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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梦境(GL百合)——西里伯爵

时间:2023-12-20 17:27:31  作者:西里伯爵
  她问钟情:“为什么?”
  “没有……”钟情下意识否认。她不自然地移开眼,几乎生不如死。
  ——几厘米的距离,周思游陡然伸出手。
  她轻轻掐着钟情下巴,迫使她转回头。
  “钟情,看着我。”
  是命令的语气,眼色却饶有兴致。
  钟情像是被吓到了,木然转回来,瞪圆眼睛,唇齿翕合但不说话。
  然而,当她把视线落在周思游唇角,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羞愤。
  以及尴尬。
  “对不起……”片刻后,钟情开口,果不其然是道歉。
  “对不起,思游……”她隐约蹙眉,言辞恳切,“我就知道我喝酒会出事情。昨晚游艇上……”
  周思游却打断她。“钟情,你不该因为那些事情觉得抱歉。”她笃定道,“游艇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钟情一愣,“可我听她们说……”
  周思游再次打断她的话。“与其听她们胡说,不如来问当事人。”
  钟情有些懵。“可是你的伤口?”
  周思游说:“我和你在甲板上吹风,船身颠簸,我们一起摔进下沉舱——然后,我的唇角磕到了。”
  钟情喃喃:“居然是这样?”
  周思游拉着椅子退开几步,抱起手臂,“钟情,你该感到抱歉的事情是刚刚——”
  身子退开,脸颊却又凑上来。
  “钟情,你刚刚为什么躲我。给我一个理由。”
  “我……”钟情眼神飘忽不定。
  她哪里说得出口?
  要脸皮薄的人承认某些东西,简直能要她的命。
  两人僵持不下。
  钟情又开始装鸵鸟。
  见她实在不想回答,周思游低垂眼,也不再强迫。
  周思游瞥一眼时钟,“快五点了。”说着站起身,似要往外走,“那行,不打扰钟导正常下班了。我走了,你工作吧。”
  电光石火,钟情忽然意识到,周思游这次大费周章杀到公司,好像也只是为了向她厘清误会。
  或者说,只是为了告诉她,奥德修斯号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别人的风言风语都只是胡话。钟情,你不必介怀。
  ——平衡没有被打破。没有谁一蹴而就地逾矩。
  那她们就也还能像之前一样,平和地相处,继续做亲密的朋友。
  是的,朋友,钟情心想。
  有些事情还没解决,钟情只敢和她做朋友。
  办公室墙壁上,时钟滴滴答答地响。
  眼看着周思游要走出办公室,钟情刷地一下站起身。
  于是在周思游退出导演办公室的瞬间,门缝里,伸出一只犹疑的手。
  “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很快下班。”房门稍稍敞开,钟情拽住周思游手肘,认真地邀请她。
  “我知道公司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家常菜,有你喜欢吃的小年糕。佳念,我请你吃晚饭。”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去的时候正是饭点,商场里人头攒动。
  周思游身形高挑颀长,气质独特,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五官,却让她更加引人注目。
  一路上,不乏有人悄悄讨论。
  奈何周思游实在步伐飞快。往往别人才对着那形貌,在心里抓住些熟悉的感觉,周思游已经大步流星走开。
  她跟着钟情走着,两个都是面无表情、横冲直撞的主儿。
  和周思游类同,钟情冷脸的时候也像一尊杀神——冰雕的杀神。
  两个人神挡杀神地“杀”到店门口。周思游往店门一站,手肘搭在迎宾台前,指尖轻轻点在台面。
  “有座吗?”
  一副打家劫舍的凶神样子。
  若非店里老板认得钟情,估计都要偷偷报警,确保人身安全。
  “今天带朋友了啊!”老板见到钟情,眼一亮,回她们,“有座的有座的。但毕竟饭点,位少,不太好的位置么,桌子挺大,好位置么桌又小,你们怎么选?”
  考虑到周思游,钟情对老板说:“偏一点没关系,桌小也没关系。主要旁边人少点儿。”
  老板一声“得嘞”,亲自领着二人入座。
  她选的位置靠边,有屏风遮着,算是隔断。
  二人入座,周思游摘了墨镜。
  递菜单前,老板不由得多看几眼周思游,提着胆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明星?”
