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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森林里的王子殿下(玄幻灵异)——鬼手书生

时间:2023-12-20 17:12:08  作者:鬼手书生
  “好了,殿下,”乌尔说,“就算他们日夜兼程,从波利国赶到这里也需要十天的时间。他们可比不上沃森。”
  “乌尔,能帮我最後一个忙吗。”索玛看上去冷静异常,显然他一个下午都用来思考下一步该怎麽办。
  “将我带到雅尔。”他说。
  乌尔立刻明白了索玛的意思。如果他的龙骑士们在雅尔集合,只需要两天时间,他们从格尔密斯赶过去,也几乎是这些时间。而那个古老的城池无论从隐蔽性还是距离来看都无疑是最佳选择。
  “这是个好主意。”巫师说。
  “然後,等风波过去,我会偿还你的报酬。无论你要什麽。”索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这一个下午,他决定了什麽。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但这令巫师很不愉快。
  “是的,报酬,黑魔法师从来不会忘了讨要报酬。”乌尔缓缓说,“但我对运送一具死尸可没兴趣。”
  索玛,“……如果你能治好我,会拖到现在吗。”
  乌尔笑了出来。这句不怎麽礼貌的质疑令他的心情又好了些。
  “谁知道呢,有些事只有晚上做才合适。”他放低声音暧昧地说道,“让我抱您到河边。只需要一晚上,明天您就能坐著我的坐骑出发。我向您发誓。”
  “干!我可没答应给他骑!”正竖著耳朵偷听的黑龙愤怒地抗议道。
  “不,我自己……哦该死!”索玛还未说完,就被乌尔打横抱了起来。他难以忍受这羞耻的动作,挣了一下,发觉身上痛得利害,便立刻停了下来。
  走出山洞时,索玛无意看到山洞外的景象,一时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树林……”他不可思议地盯著山洞外的景象,声音几乎颤抖,“树林不是被沃森破坏了吗?为什麽……?”
  竟然恢复了原状?不,是更茂盛了!甚至扩大了面积!如果不是亲眼看著沃森将周围几公里的树木烧了个干净,他几乎以为白日的废墟是一场彻底的幻觉。
  索玛难以描述这种惊讶,只是睁大眼睛确定他看见的树林是真的。许久,他抬头看看乌尔,道,“你看见了吗?树林恢复了。是你干的?”
  “是一个小小的交换,而已。”乌尔耸耸肩,无所谓道,“用来换了一点排泄物。”
 
 
第51章 46-50
 
 
第52章 治疗
  46.
  万里之外,波利国上方掠过几道黑影,好似沈默的鬼魅,又好像离弦之箭,很快消失在阴云与地平线的交界处。只有偶尔抬头望向天空的平民才会发现他们,并失声感叹,“看呐,那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有人在上面?……是龙骑士!”
  -
  太阳西沈後,格尔密斯的深林将残余的光芒一点点吞噬干净,直到一丝光也不剩。它比黑夜更黑,并试图将黑暗的爪牙伸向四周。到处弥漫著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有一股阴森的味道。
  由於森林的面积被人为地扩大了一圈,先前在树林边的小湖泊已经被吞入了树林里。靠乌尔的复苏法术生长的树木不会攻击他们的创造者,乌尔抱著索玛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格尔密斯的领地。黑发的巫师,苍白的皮肤,沈静的面容,走在深林里的乌尔看上去极其符合传说中描述的“黑魔法师”应该有的模样,阴沈而又邪恶。
  “乌尔,你有办法点个灯吗?”索玛的呼吸有些粗重。
  乌尔略一思索,道,“殿下,摸我右边的口袋,里面有一小块紫晶石。”
  索玛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小块石头。乌尔轻轻念了句简单的咒语,紫晶石便散发了柔和的淡紫色光芒,映亮了索玛的脸。
  乌尔低眼看了一眼那块宝石,轻声道,“这东西很漂亮不是吗。”
  索玛紧绷的身体得到了缓解,默默注视著那块紫晶石。这是黑夜里唯一的一点光芒,虽然微弱但是清晰,好像是紫晶石在燃烧它小小的生命。索玛并没有少见过宝石,也不太懂得欣赏这些有许多切割面的矿石。然而,此时他却觉得,这颗在夜里燃烧的紫晶石是美的。
  索玛,“我以为你只会摆弄藤蔓。”
  乌尔不满道,“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他抱著索玛默然走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麽,道,“的确不上台面。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为了……”
  谁?
  乌尔打住了话头,迷茫地看著前方的黑暗。记忆自动略过了什麽。
  他们很快就到了湖边。乌尔小心地将索玛放到地上。除了画魔法阵,他这辈子简直没那麽小心过!
