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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罪归百(推理悬疑)——白色黑桃三

时间:2023-12-23 09:29:33  作者:白色黑桃三
  眼前的白色鹰头面具如恶魔般低低地笑着,声音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白鹰:“你们握笔的手,比我杀人的手还脏啊。”
  绕是巧舌如簧的记者也没人敢接下这句话,那么僵持在原地,心底泛着不知所措与尴尬。
  就在这时,记者圈外突然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蛮横地推开被高举的话筒,一把握住了白隳的手腕。
  白隳抬头,看着江池,所有的戾气瞬间收敛,化为了委屈,在心底蔓延开来。
  然而,又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白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也许是看见了,又或许是根本没看见那一步,江池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紧紧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强硬地破开了包围圈。
  记者们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跟了上来,还妄想将江池一起围住,问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然而这次,他们并没有成功。
  不知从哪里跑出了几个穿着警服的实习生,将他们死死拦在了市局外。
  白隳早已不是孤立无援。
  ……
  透过市局的透明玻璃门,江池的声音很冷。他刚刚就那么站在这里,听着记者们从歌颂英勇变成了控诉犯罪。
  从十八岁开始一直藏在心底的恨在今日彻底爆发,他竟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枪是个负担。
  于是,在市局内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之下,江池粗暴地扯下了警号牌,将其和配枪放在了一起,一同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江队!”
  “江池!”
  “你干什么去?”
  最后一个声音来自白隳,感受着他的急切,江池转头,冲他温柔地笑了笑。
  “他说得对,你准备干什么去?”
  这句话来自马帅局长,他恨铁不成钢地怒吼:“警察不想当了是吧?你去啊,你他妈去啊!你敢去,他们就敢写你俩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肮脏关系,令人唾弃的关系!这么多年了他们的嘴你还不了解吗!”
  江池攥紧了拳,拳头上青色的血管像沟壑,勾勒着主人的不甘:“那我们就这么忍着?”
  白隳低垂着眸,他突然有些抱歉。
  抱歉那些真心在意他的人一边承受着来自于自己的不信任一边为自己出着头,抱歉这些真心实意为他好的人为了为他出头只得扔下自己的警号。
  谁不想好好活着,但那件事必须要有人去做。
  成为巨龙的屠龙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白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无所谓地耸耸肩:“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剑拔弩张干什么?就是上头协查一下,又不会死,怎么你们要死要活的?”
  白隳伸手拍了拍江池攥紧的拳,上前靠近了马帅一步:“放心,我会乖乖地接受协查,我也有私通毒贩的嫌疑,抓我就是了。”
  江池瞳仁一缩:“白隳!你只是……”
  “江池……”
  白隳打断他的话,如是说着,却始终没有回头,尾音拖的很长,语气也很轻:“别犯傻。反正,我早就不想当警察了。”
  白隳顿了顿,继续说:“实锤之后,可能会被送到那里吧……马局,帮我给邵局带个话,他的鹰,已经飞不动了。”
  马帅转过头,强忍住眼角的酸涩。
  戒毒所对新型毒品毫无办法,因为相关药品还在研制阶段,就算把他带到戒毒所帮助戒毒,也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戒毒所的生活,会毁掉所有警察曾经的荣誉和信仰,他们生活里细碎的光亮也会如萤火虫沉入墓底。
  他们的利刃,本就不应该对准同僚。
  红蓝交错的警笛声里,白隳转过身,平静地冲着江池平行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动手吧。”
  江池一向冷淡的脸色有些狰狞,瞪着白隳,什么也说不出来。
  马帅轻轻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白鹰,你还不能落地。”
  话毕,马帅放空了双眼,突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号码,对面很快接通:“马局?”