  周思游垂眼看菜单,拿鼻音“嗯”了声,不搭腔。
  老板又喃喃:“电视上看过似的……”
  钟情假咳一声,打断她的追忆,飞速在菜单上圈几个菜名,小声叮嘱:“年糕要糯,盐和汤料放少些。”
  “行!”老板说,“您上几次也是这么说的,我都记住啦。”
  钟情匆匆点头,又说几句。老板拿着菜单走开。
  面对面坐着,周思游喝一口大麦茶,问钟情:“你常来?常吃这里的小年糕?”
  “不算频繁,这个月三五次吧,”钟情说,“在这里吃的第一口,我就回想起当时……钟宇柔做的味道。一直想请你来吃,但没找到机会。”
  周思游“哦”了下。
  既然提到了钟宇柔,周思游也不绕弯,直截了当再问:“钟情,回国以后你很少去疗养院,是吗?”
  钟情稍愣,移开眼,点头默认。
  六七年前的事情并非什么愉快的回忆。钟宇柔以那样的方式讨来学费,钟情拿着钱,却始终无法与这件事情和解。
  也很难与钟宇柔和解。
  钟宇柔实在很替这个女儿考虑,几百万里除了学费也包括生活费。
  但也许,她并不懂这个女儿。
  那些生活费,钟情能不碰则不碰。
  对她而言,学费是交出去的东西,拿不回来;生活费却是可以节省的。
  几百万里,钟情有三分之一的钱扣在卡里,死活不去用。
  巴黎寸土寸金,钟情过得并不舒坦。多花钱会心悸,心里溢出罪恶感,生理上也不适。
  然而,越是急钱越会被坑。
  天知道在巴黎的头一年,钟情因为省钱或打工的事情,碰壁崩溃多少次。
  她在本就繁重的课业外忙成陀螺,累到极点,但心里踏实。
  ——只有还上钱了,她才能更有底气一些。
  不过是面对周思游,还是面对自己的心意,面对过去的经历。
  只有还上钱了,她才能做回她自己。
  跟着米蒂亚做学生兼助理的那段日子,收入可观。钟情快要攒到那些钱了。
  她本想回国后,先还钱,正式向周思游坦白一切。
  先帅气地还钱了,开诚布公才有底气。
  可如今她们面对面,钟情却忽想,不然……先说出真相吧?
  虽然还差一些钱。
  可她不想被周思游误会。也想尽量减轻一些她二人之间的隔阂,拉近些许距离。
  两个人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钟情鼓起勇气,对周思游说:“我不去看钟宇柔,也有原因。那个原因和你有关。”
  “佳念,你知道我去法国读书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吗?”
  钟情深吸一口气,语气不疾不徐,说出自己在心里排练多次的坦白。“是那个案子里,钟宇柔包揽了所有过错,以此,向周京业讨来的。”
  “我和你说过,我们都是为了保护你,才那样做的。可事实上,一切还是沾染了利益关系。我出国以前,钟宇柔已经难以和人正常沟通了,什么都不去听,又或者只顾着自己说话——她的动机我无法得知。”
  “到底是先帮了你,才有了那些讨钱的念头,还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钱?我不知道。”
  其间有服务生上菜,也有人经过,钟情几次停下说话,等人走开,又继续坦明那些事情。
  但潜意识使然,她还是略过了谈厌的嘲讽和相机的事情。
  最终,钟情抬眸,言辞恳切,直视进周思游双眼。
  “佳念,不管怎么说……我都感到很对不起你。”
  周思游听着,喝着茶,时不时应一声,最后也只是笑了笑。
  “钟情,你总是和我说对不起。”她淡淡道。
  ——我本来就很对不起你。钟情本要这么说。
  是周思游陡然抬眼,开口抢了先机。“那你知道,我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
  周思游言简意赅:“那天谈厌又在家里发疯,我逃出别墅,跑到周京业的公司。我让他给我一些钱,我要出去读书,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周京业的钱难要得很。我和他争吵几句,就差下跪了。后来,他让我十年之内还他十倍的钱。”
  “……什么?”钟情愕然,“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周思游耸耸肩膀,“谈厌的疯是明面上的,周京业的恶才是最根本的。”
  钟情皱眉,“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又那么、那么有钱,居然好意思让女儿十倍还钱?甚至还是学费的事情……”
  “所以啊,”周思游忽然笑了笑,“别太有负罪感。向周京业敲几百万,解气呢。”
  又淡淡说,“可惜了,要是钟阿姨身上不出那些事就好了。”
  钟情分明还要说些什么,可随着一道铃响,餐盘敲击桌面,最后一道菜也上齐了。
  服务生与她们说:“请慢用。”
  周思游烫了筷子,一扫先前愁绪,双眼放光地给自己兜一勺年糕。
  “好吃诶~”
  同一时刻,屏风之隔的大桌呼啦啦来了六七位客人。
  她们招呼了服务生,闹腾地点单。有人拿了菜单直奔酒水,别人笑她“越菜越爱喝”。
  “上一次这人就喝了半口白酒,开始撒酒疯,把我们一圈人啃了个遍!”
