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傻的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触犯凌老夫人底线的事。
“罢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回陈家去吧!”凌老夫人还是心软,没当众让陈梦然难堪。
家,她还哪有家?
陈梦然掩面哭泣:父亲没了,替她撑腰的人没有了;陈家四分五裂,哪还有她落脚之处?
“别哭哭戚戚的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凌老夫人没打算放过陈梦然,是一定要把她逐出凌府。
经陈梦然这么一闹,凌老夫人也没心思参加什么寿宴。她让梁月安顿好宾客,在鹤青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闹这么一出,简直是坏我心情!”凌老夫人表面没有多少情绪,但四下无人的时候,还是变了脸色。
鹤青和桓襄站在凌老夫人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通发泄,凌老夫人看向鹤青和桓襄,“不过今天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感情你们两个胡编身份瞒了我这个老太太这么久!”
“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从前的身份已经不复存在,才选择胡乱说了个身份。”鹤青试探性地开口道。
“当初说好的坦诚相待,到头来还是在唬我这个老妇人!”凌老夫人面色铁青,忍着怒火道:“你们哪怕是乞丐出身我都可以接受,偏偏来自大梁,还是大梁皇室,这不等于我息川城也是大梁的领土了!”
“这不一样!”鹤青担心凌老夫人多想,只好道出实情,“桓襄已经假死脱身,在此之前我也在桓氏除名。如今我和他都是普通人,和大梁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94章 重回京城如梦中
“此话当真?”凌老夫人对鹤青的话将信将疑,一时间不敢妄下定论。
不等鹤青开口,桓襄当面承认道:“当真。我之前是靖王,后来假死脱身,已经和大梁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了。”
“果真如你们所说的话,那你必须留在息川城,从姓凌氏。”凌老夫人对鹤青道。
“从姓凌氏吗?”鹤青瞪大双眼,对凌老夫人的话深感意外。
真的要抛弃原来的身份,真正成为息川城城主吗?
“再犹豫也没有用,目前凌家小辈都不成器,只有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不答应也得答应!”凌老夫人态度强硬,不给鹤青反驳的机会。
不仅如此,她连桓襄的身份也考虑到了,“至于你,虽然你脱离大梁桓氏,但顶着这个姓氏我心有不安。这样,你嫁给城主,直接随夫姓!”
“啊?”凌老夫人话音刚落,两人便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省得再有人说我把统帅之位给了一个外人。”凌老夫人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你们也别傻愣着了,我向来说一不二。成亲事宜我来安排,婚期等你们朝贡回来再议。”
从凌老夫人屋里出来,两人脑袋都是懵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离奇事,全都在他们身上发生。
“哈,真的是,闹这一出!”桓襄干笑道,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要说起成亲,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虽说只是走个过场,但真要操办起来,还是很累人的。
“说实话,有点期待看你穿上大红嫁衣,等我把你娶过门。”鹤青捂着嘴巴,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被鹤青一嘲笑,桓襄脸涨的通红,“你不准笑了!”
“不行,想想就很有趣!”鹤青故意刺激,桓襄连忙捂住鹤青的嘴巴。
“别以为有老夫人撑腰,你就想着看我笑话!”桓襄直接把鹤青抱起,像抱小孩似的要抱鹤青回去。
“你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不好!”鹤青拍着桓襄的背,不安道:“凌家还有旁支住这呢,别被他们看见了,跟老夫人告状!”
“告状就告状,反正是正大光明的夫妻,怕他们做什么!”
“我是怕你再被抓去抄写祖训。”
此话一出,桓襄突然停下脚步,松手让鹤青自己跳下来。
“你说的有道理!”想起之前被逼着抄写家规,简直不要太痛苦。
两人一路快走回屋。房门一关,桓襄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扯下衣带。
“不要,太冷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鹤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能先把炭火点上吗?”
