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个子,以后多喝骨头汤,二十岁应该还能再窜一窜。
嗯,对,就这么干!
“宝贝。”
“啊?”大庆抬头,“咋了妈?”
宁母担心冷落到儿子,笑着问:“妈妈就是随便问问,马上国庆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
见儿子在思考,宁父这时开了口:“小湫,想不想上学?”
大庆初中辍的学,一方面是家里穷,另一方面是脑子跟不上老师讲的,学不进去,他本身就不爱学习,忙摇头说:“爸,我想重新找个活儿干。”
宝贝刚满二十,就算安排进自家公司,也没有合适的岗位,宁母担忧地看向丈夫,问:“老公,要不让湫湫进公司吧?他在外面找的工作,我不放心。”
自己家的公司?
一想爸爸和哥哥都在公司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坐哥哥的车一块儿去公司,大庆想和他们更亲近更自然,当即说:“行啊!爸,你公司里还缺保安不?我以前看过大门,有经验。”
爸爸&妈妈&哥哥:“……”
宁濯抬眼看着土包子,意味不明。
能给自家公司看大门,大庆高兴且自豪,顿时有一股强烈的融入感和成就感,笑着问爸爸:“爸,行不行啊?”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行,说出去都让亲朋好友笑话,宁父一阵沉思,还是决定安排宁湫接受教育,得好好栽培,顺便改掉那些不好的习惯。
“小湫,你才二十,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学点知识,这样吧,等国庆玩够了,先给你找个老师适应下,好不好?”
“……”大庆不是读书的料,有点为难,想拒绝爸爸,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就被坐面对的宁濯给打岔了。
“爸,不用特地找老师,我可以先帮二哥适应下,正好我周末没事。”
宁父宁母一听,这可是个促进兄弟交流感情的好机会,长子那边压根不用担心,他们就怕两个小的处不来。
“不错不错,小濯,交给你了。”
“宝贝,你先跟弟弟适应下。”
呃……大庆疑惑地去看宁濯,见宁濯也在看自己,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还以为弟弟不乐意搭理他呢,居然会叫他二哥,可能就是面冷心热,和大哥一样。
于是在饭后,在二楼宁濯的房门口,有了开头那一幕。
“那啥,要不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哦,李大庆,你过去坐。”
大庆一愣,以为宁濯会叫他的新名字,其实叫他一声哥也不错,他挺满意的,只是想再多适应下自己的新名字。
可咋就叫他李大庆啊?他现在叫宁湫,不叫李大庆。
作者有话说:
宁濯×李大庆(又名:宁湫兼宝贝)
第3章
什么叫人如其名?“李大庆”这个名字有多土,李大庆本人就有多土,和衣着打扮没关系,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土气。
宁濯成心这么叫的,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是露出明显的排斥,还是当场纠正他,总得给个态度。
谁知土包子毫无反应,身体越过他,径直走到他的电脑桌前坐下,那眼珠子东瞧西望,明晃晃地打量他房间,等他走进去,冷不丁来一句。
“小濯,你这房间挺不错啊,跟我房间一样大,咋还有那么多书?你爱看书啊?”
小……小濯?
操,宁濯脸色僵了下,先前饭桌上了解得不够全面,这会儿私底下不过相处半分钟,他就觉得土包子有点傻逼,比在饭桌上还要傻逼,也没准是装出来的。
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毕竟答应了爸妈,该做的事得做,宁濯随便找了个本子和一支笔,又成心叫了声:“李大庆。”
“啊?”大庆转头一瞧,弟弟站着,自己坐着,多不合适,做哥哥的得让着弟弟,于是起身让位,“小濯,给你坐。”
宁濯也没客气,直接坐下,由着土包子站一旁,继续成心,明知故问:“你什么时候辍学的?”
“初一。”
“哦,那我给你出道小学应用题?”
小学的题啊,大庆学过的全部还给老师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但这是个促进兄弟感情的好机会,他爽快点头:“行啊。”
宁濯倒没成心得那么明显,出了道鸡兔同笼的应用题后,起身让座,“你坐吧。”
大庆乐呵地坐下,看着纸上潇洒飘逸的字迹,好看是好看,可有的字咋看不懂呢?
