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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白马(近代现代)——鲤鲤缘上

时间:2023-12-21 09:40:31  作者:鲤鲤缘上
  “原医生,我今天开学,刚回寝室收拾完行李,等会儿和舍友去吃火锅。”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早点回宿舍。】
  还是这句话比较官方,又……包含我的意思。
  吉羌泽仁:“好的原医生,我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回宿舍,绝不在外头多待!原医生也要好好休息!”
  我默默在心里应了句“好”,不禁笑了笑。
 
 
第19章 我可以亲亲你吗?
  讲座前一天,我先去成宁理工大学看了看,当是提前熟悉一下地形。
  沿路以及学校内外都摆着这次讲座的海报,许多学生围在跟前讨论,我好害怕听见和三个月之前一样不好的声音,却听见她们善意的理解。
  “现在的医护人员可真难当,运气不好就碰上那种瓜皮。”
  “就是说嘛,医生也是人啊,一开始根本就没放那段监控,后面舆论发酵,不得已才放出来,真是可怜我的小乂医生了,明明是受害者,却还要用伤口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网上的瓜皮多的不是点把点。”
  “明天就可以见到本人了好激动……”
  “走了走了,别花痴了,等会儿篮球赛就开始了,我可要去给我的阿仁加油呢。”女孩儿花颜红润,笑吟吟地晃动着手里的横幅。
  ……
  我只能在心里说声谢谢,希望明天的讲座不会让他们失望。
  话说,自从毕业后,我就没碰过篮球了。现在时间还早,不如趁着机会也去看看比赛,用热血来平衡一下我心中的苍老。
  我跟着人群走进篮球馆,三层看台都坐满了人,左右站队分明。而在右边的看台上,一眼望去就有不少写着阿仁的横幅,由此可见那位球员应当算是校内的人气人物了。
  我好不容易在右边中台挑了个空位坐下来,馆内有空调,大家都卸了外套,就我穿得最厚实,伤臂压在拉链的收紧下,有些闷,虚空的袖子被我揣进口袋,让我被别人看起来没那么奇怪。
  比赛开始前是一群女孩儿们的舞蹈开幕,青春又活泼可爱,紧随着两队准备开始比赛。
  球拍打着地面,一群高挑的身影从场边站起,手中的篮球被轻轻抛起,两只手游刃运着球,仅这一个动作就引起了台上的激情欢呼。
  我看着有抹凛凛背影觉得十分熟悉,却又觉得是自己热傻出现了幻觉,他怎么可能那么巧会在这里?
  我下意识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穿着13号黑色球服,四肢健硕,此刻正背对着我弹跳压腿做热身,不一会儿就单手持球,跟旁边穿着6号球服的队友说着什么,接着一个转身,印证了我的猜想。
  是吉羌泽仁,原来,他们所说的阿仁就是他。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九寨的时候,他有提过自己的学校,只是我没记住而已。那这么说,他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做讲座,但这几天的联系里却只字未提。
  一声哨鸣,比赛正式开始。
  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在场上肆意奔跑,挥洒着热血青春,比赛从一开始就陷入焦灼。
  “队长!”
  我听见吉羌泽仁朝着一个方向高喊一句,正是斜右方胯下运球,旋身躲阻的6号队友,下一秒,球被高高抛起,吉羌泽仁挺身一够如蛟龙出水,便将极速旋转的篮球扣入手中。
  他假动作晃过拦球的高个子对手,眼睛紧盯着前方,不断地侧压移动,到三分线时,果断一个腾空跳跃,然后投了一个野性十足的完美三分球。
  场上瞬间炸起热烈的欢呼呐喊声,摇晃着手中的横幅,甚至还有颇有节奏的打鼓声。
  “成宁队!咚咚!雄起!咚咚!”
  “成宁队!咚咚!雄起!咚咚!”
  “啊啊啊啊啊,阿仁!!”
  ……
  吉羌泽仁抓起球衣下摆擦汗,八块腹肌暴露无遗,引得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
  他果然很受欢迎,看台中有好多他的迷妹迷弟,也是,会跳舞,还会打篮球,人又帅又好。
  谁不喜欢。
  我不由得被氛围感染,从兜里取出一截纱布,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了句“吉羌泽仁加油”,又细又浅,我给摁着又给描了几遍。
  然后跟着拿起扬,表示我的参与,我的立场,就算他看不见。
  上半场成宁理工大学成功领先。
  下半场再经过激烈的对决,比赛到了最后一分钟。
  比分57:41,成宁理工大学优势领先。
  我看见吉羌泽仁与对手迂回运球,寻找传球时机,在与对手擦肩而过时,我看见他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松开了,在最后十秒时,他成功夺回球权,一个飞空暴扣,最终以60:41的比分结束了这场比赛。
  却在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一名对手的脚,结果身形一晃,不好!
