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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金银玉(近代现代)——对马导致昏

时间:2023-12-22 08:54:45  作者:对马导致昏
  “我喊你,是让你过来给我帮忙的,不是让你用你那张贱嘴给我添堵的!”
  他这巴掌活该挨打,李怀金知道自己一时没控制得住自己得意忘形了,于是被打了也不敢吭声。怏怏地把脸缩了回去。白银又急忙不停地安抚起被气得急喘的阮冬青。
  “爹,他就这个烂脾气,您别跟他计较,行吗?”
  “何止是烂脾气?你怎么找上了这么个……烂人?我看你那脑子怕是比连儿还要糊涂的。”
  李怀金这回又看着他,突然明白他为何会敬畏自己这小爹了。这两人站在一起,从身形到仪态,都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后面那分明有着血缘关系的白连,看上去却跟他生了他的父亲完全搭不上边。
  白银只往怀金这边投了一眼,似是如鲠在喉。阮冬青则怜惜般的,抚上他的脸。
  那种摸法,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李怀金惴惴不安起来。他本能地想把白银从那贵先生身边带走了。
  “您瞎说什么呢?我这也不全都……我什么都没有!”
  阮冬青望着他跟弟弟二人,忍不住叹息道:“我大老远地跑来这,不仅是因为担心连儿,我也担心你啊!可你也好,连儿也是。谁也没教过你们,怎么能这么随便地就把外头那些哈巴狗牵回了家呢?”
  那兄弟俩被教训得面面相觑,只得低下头来。
  虽然又被含沙射影地骂了,但李怀金倒是还没见过白银这么乖巧的样子。
  白银,你年纪不小了,而且…自己立了家,我不好说你什么。可你呢!”
  阮冬青忽然抬脚,狠狠踢了白连的膝盖,那孩子疼得一个没站稳,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着头来。
  “爹!我……”
  “不许狡辩!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那脖子后面,如今都被人咬成什么样了?”
  那也总得让人把话听完吧——李怀金不知道,有的时候人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现下让他看别人家发生的事,他脑子还是清醒得很。一旦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就会化身为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然后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廖婉婷从外面赶了过来。
  廖婉婷一来,先是二话不说就扶起了白连,甚至弯腰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见那小子脸上滚落着晶莹的泪珠,还伸手替他抹干净了。
  然后下一刻,反倒是她义无反顾地跪在了阮冬青的面前,见她一跪,白连又继续跪了下去。
  “小连没错,该跪的人是我才对。”
  李怀金这才明白,为什么提到廖婉婷时,白银有几分为难地说感觉她有些不大对劲。
  一年前,自己的弟弟带着廖婉婷来找过他。那时候在李怀玉的身边,她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小鸟依人的小姑娘,却是很讨人喜欢。总之,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而不知为何看到她,阮冬青紧皱的眉却有几分缓和。
  “……银儿,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个女子?”
  白连自从父亲来的这两日,吓得根本连话也不敢跟他说一句。他这时怯怯地望向白银,白银也回头看他。李怀金则隐隐觉得他这回脸上带了几分狡黠的淡笑。不等他回答,阮冬青喃喃自语起来。
  “银儿,你只告诉我是个乾元,我却没想到是个女子。普天之下,男坤倒是多见,可女乾却是少之又少……”
  说罢,他走到廖婉婷身边,廖婉婷也毫不避讳他的目光,两人沉默着对视着了半天。
  阮冬青搭了把手,把地上的二人拽了起来。又朝她背后张望。
  “……今天,只来了你一人吗?”
  白银问道:“廖小姐,你父亲呢?”
  廖婉婷此刻却低下头。“父亲……他说他不管我这件事。他不会来的。”
  “这么大事,他都不管?”
  “我把小连的事情跟家里坦白了,然后断了联系了。”
  “……就为了连儿吗?”