他指着其中一个字,抬头问:“小濯,你这写的啥啊?”
“……”宁濯顿时无语,“别告诉我,你不识字。”
“我识字啊,是你写得太潦草了,不好认。”
“……”观察期,暂且忍一忍吧,宁濯这么对自己说。
“咋念啊?”大庆追问。
“我给你把题读一遍,你听好了。”宁濯指着从头指着那一道题,勉为其难地往后读,结果刚读完题目,土包子就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小濯,你手咋这么白啊?”
“……”妈的。
“大哥给我买了护肤品和防晒霜,是跟你一样的不?”大庆看着弟弟白皙修长的手指,又问,“那玩意儿到底管用吗?我得擦多久才能跟你一样白?”
“……”宁濯受不了了,一把撤走桌上的纸,“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出去。”
不做题,那最好了!大庆就怕做题,见弟弟开了电脑,好奇地站在边上没立马走人,而是接着问:“小濯,你有QQ号不?咱俩加个QQ啊。”
“没有。”宁濯没好气地说。
“哦,那加个微信也行。”大庆忙掏出兜里的新手机,点开微信想加好友。
宁濯不想加,碍于这层特殊的关系,不加说不过去,最终含恨打开自己的二维码,给对方扫。
在看到土包子的微信昵称叫“湫湫宝贝”时,他两眼一黑。
周五晚上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大庆这几天在家养车祸受的小伤,把人都给养懒了,天天睡到自然醒,隔天醒来,爸爸和哥哥已经出门,妈妈在楼下吃早餐。
他洗漱完急匆匆溜下去,想跟妈妈说会儿话。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大庆最爱和妈妈待着,不为别的,就为多听几声洋气又暖心的称呼,每次妈妈一喊他“宝贝”,他心里别提多美了。
大勇听说这小插曲后,难得没笑话兄弟。
同村老李家的日子有多苦,他就有多心疼大庆这个弟弟,打小没过过好日子,养父养母都是残疾人,生不了孩子,花了一万块钱从别处抱来大庆,却没好好养,把大庆当牛使。
如今大庆有了个好家,好爹妈,真的是宝贝了。
“宝贝。”
“哎,妈!”
“多吃点,”宁母把保姆烙的葱花鸡蛋饼和多层肉饼都推到儿子跟前,“你爱吃面食,妈妈特意交代保姆给你做的。”
“谢谢妈!”大庆高兴地直接上手抓饼,大口咬起来,一张饼几口就下了肚。
看儿子吃得香,宁母笑眯眯的,及时给儿子倒喝空的豆浆,见小儿子后脚从楼上下来,她雨露均沾,招呼道:“小濯,你也来吃点饼。”
宁濯扫了眼狼吞虎咽的土包子,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真的很倒胃口。
他也确实没了胃口,但仍坐到餐桌前,土包子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
大庆习惯把好的留到最后再吃,先吃的葱花鸡蛋饼,他讨好地把肉饼推给弟弟,“小濯,你也吃点啊,光喝豆浆咋行。”
宁母欣慰地看着友好相处的两个儿子,交代道:“小濯,今天你就在家陪湫湫,带他出去转转也行。”
宁濯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压着,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嘴上答应了,等母亲一走,宁濯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去管楼下看电视的土包子。
直到中午饭点前,兄弟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他下楼路过客厅,看到沉迷在电视剧里的土包子,来了想法。
“李大庆。”
“啊?”大庆回头。
“别看电视了,我带你出去玩。”宁濯说。
弟弟要带自己出去玩,大庆那是一百个乐意,让宁濯等等,跑回二楼卧室,换上哥哥给买的新衣服新裤子,下楼又换上新鞋子。
宁濯看着一身名牌,气质却没提上来半点的土包子,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土包子那模样反倒不伦不类。
“走吧。”
“好嘞,咱咋去啊?”
“打车。”
因为自小的环境影响,大庆有点讨好型人格,一路上,都很主动地和弟弟聊天,问弟弟的大学生活怎么样,学什么的,他纯粹没话找话,并不是对大学感兴趣。
宁濯有点不耐烦,打断道:“李大庆,我放假回来,不想谈学校里的事。”
偏偏大庆是个没眼力见的,以为不谈学业可以谈别的,又乐呵地问:“那你在学校里有对象不?”
