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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金银玉(近代现代)——对马导致昏

时间:2023-12-22 08:54:45  作者:对马导致昏
  白银见状,只能边答应边把那两人拉了起来。可明明他也是举目无亲的那个。
  散戏的时候,戏馆里又是人潮涌动。这今天的《六月雪》演完,明天则是今年来的新剧《春闺梦》。听说,那位要在这几天里,把自己能唱的都唱个遍,才算退场。
  白银他们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才离场。而刚出了戏馆子大门,忽然有个十来岁的小厮,贸然撞进白银怀里。廖东成又望着那一声道歉也没有救匆匆跑开的小孩,眯眼笑道:“这小孩倒不傻,专往美人身上钻呢。”
  白银却在他转身后,匆匆打开刚刚被硬塞进自己手里的东西。是只已被摔成了三瓣的玉镯子。
  那镯子他眼熟得很,毕竟完好时,曾在自己手腕上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他再抬头,只见戏馆里,有一双深怨的眼睛正瞪着自己,仿佛在对他说已是互不相欠似的。
  等回了车上,廖东成一下子把手放在他大腿上。
  “怎么?见着熟人了?”
  “……没,认错人了。”白银一面忍着有一只手在他腿上来回蠕动,挤了个笑脸。“三叔,这戏也听完了,我拜托你的事情……”
  “你得再跟我去个地方。”
  车已经驶动了,他不敢不听从。
  外头的街,跟来时的喧嚣比起来,已是宁静了许多。夜色也更浓郁了。廖东成的手,便从来没有从白银腿上挪开过,白银知道,能不能救那两人,现在才是关键时刻了。他连动也不敢动。
  廖东成摸着他,眼睛却望向窗外。冷不丁忽然来了一句:“今天也初七了,这婉婷头一回没在家过年,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早知道,我那日就该去你家看一眼,看你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竟能把我那个女儿迷得连爹妈都不要了。”
  “跟我弟弟有什么关系?三叔,您有没有想过,或许她本来就是想找个借口走的呢?”
  白银没怎么过脑,听到乖巧又怯弱的白连被说成是狐魅,便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说罢,才想起以自己现在的处境,该是能不吱声就把嘴严严实实地闭上。
  廖东成倒也不生气。向他的位置靠近了一些,白银不由自主地就往另一边的车窗挪动。直到没有地方可以躲了,廖东成伸手揽过他的肩。那大烟独特的香味就往他脸上直扑。
  “你说得对,婉婷呢,确实是个不乖得。当时,我跟她母亲望着她也十七岁了,便想着给她寻一位合适的。谁知她转头,就找了李怀玉那小子。李怀玉出身不好,他哥却想他在南京立足,出人头地,那可是难如登天的事情。我原先是觉得他配不上婉婷的,不过念在他对婉婷出手大方,想想也就算了。哪知道他呀,竟然主动把我们婉婷抛弃了……倒还是你白银本事大呀,兄弟俩都能围着你转。你要是出来混,这金陵指不定有多少人栽你手里。”
  白银只听着,默不作声。结果话说着,却来了一处他没见过的建筑。但看到门口竖着的牌子,以及深夜还在站岗的守卫,他倒猜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廖东成处理公事的地方。
  他不知道廖东成带他来这做什么,只无声跟在后面。上了二楼的办公间,廖东成从那宽长的桌子抽屉下,翻出来一堆纸质资料。
  “你带你来这,是让你看看这个的。”
  白银头一次见到如此宽敞的办公间,然而深夜时分,从空无一人的走廊,到办公间没开灯的里层,都透着阵阵阴森之息。还有不知哪来的冷风。
  他手指有些颤抖,拿起桌子上那堆被扔在桌子上资料,掀开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吓得惊叫,把那资料扔了出去。
  打开后显露的第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躺在木板上,双目紧闭,煞白煞白的一张死人脸。白银记忆犹新,因为这就是李文卿死去时的模样。
 
 
第41章 
  【梅奇公寓在什么地方?】
  白银被吓得不轻,失手将那亡夫的照片丢在地上,虽是张熟悉的脸……可因为那是张遗照,他怎么也不敢弯腰去捡,缓缓抬头,惊惶万状地望着廖东成,脸上写满恐惧。他完全搞不清楚这个人现在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廖东成不知在和谁打了电话,说了两句便很快就挂上。回头一看,白银把东西扔在地上,于是叫起来。
  “哎,你可小心点,别把那资料弄乱了。好侄儿,要知道,这些可是机密哪!”
  他站直了腰杆,用力深呼吸了几次,好不容易才稳住了神。“……既然是机密,三叔为何要给我看?”
