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医和粗使嬷嬷退下,殿内还留着一个宋姑姑。
“奴婢得在这看着,一会得向陛下汇报。”宋姑姑理直气壮道。
“不必了,本道长一会要去宣政殿,汇报的事不劳烦姑姑了。”
宋姑姑这下拿不出留在这的理由,只好道:“那就辛苦道长了。”
闲杂人都离开后,鹤青才转过身来配合徐音诊脉。
“按道理来说,公子头上的伤已经养好,基本上不会出现头疼的情况。至于公子时常出现头疼,可能是心病。”
宣政殿内,徐音将鹤青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桓煜。
“心病?”桓煜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摆弄着手中的奏折,道:“心病可不好治啊!朕想留他在身边做个宠物,他不愿配合,朕也只能用些强硬手段了。”
“贫道配了些补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徐音最是清楚桓煜的脾性,他知道劝说无用,只能无奈保持中立。
见桓煜在翻折子,徐音开口道:“陛下若是没有事的话,贫道就先告退了。”
“别急着走啊,朕之前跟你说过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桓煜放下折子,抬眼看向书桌前的徐音。
徐音边行礼边道:“贫道乃出家人,出家人不能入仕为官,还请陛下另选他人吧。”
“出家人也能还俗的。”桓煜靠在龙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奏折,“朕刚登基,就把朝堂大换血,大部分官位都替补上了,唯独丞相之位,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朕思来想去,徐卿你倒挺合适的。”
“再过段时间就是科考,陛下可以择用能力者居之。贫道虽对政事感兴趣,但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拙见,实在扛不起大任。”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就继续在朝天观修行吧。”
“多谢陛下厚爱。”
徐音离开后,桓煜这奏折也没心思继续批了。
殿外钟声敲响,已经是戌时一刻。
“陛下。”太监总管于忠走进来,“太皇太后那边派人传话,说是请陛下您去坐一坐。”
“去备轿子吧,正好朕活动活动。”桓煜边说着边拉伸自己的双臂。
自登基以来,大大小小的政务都是他亲力亲为,时间久了身体着实吃不消。
“见过太皇太后。”
“平身吧。”
桓煜直起身子,坐到郑姣旁边的圆凳上。
郑姣靠在美人榻上,虽画着精致的妆容,也很难掩饰憔悴。
“太皇太后莫要忧思过度,皇叔泉下有知,是会心疼您的。”桓煜假心假意安慰道。
郑姣扶着额头,强忍着悲痛道:“孽缘啊,早知如此,哀家当时就该杀了那前朝余孽。他不知感恩哀家,还杀哀家唯一的孩子,简直罪无可赦!”
“娘娘之前知道鹤青的真实身份吗?”
“当然知道,那时哀家看他可怜,一时心软将他留在身边,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桓煜从宫女那要来手绢,亲自擦拭掉郑姣脸上的泪水。
“皇帝有心了。”郑姣调整好情绪,接着谈论起正事:“你登基也有一个多月了,前朝已经稳固下来,是不是考虑充实后宫了。你可不能学你父皇,后宫空虚、子嗣单薄,到头来就你一个儿子,也没留个兄弟姐妹给你。”
“父皇钟情皇后,是个痴情之人。”
“唉,赵宜怜也是可怜,侍奉先帝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
“确实,赵太后身体不好,太医说很难有孕。”
“娘娘,到时辰该用药了。”郑姣身边的内侍官提醒道。
桓煜听后站起身来,“既然娘娘要用药,朕就不多叨扰了。选秀之事朕会考虑,也麻烦您和赵太后帮忙物色。”
“那是自然,皇帝放心好了。”
桓煜离开福康宫,于忠就迎了过来。
“陛下,现在回宫吗?”
看着福康宫门口一长队的人,桓煜拍着于忠的肩膀道:“你让他们都回去吧,朕一会自己回去。”
“遵旨。”
桓煜甩开身边一众太监宫女,独自一人前往太极殿。
时隔多日,桓煜再次见到鹤青:他站在大殿门口,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微风吹得他衣袂飘飘,长发飞扬。
“徐音给你配了药,你按时喝了吗?”
桓煜捻过一缕发丝,鼻尖轻触到发丝,熟悉的香味侵入大脑,让他感到安心和舒适。
“之前在侯府,你沐浴洗头用的皂角都是朕替你挑选的,你很喜欢闻,朕也是。”
鹤青被桓煜这番话恶心到了,一把拍开桓煜的手,“你放开我!”