  他再次用藤蔓围出了一小个池子。丢下碳石将水温升高,最後,从身上摸出一个盈盈发光的小瓶,将里面粘稠的液体毫不怜惜地倒了进去。一股带著树木芬芳的热气立刻溢满了四周,发光的液体在水里消散,最终映亮了整个水池。乌尔将索玛泡进了水池里,并在水池边坐了下来。自然得好像陪伴王子是他的分内事一般。更糟的是,他和他都没觉得身为巫师却做了骑士的事有什麽不对。如果世上的巫师都像他这样,那所有的骑士都可以放下宝剑回老家结婚了。
  发著淡光的温水包裹著索玛全身,他能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从皮肤渗透进身体里,在体内形成一种奇特的作用。伤口开始有些发痒,那是愈合的征兆。索玛第一次亲身体会到魔法的直接作用,这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是什麽?”索玛问。
  乌尔,“那些该死的老树精两千年的排……不,或许能叫做生命之水。把它们榨成甘蔗渣,就会流出这个,但也并不多。”
  索玛顺著乌尔的描述,顿时想象乌尔用暴力榨干几棵可怜的老树精并狞笑著挤出树汁的模样。当然,那很符合世人对黑魔法师的理解。也很符合索玛对黑魔法师的认知。
  他愤然道,“你不能这样!”
  乌尔,“……”
  乌尔嘲弄地皱眉道,“……那麽,你选择揣著被打断的肋骨赶回雅尔与你的骑士们会合吗?啊哈,这情景真不错。让我们来想想,骑士们将会对著你的尸体流下悲愤的泪水,而後化悲愤为力量,夺回属於你的一切。将来,在你的墓志铭上会刻上这样一笔──伟大的索玛殿下,为了鼓舞士气竟选择身先士卒,他的勇气……”
  “够了!”索玛打断道。并因为大声说话而感到疼痛,皱起了眉头。
  乌尔不顾索玛的怒气,笑了起来,好像自己说了多好笑的笑话。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夥!索玛想著,黑魔法师果然是邪恶的,做事手段也透著疯狂的邪恶。他仍记得萨尔曼被融化得只剩半个身体的丑态,这令他作呕。这是一个黑魔法师最常用的手法。而他一想到乌尔与传说中的黑魔法师并无二致时,他感到很愤怒。虽然他早该知道。乌尔可是所有黑魔法师崇拜的对象,更是教会里那些白袍法师们谈之色变的恶魔……好吧,不得不承认,他并没那麽坏。但索玛莫名地觉得很生气。
  乌尔顶著一颗聪明的脑袋,但也万万猜不到索玛此时的想法。他因为索玛的误解而感到有趣。他喜欢索玛的嘴唇,但更喜欢他的眼睛。乌尔低眼看著索玛的後脑勺,饶有兴致地想象被那双眼注视的感觉。多麽漂亮的眼睛啊,乌尔想著。当他抬起眼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双眼睛蓝得好像放晴的天空,云散了,阳光就洒下来。当他转过眼与你直视,你又会惊讶於他的清澈无瑕。纯洁而不幼稚──人们通常称这种气质叫做正直。乌尔本身并不是个正直的家夥,或者说对信奉黑暗之神的他而言,正直可不是什麽好词。但就是这麽个正直的人进入了他无聊得要命的生活。
  “殿下,您在生气吗?”乌尔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的。”索玛简洁地回答。
  乌尔笑道,“您真可爱。”
  索玛,“……”
  索玛沈默了一会儿,想起了白天时从乌尔的坐骑那里听来的八卦,问道,“你曾经是金发?”
  乌尔一怔,顿了一会儿才答道,“是的,殿下。像褪色的稻草。”
  索玛干巴巴道,“是吗。你的坐骑说它们像世上最柔软的金丝。”
  乌尔不解道,“所以,您是想借我的坐骑表示对我的爱慕吗?”
  索玛回过头,仰面看著乌尔。黑暗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知道那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不。我只是在想,你在追求什麽,竟能让你将你的老师交给恶魔。堕落这麽重要吗?”我听说他养你长大,索玛没说出来。
  乌尔淡然道,“不为追求什麽,殿下。我只是太无聊了。遇到您之前我每天都很无聊。您看,如果我没有堕落成黑魔法师,也就不会遇见您。”
  哦,他果然叫人生气!索玛怒气冲冲地想著,又回过了头。
 
 
第53章 黑暗诅咒与安抚方法
  47.
  乌尔并不想继续关於自己的过去的话题。遗忘的最好办法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那会让过去显得渺小。然而渺小不代表发生的没发生过,也不代表会变成令人愉快的故事。
  他坐在岸边,百无聊赖地托著脑袋,一只手探入口袋,摸到一枚戒指。他睫毛动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道,“还喜欢我给您准备的惊喜吗,殿下?”
  索玛生硬地说,“至少我感谢它救了我的命。”
  如果王子殿下有一副会拐弯的肠子,他或许会冷嘲热讽地说“至少植物比某些人讨人喜欢得多”。可惜王子殿下不太会表达,只能将这种梗在喉头的感觉咽了下去。这令他不太痛快。
  乌尔一脸无聊地说,“很高兴它们赶上了。如果它们不是发芽那麽慢的话,就能派上更多用场了。”他的话中丝毫没有谈论自己研究成果的自豪感,好像自己花了几个月只是种出了一块味道勉强的干面包。
  “别这样说,它们很聪明。”索玛忍不住为那不受宠的藤蔓植物辩护。
  乌尔疑惑道,“聪明?”
