润物也就不再说,反正从固城里带出来的那位车夫也还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两个人商量妥当,等回了客栈,赵润物找到文元,让他收拾收拾,又略休整一天,在游地转了转,去闻素之战死的地方走了走。
十多年前硝烟弥漫、横尸遍野的战场,到如今已经变成了百姓开垦出来的农田,等到明年春天,沉睡了一个冬季的春小麦就会长势繁茂,这里就会是一副麦穗两歧、稻谷飘香的场景,战争的创伤会随着一代代的生来死去、冬去春来,慢慢淡化,直到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记得这片繁茂的土地下,掩埋了多少烈骨、掩盖了多少阴谋。
北地的秋风过去凛冽,赵润物点了好几次香都没成功,文元建议要不要去一个避风的地方,“算了吧。”赵润物把香放下,拢了拢衣服,也许是闻素之的在天之灵,发现了自己不是他儿子,所以不愿意受着一柱香吧。
也不知道原身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去了这个世界的千年之后,还是去了自己的身体里,又或者是他真的离开了,希望不是最后一种。
赵润物在心中默念:晚辈理解您不愿意受晚辈的祭拜,不管您信或是不信,晚辈一定会替您的儿子查清楚您的死因的。若是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您的儿子不是消失在这个世界。
等到离开那日,碧轻没出现,赵润物忙着把给郭济准备的那一车东西继续整理、检查了一遍,忙得脚不沾地,忙里抽空问了应如许一句,应如许淡淡一笑:“不用管他,他在忙别的。”
赵润物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问,继续蒙头收拾去了。
一直到出城,碧轻都没有出现,赵润物看着应如许披着一件大氅,坐在那里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绿色指环,赵润物从来没在应如许手上见过这个东西,也没在碧轻手上见过这个东西,不过就颜色来看,赵润物觉得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碧轻的。
赵润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早就该注意到的事情,比如碧轻经常和应如许穿同一件大氅,应如许现在头上簪得那根银色竹枝发簪好像碧轻也带过,再加上应如许昨天劝自己的话,赵润物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是碧轻强迫了应如许,然后应如许就这么喜欢上了碧轻,结果碧轻又要抛弃应如许,应如许一生气,就不带他去幽州了。
短短一瞬间,赵润物的脑海里就拼凑出了一个狗血又悲伤还带点爽文式的剧情,那应如许现在一定很伤心,被人骗心骗身,即使报复了碧轻一下,但也没舍得下重手。
一时之间,应如许在赵润物心里的形象就从心机深沉、做事稳妥的大男主,变成了被抛弃后依然心怀不忍的白莲花男主了。
赵润物觉得是自己把人家带出来的,就有责任让应如许早些走出来了,“应老板”赵润物往应如许那边靠了靠,“马上就要到幽州了,在下来之前听说幽州目前局势紧张,不知应老板可知道具体情况吗?”
应如许正在那里思考临走碧轻对自己说的话,冷不防赵润物突然凑了过来,向自己打听丹朱的事情,应如许觉得好笑,喜欢却不敢上只敢默默的打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顺势讲了起来
就在应如许向赵润物讲丹朱形势的时候,郭济和赵随风也在听闻负雪讲丹朱的形势。离开橦县后,郭济和赵随风带着一群人日夜兼程,跋山涉水,不到半个月就到了幽州。
镇守幽州的镇国公闻素往就是纯慧皇后的亲弟弟,早年与皇帝一同打天下,立下军功无数,唯一的姐姐去世后,跟着对朝廷失望的父亲守在幽州,保护着大齐的第一道防线,只在每年年节时分回次长安,由于今年丹朱国内不稳,出于谨慎,今年便不回去了。
闻素往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圣上派来了天下观军容使郭济前来犒劳军队。闻素往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其独子闻负雪更是扬言要让郭济有去无回,结果反倒被闻素往呵斥了几句。
到了郭济来的那日,闻素往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领着一群人出来迎接,并特意让卫兵把闻负雪关了起来,生怕他惹事。
郭济并没有让这位威名赫赫的老将军久等,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郭济是习武之人倒也还好,可把赵随风给累着了,不顾满嘴的沙子,喘着气问郭济:“郭大人,要不然咱们先歇一会儿吧,这么跑下去,马也受不了啊。”
郭济单手扶住缰绳,捂住口鼻,顶着漫天黄沙、头也不回的说“怎么,殿下日后难不成也要让百官等殿下一人吗?”