  “自然因为我心疼你和文卿那孩子啊。你也好,他也好,你们啊,都是那命苦之人哪。”
  说完,廖东成叹了口气,有几分的装模作样。
  “再往后翻翻看吧,这可不是普通的验尸报告。”
  尽管连一个字都不敢看,但白银还是把那资料捡起翻阅起来,又尽量避免了去看那张脸。然而,他越是翻到后面,越看,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惨白了。
  这不是什么验尸报告,而是一份追踪报告。上面记录着李文卿从半年前开始,在上海和无锡之间辗转的所有行动轨迹。 他在什么报社上班,参与了什么活动,甚至于下榻在什么地方,在哪家馆子里点了什么,买了什么,都写得一清二楚。
  白银看得一阵背脊发凉。然而,他忽然发现,其中有个人名几乎是每天都会出现在李文卿过夜的地方。
  “6月…7月……”
  廖东成露出两颗尖锐的门牙,对着他笑得阴森。
  他这时,已经坐在会客厅那皮沙发上跷起了腿,悠然而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那女人呢,和文卿这孩子从小就认识,两个人还一起念的大学,感情好得很。可惜我那哥嫂,是死都不同意他们结婚,最后我那大嫂划了自己的脖子,硬逼着他儿子跟情人断了联系来娶的你呢。只不过嘛,人家到底是有缘,因为李文卿捣鼓的这些事,六七年前,两人又在上海碰上,居然旧情复燃了。这回正儿八经去领了结婚证的,那女的是他法律意义上真正的妻子。两个人在一块,可是把上海搞得乌烟瘴气的。”
  廖东成又若有所思道:“我这侄子看起来文绉绉的,骨子里本事也不小。家里明媒正娶回来的不要,非要外头的旧情人。白银啊,你也不要难过,反正去年十一月,这女的就已经暴毙在梅奇公寓里了。不过我猜你现在,是已经不在乎这些的。对吧?”
  白银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
  却又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任何一个字。他那颤抖的手臂,再一次无法支撑起区区几张薄纸的重量,任凭那些一张张散落在地上。他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廖东成一张一合的嘴,仿佛一尊雕像。
  “难以接受也没事,这件事,放谁身上都不好过呢。来,先坐一会,别总是站着。”
  廖东成见他半天没有任何反应,站起身,将木然的白银拉到沙发上下坐。又紧搂着白银,在他耳后嗅着。
  “嗯,你身上这味,好闻,比那些馆子里特意熏了催出来的信香好得多了。”
  白银却一扭头,他此刻忽然没了先前的僵硬,目光炯炯,再一次盯着廖东成的脸。
  “所以,是你们借刀杀人,利用李家那黑心的后母和弟弟,你和那顾梅峰一丘之貉,是你指示他去弄的药,是……”
  “顾梅峰?顾梅峰是谁?我怎么不认得这个人?你可别乱说话啊,白银。”
  廖东成松开他,连连摆手,可脸上的狡黠丝毫未退。
  “我怎么可能要杀他的呢?白银,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我也无法控制。谁还会亲眼见得自己的亲侄送命?还不是连我也无能为力嘛。”
  见白银又低着头陷入沉默,廖东成便再次搂起他那冰凉的肩头。
  “再说了,你也得看他犯得是什么事,对不对?就像那松头呆脑的李家兄弟,一下被扣叛国罪这么大的帽子,我一张嘴怎么就能解决呢?那李怀金干的事情就多了,逮他的当天,被一枪毙了都不奇怪……要不然这样,我替你把怀玉捞给出来吧?他的事比较好办。”
  白银摇着头。
  “我要救,就一定要两个都救出来。三叔,您也别谦虚,谁不知道您是个法眼通天的呢?我只问您,到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
  廖东成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两下。救……是自然能救的。"
  “好,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白银想了想。“我手头,还有李氏的产业,李明新把那些,全转给了我。”
  廖东成听了,眼里的光闪了又闪,接着他掐指算了起来,一边算一边不住地点头。
  “嗯,嗯……这些,打点确实足够了。可你要怎么来谢我呢?白银。”
  ……他听了,甚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银跪在那“三叔”面前,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他小时候,有大哥,还有一起的玩伴。白家的药馆靠近江边,大家便经常在码头附近玩。也不过十来年的光景,他竟觉得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游荡在船只之间烂漫天真的小孩,也根本不知道是谁。
  小孩十年前就死了。而这副皮囊,被不知哪个阴沟里逃出来的魂魄霸占了进来。还残带着阴沟里的腐臭,以至于连带皮囊都是臭烘烘的。
  廖东成正对着他,还大开着腿。“怎么?你这孩子,没人教过你口活呢?”