  也是同时,我看见他手臂上血淋淋的痕和突然弓起的右腿,我心头一紧,由于职业习惯加之情切,我正准备冲下去,却见旁边的医生已经拎着医药箱跑了过去,给他处理着伤口,然后又检查着他的腿。
  我不由得在心里默念:生理盐水冲洗、碘伏消毒……
  本结束比赛的场上顿时剑拔弩张。
  “卧槽了,瓜皮吧你,打个篮球留那么长指甲是要留着给你爹锄坟头草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咬我啊!”
  “球都进篮了你跑过去存心害人的吧!!要球品没球品,要人品没人品,你也配打篮球!?”
  “老子配不配由得你说,老子就是不故意的你去报警啊!”
  “我靠你姑奶奶—”
  ……
  周围的声音也顿时嘈杂了起来,两队即将膛碰膛,但幸好被及时拦住。
  我看见吉羌泽仁只是轻轻皱着眉头,任由医生帮他处理着伤,我不由地站起来向下望,又发觉挡到别人视线不礼貌,便又坐了回去,还没坐稳,却碰上一道目光,那一刻,他在我眼里挺拔而锐化。
  吉羌泽仁的视线穿越众人,朝我看了过来,他在原地愣了几秒后眼神瞬间柔和了下去,就连本紧绷的神情也垮了下去。
  正在我想他是不是认出我时,他朝旁边的教练说了几句什么,结果他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这一眼,一排接着一排不明所以地往后看,都在好奇吉羌泽仁到底在看什么,或者说,到底在看谁。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现在走向我,可以犹豫,可以走慢点,但是一定要走过来。
  可是我又不想他这样做,他也可以转过身,假装我们从未认识过,那样的话,或许我就多了个说服自己放弃回头的理由。
  正当我自相矛盾时,吉羌泽仁跛着腿走了两步,队友要扶他,他说没事,结果转眼看向我,嘴角就拉了下去,还有向我走来的趋势。
  我不得已往下走,那几级台阶走得漫长,他一边等着我,一边急匆匆地擦着自己身上的汗,我走到他跟前,不敢抬头看他眼睛,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说:“坐下吧,别乱动。”
  “疼……”吉羌泽仁拉着我坐下,鼻子一抽一抽得,真有一副要哭了的架势,不知道是真疼的还是别的什么,“手被挠了,脚也崴了。”
  旁边的人不可思议地在我俩之间来回看。
  “别,别挨这么近,别靠过来。”人这么多,更何况他现在是校内文武双全的风云人物,和我这样,必定会被说。
  “是我太臭了......”
  “我,不,不是。”
  事实证明我的提醒没用,他伸手将我卫衣帽拉起,又将我的羽绒服的拉链向下拉了一小截,摆了摆脑袋表示拒绝,然后旁若无人地把脖子搭在我的肩上,头发扎在我的大动脉,我恍惚感觉自己的血要喷出来。
  我全副武装,虽然不会被人认出,却更加引人注目,好像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遮掩,好吧,我俩这样的行为,明眼人已经能够看出不寻常了。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队长黄盟。”吉羌泽仁说着又看向他队长,低头指着自己球服上的数字,然后朝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炫耀似的笑,“队长。”
  我随着他的动作看了看他球衣上的数字,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让我一头雾水,然而黄盟却一脸恍然大悟,“噢——你好你好,怎,怎么称呼?”
  “叫我原乂就好。”
  “后边还有比赛吗?”我看着他脚另一边的篮球问。
  “没有了。”吉羌泽仁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弯腰单手抓球,一个拨球后他将篮球立在指尖几个顺扇,篮球便飞速旋转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旋出的虚影,跃跃欲试,但我又不知道还能不能转起来。
  “来,接着。”
  我回神捏紧了手,不敢接,“算,算了,它会停的。”
  “没事,试试嘛。”吉羌泽仁说着又给球体轻轻划了一巴掌,使其保持高速的旋转。
  我咬了咬牙抬起手,他将篮球渡在我指头上,球体在我眼前转来一阵阵轻急的风,上头的纹路在指尖摩擦生热,热得我喉咙有些发干。
  篮球在我手上转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这时,我听见吉羌泽仁凑近说:“等伤好了,我们打场二人赛。”
  等伤好了?
