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拿着,我不知道哪个是你需要的。”裴茗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工作牌,“里面应该有你要找的那个人。”
白熊笑了一下,面容竟然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谢了。”
“记得把身上的汽油味洗掉,味道太重了。”裴茗站在他身旁皱了皱鼻子,“你不怕被发现?”
“怕什么?他们知道是我烧的又能怎么样?”白熊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狂妄又自大。
作者有话说:
裴茗看着苗霖,眼神变化(崇拜)(震惊)(指指点点):你的实力呢?!
苗霖:不好意思哈,我比较怂。
第87章 动物园法则
裴茗告别了白熊,独自一人走向海洋馆,这会的天气还是有些冷,风刮在脸上,鼻尖都被冻得通红,他不由得裹紧了蓝色工作外套,奈何外套过薄,不顶冷,手指头都被冷得发僵了。
他活络了一下手指,从口中吹出一道热气,白雾瞬间盖住了他的脸。
白天热的冒汗,晚上却如同寒冬一般,真怪,不过放到任务世界里却又显得无比正常。
路上没有人,也没有怪物的身影,只有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一会又被压扁,看起来怪异极了,裴茗莫名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
哒哒......哒哒......
急切的脚步声从前头响起,有人在往这个方向跑?
他反应极快,一转身躲到草丛里,再次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在这个副本里掏出八百次但没有什么用处的小刀。
他仔细地听着脚步声,对方大概只有一个人,虽然知道对面有定位,但躲在暗处偷袭还有得手的可能。
“裴茗。”余自生气喘吁吁地停在草丛前平复自己的呼吸。
“你怎么在这?”裴茗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看到余自生的一瞬间有些呆愣。
余自生抬起手摘掉了他头顶上的叶子,顺带把他扶了起来,“先走,这事路上说。”
裴茗与他并肩而行,不解地问,“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抵达安全屋?”
“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没往那边去。”余自生语速极快,他时不时地看着手机,越来越多的绿点正在朝他们靠近,“苗霖呢?”
“被带去救火了。”裴茗瞄了他手机一眼,问,“有多少?”
余自生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十多个追兵,不过我们也快到海洋馆了。”
微黄的路灯下,海洋馆展露出它原有的面貌,数以千计的动物骸骨歪歪扭扭地搭建起一栋别样的场馆,枯木牌匾歪斜,给人一种随时要掉下来的感觉。
裴茗抬起眼扫了一圈,海洋馆前热闹非凡,馆长站在前头,企鹅先生和兔子先生靠在两边,海洋馆已经被怪物所包围,没有人能够靠近。
暗红的血迹挥洒在地面,尸体拖行时留下的血痕还未清理,这里散发着肮脏污浊的气味。
“你好,余先生。”馆长朝余自生点了点头,毫不意外地挑眉面向身旁的裴茗,“这位是你的同伴吗?”
余自生警惕地看向他,“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在这里抓几只老鼠,还有叛逃的猫。”馆长意味深长地笑着,森森冷意藏于眸中。
企鹅先生打了个响指,一只憨厚的企鹅人立马端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
它得意洋洋地打开,从中拿出一个残破的、带有丝丝血迹的手臂,它像是故意保留那些血迹一般,手臂的其余部分洁白无暇,采用绿色藤蔓点缀缠绕,像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怎么样?”它问。
“就那样。”余自生随意地点评,甚至没有用正眼去看。
企鹅先生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它慢慢地收回视线,冲余自生微微一哂,“好吧,艺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欣赏得来的。”
“把他们都抓起来。”馆长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闲聊,等着这个话题差不多结束之后才发话。
正当怪物有所行动的时候,一阵阵狮群和狼群的嘶吼声由远及近,若有万兽奔腾之感,连地面都晃动三分。