  一股刺鼻的味道对着他扑面而来。
  白银默不做声,也无从下手。廖东成喟然长叹。
  “张嘴总行的吧?”
  说罢,一把按着白银的头,那又腥又咸的东西一下子顶进了他的喉腔里。白银差点被顶得吐了出来,可整个喉咙被塞得满满当当,干呕感又像是被那恶心的东西硬抵了回去。最后,他只得呛得流了两滴眼泪。
  “用吸的,别舔,也别用牙碰,你到底会不会?”
  “唔……唔!”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此时,他听到原本寂静无声的外头有什么很乱的动静,然而却无心去看。因为廖东成就这么抓着他的头,干脆像交合那样抽插起他的喉管来。仿佛那也是能用的阴穴一般。
  白银对此,简直感觉度秒如年,每一秒钟的呼吸都是极其的艰难而痛苦,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下巴酸胀,也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直到有滚烫腥臭的元精喷在他喉腔,射了好一会儿。廖东成才满意地松了手,再把已丢掉那样,推了他一把。
  他两手撑着又微微张着嘴喘息着,下颌一时半晌竟然无法合拢起来。
  反反复复忍了很久,才把东西给咽下去。他慊慊地瞪着廖东成。
  “……行了吗?”
  廖东成站起来理好了裤子,却摇摇头,望了地上的他一眼,满脸扫兴。“你这张嘴啊,只生得好看。回去还得精练练技术,这样怎么留得住人呢?算了,走吧,明天早上七点,就去那门口等着人。”
  白银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去的。
  他回去时,也不知怎么丢了一只鞋,走路一跛一跛,只单一只柔嫩的左脚掌被石板路上的尖锐刺着。但这刺痛他渐渐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把另一只鞋也扔了,光着脚走了从弄堂口回家的那段路。灵芝却是个有心的,天寒地冻里,把自己裹成了粽子,老远就见一人如同幽魂般缓缓接近,直到看见那是白银,她赶紧冲了上去。
  “少爷……少爷!”
  她知道白银这么晚没回家,肯定是出事了。
  “少爷,您怎么这身打扮?”她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身上披的长袄子脱下来盖在白银的肩头。“真是的,什么季节了,这么冷,您可千万别受凉了……”
  白银只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自己家熟悉的门,忽然,他扔了那件袄子,又把身上的裘衣,裙子,一件件脱下来,那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里依旧璀璨的钻石耳环,也被他不耐烦地一把拽下,耳洞被扯得流血。灵芝一边惊呼,一边又捡起袄子裹在他身上。
  “您这是干什么?要换衣服也回家换呀!”
  “灵芝,你去找洋火来,把这些东西在门口就给我烧了。”
  她从来没见过白银这副模样,哪怕不知缘由,也不敢不依他。只赶紧拉着白银进屋,把他带进早就烧着炭的卧室里暖和身子。可等她去烧了那些东西,白银却又不在卧房。只有厨房那边传来一些怪声。
  灵芝赶到厨房时,白银正拿着水瓢,拼命往嘴里灌起水来。
  她愣愣地望着他,大口接着大口地给自己灌水,模样十分的诡异。直到似乎是喝到终于不能再喝的时候,白银便忽然扭头,手指塞进嘴里扣起喉咙眼来。三两下,刚刚喝的水又全部被吐了出来。
  “少爷!少爷!快住手!您这是干什么啊!”
  “走开!”
  白银根本不听他的阻拦,把她推到一旁,又像先前那样给自己灌起水来。不停地喝水、吐水……如此反复,他吐得虚脱,颓然重重跪在地上。
  灵芝没见过他这样,已经哭了出来。她蹲下去紧抱住了他。
  “没事…让我吐…吐完就好了……”
  说罢,白银竟还向那水瓢伸出手,索性没有挣扎几下,便无力地倒在了她的怀里。
  灵芝哭得厉害,一边哭,一边把从小跟着犹如亲哥般的家主人架回了床上。
  可第二日,他又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起床出门了。
  昨天差点把他冻死,又因为晚上那种屈辱和折腾,白银醒来时头痛欲裂,脸和身体都很烫手。但他想着要去接应怀金和怀玉,便立刻从床上艰难爬起。
  他裹紧了围巾,这是前段时间灵芝刚给他新织的。最开始织的那条,在李怀金那次出门时,他亲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李怀金回来之后,白银却没有在他箱子里找到那条围巾。
  情势凶险,也不一定来得及拿走一条围巾罢了。
  拘留所的大门果然依点缓缓打开一条缝,他看见一个人架着另一个人,熟悉两人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出来。至此,他这些天悬着的那心,才终于放下来。
  眼看着是如此。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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