面对鹤青的恳求,桓襄充耳不闻,直接用一个深吻堵住了鹤青的嘴。
“点什么炭火,一会我能让你暖和起来。”桓襄说完便抱起鹤青进了内室。
桓襄呼吸深沉,眸中情欲暗涌,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人吞噬;身体不自觉地靠近,节骨分明的手落在鹤青温热的肌肤上,一路向上游走。
鹤青身陷桓襄编织的情爱牢笼,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用颤抖的嗓音说道:“桓襄我太冷了,你赶紧让我暖和起来。”
桓襄抬手拉上床幔,试图掩盖一室旖旎。
凌老夫人寿宴之后,凌家内院算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动。
陈梦然被赶出凌家,梁月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除此之外,凌家旁支有和别的家族联姻的,也被凌老夫人一并赶出去住。
一切能威胁到城主的人,凌老夫人一并除去,算是给鹤青铺好了所有的路。
毕竟鹤青是她力排众议压的一块宝,究竟是美玉还是劣石,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距离寿宴一个月后,也到了前往大梁朝贡的日子。
除了息川城会派人献上贺礼外,边境的凉州城、渤海国以及南洋小国也会派遣使团。
恰巧这次朝贡赶上年节,大梁为了尽显大国风范,也是在接见各地使团前,做足了准备。
冬日京城已然落雪,十里长街被冰雪覆盖,还是熟悉的景象。
“干嘛不进屋,外头多冷啊!”桓襄把大氅盖到鹤青身上,而后与他并立在呼啸北风中。
“真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还能回到靖王府。”鹤青喃喃自语道。
“是啊,好在是被改成行宫用于接待,否则想住进来还费事。”桓襄看着熟悉的宅院,想到这是他们缘分开始的地方,感慨造化弄人。
“回屋休息吧,手都凉了!”桓襄握住鹤青冻得冰凉的双手,牵着他往屋内走去。
屋内炭火烧的正旺,鹤青随意脱下衣服,靠在火炉边烤火。
鹤青失神地望着燃烧的火焰,然后问了一句,“明日是不是就要进宫了?”
桓襄脱下外衫,坐到鹤青身边,安抚道:“没事,你现在是息川城城主凌晔,桓煜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可我还是有点害怕,他太疯狂了……”鹤青双手抱着腿,头枕在膝盖上,思绪已被过去的回忆所侵占。
即便过去多年,再回想起被困在皇宫里的那段日子,鹤青还是担惊受怕。
“没事的,一切有我在呢!”
想起鹤青被桓煜困在皇宫所受的伤害,桓襄气得咬紧后槽牙。
“要命的是还要在宫里待上一整天!”鹤青抬起头,望向桓襄,“到时候你不能离我身边半步!”
“好,绝对不离开你!”
话虽如此,但第二天入宫觐见的时候,桓襄还是被宫人拦下,说只有城主才能进殿。
桓襄只是怒骂一句,“什么破规矩!”,之后就被禁军强制押到宫门外。
目送鹤青携带贺礼进去,桓襄恨不得跟着一起进去。
奈何是个禁军死死压着桓襄,桓襄挣脱不开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黎少东缓缓走来,看到桓襄没死,真的后悔当初不是他来动手。
“以往都是一同入殿觐见,可偏偏现在变成一个一个面见。我心系城主,还不容许跟着一起进去了!”桓襄不服气,恨不得和黎少东拼命。
面对桓襄的“无理取闹”,黎少东耐心解释道:“皇帝陛下也是为了表示对各城各国的重视,才选择单独面见。更何况大梁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城主不会有任何事的。”
“我呸!”桓襄脾气依旧火爆,在挣脱开禁军的压制后,就要直闯宫殿。
他答应过不离开鹤青半步,就一定不会食言。而且让鹤青独自面对桓煜,只怕鹤青会疯掉。
“你若真要强闯,我便以刺杀皇帝的罪名将你拿下。你们代表的息川城,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那个小城的命运。”
黎少东一句话让桓襄冷静下来,的确,他不能拿息川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已经不是风光无限的靖王殿下了!”