面对鹤青的无礼,桓煜倒没放在心上,“你知道自己发怒的时候很像小野猫吗?明明爪牙都没变锋利,还要不自量力!”
“桓煜!”
鹤青被激怒,握紧拳头举起手,上前就要给桓煜一拳。
桓煜轻快地往后退去,而鹤青也因为束缚被硬生生地拽倒在地。
鹤青的脚腕上拷了镣铐,经过精密地丈量,镣铐上固定的铁链正好够鹤青站在门口。
桓煜蹲下身,抚摸着鹤青被地面摩擦破皮的手,“别激动嘛,很容易受伤的。”
“桓煜,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把我杀了!”
“这可不行。”桓煜看鹤青的眼神中没有疼惜,只有呼之欲出的欲望,“从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关进华丽的笼子,成为最美的笼中之物。”
鹤青摇着头,不解道:“你若是喜欢我这张脸,大可以找个跟我身形相仿的人,把他易容成我的模样!没必要逮着我一个人祸害!”
“那不一样,他们可没有你可爱有趣!”说完,桓煜把鹤青抱起来,往殿内走去。
“你可别忘了,是你先勾引朕的。你是跟朕演假戏,朕可是当真了。”
第44章 欲火攻心贪念起
桓煜把鹤青放在床榻上,转身出去叫宋姑姑送药来。
“下次别再受伤了。”桓煜捧着鹤青擦伤的手,边替鹤青擦药边道:“这一个月来太医院所有的行医记录都是太极殿,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在太极殿养了个药罐子呢!”
“……”
“脚腕也被磨红了呢!”桓煜把手搭在鹤青的脚腕上,一阵酥麻之意传来,鹤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别碰,好奇怪的感觉。”鹤青红着脸道。
看到鹤青的反应,桓煜更是来劲了。
“这可不行,朕得帮你把镣铐解下来上药。”
“我可以自己来吗?”鹤青难得向桓煜服软,脚腕上的伤口被人碰到的感觉对他来说简直太奇怪了。
“不行啊!”桓煜俯身,贴在鹤青耳边道:“以前不都是朕这么伺候你的吗?”
“那个是阿绍,不是你。”鹤青态度坚决道。
“那朕还是阿绍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丝丝喜欢过朕?”桓煜追问道。
鹤青凝视着桓煜那熟悉的面庞,竟有些动容,“我刚开始认识的阿绍是个善良体贴的人,我把他视为我生命中出现的贵人。即便你后来对我做了不敬的事,我也原谅你了。”
“那现在呢?”
“现在只剩怨恨了。”
“好一个只剩怨恨。”桓煜再次握住鹤青的脚腕,引得鹤青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这时宋姑姑走了进来,除了送解开镣铐的钥匙,还多带了盒药膏。
桓煜充耳不闻鹤青的请求,自顾自地解开镣铐。
“这盒药眼熟吧?”桓煜亮出手中的药盒,放到鹤青面前。
“是我送出去的那盒药。”鹤青别过头去,不愿面对桓煜。
“朕不过就是替你上药,又不是上刑,这么害怕做什么?”桓煜扳过鹤青的脑袋,逼迫他看向自己。
“这盒药是我送给阿绍的,不是送给你的。”
“有什么区别吗?”
话音刚落,桓煜就抬起鹤青的腿,让他的脚搭在自己腿上。
冰凉的药膏涂在脚腕上,桓煜细心地给鹤青按摩着。力道适中,药效上来后脚腕处一阵清凉,舒服的很。
鹤青有些恍惚,仿佛他们还是在侯府那段时间,阿绍无怨无悔地照顾他。
药盒“啪嗒”一声被关上,鹤青这才从神游中走出。看到眼前的人,明明是张熟悉的脸,此刻是那么陌生。
“徐音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说话间,一只粗糙的大手从鹤青的脚腕一路抚摸上来。
鹤青大概猜出桓煜要做什么,也明显感觉到桓煜身体的变化。他抓住桓煜不断深入的手,乞求道:“我求你,求你不要再接近我了。”
“为什么,你能和桓襄做,为何不能跟朕做?”
