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生和裴茗躲在角落,好在雕塑挡住了他们的身影,才免除被林晚清发现的风险。
裴茗看向余自生:“她昨天不还求救吗?那些东西对她没有攻击力?”
下一秒,林晚清的行为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见林晚清加快步伐,面无表情但又声情并茂地哀求着:“救命啊!谁能救救我!救命救命,求求你们,开开门吧。”
裴茗:……哇哦,影后诶~
看了昨天死的那两个人跟她逃不了关系。
“裴小姐!余少爷!求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林晚清急切地敲着门催促。
余自生:……我也想开啊,可是房间里得有人才能开呀!姑奶奶,你快走吧,你走了我才能进去。
林晚清见无人应答,气的朝门用力踢了一脚,表情凶恶地说:“不开?呵。”
随后转身去往下一个房间。
提心吊胆的走了一路,终于回到房间里。
真的太累了!
好在平安回来,余自生和裴茗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半夜,余自生总感觉脖颈旁凉飕飕的,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正巧对上一个黑黢黢的眼框,本该有眼珠子的地方空荡荡的,心跳被吓得停了一拍。
余自生又将眼睛闭上,非常缓慢地将被子没过头顶,身体僵硬:怎么还带面对面的呢!
他用脚轻轻地踢了踢裴茗,裴茗哼了几声,抬起脚跨在余自生身上,整个人以八爪鱼的形态环住余自生。
余自生:……
不是,哥,鬼已经杀到大本营了,你还睡呢?!
余自生这会也不敢惊动那个女鬼,他能感觉到女鬼没有离开,仍然趴在他的床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
求求了!赶紧走吧!姐姐啊!我明天给你多烧点钱好不好!
许是听到了余自生的祈祷,余自生能感觉到身上的视线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裴茗推了推余自生:“你怎么还在睡?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好重啊。”
“昨天女鬼来过了。”余自生面如菜色地说。
“嗯?!”裴茗惊讶地看着他,质问“你怎么没把我叫醒!”
“你他妈根本叫不醒!你还禁锢住我的行动!”余自生幽怨地看着裴茗,眼底的乌青此刻显得格外好笑。
裴茗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被余自生给瞪了回去。
“怪不得,我说昨天带着的信件怎么不见了,原来是那女鬼拿走了啊。”裴茗恍然大悟地说。
“她为什么要拿走信件?”余自生颇为头疼地晃了晃脑袋。
“可能是因为我们拿走后接下来的人进入沈知礼的房间得不到重要线索?”裴茗开玩笑地分析。
“系统不能再变出来吗?好没用的系统。”余自生忍不住吐槽,烦死了,昨晚差点没给吓死。
“我刚刚瞎说的。”裴茗无辜地眨了眨眼。
“……可是我真的相信了。”余自生咬牙切齿地说。
“虽然只是猜测,但这事确实像是系统能做出来的事嘛~”裴茗宽慰地笑了两声,微笑着说道。
用完午饭,陈烨和肖琪来到裴茗他们的房间,余自生简单的将昨天在沈知礼发生的事情以及林晚清昨晚的表现都告诉了他们。
“等等,余哥,你刚刚说和沈知礼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叫吴凌?”陈烨有些讶异地询问。
“对啊,怎么了?”余自生点了点头回答。
“我们昨天在街上的时候正好听到小贩说过这个女人的事!”陈烨高兴的答,昨天听到的小插曲竟然成为了重要线索,“小贩说吴凌跟男人跑了,导致吴凌的母亲疯了,吴凌的下落暂时不知。”
“看来我们要去吴家会一会了。”裴茗双手环在一起,沉声思索。
作者有话说:
这件事来源于我朋友的口述,某天,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醒了,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个短发女孩站立在她的床脚和书桌的交界处,也不动,木楞楞地低着头。
朋友吓得把脚伸回了被窝,提心吊胆地睡着了。
第29章 血婚纱
今日阳光甚好,余自生和裴茗派人跟沈老爷知会一声后,两人来到陈烨和肖琪所说的小贩前。
这小贩卖的是形状千奇百怪的项链,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裴茗随便拿起一条项链细细打量:“您这些链子的形状还挺少见的。”
