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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絮恍然未视，“她的魂魄还没有全。”
小江晚懵懂：“你给我找了一个，要人没人、要魂魄没魂魄的玩意儿？”
第82章 八百年
没长大就算了, 连魂魄都没有……
小江晚觉得自己眼前飞过一阵乌鸦，乌泱泱地黑，她揉揉自己的眼睛, “您是脑子坏了吗？”
听絮懒得理会她的话，歪头看向窗外, 耳边一直嗡嗡作响, 她该怎么解释呢。
这桩婚约还做数吗？
听絮自己也给不了答案。她找了沈笙一百年, 魂魄祭祀南河，再无重生的可能了。
可她不敢想过, 派人四处去找，总觉得, 沈笙会回来的。
桑言是上古大能, 岂会这么轻易就消失了呢。
小江晚还在嘀咕, 抱着听絮的胳膊，“我还是修炼无情道吧。”
“修什么无情道，你落凡姑姑要爱人有爱人，要孩子有孩子，你拿什么比。”听絮着实无奈了, “我找个神族，给你送过去，修炼仙术，别在我跟前聒噪了。”
莫名烦躁！
听絮每日里忙着处理南河事务, 一面派人去找沈笙, 还要兼顾着浅言，这些都不算累。
但是, 眼前的人真的话太多了。
一个女孩子，温柔不好吗？
“南河一族不是只在般若城内修炼吗？”小江晚又被吓唬到了, 耷拉着眉眼想了想，“姑姑有孩子？”
听絮忍无可忍般捂住她的嘴巴，“小祖宗，我累了，你自己去玩吧。”
小江晚说不出话，只眨了眨眼睛，显得无辜极了。
****
江晚两百岁这年，魔族内讧，大战不断，顾落凡前往魔族。
江晚的师父走了，听絮无奈成了她的师父，母女二人日日大眼瞪小眼。
顾落凡一去，便去百年，听絮将江晚丢去了凤凰一族，自己外出寻找沈笙的魂魄。
岁月流逝，三百年转瞬即逝，江晚回来的时候，恰逢蓬莱仙岛比试，听絮未归，她拿着请柬前往蓬莱仙岛。
江晚已有五百岁，南河一族，生长缓慢，站在人群中，依旧显得个子矮。
听絮赶去，比试过了大半，已至最后一场比试，江晚对上凤凰族的师姐。
神族比试，成了凤凰族内的比试了。
世界已有两千岁，江晚哪里是她的对手，数百招后，江晚败下阵来。
听絮这才领着胆子不小的孩子回南河去了。
两人坐在神鸟的脊背上，江晚托腮，脑子里回忆着师姐的招式，嘀嘀咕咕一句：“母亲，我觉得师姐最后那招，我没有见过。”
“凤凰族怎么会倾囊相授呢。”听絮在意料之内，若有人来南河求教，南河自然也会藏私的。
江晚哼哼两声，转身抱着听絮：“阿凉，我知道了。我不会南河了，你找人找得怎么样了。”
五百年了，听絮还没有放弃。
“没有。”听絮很失望，她想尽了办法，用尽神器，依旧什么都找到。
沈笙这个人，好像从未来过一般。
江晚无甚念想，反而宽慰母亲：“您尽力了，找不到也就罢了，那也无妨，我换个媳妇就好了。”
“想得美，她活不过来，你去修无情道。”听絮气得浑身无力，小混蛋说的什么混账话呢。
什么叫换个媳妇就好。
没良心！
江晚却说道：“凤凰一族有一玩意儿，可以收魂魄，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玩意？”听絮又来了精神，“你在哪里听到的？”
“凤凰族的宝贝，不过要一阵法，阵法早就失传了，凤凰族还当宝贝一样供奉着。”江晚嘲讽，“我见过，是一颗蛋，多半是凤凰蛋。”
听絮：“……”说了等于白说。
听絮阖眸，不想再搭理这个小东西。
江晚继续说道：“凤凰族很宝贝这个东西，也在费心寻找阵法的秘诀，母亲，你要不要去试试。”
“你以为秘诀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些秘诀不是你去找，而是要感悟出来。”听絮叹气，桑言的生死阵，当真是可怕。
可惜，无人会用了。
母女二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回到南河。