馆长诧异地朝声源处望去,兀然脸色一青,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戒备。
“他们来了。”他轻飘飘地说。
裴茗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故的发生,立马将余自生扯向另一处。
白熊领着关押在动物园里的兽群,面上波澜不惊,眼见着快到跟前,兽群身体开始变化,由四肢行走于地面逐渐演变为直立行走,身上的毛发褪去露出原有的属于人的骨骼和肌肤。
“你忘了我们的家人是怎么遭受虐待死去了吗?”馆长脸色发沉,语气是埋怨和指责,他直视着眼前熟悉的人,质问道。
白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多少无辜的人被卷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馆长沉默了,眼神如恶狼一般锐利骇人。
“你看看我身后的人,他们是谁?需要我来介绍吗?”白熊的神态近乎冰冷。
身后的人表情刚毅,手臂上被鞭打的伤口还未结痂,身上的制服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曾经前来动物园调查的人民警察。
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横跨在两方队伍之间,只要有一人行动,混战就会立刻开始。
存活的任务接收者姗姗来迟,裴茗仔细地看了看人群,并没有看到于庆和苗霖的脸,他默了一瞬,心里没抱有太大希望。
不知道谁动了一下,一道利刃随之而出,混战即刻开始。
兔子人迈着敏捷的步伐飞扑而上,它的动作快而准,招招直击命门,几乎难以用肉眼来捕捉。
裴茗提起刀刃相迎,两者相触之时,刀光迎着路灯闪烁,那兔子人直蹦几米,双手紧握刀柄顺势向下,余自生见状赶快抬起弯刀阻止,兔子人躲闪得很快,一个跟斗后撤到几步之外。
“二打一?”它扯着笑容,嘴角上扬牵动左眼的眼罩,姿态肆意张扬,“那就一起上吧。”
它右手抬起,手指弯曲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右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弧度,蓦然直冲他们面前。
一股刺痛的灼热感弥漫上眼眶,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靠?你玩阴的!
裴茗眼睛被辣椒水刺激得睁不开眼,只能由着余自生把他拖到身后。
“能睁开眼睛吗?”余自生语气关切地问。
“不能。”裴茗难以忍受地回答。
靠,真的好痛。
“这是怎么了?”苗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散乱在脸颊两侧,裙摆沾上了不知名的黑色污渍,但她看起来毫不在意。
裴茗循着声音侧过脑袋,“你大半天的跑哪去了?”
“我救火的时候被呛晕了,醒来的时候在羊驼的秘密洞穴里面。”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睁开眼,一群羊驼的脸怼我脑门上,差点没给我吓死。”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经历了什么,但听起来还是蛮丰富多彩的。
“你别聊了,赶紧来帮帮我。”余自生喘着气,这独眼兔子的实力真不是盖的,两人打到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了,但对方的体力就像是不会枯竭一样,一招比一招猛。
“这你都打不过?”苗霖轻蔑一笑,心里骂道弱鸡。
她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一瞬间捕捉到那一刻的破绽,她一个扫腿,却被兔子人巧妙地躲开。
被两人围攻都没能使独眼兔落下风,
我靠?这么猛,怪不得余自生一个人打不过。她在心里暗叹不妙,恨不得回到几分钟之前收回她狂妄的口气。
兔子人在余自生躲闪不及之时,挥下刀刃,直直插入余自生的手臂里,又用力地往下划,汩汩鲜血直流而出。
余自生摇晃着身子,单膝跪在地面,好在有苗霖搀扶才不至于太狼狈。
如果我倒下了,裴茗该怎么办?
这是他在昏迷前唯一的想法。
房间内,裴茗没有打开最亮的白炽灯,而是选择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柔和,正好磨合了余自生硬朗的面容,从任务世界出来后他就一直睡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因受到辣椒水攻击的缘故,裴茗眼角还泛着浅浅的红,他垂着眼眸打量着余自生受伤的手臂,这会儿伤口已经愈合,但还留着淡淡的疤,看起来还是会疼的。
他心疼地抚摸着那块受伤的地方,玩腻了便撑着头替余自生抚平微皱的眉头,“怎么还不醒?”
余自生的眉头松动了一瞬,一个翻身将裴茗压到身下,用下巴亲昵地蹭着裴茗柔软的头发,“眼睛怎么样了?”
