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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后人注意到觉醒的新生代越来越多时，有人尝试性地挖开了雅玛的坟墓，墓中尸骨已经化灰。但让众人惊骇的是，墓中有一颗鲜红的心脏正在剧烈挑动，更让人感觉恐惧的是，在这颗心脏周围有密密麻麻的血色触-须如根须般在泥土中生长蔓延。根据推算，这些血色触-须已经彻底扎根于当时人们生活的全部土地，甚至还在向外延伸。”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人们发现正是这枚还活着的心脏导致了觉醒的人越来越多，也是它不断向外生长带来更多安全的土地，因此联盟高层并未选择抹除这枚心脏，他们认为这枚心脏或许能为人类带来更多的生存空间。但越来越多觉醒特殊力量的新生代也让他们头疼不已，直到一群研究员们发现，只要让一些特殊的人注射一定量的心脏血液，就能降低这种觉醒概率。他们推测雅玛心脏或许会排放某种能刺-激觉醒基因的特殊元素，而直接注射心脏血液的人能从空气中吸收这种元素，从而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研究发现让联盟高层极为兴奋，有不少人也给自己注射-了心脏血液，但迎来却是畸变，扭曲的身体，长出新的躯干肢体，甚至是长出第二颗第三颗头颅。不出三年，这些人全都死了。”
“而那些注射血液却是往好的方向变化的那些人，就成为了后来的审判长，并按照能吸收的元素范围，把管辖地区划分为五-大区，由五位审判长共同监管这枚心脏，并给与足够的自由与权力，由他们选择最合适的继承者人选。”
“于是，错误的历史不断造就了错误离奇的时代。”
梅纳斯·赛斯冷声道。
叶卿月补充：“因为我们这种特殊的人长期压制那种觉醒元素，导致这颗心脏始终处于低活跃状态，五个审判长是最合适的数量，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楚意茫茫然然，咽了口唾沫，“所以前面我注射那支药剂，也有可能出现畸变？”
洛丝开始研究桌上的显示屏。
白正奇乐呵呵道：“是有这种可能，但你不是成功了嘛，问题不大。”
楚意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又问：“也就是说，雾都里的那些妖，其实都是人？”
白正奇笑了，“当他们以为自己是妖，那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妖。”
叶卿月玩着指甲，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真相。”
楚意的脑子一片浆糊，“那你们说的镇压雅玛心脏，难道......”
洛丝：“雅玛心脏复苏，全部的人类都将变成妖怪。”
“一步错，步步错。几百年的虚假历史导致的影响太深了，那些觉醒者们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妖，对人类身份无法理解甚至是抗拒。普通人们同样敌视厌恶与他们不同的觉醒者们。倘若有天告诉所有人，其实人类和妖怪有着相同的祖先，大家其实都是人，那么会带来什么？”
“秩序崩溃。”
楚意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剧烈，大量的信息让他既慌乱又刺-激。
【系统，你刚刚也听到了对吧，那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系统没有说话，楚意也不在意，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故事。
他慢慢地捂住自己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脏，感觉自己的确有些兴奋。
怀着莫名的兴奋，楚意回到了白银之庭的高楼，季烬南正在休息室的门口等他，旁边的休息室里正陆陆续续有修理工走进走出。
“你和洛丝去做什么了？”
“一个非常简陋的继承会议，听了个还不错的故事。”
楚意耸肩，道：“他们催我赶紧去皇城区，连给我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什么时候走？”