落在城门上，一面镜子映入眼帘，江晚蹦蹦跳跳去看镜子。听絮跟着她，两人一道走过去。
听絮的镜子里映着浅言的面容，而江晚身侧，空空荡荡。
江晚歪着头，笑道：“你瞧，我的媳妇还没有影儿呢。”
“那你就慢慢等。”听絮怜爱般摸摸她的脑袋，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
江晚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她不懂情爱是何物。
江晚拉着母亲朝城内走去。温暖的风吹在面上，遍体生暖。
般若城一如既往，城内百姓相处得极好，家家户户，夜不闭户。
听絮走了两步，回身看向那面镜子。这面镜子是神器，通天下□□，可以窥见自己另一半的模样。
那是不是只要沈笙出世，阿奴去照镜子的时候，里面就会有沈笙呢？
听絮疑惑，日日在镜子面前逗留，这是般若城的象征。
听絮试着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镜子里，不想镜子不收。除了光滑的镜面外，倒像是一块石头。
失败后，听絮放出神识，想去探查镜子背后的力量。
神识碰到镜子后，很快就被弹了回来。
油盐不进。
听絮回去后，翻阅上古书籍，在她懂事的时候，这面镜子就存在了。
古籍记载，般若城出现时，镜子就有了。
无人知晓其来历，更不知晓其背后的力量。
听絮查了三五日，一无所获，准备去城门处时，长老匆匆过来，“族长，阿奴、阿奴打人了。”
“你去解决。”听絮没空处理这等小事。
长老皱眉：“她是打了凤凰族的人。”
“同门打架出不了事情。”听絮依旧无动于衷。
“她打伤了凤凰族的大弟子，就是那日比试的弟子。”长老吞吞吐吐。
听絮听出几分名堂，那日比试，大弟子处处压制江晚，这回，怎么就被江晚打了呢。
她疑惑，与长老匆匆赶过去。
一群人在扶云城城门处，凤凰族的弟子被困在结界中，江晚气定神闲地站在一侧，叉腰怒视她们。
“你们欺人太甚，教我剑法，却又教你压制我的剑法，欺负我南河不管事。我告诉你们，今日别想走。”
“我江晚是小，也不是好欺负的，拔了你们的毛。”
“拔光！”
“阿奴。”听絮一声怒喝，“你闹什么呢？”
小江晚朝听絮跑去，张开手臂抱住她，说道：“她、她们过分了，师长教我剑法，却研制出一套压制的剑法。那日比试，师姐就用了那套剑法。”
听絮明白过来，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挥袖破除结界，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后，很好的保护起来。
她笑着与凤凰族说道：“小女顽劣，玩笑之言，不可当真，你们在扶云城的花费，都由我南河来结账。”
南河虽说不问事，威望远超其他神族，且南河是圣水，神族乃至天下修士都要给其颜面。
凤凰族等人不敢闹事，自己理亏，匆匆离开了。
江晚气恨不平，“母亲为何放走她们，还要给她们买单。”
“不管如何，凤凰族教导你两百年，一斗米养恩，我们该感恩才是。既然不是真心教你，我们就不回去了。”听絮解释，“她们没理，你今日这么一闹，神族都知凤凰族的所为，不需我们出手，旁人也会看不起她。于她们而言，已然是很大的惩罚。”
江晚这才消气了，扬首看向母亲：“你关在书阁里好几日了，找到了吗？”
“没有。”
江晚摸摸自己的耳朵，每回自己问，母亲都会说没有找到。
什么时候能听到‘找到了’三个字呢。
****
听絮领着江晚，前往凤凰族，两人落在凤凰山上。
“她们不会借给你的。”
听絮装作没有听到。
小江晚无奈极了，“你要不要等上一万年？”
“等上一万年也可以，你想过，若是一万年后，她没有出生，再去寻魂魄，你可就老了。”听絮微叹一声，满是无奈。