  那会是很久之后了吧。
  但这次我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察觉到周围的目光愈发焦灼,我有些不自在,提出先走一步。
  听我这么说,黄盟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拍吉羌泽仁的肩膀,但又半路撤回,凭空晃了晃说:“比赛也结束了,你,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注,注意安全哈......”
  “啊,他脚受伤了还是呆在寝室——”我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吉羌泽仁一脸幽怨地注视着我,我一噎只好改口,“那,那我们就先走了。”
  真拿他没办法。
  换了衣服洗了澡后,头发还是湿的就要急匆匆跟我走,我只好带人往酒店走,
  虽说看起来是他搭着我的肩,甚至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重量是倾向我,路上顺带给他买了个拐杖,一开始还一脸不乐意,像是在纠结什么,最后才闷闷地嗯了声。
  我还在想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样式,还是不喜欢这个颜色?
  回到酒店后,我将羽绒服脱下,取下口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吉羌泽仁手里拿着那截写着“吉羌泽仁加油”的潦草纱布,每看一眼就在脸上蹭一蹭,仿佛是多珍重的物品似的。
  见我出来,他才看向我,眼里的期待照得我有些慌张,他肯定以为我是特意去看他的篮球赛的。
  实际上,我把他大学名字都没记住。
  “原医生,我好开心啊,你居然会去看我的篮球赛。”吉羌泽仁眼眶红红的,“我还以为原医生再也不想看见我。”
  嘶—
  我想要辩解一句,却又不忍心说实话,只好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要来你们学校开讲座?”
  吉羌泽仁点头,两只眼睛亮亮的,“当然知道了,学校里外都是原医生你的海报,可帅了,我想你这几天肯定很忙,所以也就没提这个,但我完全没想到我们会在今天见面。”
  我叹了口气,成功被他的真诚折服,转而低头看着他的脚问:“医生怎么说?”
  吉羌泽仁说:“脚就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不影响以后打球。”
  “手呢?”
  “就挠破了一层皮,没流什么血。”
  就?
  感染怎么办?留疤怎么办?我突然有些生气,但也没说什么。
  随后我看见吉羌泽仁盯着我的耳朵说:“我还以为原医生会把它给扔了。”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耳朵上戴着他送的羽毛,像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了,连忙伸手要扯下来,却被吉羌泽仁制止。
  我的手包着耳朵,他的手包着我的手,我力量敌不过他,只好僵持着。
  我蓦地想起那句话—戴那么娘里娘气的耳环。
  不知道娘里娘气为什么是贬人的词,而且这不是耳环的问题,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吉羌泽仁戴着的时候就根本没有这种感觉,是我戴着不适合。
  可我却听见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哭腔说:“不要摘,很好看。”
  我心道不好,连忙看向他眼睛,幸好没有落泪的迹象。
  我放松耳朵,吉羌泽仁却没放松我的手,如果我没感受错,他似乎在……发抖?
  “怎么了?”我问。
  吉羌泽仁不回答,反而倾身贴过来,与我四目相对,他的双唇堪堪落在我的鼻尖,小心翼翼问:
  “……原医生,我可以亲亲你吗?”
 
 
第20章 亲一亲,痛痛就飞走了。
  “嗯?”我愣愣地盯着眼前深邃的眸子看了几秒,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个情不自禁就亲上去,“不是,我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怎么能?”
  吉羌泽仁就像是在等我说这句话似的,他亲昵地抵了抵我的额头说:“这还不简单,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关系,比如说恋人,不行的话也可以是对象,实在不行......男朋友也凑合。”
  他离我很近,每一开口,我脸上的汗毛就如草原的风吹弯绿草,腰擦着腰生热,勾得梦里的酥痒悄悄回笼。
  “……这三个,有多大区别吗?”
  我实在不清楚他是怎么给这三个名词排的序,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应当是有自己的标准的,虽然在我看来就是字数多少,以及唤起来好听程度的高低的区别。
  我压着嗓子说话,对他后续的行为有着前所未有的期待,我以为他会像大多数人那样,尝到一丝甜头就覆上来,然后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将那个梦镜在现实中上演。
  更何况,处于这种最为冲动的年纪,极少人能够控制住自己,但我没想到的是,吉羌泽仁只是注视着我,耐心地等待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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