“明早。”
“行，我去把调任申请书发给白阳区审判长阁下。”
楚意看向季烬南，“你要和我一起去皇城区？”
季烬南语气很自然，“不然谁帮你拎包？”
楚意心想自己也没什么东西，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忍不住地笑。
——
翌日，清晨。
楚意和大哥坐上通往皇城区的列车，需要三小时时间。
系统说：【漫画更新了，宿主你要看看吗？】
楚意看到坐在旁边待着眼罩补眠的大哥，打开了手机，上面正是系统投放的漫画新章。
新章的剧情看开头，应该基本上都是白银之庭反-攻潘多拉的情节，不过人物对话中总是时不时提“那位年轻的指挥官”这种极为可疑的代称，好在读者没怎么关注，他们只关心上一章结尾时抛出来的悬念，连带着现在看漫画中男主与操偶师的战斗都觉得不对劲起来了。
【救命救命，他们这场战斗到底有多少水分？？】
【怎么操偶师还在挨揍啊？（闭眼）】
【弟弟在哪里？弟弟在哪里？】
弟弟在坐列车。
楚意忍不住在心里回答，这次更新看起来果然和他没什么关系，于是准备舒服地观赏自己大哥战斗时的帅气场面，但翻到后来，他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皱眉，盯着漫画中男主的心理活动，满头雾水。
漫画中，男主大哥一边按着操偶师揍，旁边的空白处挤满了心理活动。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和这群垃圾混在一起？’
‘再不说实话我真就要揍了！’
‘……’
弹幕里一片哦豁。
【大哥生气了，不过原来没受到控制啊，吓我一跳。】
【大哥这是将计就计？即使自己不明白不认同，也要顺着弟弟的计划行事？】
【我还是想看兄弟相杀（x）】
后面的镜头一转，落在了记者采访的巨大LED显示屏上，上面的一行字极为清晰，“关于楚意荣登皇城区候选名单榜首”，与画面中处于明暗交界线中的黑发少年相衬托，站在前方阴影中的正是大哥，光与影交错，是一种很常见的对立站位。
画面中正在进行一场对话，正是昨天楚意与大哥在休息室里的那番交谈。和现实中的差不多，漫画中的对话也充满了似是而非、真假难辨的意味。
‘我的目的是成为皇城区审判长。’少年说。
‘你在说谎。’年长的男子驳斥。
‘我想创造一个没有罪恶与死亡的新世界。’
‘这也是谎言，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野心与疯狂。对于混乱，你乐在其中。’
‘......’
‘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少年沉默，最后的一句话是‘我想救你’。
楚意瞬间锁屏，瞪着变黑的手机屏幕，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
系统凑热闹，直接重新开启手机，那让楚意不敢看第二遍的漫画中，不断刷出新弹幕。
【哦豁，哦豁。】
【我其实是想分析剧情的，但，我爽爆了！】
【第一，弟弟发现大哥周围有危险，所以做了各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第二，你们两兄弟在之前的剧情里，果然是在耍所有人玩啊。】
【刚从论坛回来，考据党已经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
楚意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尴尬的情绪，继续往下看，原本以为漫画接下来会是白银之庭地底的那场会议，但出乎意料的却是新的陌生画面。
在巨大的实验室中，只剩下半个的残缺心脏缓正在缓跳动。
楚意慢慢坐直了身体，盯着右下角的一行小字，眯起了眼。
‘——赛斯集团一号实验室。’
第76章 沉坠
枫鸽区, 白银之庭本部大楼。
洛丝正在前往地下□□牢房，嘴里咬着糖，情绪很不错, 毕竟那个麻烦小鬼已经离开了。
想到这, 她又确认了一下, “楚意是今早走的吧？”
跟随在身后的秘书点头, “是的, 已经坐飞机前往皇城区了。”
洛丝脚步微顿, “不是列车吗？我亲眼看到他上列车了。”
秘书推了推眼睛，说道：“后来他觉得不安全，行程已经暴露, 于是通过我临时购买机票，准备转车。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