鹤青一时情急,到嘴的话直接脱口而出:“桓襄是我的夫君,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我,行夫妻之事合理有据!”
“哦,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桓煜听后松了口气,“朕为何要把你安顿在太极殿,你有想过吗?”
“……”
尽管鹤青不知其中缘由,但他看桓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开始担心起来。
“太极殿是皇帝宠幸妃嫔的地方。即便是卑微的宫女,住进了太极殿,只要入了册,就可以封她为嫔妃。你想想看你入住了这么久,朕不给你个妃嫔之位,是不是太薄情寡义了?”
鹤青从不知道太极殿有这规矩。又听了桓煜的一番描述,内心更是紧张万分。
不可以成为他的妃嫔,绝对不可以!他好不容易才脱离桓氏,如果再成为妃嫔,岂不是又要嫁给仇人?
“怎么,是不是很意外?”
桓煜突然上手把鹤青扑倒。鹤青的双手被桓煜按压在头顶,整个人动弹不得。
桓煜低头靠近,鹤青本能的躲闪。但这点小闹腾在桓煜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别乱动了鹤青,你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桓煜说完,含住鹤青的耳垂,酥痒感席卷着鹤青全身。
桓煜似乎很清楚鹤青的身子,总是能精准的找到鹤青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不同于桓襄每次做爱带来的疼痛,鹤青感觉桓煜会像毒蛇一样,先用毒液将他麻痹,不知不觉中生吞活剥。
正如鹤青所料想的那样,桓煜的每一步动作都像是在麻痹他的神经,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膝盖顶入双腿中间,鹤青这才大梦初醒。
“别……”鹤青下意识夹紧双腿,试图阻止桓煜继续下去。
“刚刚是谁那么享受?”
桓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鹤青脸瞬间涨得通红。确如桓煜所说,方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
“说话啊,怎么不敢承认了?”桓煜接着挑逗道。
鹤青别过头去,羞愧道:“我没有,你别瞎说……”
“哈哈,鹤青啊鹤青,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桓煜心情大好,前面的调情已经满足不要他,此刻桓煜想要得到更多。
“别再拒绝朕了。”桓煜话音刚落,直接撕扯开鹤青身上单薄的衣服。
肌肤触碰到冰冷的空气,鹤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眼看着桓煜就要进来,鹤青急中生智,叫喊道:“现在不是时候!”
桓煜被鹤青的话逗乐,重复道:“现在不是时候?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
“我母亲刚过世没多久,至少三个月内不能行房中之事。”鹤青随口瞎说道。
“是吗?朕可不信这些歪理。”
“你的母亲也不在了,应该也知道我内心的顾虑。就当是看在彼此母亲的面子上,你再等上一段时间!”
鹤青提到一句“你的母亲也不在了”让桓煜陷入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所触动,桓煜倒真的放开鹤青了。
与此同时,鹤青也松了口气。他也是情急之下搬出他的母亲做挡箭牌,就赌桓煜能念在母亲的份上放开他。
“朕的母亲……”桓煜穿好衣服坐在床头,只见他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脸,极力掩饰自己的悲伤。
鹤青被桓煜这番话说得犯迷糊,他不知道桓煜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更不清楚桓煜对他母亲的态度。
“朕的母亲是一个怪物,朕厌恶过他,但也很感谢他生下朕。”桓煜说着说着,拿起被单盖在鹤青的身上,“若非他坚持生下朕,朕也成为不了一国之君。”
先前心中存有疑惑,在鹤青看到桓煜的反应后,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无论如何,桓煜短期内是不会招惹自己了。
悲伤情绪过去,桓煜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的鹤青。他捏住鹤青的下巴,警告道:“朕今晚放过你,三个月后,还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别再拒绝朕了。”
“将来之事又怎么说得准,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桓煜依旧默许鹤青住在太极殿,同时桓煜信守诺言,不再做任何轻浮之事。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鹤青也开始着手他的逃离大计:只有三月的时间,在总期限到来之前,他必须离开皇宫。
心中有了计划,鹤青也重新振作起来。除了每天按时吃饭喝药,鹤青还会在殿内活动,伸展伸展筋骨。
只是时间一久,脚腕上的镣铐就会磨破皮,这令鹤青苦不堪言。
鹤青原本想趁宋姑姑不在,找东西砸断镣铐,但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镣铐焊的紧,除非钥匙打开,否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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