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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絮莫名被骂，脾气涌上来，“阶下囚罢了。明鸿瞎了眼才会喜欢你，明鸿当年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你。你若死了，她岂能死。闻天，谁喜欢你，真是倒了多少辈血霉。”
“你是我见过最抽的魔尊，脾气差，想着统一天地，如今被囚三千年，还在这里趾高气扬，呸。”
骂完一通后，她潇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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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仙雾朦胧，红灯隐于仙雾中，红色的光尤为明艳。
九方昳踩着初晨的光来到新房面前，婢女们瞧着她都笑了，“小昳，大喜呀，也该给我们些红包呀。”
婢女都比九方昳年长，嬉笑一番，九方昳红了脸颊，取出备好的红包，一一递过去。
红包里是灵力，少则三五年，多则百年。
“这么大方呀，小昳，你这可亏大了呀。”
“就是就是，小昳，我们少族长可都嫁给你了，你可要省着点花呀。”
九方昳一笑淡之，抬首望向紧闭的殿门，目光微凝，“昨夜，师姐可高兴？”
“成亲大喜自然是要高兴的，您将少族长一人丢在新房里，那可不好。幸好我们少族长脾气好，不与你计较呢。”
昨夜九方昳没有入洞房，本就是假成亲，若她进去，两人都会尴尬，不如止步，全了两人的颜面。
九方昳眼眸微眯，笑着开口：“师姐脾气好，怎会与我计较，还有，你们得了我的灵力，也该好好为我说话才是。”
“是该为你说话，这么大的手笔呢。”
婢女们打趣着九方昳，那厢殿门开了，江晚出来了，婢女们忙散开了。
九方昳小跑着过去，朝她行礼：“师姐，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江晚点点头，见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中好奇：“你似是很高兴？”
“东海公主的事情解决了，师姐不用愧疚了，公主得到龙丹，他日修为必会更上一层楼。”九方昳腼腆地笑了。
江晚狐疑，“哪里来的龙丹？”
“闻天给的，她可好了。”九方昳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有很多龙丹，再给几十也能拿得出来。”
江晚狐疑，看向九方昳的时候多了份心思，“你与闻天关系很好？”
“没有，她那么凶。”九方昳如何不知江晚的心思了，张口就拒绝了，说道：“师姐可去看看东海公主，她也是为你失去龙丹的。”
事情都解决了，自然可以露面。
九方昳又说道：“师姐去看看就好，莫要逗留太久。”
“嗯？”江晚觉得怪怪的，她愈发搞不懂九方昳的心思了。
两人见了一面，很快又分开。九方昳要回家，江晚前往扶云城。
九方昳的家就在般若城内，母亲在门口种了两颗桃树，日日浇水，盼着结桃。
她一回家，母亲就拉住她问看着桃树：“你说我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不结桃呢。”
“可能还没到时间。”九方昳装傻。
母亲不肯放过她，“你说是不是要买些肥料，再跟着修剪枝叶，勤快一点，明年就能吃上桃呢。”
九方昳无措极了，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我觉得、您可能别管，明年就可以吃、吃上桃了。”
“若是吃不上呢？”
“我给您买，怎么样？”
“自己家里有桃树，还去外面买桃子吃，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败家呀。”母亲九方玫终于忍不住了，揪着女儿的耳朵兴师问罪，“我问你，你昨晚不进洞房，跑哪里去了。”
“我去办事去了、您松手……”九方昳忙伸手托住母亲的手腕，记得脸蛋发红。
九方玫冷笑：“那么好的机会，你跑去办事，办多大的事情能有江晚重要？江晚自小有个婚约，好不容易不要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九方昳啊九方昳，你和你阿娘一样，不开窍。”