  马帅:“白鹰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已经派了警力去找。”
  江池和白隳都是一愣,了解马帅的江池率先反应了过来。从兜里扯出一串钥匙,塞进了白隳手里:“家里的钥匙,走。”
  白隳闭了下眼睛,接过了那有些沉重的钥匙,转身没了踪迹。
  随后,众人只听马帅电话里,一片寂静过后,传来了纪检委罗艘的声音:“你清高。好人都让你当了。”
  而江池的目光,很快转向了闪烁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翼狼罗艘郑重地脱下了自己的警装,将警号牌放在了衣服左胸口的位置,在所有东西最上方的,是一个不知闲置了多久却依旧整洁如初的警帽。
  国徽向前,平静又祥和。
  罗艘指尖不断摩挲着有些泛白的领口,自言自语:
  “你说,为什么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
  最终,他抬起头,透过玻璃窗户看着湛蓝的天空和彩色的城市。
  满目疮痍。
  ……
  白隳的失踪很快通过罗艘上报给了上级,于是这个曾经荣誉满身的代号背负上了更多的骂名。
  白鹰二字,终于是攀登上了内网通缉令。
  白鹰也成了同时攀登外网和内网通缉令的第一人。
  “真讽刺啊。”
  坐在桌前的波塞冬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鹰的通缉令。他的身后,一个一席黑色燕尾服的陌生人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不断晕开。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陌生人一手撑住波塞冬面前的桌子:“你猜猜,这里面,多少真,又多少假?”
  “谁知道呢?”
  波塞冬把玩着陌生人的袖口:“告诉蓝鲸注意防备,最近小心些白鹰,那帮人,一直没憋什么好水。”
  “放心,蓝鲸那人你也了解,谨慎得很。”
  波塞冬冷笑一声:“最好如此,计划如果失败……”
  波塞冬头躺在椅子上,身后的地板,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第23章 往生
  罗艘很快便来到了市局刑侦支队,面对着整个市局所有人对白鹰行踪的装傻充愣,他满意地举起了手中的录音笔。
  得到了上交上级的资料后,他的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马帅:“你们市局的监控摄像头呢?”
  马帅笑了笑:“前段时间坏了,这不正打算进几个新的吗。”
  罗艘目光转向垃圾桶,意味不明:“你说它委不委屈?”
  没有人回答他。
  罗艘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霎那间,宛如冲锋在枪林弹雨中的饿狼,扬起了满是血渍的獠牙。
  “告诉白鹰,收尾工作做好,如果……他真的下了决心。”
  ……
  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明朗的天空只剩下了阴霾,怪风嚎叫着,枯黄的草在厚重的陈雪与新雪下苟且。
  从刑侦支队出来的白隳手中握着钥匙,漫天的大雪里,他突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他低头搓了把雪,雪化的很快,更是无情地夺走他手中的热量。
  今天的天气,似乎和那天一样。
  和屠空之战那天。
  一样的低沉,一样的压抑,让他的心底充斥疮痍,无法挣脱心灵的囚牢,无可奈何,又独木难支。
  正像那日将自己的队长亲手打晕,孤注一掷地戴上白鹰的面具,孤身一人将亚特兰人员拖住,最终葬身火海的孤独信使——银雀。
  正像那日趁着队长昏迷,明知清醒的白鹰绝不会同意,依然毅然决然地用自己杀敌的匕刃隔开自己的血管,将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也遮盖不住的滚躺的献血亲手喂给自己队长,最终失血过多永远倒在异国他乡的孤独信标——蓝鸠。
  最该死的人,最该被围剿的队长,偏偏活了下来,像狗一样,背负着骂名,背负着仇恨,背负着责任。
  那么多人拼命想知道的的屠空之战的真相其实非常简单。
  蓝天之上归来的班鸠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喉咙,火焰里翻滚的山雀背叛了自己的代号,冠上了白鹰之名。
  但说到底……说是白鹰害了他们……也没有错。
  又想他们了。
  白隳站在冰天雪地里,自嘲一笑。泪早已在这几年里流干,只剩下偷到了生命的人的忏悔。
  白隳站在道路旁,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在他的身旁停稳。
  出租车司机看起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刚在白隳的身边停下,就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白色鹰头面具,刹那间,007,特工,间谍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
  白隳本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司机的脑海里已经从特工,转变成卧底,再次转变成变态杀人魔。
  刚刚在警局把警察骗得团团转,如今全身而退,寻找下一个目标的那种。
  于是,等白隳坐在了车上,司机几乎是以一种颤抖地声音说道:“去去去去哪……”
  白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当是他刚刚打开车门被寒风扫到了,也没太在意。
  白隳:“拉我在市里随便转转就好。”
  白隳浑然不知自己的这句话又在司机的心里掀起了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随……随便逛逛,是不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把他干掉然后分尸,抛尸,油炸尸体,鞭尸……
  就这样,怀着恐惧心情的司机发动了出租车,净把车往闹市区开。
  一路上,透过干净的车窗,看着购买年货的人们脸上的喜气洋洋,满是对新的一年的憧憬和期待,白隳不禁低下了头。
  他好像变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要没有未来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仿佛被什么人抛弃的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先生,要买点什么东西吗?”
