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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梦境(GL百合)——西里伯爵

时间:2023-12-20 17:27:31  作者:西里伯爵
  民国番外年纪,周22钟23
  民国番外todolist1:在清规戒律上画陰·戶
  68、69、70短番外写完了,好多人没发现!(o_0)
 
 
第74章 民国番外
  周宅立在城北最豪华的街道里,玉阶彤庭,丹楹刻桷,实在富贵堂皇。
  二人回到城北的时候,日光渐渐明亮;可不论外头天光云影多漂亮,仍照不进幽府深宅。
  宅邸华贵,却没有生气。
  像一个日薄西山、垂垂病矣的老者。
  钟情偷溜进去,便听周思游打着哈欠说:“我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去找方铭。”
  “……方铭是谁?”
  “是我编辑。是我在报社的上司。”周思游揉了揉眼睛,答,“姐姐,别看我成日瞎逛,我也是有正经大事儿要做的。”
  钟情“哦”了下,没追问。
  她忽然想到,就连周思游这种家底颇丰的大小姐,都在不断地追求着独立谋生,去社会上以个体立足。
  但她……
  她好像,一辈子站在周宅,看春来秋往,记秋收冬藏。
  一眼,便望到生命尽头了。
  被当作货物买卖,依附了别人,没有在社会立足的资本。
  思及此处,钟情忽然又想起到周府的第一天,周思游同她说的:逃走吧。
  “逃”
  钟情按部就班二十三年。“逃”这个字眼,对她而言,太奢侈也太渺茫了。
  渺茫虚无,像一阵风。
  ——可当遇见周思游,钟情撞进风里,竟也抓住了这风的些许脉络。
  钟情抬眼,望向周思游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周府的总管今日不在。也许是有事。
  钟情和佣人走在宅内,也开始关注周府的布置和周府的人。
  宅邸偌大,但基本道路都简单。
  钟情脑子转得快,记得也快。
  直至那日最后,佣人邀她去前厅。厅内圆桌,鱼肉卺酒飘香;可桌边没有周思游,没有周先生,更没有总管。
  钟情不明所以地坐着,吃下一顿十分寂寥的晚餐。
  饭后她被送回厢房,佣人为她置桶接水,供她沐浴。
  钟情靠在水里,看屋内氤氲热气。
  水汽凝结在木浴桶的壁上,像一片白皑皑的雾。钟情伸出手,拿指腹轻点桶壁的雾气。
  指腹在雾气里留下痕迹。
  钟情想起,自己小时候坐在雪地里,也喜欢在积雪上写字。厚厚的松软的积雪,把地面包裹得洁白无瑕,她坐在教堂边,听里面唱诗班的歌声,模仿她们的音调,在积雪上画出水波纹。
  有人说,唱诗班的歌声是“天使的呢喃”。钟情听着那些呢喃,试图留住这些天使的脚步。
  在雪地里画画,在雪地里写字。手指冻得通红,也不亦乐乎。
  如今,她靠在浴桶边缘,也伸出手,在光滑的桶壁上分别写了Sayonara和SeeyouLala
  回想起周思游对Lala避而不谈的样子,钟情忽然觉得对方好可爱。
  她不知道周思游避开了什么话题。
  但周思游的所有话语,对钟情而言,都是新奇又快乐的。
  快乐……
  想到这个词,钟情莫名地愣了愣。
  她伸出食指,在雾气里写:C-L-I-T-O-R-I-S
  写下最后一个字母,钟情的脑海里浮现出周思游的话。
  whichisjustforurgeandpleasure...
  pleasure,快乐。
  钟情英语会得不多,和周思游这种正经、系统学过英语,又在海外待过几年的人相比,实在九牛一毛。
  纯粹是边界偶尔有几个大胡子,嚷嚷几句英语,钟情于是听几句。当然,听不听得懂又要另说。
  她隐约知道,为什么周思游忽然用英语讲那些东西。
  也许,清规戒律的祠堂隔墙有耳,迂腐陈旧的地界容不得她们说太多“疯狂”的话。
  她想着那几个单词,回忆周思游的话。就连身边温水与身体的触感也变得奇异起来。
  像是飘在云里。
  钟情清洗着长发,视线却隔着水面,向下游离。
  ——看过海吗?