  “哈哈哈哈哈……”
  “干嘛啦!”被点名批评的人有些不服气,“喝了酒世界就变模糊了,看着你们所有人像我初恋。”
  “啊对对对,”别人继续笑话,“啃一啃初恋的嘴巴,无可厚非嘛~”
  她们的笑声隔着屏风传过来,周思游饶有兴致听着,却注意到钟情越来越低的头和发红的耳尖。
  整张脸都要埋到餐碗里。
  显然是想到她自己了。
  周思游起了些坏心思,便开始逗她。“钟导……”周思游的语气慢吞吞,“喝醉酒,到底是什么感觉嘛?”
  钟情不答,反问:“你没喝醉过?”
  “没有,”周思游摇头,提着筷子,吹嘘自己,“千杯不倒小酒神是也。”
  钟情隐隐翻个白眼,没信。
  事实上——千杯不倒不至于——但周思游确实没喝醉过。
  她知道自己的胃有多玻璃,几口生鱼片都扛不住,更别说太多酒水下肚。
  只是客观上喝酒不上脸,酒量还算不错,主观上又节制,才让她真的从未有过喝醉的体验。
  她们身侧,屏风隔住的大桌,又开始敲着空杯,轮流检举揭发好友们喝醉酒后的丢人样子。
  和街边电线杆跳了整夜的探戈,从街边五元店抢了二手凉席、赖在天桥底下说要打地铺体验流浪生活,和清醒着绝不敢叫板的老师打了一架,又或者饿狼一样把室友扑倒在地上强吻……
  周思游耳朵刮到某个字眼,又转头和钟情戏谑笑着。“看来醉酒以后会想要吻人,也是人之常情哦?”
  钟情瞪回一眼。一面咬牙切齿想反驳,一面又没底气生气。
  尤其在看到周思游唇角红痕。
  周思游倒优哉游哉。“放心,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可那笑容明明白白告诉钟情,钟情一定也做过丢人的事情。
  其实钟情也知道,游艇上的真相绝不是周思游说得这样轻飘飘。但既然,周思游愿意遮掩,钟情也不会没眼色地去揭开。
  周思游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钟情也不多问,将错就错。
  她的演技当然没有对方好;但在她们二人的事情上,钟情总会尽力维持平衡。
  旁边的大桌笑得张牙舞爪,这边二人桌的气氛也轻松许多。
  周思游随手夹菜,眼角余光观察钟情吃饭。
  钟情吃饭实在太斯文,细嚼慢咽得像在拍摄美食真人秀。
  周思游问她:“《无色彩虹》都做完,你什么打算?留在这里,还是……”
  “我要去法国。”钟情说,“我的老师在法国,我还要继续读书呢。”
  捕捉到周思游眼底一瞬的落寞,钟情又说,“没关系呀,不在同一个地方,也可以互相联系的,又不是……”
  ——又不是那七年。
  谁都不敢联系谁的那七年。
  两人心照不宣笑开。
  便是此刻,她们瞥见身后有人经过,神色不太自然地拿着手机。
  装得再好,结果卡擦一下,没关闪光灯也没关音效。
  周思游快要忍不住笑。
  显然店里的人渐渐都认出了她,虽不敢打扰,但忍不住暗戳戳地拍。
  钟情有些尴尬,脊背直成铁板,低声问要不要先走。
  周思游摇了摇头,只说:“让她们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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