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
榆白听到白岌在夸他,笑了笑:“江江对我也很好呀。”说完还朝江危眨了眨眼睛。
白岌:“叫'江江'这个称呼可真好听。”
这时候正低头吃饭的江危顿了一下,刚才白岌这话在他听来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下午没有课,白岌一个人待在寝室里。他做在椅子上,望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突然想起自己中午在食堂吃饭说的那些话,他的心里那叫一个悔恨啊!他怎么会说这么茶里茶气的话!救大命啊!
回想起江危用一种无语中带着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白岌感觉自己尴尬得可以抠出一室三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分明那个时候前一秒知道林榆白不是女生,是个男生,心里就高兴得紧,可下一秒想到林榆白跟江危关系匪浅,他们还抱在一起了,他的脑子就不听使唤地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正当他抓狂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刘寻澈打电话过来了。
白岌点开电话,心情不美妙地说:“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刘寻澈笑了笑:“我还想问你干什
么呢?怎么这么暴躁,跟男朋友吵架啦?”
白岌语气不好地说:“什么鬼?哪来的男朋友?”
刘寻澈:“江危呀!你们还没在一起啊?”
白岌打死不承认:“江危啊?谁喜欢他啊?我又不眼瞎!”
刘寻澈:“你就嘴硬吧,以后江危跟别人跑了,你自己找地儿哭去,可别来我边上哭。”
白岌气笑了:“你把话说清楚,谁要找江危了?老子是直男,懂?”
刘寻澈:“不懂不懂啰~”
“少阴阳怪气了,滚蛋!”白岌说完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刚想起来去上个厕所,眼角余光看到门边站了个人。
突然意识到什么,白岌皱了皱眉头,他心道不妙,他转过头去看,果然看到江危正站在寝室门旁边,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脑海里飞快闪过自己刚刚打电话跟刘寻澈说的话,他心想要不找面墙撞死自己算了。也不知道江危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的那些话又听了多少。
白岌:“江危,我——”他刚开口想解释,可舌头却像打结了一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江危面色沉静地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走过去匆匆拿了桌上的实验报告册就夺门而出了。
听着门被“哐啷”关上的声音,白岌大骂了一句:“草!”
他烦躁地抬脚踹了一脚椅子,椅子打了个旋转,就往一边倒去。
白岌伸手狂躁地抓了抓头发,仰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本来江危就非常讨厌他了,他这么一说这些话,岂不是会让江危更讨厌他?都怪刘寻澈这傻/逼,好好的偏要打个电话过来。
江危走在去实验室的路上,巨大的太阳炙烤着地面。他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恍惚,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步子幅度和走路的方向根本不受大脑控制。那一刻,他感觉天旋地转的,再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往地面倒去。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经受痛苦往事的折磨,也不用面对现在一些事情的烦扰和煎熬。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没有人爱他的,他感觉活着没有意义,而且他本来就是没有勇气活下去的人。
可在天地间旋转的时候,依稀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江危!”
那人喊得有点急,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死了。而且那个人的声音他听着很熟悉,是白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刚才明明还说他很讨厌自己……
脑子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江危缓缓地睁开眼睛,眼镜被摘掉了,他看不清,他可以感觉出来自己身处一个空间里,周围很安静,门边上有人在说话。
“医生,他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啊?你不是说只是中暑了吗?”江危感觉自己脑子昏沉沉的,虽然话听不清楚,不过他可以感受到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很着急。
“这种看个人的,不过估摸着快醒了。”是一个中性温和的声音。
“你每次都这么说,你自己看看,过去多久了,人不也还没醒!”这人说话声音变大了好几个度,这次江危听清楚了,说话的人应该是白岌。
医生:“年轻人,你先别激动。”
“你管我?”