司机还在前面坐着,土包子乡音很重,一开口宁濯有种站在黄土高坡上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脑抽,没事带土包子出来干嘛?
哦,是想看土包子出丑的。
他耐着性子回:“我没有女朋友,好了,我眯一会儿,到地方叫我。”
“好,”大庆嘀咕着,“长这么好看,咋可能没对象咧?”
宁濯无语,闭目养神,没多久,还算安静的车里突兀地响起一首歌,直接震进他耳朵里。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睁开眼,转头见土包子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大勇啊!”
宁濯:“……”
大庆一接电话,也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大嗓门:“哎哟今儿不行,你咋不早说,啊,跟我弟在一块儿呢,处挺好,他带我出去玩儿,还要把自己兄弟介绍给我,行行行,回头给你打,先不说了啊,他睡觉呢!”
操,真行。
宁濯看着土包子捣鼓新手机,心说就你这大嗓门,死人都能被你吵活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外说。
明知李大庆是宁家失散的正牌儿子,宁濯还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对方,他没有被收养前的记忆,自懂事以来,养父母就是他的亲父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宁家的孩子。
直到一个星期前,父亲给他打电话,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原来他是被收养的弃婴。
而家里即将出现一个新的哥哥,他才知道,养父母有一个被拐卖的小儿子,这十几年来,他们从未放弃寻找过,只是没在他面前提过。
昨天放学回来,他也明显感觉到父母对自己的过度关心,是担心自己接受不了现实么?
越想,宁濯心里越不痛快。
他的确不太能接受,谁能接受自己一直以为的亲生父母,在某天突然告诉你,其实你是被收养来的弃婴?
第4章
知道弟弟要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大庆不仅没社恐,还热情和对方打招呼。
在他看来,这是弟弟亲近他的表现,他也想把大勇介绍给弟弟认识。
“你们好,”他乐呵地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李大庆,啊不是,我改名了,现在叫宁湫,是宁濯他二哥。”
两个男生先后伸出手,“你好你好。”
“不嫌弃的话,你们也可以叫我一声二哥啊!”大庆自来熟地说道。
闻言,宁濯皱了下眉,想起昨晚加上微信后问的几个问题,土包子嘴上说初一辍学,实际像个小学没毕业的,只会简单的加减乘除。
这所谓的二哥,真是浑身上下透着蠢气,多待一会儿都拉低他智商。
土包子真是爸妈被拐的儿子么?亲子鉴定是不是作假了。
跟着三个男大学生,大庆到地方一看,居然是一个高级旱冰场,其中一个男生问他会不会打台球,说晚点要去打台球。
他摇头,“不会,没事啊,你们玩你们的,我看你们打。”
台球都不会打,也是,土包子偏远山沟里出来的,能玩过什么?
宁濯不爱溜冰,是兄弟爱玩,为了看李大庆出丑,他决定进去滑两圈,大方地给对方买了一双旱冰鞋。
弟弟居然花那么多钱给自己买旱冰鞋,大庆受宠若惊,抱着鞋直道谢。
他本来想拒绝的,可一想都是一家人,不能伤了和气,等下回他也花钱,给弟弟回礼。
见土包子抱着鞋,笑得像个二傻子,宁濯问他:“会穿吗?”
“会啊,这鞋还不会穿,那我成傻子了。”大庆坐下来,开始脱鞋。
你不就是傻子么?宁濯心里冷笑。
他等不及看土包子多摔几个屁股蹲儿了,穿好了站在一旁等着。
见对方穿好后傻坐着没起来,双脚在地上前后慢慢滑着,于是好心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大庆没穿过这么好这么贵的旱冰鞋,静静感受来自弟弟的亲近和心意,弟弟还要扶他,他感动坏了,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用不着扶我。”
下一秒,宁濯眼睁睁地看着土包子进了旱冰场,熟练无比地蹬腿滑起来,惊得无语了。
只见那二愣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着舞曲节奏,身轻如燕地在旱冰场里翱翔,放飞,甚至张开双臂去拥抱空气,一整个陶醉,就差旋转跳跃了。
操,被土包子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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