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进一步,她也能咬牙随了她的愿。
虽然她并未还做好足够的准备。
可要是谢凤仪真的很想要,她也认了。
然而谢凤仪并未像往日一般恨不能把便宜占尽,手一直没动过地方。
只是抱着她吻的难解难分,直到她感觉唇都木了,谢凤仪才松开了她。
“阿宁……”谢凤仪看着她,眸子水润润的,眼底透着几分欲语还休,脸颊上染着一点儿红晕,柔美的宛若一朵正欲要含苞欲放的娇花儿一般。
她这样子,看上去很好亲。
萧长宁很想再亲一亲,这心思一起了,就压不住了。
她刚要有所动作。
谢凤仪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笑声还很嚣张,“你知道吗?你的嘴让我亲肿了,哈哈哦哦霍霍霍,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长宁:“……”
什么悲伤喜悦,什么暧昧缱绻,什么蜜如糖霜,瞬间都没了。
第110章 你今日为何要下跪
谢凤仪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笑得公主殿下心头窝火,甚至有了一秒的冲动,想要将眼前的绝色少女按在床上,让人熬一碗哑药来给她喝了。
好好的一个谢氏嫡女,生得肤白貌美,天仙下凡儿一样,怎么偏偏就会说话呢。
要是不会说话,必定不会次次都煞风景。
谢凤仪笑够了后,将公主殿下又搂了回来,“如今我坐在这里,怀中揽着你,才有种真的自一场大梦中醒转了过来,最近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你不知道,我的梦太过真实和痛苦了,让我醒来后,都还觉得不真实。”
“即使我告诉了自己千万遍,我确确实实是重新来过了。”
“我的身体是温热的,我触摸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一抹不确定。”
“万一又是一场梦呢?我能出现在这里,重新认识你,将所有重新来过,只不过是我太过期待,从而才造就了一场能用来欺骗自己的美梦。”
“我始终在压着这道声音,不去多想,也不去受其影响。”
“可它还是一直在那里,时不时的跳出来一下。”
“直至此时,那道声音彻底消失了。”
“萧长宁,我们如今所在就是最真实的,一点都不虚幻。”
“阿欢……”萧长宁心头很沉,她从和谢凤仪初遇时,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
随着和她交往的越发密切,就越是能感受到这个秘密有多大,又有多沉重和惊人。
谢凤仪性情疏阔大方,心性开朗坚毅,为人不失诙谐风趣,又因自身所受的教养,能让她真正失态的事情很少。
偶有几次的反常,无一不是和她的‘梦’有关。
那到底是怎样的梦,能让她如此。
“没事了,会好的,我会努力去淡化的。”谢凤仪亲亲她的额头,“相信我,我可是谢欢。”
“只要我想,世上还能有我做不成的事?”
谢凤仪自信骄傲的很,她可是有着世上最好的母亲与哥哥,还有当朝的唯一的嫡公主萧长宁全心信任。
她现在就是想祸害朝纲,都不是不行。
再说了,上辈子她都落入绝对的下风了,不照样逆风翻盘,里应外合的配合着打了个漂亮翻身仗,推翻了箫韶言那个狗东西么。
她有资格傲气。
“我只是心疼你。”萧长宁抿抿唇,终于问出了在紫宸殿时就想问的那句,“你今日为何要下跪。”
“皇室的规矩与礼节并不适用于士族之礼。”
“你又是谢氏嫡长女,外家是王氏嫡正的一支。”
“世家女儿中,唯你身份最高,便是王氏这一代的嫡女王箬在身份上都不如你。”
“你这一跪,不仅仅是谢欢在下跪,也是等于世家在跪。”
“皇宫内没有真正的秘密,此事若宣扬出去,你明白你日后会面对什么吗?”
“要知道从大梁立国起,从未有一个世家女儿在皇室任何一人前行过世家之外的礼节,从未有过!”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萧长宁咬字极重。
萧长宁讨厌世家那一套我只遵循我自己礼节的高高在上和清傲吗?