“会吵到病人的。”医生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噢噢噢,抱歉,我小点声。”江危听到白岌压着嗓门说话。
“咳咳咳——”感觉喉咙有些发痒,江危忍不住咳了起来。
门边上的白岌一听到声音,马上飞快地跑进来,坐在江危床边上。
白岌把江危扶起来,让他靠着枕头。
“你还好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听到白岌的话,江危摇了摇头。
白岌马上从床边的桌子上拿来一杯水:“那就是口渴了。”
江危接过水喝了几口,“谢谢。”
江危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还是灰蒙蒙的,就连眼前的人的面容他都看不清。
江危微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床边的桌子,依稀可以看到一点点金色。他伸手就想去抓,可他没有够到眼镜,而是摸到了一只手。江危顿住了,或许是因为视力削弱的原因,他的触感格外敏感,他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只手手背上勃/起的青筋,以及坚韧有力的指骨。
江危发现那个手一直没有挪开,他摸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他马上触电一般把手收了回来。
江危靠着枕头,没有说话,面色沉静如水,虽然心脏一直扑通直跳。
第十九章 你说谁勾搭谁?
江危静静地靠着枕头,下一秒发现有东西挂他耳朵上,他定神一看,发现是白岌正拿着眼镜给他戴上。
白岌是坐在他床边,挨着他,他们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白岌那根根分明,不时抖动的眼睫毛。还有可以观察到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白岌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脸颊,微热的脸庞突然触碰到一抹冰凉,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看到江危的动作,白岌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垂下眼睫,沉思了一会儿,他心想江危肯定讨厌死他了,毕竟是因为他骂了难听的话被江危听到了,江危才跑出去的,然后因为心神不振外加气温比较高,所以就在路上中暑了。他抬起头望着江危:“对不起。”
与此同时,他听到江危也刚好对他说:“谢谢。”
白岌一听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忍不住甩了江危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道歉你跟我说'谢谢',这什么鬼?”
“嘶——”江危咬着牙倒抽着冷气。
白岌马上看着他,看到江危皱着眉头,着急问:“你怎么了?哪里疼?”
江危没有说话,抬起了挂着吊瓶的左手。
白岌看着从手背扎进去的针管,“这玩意很疼?”
江危一脸严肃道:“废话,你刚打我了。”
白岌恍然大悟道:“噢噢噢,对不起啊!”
看着白岌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江危忍不住笑了笑。
白岌:“你笑了太好了!”
“什么?”江危听后敛住了笑意。
白岌开心道:“你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气了呀。”
江危看着白岌笑得那么开心,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昨天听到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细想了一下,下一秒就觉得白岌可能只是内疚而已,可能心里还是不喜欢自己的,他刚刚到底在奢求什么?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看着对方,白岌眼睛一直往江危身上瞟,心道:我天,怎么有人连生病都这么好看,眼睛这么勾人呢?他不好意思看我,他肯定害羞了,他对我有意思!
江危被白岌这么看着,心跳变得越来越快。该死!跳这么快,人家听见怎么办?他能不能出去啊?
江危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出去!”
白岌不解:“什么?”
江危把后背的枕头放下:“我要休息了。”
白岌被江危的话唤回了神,他愣了一下,马上站起来,“收到,老婆大人!”
江危一时间以为自己耳朵坏了,皱着眉头说:“什么鬼?”
“江危大人!江哥!喊错了,喊错了。”白岌挠了挠头,震惊,他刚才居然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尴尬死了,他在想要不自己挖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晚上,白岌打包了一份三鲜米线回来。
江危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书。
白岌把米线上边的盖子掀开,里面马上冒出一股热气,带着扑鼻的香气。白岌把米线往江危跟前递。
江危看了一眼米线,把手中的书放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江危接过米线,拿起筷子想夹起米线,筷子刚伸进碗里,眼镜就被米线扑腾上来的水雾模糊了。
一时间,江危感觉自己眼里的世界都是模糊的。
“我帮你吧。”
江危闻言愣了一下,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手里的米线被人拿走了。
“啊!”白岌夹起一筷子米线往他嘴边送,江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从小就没有人这样子伺侯他,当然他也觉得他现在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不需要别人这样子伺候。而且他一个大男人打个吊针就要别人伺候吃饭,这未免显得过于矫情了。
那一筷子米线就停在他嘴边,江危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米线散发出来的香气。
白岌把米线往江危嘴边送去,江危把头偏一边去。
白岌暴脾气又上来了,“你自己眼镜模糊了,老子喂你你就乖乖张嘴,懂?”说完把米线强行塞进江危嘴里。
米线已经进嘴,如果再不吃未免显得过于矫情了。
江危细细咀嚼着米线。好像还挺好吃,是他喜欢的味道。
白岌忍不住笑了笑:“这就对了嘛,看现在不是吃得很香吗?”