门口晒太阳的虞颜听到这句话后睁开眼睛，“你俩要吵出去吵，不要指桑骂槐，我有桃儿了。”
九方昳：“……”谁来救救我呀。
九方玫干瞪两眼，一脚揣在九方昳的膝盖上，迫使兔崽子跪了下来，“看着桃树，明年吃不上桃，你就别回来了。”
九方昳无辜极了，“我买两个桃儿装上去，行吗？”
“我给你弄两个崽子回来，你喜欢吗？”九方玫笑得眯着眼睛，语气恶狠狠，“好闺女，你会喜欢吗？”
九方昳想哭了，躺椅上的虞颜忽而说话：“阿昳，江晚去哪里？”
“去见东海公主了。”九方昳凄惨起来，跪在地上面相桃树‘忏悔’。
虞颜坐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开口：“成婚第二日，你就放她一人出去见旁的女孩子，你的心，可真大呀！”
“对哦，阿娘说得极是。我这就去找她。”九方昳如见救星般朝阿娘行礼感谢，爬起来就飞走了，“我去找江晚，最近几天都不回来了。”
虞颜微松了口气，复又躺下，九方玫却对着桃树嘀嘀咕咕。
也不知说些什么。虞颜懒得管她，她养的桃树就没结过桃儿，也不想想是不是桃树的问题。
换棵桃树呀！
****
客栈内，东海公主坐在床边上，脸色好了许多，不再是惨白。
江晚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沉稳周到，东海公主听得发怔，眼神飘忽。
“公主，你在想什么？”江晚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
“我……”东海公主回神，下意识就说道：“那位神女，是你的妻子？”
她在想九方昳！
江晚有些诧异，轻轻挑眉，“我们昨日成亲的，你想见她？”
“不不不，她很厉害！”东海公主垂下脑袋，不敢与江晚对视。
厉害二字成了九方昳独有的词语。江晚微怔，母亲说九方昳‘厉害’是因为她是她的弟子，而东海公主也这么说……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言道：“你救我，是为了九方昳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东海公主抵赖。
江晚沉默，她在外游历多年，人族情爱之间，手段层出不穷，她岂会看不透东海的意图。
回来后短短两日，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的小师妹九方昳比她这个少族长更为耀眼。
南河少族长不会联姻，但南河为解困，指不定会让九方昳娶了东海公主。
声东击西的好手段。
没想到，她的那位小师妹竟这么这么喜欢。
“你喜欢九方昳，对吗？”江晚凝着少女，唇角轻撇：“可我这位师妹可不是好拿捏的人，就算娶了你，也不会对你有好态度。眼前，你还是快走的好。”
东海公主抬首，视线从旁处移到她的面庞上，淡然审视片刻，“少族长自己臆想，为何要按在我的头上，我好心救你，你却如此揣测我。”
江晚看着面前倔强的少女，心中有些厌恶，也不想多留，回身走了。
屋内的少女骤然松了口气，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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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昳到了客栈，已不见江晚的身影，许是错过了。她没有入客栈，转道去了灵渊阁。
灵渊阁的物什是由典当而来，再高价拍卖，赚取差价。
阁内神器不断，引来神魔二道的人。
进入阁内后，九方昳查看宝库，取了些稀少的灵药，让人给东海公主送去。
做好这一切，她又处理了些事务，查看进账出项，心中有了大概。
半日时间过去后，她离开灵渊阁。
南河如旧，风平浪静，一切都朝着希望中的方向走去。
站在城门口，九方昳走到镜前观望。镜子里的自己，孤孤单单一人。她微一凝眸，镜中自己的相貌发生了变化，露出原本的样貌。
属于桑言、属于沈笙的样貌。
九方昳低叹一声：“你可真是神通啊，可惜，阿奴不知道沈笙是谁了。”
一切恍若重来，她二人之间只有淡如水的师姐妹情谊。
九方昳退后，离开镜面照射的地方，镜面归于宁静。