  脑海里莫名响起这句话。
  “Justlikearisingtide...thefinishpoint.Finally,thetiderecedes,andconsciousnesscollapsesbriefly.”
  涨潮,退潮,沙滩。意识的荒芜。
  ——你好像很懂。
  ——啊,也不是啦……是我的朋友……
  想起周思游顾左右而言它、拉朋友出来挡枪的样子,钟情无可抑制地轻笑一下。
  初次总不得章法。但这种隔着雾气学习探索的感觉让钟情着迷。
  一切获取知识的感觉都让她着迷。贫寒的家境让她没有读书的机会,但她从未放弃过学习。
  从旧书摊里,从老学究的口中,从路过的人群里,从身边人的话语里。
  向阳的春木,身处泥泞,却从未停止生长。
  ——而当感觉攀升的前一秒钟,钟情惊叫一声,在桶中跌倒。
  原因无它。
  钟情听见屋外有人阔步地走,脚步声无比熟悉。
  周思游!
  周思游肯定也听见了那些声音。所以抬手敲门时,整个人都犹犹豫豫。
  隔着一扇门扉,隔着氤氲雾气,周思游的声音飘忽地传来。
  “需要,帮忙吗?”
  *
  无法否认的是,随周思游话音落下,钟情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卡壳。
  不知道预想到什么画面,她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烧了起来。
  “——你混蛋!”
  这三个字里包含许多愤怒,隔着门扉,尽数传到周思游耳中。
  “为什么骂我?”周思游故作委屈,“我是说,要不要帮你看门、帮你放风……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
  “…………”
  ……错怪她了?
  钟情也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反应过激。
  但转念思绪回拢,她也聪明一回:周思游根本、就是故意那么说的!
  钟情把自己浸进水里,闷闷说:“我才不信你。”
  门外,周思游像是笑了一声。
  她不再作弄钟情,只是缓声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过半时辰就走,三四天后才回来。”
  钟情稍愣,反应了一会儿,才问:“你……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县城。那边有灾情,我也要去工作了。”
  钟情这才想起,周思游的本职工作是灾情记者。
  她于是问:“会不会很危险?”
  “哈哈,”周思游笑了下,“姐姐,也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她沿着门缝,好像往里丢了什么东西。
  “现在城北也乱起来了,”周思游说,“这里面只有六发子弹,省着点儿用。”
  钟情攀在桶壁,瞪大眼睛:她给了她一把枪!?
  “我不会……”
  周思游早猜到她要说什么,抢先说:“我让小瞿教你。很简单的。”
  钟情喃喃:“小瞿又是谁……”
  “是我朋友。也是周府的佣人,年纪不大,人很有趣。”周思游说,“总管老是针对你,周先生也闲不住。我让小瞿跟着你,你有什么事情就和她说,她照顾你。”
  看着地上由手帕包裹的短丨枪,钟情靠在桶壁。
  她到周府才没几天,好不容易有一个熟悉的人,却被告知又要分开。
  能不能不走?
  但钟情也知道这问题实在很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幼稚。
  屋内水汽渐渐消散了。
  看着门扉外若隐若现的身影,钟情低垂了眼,淡淡地说一声,“好。”
  *
  钟情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水温渐渐下降,夜深露重,寒气逼人。
  从桶中站起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都被冻到麻木。
  她披上衣服,不住地颤抖。
  推开门扉的一刻寒风袭来,钟情打了个哆嗦。
  门外,一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女孩见了她,双眼一亮:“哎呀,夫人,您可算出来了——我都要破门而入了!”
  ……夫人?
  什么夫人?