那小贩脸上乐开了花:“这些东西都是漂洋过海来的洋玩意儿,稀奇着呢。”
裴茗:……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啊?还漂洋过海呢,吹吧你。
裴茗微微一笑,将掉落至脸庞的黑发撩至耳后,冲余自生撒娇道:“余哥哥,给我买一个吧~”
余自生笑着点头,从钱包里要掏出钱正打算询问价钱,突然被裴茗按住了手,不明就里地看向裴茗。
“也给吴凌妹妹买一条吧,我想她会喜欢的。”裴茗吴侬细语地跟余自生商量道。
小贩听到“吴凌”,抬起头来讶异了一瞬,按下心里的疑问。
天底下那么多叫吴凌,也许不是老吴家那个呢,小贩心想。
余自生宠溺地应下裴茗的要求,缓缓开口:“都依你。”
接着似作闲聊道:“听说吴凌的娘亲是卖甜饼的,天天听她夸,我倒是想试一试甜饼的味道。”
小贩听了,顿了一会儿说:“您可能吃不到她娘的甜饼了。”
裴茗偏着头,不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小贩被噎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回答:“自从街坊邻居说吴凌是跟野男人跑了之后,她娘找不着人就发疯了。”
裴茗紧锁着眉头,佯装怒意:“怎么可能!吴凌妹妹不是这种人。”
小贩耸了耸肩:“当初街坊邻居就是这么传的,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啊。”
余自生看着裴茗眉头紧皱的样子,左手轻拍他的背:“好啦好啦,别气了,我们去吴凌家里跟她爹娘解释清楚就好了嘛。”
余自生一脸歉意地看向小贩:“不好意思,您能告诉我们吴凌家在哪吗?她最近有点事没办法过来,我们正好帮她看望一下她爹娘的身体。”
结了账之后,裴茗和余自生前往小贩指出的巷子。
裴茗拍了拍余自生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嘛,演技越来越好了。”
刚刚在小贩那买的奇形怪状的链子此时已经代替了裴茗原本带着的银链,说真的,那条链子在裴茗白皙的皮肤和修长的脖颈上显得很奇怪。
余自生转开视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生活所迫,论演技,比不过你。”
站在商业街和杏花巷的交界处,明与暗的交织,在往前走一步,就会被眼前的黑暗吞没。
锈迹斑斑的路牌上写着难以看清的杏花巷三个字,风吹过时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下一秒路牌就要掉下来似的。
虽然周遭很黑,但适应了一段时间后还是能看清巷子里的环境。
巷子里每一家的大门紧紧闭合,枯萎的爬山虎攀附在老旧的高墙上,门前泛黄的纸灯笼破损不堪,依稀能看清灯笼的竹筐。
巷子里安静得骇人,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渗人的猫叫和猫爪子使劲在墙上抓挠的声音。
裴茗和余自生小心的往里走去,猫叫声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敲锣打鼓的哭咽声。
几根细而长的木杆在黑暗中展露,木杆上吊挂着白色的绸带,大约有八九个纸人勾着直愣愣的黑眼珠子,大喇喇地咧着嘴,脸上带着红色的腮红,但表情却很僵硬。
四个纸人抬着不停渗着血的木棺,最前头有一个纸人吹着唢呐,第二列是两个纸人,一个敲着锣,一个打着鼓,剩余的边哭边向天撒着纸币。
他们贴着左墙走,余自生和裴茗贴着右墙,屏着呼吸,纸人的头一直看向前方,似乎没有感知到他们两人的存在。
“怎么办?越来越近了?会不会突然被发现?”裴茗紧张得手心发汗,太近了,这个巷子太空了,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一支温暖的手将他的手包住,不停地安抚着他恐惧的内心。
从刚开始的互相警惕,演变成现在的生死之交,裴茗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他们不敢乱动,耳边淅淅沥沥的声音还未停止,慢慢地目送这一群纸人离开,送葬的队伍里有个小纸人蹦蹦跳跳的,他没有跟着队伍的行径走,反而蹦到了余自生和裴茗面前。
小纸人僵硬地抬起头,裴茗能清晰的听到纸张被撕开的撕拉一声。
下一秒,小纸人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尖锐,他蹦蹦跳跳的转着圈。
紧接着,送葬队伍敲锣打鼓的声音和哭泣声都停止了,所有的纸人齐刷刷地咧着嘴看向裴茗和余自生。
变故来的太突然,余自生拉着裴茗奔跑,身后的纸人犹如厉鬼般紧追不舍。
嘻嘻嘻……
嘻嘻嘻……
“跑什么呀?”