九方昳恍若无事发生般，脸上挂着笑容，漫步朝着宫殿走去。
与宫门守卫打过招呼，九方昳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走到大殿前的空地上，长老们在指点弟子们招式。
“小昳回来了。”
“小昳，昨夜洞房花烛夜，可高兴。”
“小昳，你来了，你帮我指点着笨蛋。”
“小昳……”
“小昳……”
声音不绝，响彻的空地，远处的江晚密切注意着这一幕，不仅东海公主喜欢她，就连族内长老们对九方昳也是赞不绝口。
她凝眸，修为高深的九方昳为何还没有成神呢。
看着在众人中间行走奔跑的少女，江晚没有挪开脚步，天之娇女，说是便是九方昳。
“阿奴。”一声低叹，听絮走了过来。
江晚回神，看向母亲，“母亲。”
“你也看到了，九方昳，天赋异禀，是难得的良才。”听絮眺望远处，“这样的人，是我南河的希望，有朝一日，她必会成神的。你止步不前，可曾想过哪里不对。”
上一世，江晚在乱战中成神，这一世，迟迟没有引来雷劫。
是缺少了什么？
第85章 婚后
东海公主暂时安排在扶云城, 东海龙王一行人都没有离开。
不知东海的意图，九方昳让人紧密盯着。
下属来报，东海龙王前往灵渊阁, 拍下几件神器，而后在城内走动。翌日又去南河, 在河畔站立良久。
城门处的九方昳与听絮看了良久, 东海龙王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在河边徘徊，似乎想要入河一般。
“他知晓闻天被关在南河底了？”九方昳疑惑道, 若不然，东海龙王来这里做什么。
东海与南河不同, 东海广阔无垠, 海面下, 鱼虾多，南河只有三千年来才多了些草和鱼儿。
真要论区别，那便是东海水无治愈功效。
听絮说道：“觊觎南河水的神族，不止东海一族，若不是南河认主, 你以为无人争夺圣水。”
“想争也无用，南河不会臣服他们的。”九方昳舒心而谈，不屑道：“痴人做梦。”
东海龙王还在逗留，突然间, 身影消失了。
“他入水了。”听絮诧异。
九方昳面色冷冷, 立即飞下河，落于水面上, 双手汇聚灵力，唇角磨练咒语。
一张张白色的网落于河面上, 进水后便又立即消失了。
东海的随从们大吃一惊，扬首质问九方昳：“你在做什么？”
“南河水脏了，我在清理罢了，有何不妥呢。”九方昳轻蔑道。
做完这切，她又折返回般若城。
听絮皱眉，道：“你困住东海龙王，东海会来兴师问罪的。”
“是他未经允许就入河，枉顾我南河的规矩。既然如此不懂规矩，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九方昳神色淡淡。
听絮被狠厉的话吓得心口一跳，余光清扫少女，九方昳面色稚气，也没有哪里不对。
她被搅得心神不宁，道：“小昳，留些情面。”
“师父，若东海龙王发现闻天就在河底，出去喧嚷一片，到时候，您还要情面吗？”九方昳反问。
听絮不知该如何回答。
河面的东海一族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他们想要入水，却发现怎么都下不去，下去后就被弹了出来。
他们的龙王迟迟没有出来。
随着时间消逝，他们开始飞上般若城求救。
南河不容于外族人，凡是进水的神族灵力会被禁锢，如同出水的鱼儿。
时间待久了，灵力就被南河吸食。
九方昳与听絮早就离开了。城门处吵吵闹闹，引来不少人为官。
江晚闻讯赶来，一把揪出人群中看热闹的九方昳，“师妹，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哪里，她找我，我不想出去罢了。”九方昳讨好地笑了，亲密地挽着江晚的手，“东海龙王悄悄进入南河了，如今呢，又不出来，急得团团转。”
江晚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想做什么？”
九方昳见她不拒绝，眼眸弯弯：“不知道，可能觊觎南河水，可能想要去找闻天的踪迹，总之，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好事，我怎么能让她全身而退呢。师姐，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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