  钟情还懵着,那女孩继续说:“我就是小瞿,我本来是大小姐身边的人,现在她去乡县,差我来照顾您!……”
  钟情又想,啊,大小姐。
  钟情是周府的新夫人。周思游是周府的大小姐。
  真是泾渭分明的身份。
  周思游留洋归来,工作稳定,也许以后要继续向海外发展。
  但她……
  困囿周宅,不知所为。
  周思游去了乡县,四五天。以后再去别的地方,也许就是四五年。
  周思游的朋友,一个是棕发碧眼的外国人,一个是腕配名表的、同样身价不凡的大小姐。
  而她钟情……
  …………
  看向身边叽叽喳喳似麻雀的小瞿,钟情的思绪忽然断开了。
  她蓦然想——自己为什么要妄自菲薄?
  家境贫寒又不是她的错。至少和周思游相处的这几天里,周思游给她灌输的那些新奇知识,她都接受得很快。
  而且周思游也从未表现过对她的不满。
  甚至说到自己要去乡县,还给她带了防身的东西,还怕她被欺负,特意差小瞿来照顾她……
  周思游没有瞧不起她。
  所以,为什么要妄自菲薄?
  一想通,眼前就豁然开朗。
  钟情于是问小瞿:“周思游离开了吗?她还在府里吧?”
  小瞿点了头:“还在收拾东西呢。”
  钟情走进房内,匆匆忙忙套上衣服。
  小瞿跟着,不解问:“夫人,您要去做什么吗?”
  钟情只问:“小瞿,灾情记者出行,会有随行人员吗?”
  “当然啦!报社里会去很多人呢,有些不接近灾情现场,但也需要后勤……”
  钟情加快手中动作。
  她想,她虽然没有专业知识,但她很会照顾人。
  她可以照顾周思游。
  也许她真的可以和周思游一块儿……
  便是如此想着,钟情束起头发。
  她瞥见层层围廊外,佣人给周思游送行的那些身影。
  钟情向着那些身影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周思游!”
  她喊。
  远处,周思游没听见,便也没回头。
  “周……”
  却是钟情再要出声的那刻,门廊外,另一人向她跑来。
  那人护师装扮。
  钟情认得她。她是照顾钟情母亲的护师。
  ……她来周府做什么?
  眼前,周思游的身影渐渐远去了。与护师擦肩而过的刹那,钟情听见对方急切地说,“夫人,夫人!您的母亲……”
  带着哭腔。
  看护师面色与语气,钟情隐约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母亲她,怎么了……”
  或许钟情也知道答案。
  毫无预兆地,眼泪已经凝在眼眶。她看着周思游渐行渐远的背影,停下追赶的脚步。
  护师嗓音嘶哑至极,和老旧的风箱一样,憔悴干涩。
  她说:
  “夫人……您的母亲……走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知道我今天被锁了几次吗?七次!!!我居然还坚持更新了,我真是……(哽咽)……业界楷模…………(擤鼻涕)
 
 
第75章 民国番外
  钟情的母亲走了。周府允许她去守灵,事实上——周先生也病得很重,总管于是也顾不上什么钟情不钟情、新夫人不新夫人了。
  城北,一夜风吹成雪,纷飞如簇。
  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严冬。暴雪袭来,整个世界几乎被积雪压垮,酷寒如一片冰川。各处多灾多难,山洪、暴雨、冰雹、极端天气频发。
  世界几近倾塌。
  灵堂里,钟情披麻戴孝,鬓角一朵白绢,黑顺的头发无精打采搭着肩。
  从小温柔待她的母亲,如今满面霜寒,僵硬地躺在黑木棺椁里。
  可她……
  却连看母亲最后一眼,都做不到。
  太恍惚了,于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看不清楚。窗外纷飞的细雪像人的声音,在唱悼词或挽歌。寒风灌进灵堂,吹动白色的菊花,香气刺骨。
  钟情愣着眼,眼前一片黑,一片白,混沌着,没有知觉。
  小瞿一进灵堂,眼睛便盈泪了。
  她颤颤地跪倒在钟情身边:“夫人,您、您别哭了……”
  钟情莫名想,她……哭了吗?
  钟情愣愣地看着小瞿,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脸清泪。
  她错开眼:“抱歉……”
  “夫人缘何要道歉啊!”小瞿啜泣一声,“您实在是太命苦……”
  小瞿只心想,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古人诚不我欺。如今夫人失了母亲,可与周府的契约还不算断,这辈子仍要被牵掣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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