看到黎少东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桓襄握紧拳头,直接给了他一拳。
“我惹不了皇帝,还教训不了你了吗!”桓襄也不惯着黎少东,凶狠地威胁道:“我打你是因为私人恩怨,可上升不到家国。”
黎少东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难受地捂着胸口。
打却不能还手,黎少东算是吃了哑巴亏。
此时殿传来于忠的声音,“息川城城主,赠黄金十万两、流光琉璃盏一盏、南海夜明珠一对……”
于忠念完贺礼名称后,鹤青便让送他进宫的太监把成箱的礼物搬进殿内。
宫殿内已经堆满其他国主送来的礼物,很显然息川城进献的礼品在其中算是最次等的了。
“朕听说息川城不久前才发生地动,还能带来这些礼物,着实不易。”桓煜的声音从鹤青头顶传来,鹤青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礼品已经送到,可否让我先行离开。”鹤青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令他窒息的宫殿,他只想赶紧出去。
“于忠,你先带人出去吧,朕有些话要和息川城城主说。”
察觉到不对劲,鹤青也顾不上礼数,转身也要离开。
于忠看出鹤青的心思,快步走出门后,赶紧从外面门锁上。
“许久不见了,怎么还当上城主了?”桓煜从龙椅上站起,缓步走到鹤青身边。
鹤青瘫坐在地上,脸上惊恐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在怕我吗?”桓煜停在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蹲下与鹤青对视。
“……”
“你放心,朕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桓煜抬手摸着鹤青的脑袋,用温柔到极致的嗓音说道:“就是想跟你叙叙旧,问你过得怎么样了。”
桓煜突然转变态度,鹤青缓缓松了口气。想来自己是息川城城主,桓煜也不能强迫他留下来吧。
“我和桓襄过得很好,用不着你来操心。”鹤青故意提到桓襄,想让桓煜断了念头。
“是吗?”桓煜语气轻松道:“挺好的,一切顺遂就好。看你过得不错,朕也放心不少。”
桓煜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鹤青一时间不知道他是故意装的,还是已经彻底放下。
正当鹤青疑惑间,桓煜起身敲了下门,示意于忠把门打开。
“都是于忠不好,不由分说地锁门,吓着你了吧?”
桓煜克制有礼的模样,这让鹤青想起最初认识的阿绍,也是这般温柔,这般善解人意。
“没吓到,只是陛下没有别的交代的话,我就先走了。”鹤青逮到机会,快步离开这里。
第95章 爱意不止重夺去
见到鹤青出来,桓襄赶紧走上前迎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桓煜没有为难你吧?”桓襄紧张道。
“没有,就是简单的送礼,然后说了些客套话!”鹤青强打起精神,朝桓襄笑道。
送完礼,就可以提前离开皇宫。晚宴他是绝对不会参加的,现在他只想即刻启程回息川城。
“我们现在就回去吧,这个皇宫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鹤青坦白心声,即便桓煜对他客客气气,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桓煜不怀好意。
“再等一会可以吗,我想去见一见母后。”桓襄望向后宫,心里记挂得很。
“是啊,差点忘了太皇太后还在宫中。要不趁这个机会,接她去息川城吧。”
鹤青的提议说到桓襄心坎上,“你说得不错,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两人一拍即合,鹤青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带桓襄去郑姣居住的宫殿。
来到福康宫门口,鹤青迟迟不愿进去,“你进去说吧,我不好意思进去。”
“母后已经知道我没死,她不会怪罪你的。”桓襄抚上鹤青的肩头,宽慰道。
鹤青拼命地摇头,扭扭捏捏道:“毕竟我当时重伤你,她难免怀恨在心。你先进去探探口风,要是她同意见我,我再进去也不迟。”
鹤青难以面对郑姣,桓襄也没有办法。只能他先进去,让鹤青在外面等他一会。
正是这一会功夫,等郑姣派人传鹤青进来的时候,宫殿门口已经不见人影。
鹤青失去意识之前,只知道有人用布盖住了他的口鼻,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他便无意识地倒下。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还是熟悉的太极殿,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装温柔有什么用,不还是原形毕露了!”鹤青从床上坐起身,朝着黑暗中喊了一句。
即便太极殿漆黑一片,鹤青也知道把他拐进来的人是谁,“桓煜,你这样装模作样的,有什么意义?”
“朕还是忘不了你,人多不敢下手,只敢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把你带走。”
桓煜脚步轻快,走到鹤青的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半晌,桓煜缓缓开口道:“朕可以现在就修书一封,让息川城跟大梁联姻,点名道姓求娶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鹤青咬着牙,隐忍道。
“不答应,不答应就派兵灭了息川城。反正只是一个附属于大梁的小城罢了,灭了也不足为奇。”桓煜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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