讨厌,她讨厌极了。
她太想有一日这个规矩被废掉,士族那些清高的世家子弟们,都在萧家皇室面前跪伏而拜。
她之所以看上郑文臣,就是想借此成为突破口。
她甚至都已然想好了,等郑文臣金榜提名后,就让郑文臣在金殿之上对着皇帝行三拜九叩大礼,口呼皇恩浩荡。
想想那个场景,她都感觉痛快。
能狠狠一巴掌甩在那些一边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们,一边又靠着他们保持清贵声望门楣的人们脸上,是整个萧家皇室,乃至天下寒门庶民都想看到和期待的。
但当那个扬起手,对着士族甩过去一记响亮耳光的人成为谢凤仪时。
她的就只剩下了担忧,心疼和自责。
“别担心,没事的。”谢凤仪浑不在意,轻松的很,“谁说我是用的皇室礼了,我行的也是世家礼。”
萧长宁瞪她一眼,“你少睁眼说瞎话,没人会信的。”
“唔,你说的他们不信倒是很有可能的。”谢凤仪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不过事实雄于争辩,咱们多出双入对几次,他们亲眼看到了,自然也就信了。”
“……”萧长宁感觉自己的思维压根没和谢凤仪在一条线上。
她的担心,谢凤仪也压根没当一回事。
“乖乖乖,宝贝儿不气不气。”眼看着尊贵的公主殿下脸色要变得不好看,谢凤仪赶紧甜言蜜语的哄一哄。
哄完也不忘重申,“我是真的没有睁眼说瞎话。”
“世家之人第一次上门求亲时,也是要行跪拜礼的。”
“我心悦于你,想要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你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的父亲。”
“单从你这里以亲人关系来论的话,他是你孺慕崇敬着的父亲,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这与他是何等身份无关,他是皇帝,我跪他。”
“他是平头百姓,我也会跪他。”
“哪怕他是下九流不入品之人,我依然会跪。”
“世家规矩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既和你订了白首之盟,他便也是我的父亲,我跪他有何不可。”
谢凤仪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萧长宁愣了下,原来是这样?真是她白担心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从你跪下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在揪着。”
“我可以看任何人跪在我父皇面前,放下所有身段,其中却不包括你。”
“女郎以身为竹,你是其女,骨子内自是似如青竹般,宁折不易弯。”
“我不想有任何人和物来让你折腰,哪怕那人是我也一样。”
“不管你是做谢凤仪还是做谢欢,我都想要你不为任何人弯了身段,低了头颅。”
“那可不成。”谢凤仪连连摇头,“对任何人都这么狂傲,即便是士族人也是娶不到媳妇儿和嫁不出去的,只能打一辈子光棍儿。”
“别人我不管,我得把你求回我家去。”
“我还想好了,如果你爹不同意,我要不要去长跪三天以示诚意。”
“这可是有先例的,往前数上几代,士族内这种事有过好几桩呢。”
萧长宁:“……”
你那跃跃欲试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第111章 我们小姐与公主的缘分深着呢
不过有了谢凤仪的话,让萧长宁心神也松了些,不再总是吊着心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才又出了内室,在正堂里见了全宫上下的宫女太监们。
里面有很多人,都是谢凤仪所眼熟甚至是熟悉的。都是永安宫里的老人儿,萧长宁在时伺候萧长宁。
后来她入住了,就又开始伺候她。
望着这些人,谢凤仪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去过,朝着已经跟进来的青黛一挥手,“都赏。”
青黛嘴角一抽。
众所周知,永安宫是当朝嫡公主的住所。
这位嫡公主呢,还备受帝王宠爱。
所以满宫伺候的人,少说也要比别的公主宫里不知道多出多少去。
她这打眼一看过去,几百号人都是要有的。
再看自家主子这语气,还是要多赏重赏的意思。
倒也不是说心疼钱,再是多赏,又能花用多少。
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问题是,他们进来时,银子是带了一些,日常打赏个近前伺候得脸的人是够的。