赵随风被噎的牙口无言,心说你还不如说我懒到目无尊长的,至少我还能骂回去。
穿过层层沙罩,终于看到前方隐隐有一杆红旗飘展,上面是墨字写就的“闻”,已经快被从马背上颠下来、快被风吹走的赵随风心想:可算是快到了。”
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了起来,一位身披铁甲、天庭饱满、体格健壮的老将站在一群铁衣长枪的将士前面,神情冷峻,似乎面对的不是从长安而来的官员,而是茹毛饮血的敌人。
郭济看到闻素往将军后,立刻勒马停下,把后面跟着的赵随风吓了一跳,赶紧勒马,又是一颠,差点把赵随风昨天中午喝得羊汤给颠出来,难怪郭济这两天不让自己多吃饭,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赵随风麻木的牵着马,垂头丧气的跟着郭济走向闻素往,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郭济拽了一把,推到前面。
郭济朝冷着脸的闻素往施完礼,不顾闻素往想要杀人的视线,往前迈了一步,靠近说到“圣上本意是让太子殿下来边关鼓舞士气,可又担心一路上遇到危险,只好隐瞒了殿下要来的消息,还望将军见谅。”
说完就低下头去,自顾自的把姿态放到最低,不去管正和闻素往大眼瞪小眼的赵随风。
赵随风虽然一路累得够呛,但到底年轻、反应快,立刻俯身欲施礼,“小辈随风,拜年外祖,还望外祖莫怪。”
闻素往方才一见到郭济后面的那位侍卫就觉得眼熟,在听到郭济的解释和看清赵润物的长相后顿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是原来是自己的二侄子来了,当即就要下跪参见太子,没想到被郭济一把扶住,郭济在心里又骂了一顿反应慢、没眼力见的赵随风,扶着闻素往,低声说到:“将军,太子殿下身份贵重,还是不要暴露的好,免得……”郭济这么一说闻素往就明白了,心里不自觉的改变了对郭济的看法。
“免礼免礼。”闻素往大手一挥,“请郭大人还有这位”
“邹副使”郭济随口编了一个称呼。
“邹副使快快请进。”闻素往不顾身后人群疑惑的表情,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把郭济和赵随风请了进去。
不是说要给这个死太监一个下马威吗?怎么就进去了呢?身后的人不明所以。糊里糊涂被姓邹的赵随风跟着郭济进入营帐。
闻素往让人把闻负雪叫过来,大帐里只留下几个亲信,才向赵随风见礼。
赵随风的本意是不想这样生疏的,急忙躲着要去扶,被郭济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止住动作,尴尬的接受完跪拜,才在郭济的示意下去扶闻素往。
赵随风的脑子觉得自己不应该听郭济的,但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相信郭济,真是烦人,大概是这一路上当侍从当习惯了吧。
赵随风和闻素往、闻负雪都见过,见过礼后也就不再寒暄,赵随风和闻素往座主座,赵随风直奔主题,开始打听丹朱的事情。
由于侦查一类的事情早就转到了闻负雪手里,银袍马尾、一脸正气的闻负雪自动起身,抱拳答到:“其实前几年,尤其是大齐立国初年,因为气候比较暖和,丹朱人也不会西行骚扰边关,两国局势也比较安定,可是这几年来,北地的气候一年比一年冷,据我们派到那边的人传信来说,丹朱的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差。
其实若是放到十多年前,丹朱皇帝年富力强的时候情况也不会这么糟糕,只要减轻赋税、广开粮仓,好好的加以治理,是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祸事的。
可糟糕的就是丹朱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再加上他的四个儿子一直在争夺皇位,皇室和朝中文武都忙着站队。”
第65章 郭济失踪
说到这里时,闻负雪顿了一下,似乎心有不忍:“朝中大臣彼此倾轧,无人顾及百姓的事,致使近几年丹朱国内百姓的生活越来越难,起义不断。
就在大年三十的夜宴上丹朱王的第二个儿子陈潮起和第三个儿子陈潮平联合起兵,在宫宴之上杀死他们的大哥陈潮生,囚禁了他们的父亲,逼迫他们的父亲让位为给二子陈潮起,封皇三子陈潮平为摄政王、皇四子陈潮落为亲王,并派陈潮落到幽州一带,给的命令是要瞅准时机、随时骚扰。”
“他们这是想借刀杀人?”赵随风忍不住问道。
闻负雪点点头,继续说道“因为夺嫡的时候,陈潮落虽然表面上保持中立,但实际上一直是和他大哥陈潮生站在一起的,看来这已经被如今的丹朱皇帝和摄政王知道了,因此,这位亲王殿下一直在与我们联系,此事已经禀明陛下。上个月,这位亲王突然派人来说想要借大齐的势力推翻皇帝,由于此事过于重大,我等也不好作答复,已经命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往长安,只是到现在还没得到陛下的旨意,因此暂先按兵不动。”
闻负雪说完就看着赵随风,那眼神好像在询问有没有陛下的旨意。赵随风尴尬的看向郭济,郭济起身离开席子、俯身施礼说到:“来之前陛下只说见机行事,我等离京许久,并未收到陛下其它的旨意,想来是兹事体大,朝中还需讨论,不过将军放心,殿下和下官来次就是为丹朱之事的。”
闻素往一见郭济这副举止有礼、不卑不亢还有主意的样子,顿时心里对郭济的能力有了估量,看来京城里对这位郭大人的评价的确有失偏颇啊,闻素往感慨道。
谈完正事,就是招待郭济的宴会了,赵随风不能暴露身份,因此郭济作为天下观军容使,自然而然的就坐上主座,不明所以的人过来要给郭济下马威,略知内情的人过来妄图看清郭济,一场宴会下来,郭济被灌了不少酒。
到下半场的时候,眼看着众将士们已经开始打鼓跳舞了,郭济寻了个由头,终于脱身。
幽州地处荒野,周遭几乎没什么人家,登上城墙,借着火光,等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马平川的原野而已,郭济酒量不算太好,这晚上喝了许多酒又被风一吹,顿时头就疼了。
郭济拢了拢身上暗灰色的大氅,忍着头痛,举头望向天上的朗朗明月,都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那岂不是说这个时候,游地的月亮也生起来了,也不知道赵润物到了游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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