  “不然呢,连儿是我最重要的人,这辈子都是。”
  她冲着众人嫣然一笑。白连一下子红了脸,又下意识般往她身上缩了缩。
  被标记的坤泽就会这样,哪怕至亲在面前,也从此只会毫无理由地倚靠着标记自己的那个人。
  李怀金觉得这出于只是人的本能,而且乃是一种诞生自天地万象的自然法则。阴生阳,阳生阴,阴阳生万物。
  但白银对他说过,他觉得这样是不太对的。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情感可控。
  不能仅仅因为被标记就对另一个甚至可能是陌生的人产生一辈子的依赖。
  但廖婉婷这话一说出口,阮冬青却一改先前的态度,他的眉眼缓和了不少。
  “可你是女人,连儿是男人……这世上,你们这样的,不多见。”
  廖婉婷摇头道:“我不介意是娶,还是嫁,只要能让我和小连在一起。要我做什么我都能接受。”
  白连则在她说完之后,立刻小声跟附了一句。
  “我也是啊,婉婷。”
  他用力吸了下鼻子。
  “我也和你一样。”
  李怀金甚至觉得此番白银硬要他来,简直就是为了看这一出狂洒狗血的闹剧。但这戏他看的着实不痛快。
  这以至于,他回去之后,一整个晚上都在反复回想着白银那一句“我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心中生了一大片落寞。
  作者有话说:
  想说:哥哥你千万不要得意得太早,不然容易追老婆火葬场
  另外谢谢大家的小黄灯555555
 
 
第37章 
  【守岁】
  转眼,临近了年关。
  虽然当日是那个态度,白银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了许久,但阮冬青终究是不想松口,硬要拉着白连回了老家。临别时,阮冬青看看白银。
  “银儿,反正你现在只一人,不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过年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李怀金就抱着胳膊杵在一旁,直勾勾盯着白银看。感受到他那仿佛想杀人的眼神,白银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不了,我终究得留在这边的。就算现在回去过年,还要再过来,到时候又免不了要忍着跟你们离别之苦。”
  阮冬青拉着他的手,“你若是想一直留在家里,也没人会反对呀……”
  白连在一旁应和着点点头,“我上次就说,容哥他到现在还没娶呢,他……”
  “连儿!”
  他像是担心上他在说什么连忙伸手捂住白连的嘴,又偷偷用眼角瞟了眼李怀金。
  “……别说了。我今年就不回去了,但明年若是得了空闲,我一定回去看你们,还有绵儿那刚出生的小宝呢。”
  李怀金看得愣怔的,怎么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像是怕被说出来了似的呢。
  他像个外人,被人家一家子亲人蒙在了鼓里。
  白银就在那路口送走了爹和弟弟。二人前脚刚走,廖婉婷才姗姗来迟。
  “小连呢?”
  白银抱着胳膊打量着她一番,随之揶揄了起来:“你来晚了,当然已经走了啊。还以为你今天早上不会过来呢,不过廖小姐现在若是追,还是追得上的。他们是准备坐船走了。”
  廖婉婷还穿着看起来不太好走的高跟的靴子,呢子大衣上沾了灰,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匆忙摔了一跤,样子很是狼狈,看着已然不是往日里那副娇小姐的姿态。
  她连招呼也不打,二话不说又追着白银指的方向去了。
  白银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自言自语般感慨了起来。
  “有情容易,有义可就难了啊……”
  罢了,他回头向家中走去,边走嘴里边摇头晃脑地,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曲。
  “娘说,他一家温和又厚道。爹讲,他是远近闻名的……”
  李怀金没见着他那哼歌的样子。他在那两个亲家的走了之后,便先行回了家。然后一直靠在那大门槛旁,盯着不久后归来的白银。
  “走啊。”李怀金用下巴指了指门外。“怎么不跟你那娘爹弟弟的一起回去呢?”
  “我还不是心善嘛。”白银讨好般笑道,挽住了李怀金的胳膊,拉着他往屋里走。“我要是走了,这怀玉最近又是不能回家的。那不得放着你独身一人过年?你多寂寞。”
  “这话说的,家里还有小江他们呢。况且,我又配不上您。”李怀金冷哼一声。“您可是天上谪仙下凡呢,怎好意思要您来陪我过年?我可没这个脸。”
  “你那个心眼,简直比芝麻还小。我小爹只不过一时看你不顺眼说了两句,你怎么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是不是嫌我那一巴掌打得不够痛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到了年关那几日,两人还是凑在一起,忙活了起来。
  白银往常最期待的便是年关,或是中秋这样的好日子。因为只有这些时候,李文卿才会回来待上几天,也是一年当中尾数不多能看到他的日子。现在回头再看往日的时光,只不由得觉得,真的是三世梦,一朝醒。
  现如今,有人的天天陪着他,他便也不再去想那些了。
  白银难得出门采买,带着小江,一早便出了门。回来时手里提着两大纸包,上还贴着红纸,那样子看起来格外喜庆的。不过里面装着无非是些瓜子,芝麻糖糖,山楂片云片糕一类的粗点心,但其中一个纸包里头,打开一看,还包着不少水果糖。糖纸上头画着彩色的香蕉葡萄一类的水果,还印着“金陵制糖厂”几个大字。
  “这个不错。”李怀金嘴里含着糖,说话声音也含糊不清。给三个下仆散了一点,“就是着甜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橘子的?”