  白隳:“我能买什么,买了又能送给谁……”
  司机一副很懂的样子:“送给喜欢的人,或者在意的人。”
  白隳抬头看着闹市,手攀上了车把手,又倏地收紧。
  他突然想起,他和江池认识了也并不短了,却没送给他过任何一件东西。
  白隳:“等我会。”
  白隳不由分说下了车。
  司机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钱不要就不要了,一但那人真的是什么连环杀人犯下车去找工具了呢?
  想到这里,司机发动了出租车引擎。
  不行,一旦他记忆力很好,记住了自己的脸,记住了自己的车牌号,后续进行打击报复怎么办?
  想到这里,司机又将发动机引擎重新关闭。
  一但那连环杀人犯是脸盲呢?一但那连环杀人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牌号呢?那自己不是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机会?
  想到这里,司机又一次发动了引擎。
  但是,那个杀人魔认错了人,把别人当成了自己杀掉分尸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想到这里,司机再次关闭了引擎。
  就在司机不断开关引擎的当儿,白隳很快买了东西回来,这下想跑都跑不了。
  待白隳坐在了车上,司机却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不断透过后视镜悄摸摸地看着白隳手里的小物件。
  那是个很精致的钥匙链,挂着一只透明的白鹰模型,红色的假钻镶在了眼睛处,平添了几分凶光。
  估计是哪个动画片里精灵一样的角色,可能是小孩子都会觉得中二的物件。
  但此刻放在了白隳的手里,司机突然觉得它身上蒙上了一层什么莫名的光。
  让他肃然起敬的光。
  白隳珍重地把它放了起来,抬起了头:“开车吧。”
  出租车被正式发动,期间白隳并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刚刚白鹰模型上蒙上的那层神秘的光,司机并没有那么害怕了,反而主动挑起了话题:“先生,最近是不是不是那么开心?”
  白隳轻轻应了声:“算是。”
  司机一看他回应了,顿时喋喋不休起来:“要我说啊,没啥值得不开心的,咱们现在生活在这个社会,多少人的命换来的啊,理应知足常乐,与他们的生死相比,咱们生活的这些琐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隳轻轻笑笑:“你说得对。”
  司机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白隳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复着几个音节。
  突然,司机安静了下来,只是目光看着远方,久久不回神。
  司机知道自己,一个话唠,很啰嗦,却也并不需要别人回复什么长篇大论,也许真的就是几个音节,他就很是满足。
  司机转动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先生,您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这句话要是让那些数不清的死在他或者栽在他手里的犯人听到,恐怕要掀起棺材板跟司机理论一番,就连白隳本人似乎也觉得有些荒谬了:“嗯?我?温柔?”
  “是啊。”
  司机点点头:“别否认啊,我看人可都是很准的。”
  白鹰面具后的男人释怀地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什么。
  窗外形色的景色飞驰而过,走马灯般映在了白隳眼底。
  突然,他似乎看见了什么,猛地一探身,拍了下司机的肩膀:“停车。”
  一个急刹车,两个人的身子猛地前倾。随后,白隳从兜里抽出了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可以了,就到这里吧。谢谢。”
  司机看了看自己全然忘记的打表器,上面写着106元,摇头一笑,扬长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了几缕肮脏的尾气。
  ……
  白隳站在眼前的这栋别墅前,遥望着楼上的单向玻璃,只能看见漆黑一片。一根小红旗随着风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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