看江危吃得差不多了,白岌又夹了一筷子:“再来一口。”
江危抬手把米线往外推了推:“白岌,我真——”
江危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一整碗的米线泼洒而下,浇了他一身,他白色的病号服上全是米线的汤渍,打包盒倾斜着倒在床单上。
“白岌,你是不是有病?”江危气得不行,前面还好好说话,后一秒就把米线撒他身上了,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刚骂完抬头一看,就看到穿着运动服的崔泽正站在床边,崔泽目光凶狠地瞪着坐在床边的白岌,白岌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白岌蹭得从床边站起来:“看你爸啊看?发癫滚回去找你娘,我可不惯着你!”
崔泽站了一会,偏头看着江危,勾了勾嘴角:“我说没说过,不让你跟这小白脸待在一块?”
白岌自然听出了崔泽的阴阳怪气,他伸手一把拽住崔泽的衣领,“你说谁是小白脸?还有,你谁啊?凭什么有权要求江危跟谁往来?”
崔泽跟白岌逼视,“打架啊?我TM也忍你小子很久了!”说完他随手不知道从后面的桌面上摸了一个铁质保温杯,对准白岌的脑门就砸去。
突然被重重一击,白岌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大骂了一句:“我操/你大爷!”
说完就抬脚对着崔泽手中的铁质保温杯,一脚飞去,保温杯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随后哐当倒下。失去工具的崔泽马上握着双拳就往前打去。
白岌偏身一闪,躲过了崔泽的拳击。
发现自己打了个寂寞的崔泽反应过来马上抬腿想去踹白岌,可腿还没有抬起,就发现自己被人抓着脚拎起倒立过来,随后一个过肩摔,他发现自己摔到了门边上。
白岌大步走过去,接连踹了几脚崔泽,大骂:“找茬的也不看看我是谁,赶紧TM给我麻溜滚蛋!”
崔泽挨了几脚仍旧不服输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瞪着床上的江危,“江危,你真是够贱的,现在敢勾搭男人欺负我了是吧?”
“你TM给我把嘴边放干净点,你说谁贱?你说谁勾搭谁?”白岌蹲下来,把崔泽的脑袋拎起来,狠狠地扇大嘴巴子。
崔泽冷笑道:“江危那贱人以为能逃过我的手掌心,我告诉你不可能!呵呵呵!看你那猴急样,你这么护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脏?他跟多少个男人搞过?——”
“啊!”崔泽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一阵惨叫。
白岌撸起拳头凶猛地往他嘴巴子砸去,打得他的脸来回甩动,浓浓的鲜血从嘴里流了下来,沿着脖子流下来的血呈一个诡异的线条。
白岌怒火中烧地说:“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江危也是你可以骂的?既然嘴巴这么脏,那我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我帮你把它废了!”
江危看白岌下手越来越狠,马上拔了挂瓶,从床上跑下去:“白岌,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白岌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呼着拳头往下打,“这种人不教训,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今天必须要让他长记性!”
正当江危不知所措时,保安和医务人员赶来了。
被人从中间拉开后,白岌还气得不行,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将已经满嘴是血的崔泽再打一顿,还好有两个保安将他制住了。
崔泽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半小时后,派出所里。
穿着制服,留着胡茬,有些上了年纪的警察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后,抬头望着对面的三个人。
“说说吧,为什么要在医院打架?”
崔泽脸上缠着绷带,手上打着石膏,闻言蹭地站了起来:“是他先动的手。”
可能因为牙齿掉了好几颗的原因,崔泽说话的时候牙齿有些漏风。
一直站在边上的白岌闻言气愤道:“是你嘴欠!你要再敢嘴臭你信不信我下次把你舌头割了!”说完捏着拳头就想往崔泽脸上砸去。
14/44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