  白银今天身上穿的,正是那日他找裁缝给他做的羊绒旗袍。这衣服刚穿上他还合身得很。如今看来,倒是肩背显得有些紧了……
  “也无非就是掺了些香料在里头,像橘子罢了,我不吃……哎,你别……”
  李怀金剥了糖纸,硬塞进了白银嘴里。“你自己买的,自己还不吃呢?”
  “我就是猜到您肯定喜欢这个,所以才买回来给您的吗?”
  小江把糖小心翼翼地往裤兜里塞好。“二爷,这玩意老贵了,同样不都是糖吗,一块钱能买两斤白糖,这水果糖买两斤却要五块钱才买得到。”
  “……就这么点玩意?”
  采买这事,怀金很少去跑腿,他只负责做。现下,那两斤水果糖已经被他一抓一把地散得剩的不多了,他不好朝另外两个下仆作势,只好瞪起了小江。小江见状,赶紧护住了自己的口袋。
  “二爷,这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来的理啊。”
  老仆人苗应生却乐呵着勾了勾手,唤来小江在自己身边,把怀金刚放在他面前桌子上的糖全塞进了小江的手心里。
  “小江,来,别急,我的也都给你,我年纪大了,吃不了这些。就把这机会,留着以后吃二少爷和白少爷的喜糖吧。”
  怀金立刻脸红脖子粗,“您怎么也胡说起来了?”
  老头笑举着烟袋,笑眯眯地望着二人。“二位,难道不是吗?”
  如此一说,可再看白银,他听了这话,却笑得坦然。
  李怀金把白银照他吩咐买的那三斤羊肉分了分,其中一斤则拿去剁了羊肉白菜馅,另外两斤切了片摆了盘,又弄了些粉条豆腐当配菜,准备晚上简简单单地涮个锅子。锅子准备方便,腊月里吃着暖和,也能吃得热闹。
  他把涮好的羊肉蘸料酱料,往白银碗里头夹。二人左右都喝了快半斤的酒。白银那过了几两酒的脸,看着粉融香雪的,李怀金心里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别夹了,我吃不下了。”
  “呵,平日里想我给你夹菜,我还不乐意呢。”
  不乐意不也是照干吗,生怕吃不饱似的——李怀金自己没亲口说过,不过弟弟却闲聊起他过去也有狠狠挨过饿的经历。
  “那日,你弟弟也说要弄锅子的,不过然后却……”
  他话说了一半,想了想
  “却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他说?”
  “……噢,倒也没什么,他就是突然又不想吃了。”
  “这真是奇怪了,我那弟弟最好这口涮羊肉的,怎么突然就不吃了呢?”
  “他嘛……”
  白银吞吐着,又正欲开口,听到早就在独自一旁玩起来的小江,把铺在地上的芝麻杆子踩得咯吱作响。
  “小江,过来!”
  那男孩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屁颠颠跑到怀金跟前,把两只手摊开。
  “二爷!嘿嘿……”
  怀金从上衣口袋里摸索半天,最后掏出来三个红包。
  “这个是你的,这个是你哥的,这个是灵芝那姑娘的……你哥他人呢?”
  “噢,他跟灵芝姐在院子里头放那呲花去了……哥!哥!二爷给红包了!”
  白银望了那边一眼,“合着就我没有是吧。”
  李怀金笑着伸手捏了把他的脸。
  “等会我给你个大的……真家伙。”
  不过,白银倒是不太明白踩那芝麻杆子有什么用力。李怀金笑道:“踩碎,踩岁嘛,你家没有这个习俗呀?”
  “没有。”
  “那你家那块儿都怎么守岁的?”
  白银想了想,其实他也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家了。“就吃个年饭,围在一块守岁,过了那子时,放了鞭炮也都去睡了,然后第二天,也是被那鞭炮声吵醒的……”
  他低头绕起了手指,微微侧了那张微醺嫣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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