“留下来陪我们吧。”
乱糟糟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传入耳膜。
四周都是大门紧锁的宅院和高墙,身后是要人性命的纸人。
前方!有个开着门的院子!
余自生拉着裴茗奔进院子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大门自动关闭。
“你没事吧?”余自生关切地问。
裴茗摇了摇头,喘息道:“没事,我没那么弱。”
门后是纸人不依不饶地撞着门的声音,而后,又消失不见。
“现在怎么办?”余自生问。
“我们已经到了。”裴茗指着地上破旧的写着吴家的纸灯笼说道。
小贩说,杏花巷里就住着一家姓吴的人家,往里走,只要看着灯笼上写着吴家二字就没错了。
裴茗和余自生缓了一会,心道不妙:这么多大门紧闭,唯独这家敞开着门,看来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来。
吴家的院子很大,但看起来有些破败,像是落魄的大族。
右手边的柴房紧锁,裴茗试着推了推,门并没有被推开。
中间是一个四方小院,小院中间有一颗干枯扭曲的大树,小院往后应该是大厅。
大厅的红漆木门敞开,阴风阵阵,裴茗打了个冷颤。
两人在门外朝里看去,沙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沙沙沙……
沙沙沙……
听起来像是扫帚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扫地?
那声音如同机器般,停顿的间隔都一模一样。
再往旁边看去,大厅两侧均有敞开的红漆木门,分别通往两个地点。
裴茗用手指点了点两扇门再分别点了点余自生和自己:要不要分别行动?
余自生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他不放心裴茗一个人行动。
虽然两个人一起行动会拖慢时间,但胜在有危险的时候不会孤立无援。
裴茗点了点左边的门,示意先去左边。
余自生赞同地点了点头,迈步踏过门槛进入大厅。
沙沙沙……
声音在踏入大厅的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面前,一只狗头人身的怪物穿着仆人的衣服,手里拿着扫把不停地扫着地面,它的动作很缓慢,像是家中快寿终正寝的老狗。
他好像感知到陌生人的气息,头朝门口的方向,它低吼着发出警告的声音,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裴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石头,往后一丢,趁着狗头人身的怪物注意力被吸引的空隙,裴茗和余自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左边的房间。
左边的房间不大,柜子里都是些衣物,有男装有女装,看样子应该是吴凌父母的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很少,压在被褥下的些许银钱,梳妆台上、抽屉里连首饰都没几个。
裴茗和余自生背靠着背搜寻线索,突然,黑暗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裴茗将余自生拉至角落。
“你们是谁?”那声音雄浑、充满怒气道,“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裴茗和余自生相互对视:难道?被发现了?
“我们是来邀请您和您的夫人来参加我们小姐的婚宴的。”一个声音尖细刻薄的男人说。
“你们家小姐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参加你们家小姐的婚宴?”那位声音充满怒气的主人质问。
“您不需要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您只要知道,在婚宴上,您能看见您的女儿。”声音尖细刻薄的男人冷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是不是你们带走了我的女儿?!”
那位声音浑厚、充满怒气的人正是吴凌的父亲。
他满脸愤怒地瞪着眼前这帮知道他女儿下落,但又尖酸刻薄的人。
“那就恭候您的光临了。”领头的人冲吴凌的父亲作了揖,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啊凌……啊凌。”无可奈何的抽泣声随着男人的逐渐佝偻的身躯消失不见。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余自生和裴茗抓紧时间寻找其他的线索。
“你说,刚刚那个人说的小姐会不会是林晚清?”裴茗问道。
“八九不离十是她了。”余自生回答。
“她为什么要让吴凌的父母去参加婚宴?她真的带走了吴凌?”裴茗思索了一会儿,想到林晚清的个性,还真可能这么做。
余自生没有回答,没有证据的事情,太过主观臆断,只能在心理保留怀疑。
“我们一会怎么去另一个房间?”余自生问。
见裴茗手里拿着几块小石子,得意地说:“老法子。”
裴茗按原来那样往怪物的后边丢石子,这次怪物没有依照之前傻乎乎的往后边走,反而侧着脑袋,慢慢走向左边厢房的门口,也就是余自生和裴茗所在的那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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