小江晚皱住眉头，“你想过没，我可以换媳妇呀，你要上吊，有那么多树，何必等着小树长大再上吊呢。”
听絮：“……”
两人入了凤凰族，小凤凰引路，片刻后，进入凤凰殿。
凤凰族的族长是一位三万岁的老者，胡须都白了，小江晚睨他一眼，悄悄躲在母亲后面。
听絮上前说明来意，凤凰族族长一口就拒绝了。
气氛有些低沉。
听絮淡笑道：“族长拒绝，我也不便强求。”
她牵着江晚的手，转身就走。
“听絮族长，你们想要救谁？”老族长反而先开口挽留，南河若是出事，必会牵连其他神族。
“南河一神女。”
“听絮族长，不瞒你，我凤凰空有神器，不知如何用。”老族长试图解释。
听絮颔首，“族长将神器借我一用即可，用过便还你。日后凤凰族有难，我南河必会搭救。”
“搭救是后话，江晚有趣可爱，勤奋上进，我甚为喜欢。”老族长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江晚身上。
什么意思？
江晚探过脑袋，与老族长对视一眼，说道：“我有亲事了，有媳妇了。”
老族长一噎，胡子气得翘了起来，听絮打圆场，“确实是定亲了，稚子玩笑，老族长继续说。”
老族长没说话了，“借你可以，一月便还。若是两族能结两姓之好，此物便是信物了。”
一月时间借了等于没借，压根无甚用处。
听絮听后，十分为难，南河神女就那么几个，若要联姻，必然是不愿意的。
再看小江晚，她便拒绝了，“叨扰老族长了。”
临走前，小江晚冲老族长做两个鬼脸，拉着自己的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出了凤凰山。
“母亲，你怎么不要了。”
“凤凰想要我南河神女，我不能害了她们。阿奴，你记住，想要一件东西，可以去争，但不能为一己私利害了旁人。懂吗?”听絮十分无奈地摸摸女儿的小脑袋。
她想救沈笙，但不能为此害了旁人。
小江晚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团魔气，听絮急急护着身后的小江晚。小江晚探首去看，是两人在打架。
不是，是一群人在打架。
“母亲，姑姑是不是很久没有回来了？”江晚想起顾落凡，这回回来也没有见到她。
听絮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魔族面前，小心谨慎为好。
魔族内讧，五百年来，纷争不断，魔皇尊来与小魔尊青苏，争着想要统一魔族，谁都不让谁。
传说小魔尊青苏是魔尊闻天的女儿，魔皇则是魔尊跟前的得力魔将，幼主与老将争夺。
听絮站在云头上观望了一阵，两方对敌，尊来与凡音都在，顾落凡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插手。
江晚也看到了顾落凡，指着她去喊母亲：“我们去找姑姑。”
“找她做甚，她乐不思蜀，不必在意。”听絮捂住她的嘴巴，害怕她大喊下惊动魔族的人。
魔族内讧不假，可遇到神族，魔族便会联手抵御神族。
小江晚不解：“那姑姑怎么没事？”
“她呀，别管她。她想找媳妇，等你以后遇到你媳妇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听絮忧心忡忡的解释，毕竟这样的事情，也只有长大了才会理解。
单身，与有媳妇，是不一样的。
两人观望一阵后，顾落凡终于闪身上前，尊来大叫起来：“顾落凡，你刚刚还说不会插手的，出尔反尔。”
听絮撤下一根头发，捏了个咒，头发化为一柄剑，朝着尊来袭去。
江晚震惊，“母亲，你好厉害。”
“好好修炼。”听絮紧凝着下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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