这么多人一起打赏,是真的不够。
她现在身上最多的是银票,出来时她拿了谢凤仪放在家中所有的活银。
从陈留走之前时,王氏让周妪又给她塞了一摞子。
到了京都,进宫之前,谢曦又使人给她送来一摞子。
如今的他们可以说一句财大气粗,但是银票再多,谢凤仪再是说赏,也不能拿着银票发吧。
那点银子,是真不够这么多人的。
她得去哪找点银子呢?这身在深宫内,想换银子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换。
她也刚进来,规矩倒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可有些东西不是亲身历过一趟,还是摸不清楚的。
就比如眼下,她就有点愁得慌,这会也不知出入宫方不方便。
她抬眼看了眼正和公主并肩而坐,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后的自家主子。
哎,就冲主子今天这么开心,再难她也得办妥。
她正低头绞尽脑汁想对策,胳膊就被轻碰了一下。
抬起头一看,是公主身侧的大丫头灵璧。
刚才见礼时,她记下了这个人。
公主近身的人,她都一并记了下来,已经准备好要尽量的交好。
“妹妹跟我来。”灵璧对着青黛一笑,转身往殿后走。
青黛没着急走,而是转身看了眼安静站着的茶白,“我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能不要说话就别说话。”
永安宫上下具体情形她还没做到了然于心,茶白那张嘴又不管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一句话能将人给噎出十里地去。
万一言语上得罪了一些不好得罪的人,那是在给主子惹麻烦。
虽然自家小姐的身份足够贵重,可也足够打眼和招人恨。
在宫里行走不比在陈留,得处处留心提意,定是不能再像是以前那般随意的。
“好。”茶白点头应下,并不问缘由和不高兴。
她早已习惯了小姐说话听小姐的,小姐不发话,青黛发话她听青黛的。
青黛又看了眼殿内,拍了下茶白的手才走了。
灵璧在殿柱后等她,等她过去了,又对她一笑,领着她穿过大殿,去了后面院子里。
灵璧不说话,青黛也不做声,只脚步始终微落后灵璧一些。
穿过院子,便是个花园,灵璧并未停下脚步,只笑问了句,“妹妹,我有点好奇不知公主宫里的花园与陈留谢氏谢小姐的院子又如何?妹妹又可识得这满园中的奇花异草?”
拿一个花园与谢凤仪的整个院子比?还想说她没见识?
青黛眉眼不动,不疾不徐的开口,“陈留谢氏的安堂内有九园,哪个都有千多年往上的历史了。”
“纵用心保养,也架不住岁月侵袭,多数早已泛了陈旧。”
“如今在陈留园子中最新的,怕就是本朝开国后太祖皇帝赐予谢氏的墨宝,如今正挂在安堂里某个凉亭之上做匾额。”
“如此算来,我们谢氏的住处与园子,自是比不得公主的花园簇新,处处都泛着流光溢彩。”
灵璧顿时没了声,连脚步都顿了下,神色也有所变化。
青黛的意思很明白。
我们谢氏宅院旧,或者我们小,是因为我们有千多年的历史,这叫底蕴。
你这里处处光洁,处处是新的,连漆皮都没掉一层,新的就跟这大梁王朝的历史一样。
皇帝与公主都没敢贬低陈留谢氏,太祖的墨宝也只配挂在谢氏的亭子里。
你一个小小奴婢哪里的脸,敢来谢氏面前拿大。
我给你脸,那是我好教养,想与人为善。
我不想给你脸,你以为你能在我面前还能保住那张脸?
灵璧脚步停了下,青黛却是未停,往前一步将刚才故意错后得半步迈了上来。
她与灵璧成为并肩而行,语声不高不低,“不知这园中侍弄花草的是哪位管事?”
“还麻烦灵璧姑娘告知一声,园中的花草栽摆的过于匠气了。”
“我们小姐喜欢人多热闹,不喜花草太过热闹,过于乱人眼。”
“况各色花儿若不用心分隔开,只管为了热闹放在一处。”
“一朝同开放时,看着五颜六色的倒是有意趣了,可不同的花香味儿混在一起,又实未免过于落俗了。”
说着,她目光扫过园子内怒放的鲜花,声音又放得轻了些,“这里是皇家花园,也是我们小姐日后要长居之处。”
“为了主子们住的舒心,即便是花儿草儿的,也是要讲究个分隔而载,分区而开。”
“一般的百花齐放,却不会谁的艳色压了谁,谁的香味儿又和谁的对冲了。”
“灵璧姑娘,你说可是?”
灵璧听得出青黛是以花喻人,慢慢的点了点头。
青黛又亲切切的主动挽了她的手,顺着庑廊往前走,“灵璧姑娘能做到公主的贴身侍女,自然是对公主有几分了解的,亦是知晓公主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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