洛丝咬碎硬糖，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咬牙切齿地说：“……这该死的警惕性, 我还偷偷把这消息卖给不少人了呢。话说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秘书：“禁止黑市非法交易, 审判长阁下。”
洛丝闭上了嘴。
关在地下□□牢房里是潘多拉的操偶师和温医生。
原先洛丝是根本不相信楚意会放弃这两位同伴，但后来连着四五天连问都没问一下，冷淡的态度差点都让她以为这几人之间真的毫无关系。
但当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法强制唤醒这两个潘多拉成员后，洛丝不得不深-入思考。
生命特征是正常的, 但偏偏无法醒来。
是拒绝透露相关信息, 还是被强制陷入昏迷？
在密闭性极佳的特殊材质的门口，洛丝一边思考, 一边熟练地敲入密码, 门打开的瞬间, 她瞪大了眼睛。
以玻璃墙分开的两间囚室里，空空荡荡, 毫无人影。
她尖叫起来，“人呢？！看监控的都是一群白-痴吗？人都跑了，怎么都没发现！该死的，一群吃白饭的混-蛋！！”
洛丝闭上眼，迅速在整座城市里寻找操偶师和温挽云的踪迹，但如前几次那般，始终没有丝毫发现。
潘多拉的每位成员，就像根本不存在一般，无法被任何手段搜寻到。
洛丝突然想到什么，语速飞快地和秘书讲：“赶紧联系楚意那个混-蛋，潘多拉盯上他了，让他别死在皇城区外头。”
秘书点头。
洛丝又朝向空空如也的两间囚牢，满头雾水，“两个囚牢都排入特殊气体，正常来说其余生命体不可能出现在这两个房间里，那只黑猫到底是怎么把这两人带走的？”
……
另一边。
坐在飞机上捧着保温杯的楚意舒服地闭上眼睛。
季烬南在旁边翻找小包，又去翻自己的口袋，手肘时不时刮到楚意，害得刚刚把眼睛闭上准备休息的楚意又睁开眼睛看向了他。
“哥，你在找什么？”
“我的匕首。”季烬南难得有些紧张，皱着眉头不断回忆，“我记得上飞机前把它塞包里了。”
“可能落在哪里了吧，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应该没人会偷。”楚意无所谓地说。
季烬南扭头盯住楚意，抬手重重压住对方的脑袋，把那几根翘起的头发全按下去，不悦道：“那是你唯一送我的礼物。”
“请加上［战斗用］三字。”楚意重音提醒，“如果那时我有渠道，我还能送你一车重火力。”
还没等季烬南瞪眼，楚意迅速补上一句。
“不过现在可以了，而且还有正规的理由，［为了保护弱小的审判长阁下，需要给保护人员补充足够的火力支援］。”
楚意有些开心地说，把大哥武装到每一根头发丝是他曾经的愿望。
现在倒是误打误撞能实现了。
这时，飞机突然一阵晃动，周围的乘客左右翻倒，各种随身包裹噼里啪啦砸到地板上，恐慌的气息漫延，好在在场的乘客都不是一般人，成功保持住了冷静。
很快，机长语音播报：“亲爱的乘客们，很抱歉，本次航班遭到异常攻击，请各位乘客从椅底取出降落伞。本架飞机将在五分钟后开启舱门，请各位乘客紧急跳伞避险。”
能在五-大区高空的飞机只有塞斯集团名下的特殊航空公司，有资格登机的人数很少，需要考取紧急降落资格证的门槛就划下很大一批人。
由赛事集团研发的紧急降落背包甚至一度在五-大区里掀起长达半年的高空自由降落运动。
此外，赛事集团名下的航空在登机时会分发定位手环，为的就是在意外发生时，塞斯集团能及时联络当地警局，派人去寻找。
季烬南看向正在思考的楚意，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楚意：“有点奇怪飞机为什么会遭到攻击，会暗杀我的团体不少，但有本事能让飞机受损的倒是不多。”
季烬南注视楚意。
楚意好半会才反应过来，“不是，这次我真没预料到，真的不在我的计划当中。”季烬南紧锁的眉头松开了。
五分钟后，舱门打开，飞机上的乘客只有十三位，由于紧急降落背包的安全性很高，他们都不怎么担忧。
按下紧急降落背包下方的按钮后，一个薄膜把楚意覆盖，而后慢慢鼓起形成一个透明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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