裴茗抱了抱他,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才回答,“不疼了。”
余自生撑起身子直视着裴茗的眼睛,而后在他的眼尾处落了个吻,“那就好。”
“快起来吧,苗霖说她快饿死了。”裴茗笑了笑,哄着说,“快去洗漱。”
“今天吃什么?”余自生利索地翻身下床,回头问。
“麻辣兔头。”裴茗促狭地笑了起来。
“你洗了吗?”余自生问。
“洗了。”裴茗回答。
“不信,因为我没看见。”余自生耍无赖地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一起洗。”
氤氲水汽弥漫,在镜子上蒙出一层热气,朦胧之下,镜子里的裴茗眼角泛着红,眼里噙着快要掉落的眼泪,他半个身子前倾在台面上,冰凉的触感本能的让他想要远离,可余自生不愿意,滚烫的身子贴着他,连带着他也觉得热了起来。
花洒里迸出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听起来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模糊不清的哼吟。
“疼吗?”余自生伏在他耳边询问。
裴茗抓着余自生的手,嘴里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凭借着尚存的理智点头和摇头。
作者有话说:
洗完澡的裴茗浑身无力:我下次要一个人洗澡!
余自生眨眼:亲爱的,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第88章 失踪的孩子
淡淡的光线穿过薄雾倾洒在地面,低矮的草丛聚在两边,留出中间那一条蜿蜒小路,小路安放着布满青苔的石板看起来滑溜溜的,两块石板间隔处的地方由疯长的杂草所占满。
裴茗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路径向前,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八哥在空中盘旋,啼鸣听起来格外凄绝,而后扑簌着翅膀缓缓落于干枯的树梢,摆头摆尾地凝视着外来人的到来。
“你是谁?”它兀然出声询问。
裴茗抬起头看了它一眼,他的神色古怪,细看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吗?”
八哥默了默,扇动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阵微小的风,它突然高亢起来,大声叫唤,“欢迎回家。”
裴茗收回了视线,微乎其微地舒出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停留在身后的八哥。
雾气逐渐散去,视野随着前进的方向渐渐开阔。
一栋具有哥特风的教堂出现在裴茗眼前,外围被发黑的雕花铁栏所围绕,中央的锈色大门微敞,裴茗往里张望,教堂外的空地处热闹非凡。
“我不是说过不能乱跑的吗?”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朝着他吼道。
裴茗懵了一瞬,愣愣地开口,“不好意思。”
“赶快归队。”
这里有许多人,都身穿着灰绿色的探险装,几撮几撮地聚在一起,像是属于自己的小团体。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致有一百多人,暂时分不清有没有NPC混在里面。
“裴茗,在这呢!”啊肆兴高采烈地跳起来向他摆手。
他的身边站着许多老熟人,伍兹、叁叁、苗霖……余自生又跑去哪了?
裴茗抬起脚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突然嗓子有些干痒,他不耐地咳了一声,“有没有看到余自生?”
啊肆气鼓鼓地看着他,语气颇为不满,“你为什么第一句话问的是他不是我!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
裴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因为我是他对象,你是什么?你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余自生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来,他手里提着几个纸袋子,步伐不慌不忙,“每人五个,快帮你爹发下去。”
他将袋子递了过去,见啊肆没反应,又往前抖了抖,“乖,快点发。”
啊肆不情不愿地接过,眼神充满了幽怨,小声嘟囔着,“就知道使唤人。”
“你什么时候成人家儿子了?”伍兹好奇地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小幅度地挪动到啊肆身边问。
啊肆低声反驳,“他脑子坏掉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纸袋子里装着零散的压缩饼干,苗霖从啊肆那接过,试探地捏了一下,嚯!梆硬。
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玩意吃起来会不会很干巴?”
叁叁瞟了一眼,眼尾无意识地散发着媚气,“吃的时候最好还是配点水。”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淡紫色薄纱衬衫外加一条深紫色高腰半身裙,本就皮肤白皙的她称得更加明艳。
苗霖赞赏地看着她,从跟着余自生进入队伍的一瞬间,视线就忍不住被叁叁所吸引,她略微感慨:果然紫色更有韵味。
“你的初始点在哪?”裴茗问。
“就在这,我来的时候没找到你,正好遇上了他们。”余自生把饼干递给裴茗,解释道。
“我的初始点离这有一段距离,走了几分钟才到这。”裴茗转过头看向门口,门外已经被浓厚的雾气所覆盖,已然看不清原有的小路。
“都过来集合,一到三班,从左向右开始排,每个班排成一列。”年级长举着一个大喇叭站在高台上喊着,他兀然转过头,抬起手指向右端,恶狠狠地说,“你们那边是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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