  他想了一想,回忆起透过藤蔓模糊的视野看到的,索玛似乎对他说……
  “藤蔓,你能听懂吗?”
  莫非王子殿下根本没发现“惊喜”的重点在於“远距离操控”,却以为藤蔓是在靠自己的意志行动吗?
  “哈!”乌尔笑了出来。被嘲笑的对象更不愉快地皱起了眉,“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乌尔赶紧说,“不,您这样怀疑太令我伤心了!”但丝毫没有收敛笑容的诚意。索玛决定不与他斤斤计较。
  索玛一丁点魔法也不会,身体像新生儿一样毫无阻碍地吸收了树汁中的魔力,修复得很快。湖水的亮光很快被吸了个干净,索玛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力气。周围越又只剩下紫晶石的暗光,索玛很想快些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回到山洞。他深吸了两口气,确认每一根肋骨都回到了它们应该呆著的地方,便转身上岸。
  巫师见他这麽早就上岸,目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起身问,“殿下,没事了吗?”
  索玛,“是的。我想没事了。”
  乌尔走到索玛面前,将掌心贴上他的胸口。索玛立刻後退一步,警惕地说,“你要做什麽?”
  乌尔被拒绝触碰,半戏谑半无奈地说,“检查你的伤,殿下,就像将你抱回山洞时做的那样。至於别的事我们早就做了很多遍,你有什麽可害羞的?”
  索玛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揍他。他捏紧了那颗紫晶石,立在岸边没有动。乌尔上前一步,两手摸到索玛腋下,沿著索玛的肋骨小心下移,并用手指仔细地感觉骨头的形状,一直到最下面那根。在确认所有的骨头都没事後,巫师的手又摸到了索玛的胸口。那里有交错的鞭伤,已经全部愈合,留下淡淡的鞭痕未及全部消退。发现这些伤痕时,乌尔变得尤为专注,用指尖温柔地描摹著皮肤表面细微的突起,好似在感受伤痕烙印上主人身体时的感觉。乌尔的目光令索玛心中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没有仔细去想这种感觉,而是挥手粗鲁地挡开乌尔的手。没想到握在手心的紫晶石顺势被甩了出去,噗地一声掉进河里。
  他们周围唯一的微弱光源像被按入水中的火柴头,被水整个淹没了。周围顿时陷入了凝固一般的黑暗中。索玛惊慌失措地到吸一口气,下意识扑过去,但弱小的紫晶石很快被河流冲走,消失不见了。
  “乌尔!”他立刻陷入了恐慌,大喊道,“火……”
  他回过头试图寻找巫师的身影,却发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得到回应,索玛的心里突突跳了两下,轻声喊了一声,“……乌尔?”
  心里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摸过,让他感到足以震慑他的寒意。他绝望地用手紧紧捂住眼睛,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黑暗的诅咒毫不留情地向他袭来,没有人知道他会在黑暗中看见什麽。或许他什麽也看不见,只是下咒之人命令他必须感到恐惧,而他无法抗拒身体的反应。
  好像是患有幽闭恐惧症的家夥被投入了一个剥夺视力的黑暗结界。耳朵拒绝听到一切声音,眼睛也拒绝看到一切东西。所有的恐惧都没有来由,却像毒药一样流遍全身,深刻地腐蚀著他的神志。
  可恶!他感到牙齿打颤,身体发冷。巨大的恐惧像这浓稠的黑暗一般压向他,好像要把他榨干、挤碎。他痛恨自己如此懦弱的反应,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殿下?”
  他听到乌尔的声音,狼狈地颤声说,“火……快生火!”
  乌尔迟疑了一下,说,“我没有带火种。我带你回去好吗?”伸手试图将索玛扶起来。
  索玛很快陷入了狂乱的状态,惧怕一切触碰。在乌尔碰到他的刹那,他用力打开那人的手,并大吼,“滚!”他的手马上被牢牢抓住,但这无疑火上浇油。索玛不顾一切地反抗,大声咒骂。巫师试图控制住他,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在好战国,渴望力量是光荣的。索玛王子的身手数一数二,赤手空拳的打斗根本不在话下。然而他现在需要的并非攻击性,是躲避。对完全丧失判断力的索玛而言,只要对方足够缠人,便完全甩不开。他在混乱中送了对方好几拳,无法挣脱的牵制令他越来越恐惧,头脑陷入了一团混乱,他像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缠住他的人撕裂。拼命纠缠时,索玛的嘴唇冷不防被什麽温暖而又柔软的东西贴住。这加剧了索玛的挣扎,简直要以性命相搏。他把对方咬出了血,但下巴很快被捏住。一条柔软湿润的舌头用力探入了他的口中,不容置疑地侵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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