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冷声道:“那你就试试。”
崔泽不以为然,他垂下头去就去吻江危的嘴唇,随后沿着细白的脖子向下,正当他细细地吻着江危的锁骨时,他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往下滴落着红色的血液。
崔泽愣住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那血液不是从自己头上掉下来的,而是从江危的嘴唇滑下来的。
崔泽还是不敢相信江危真的会咬舌自尽,“江危,你以为你耍些手段就能吓到我?”
说完他抓起地面上的衣服,斯拉出一块布,强行塞到江危嘴中,“我看你这次能拿我怎么办?”
江危嘴巴被堵住了,他眼看着崔泽把他裤子脱去,江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滑落眼角,滴落在地面上。
或许他这辈子运气就是这么不好吧,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就连分手多年的男朋友也不愿意放过他,罢了,大不了就让他就这么腐烂下去吧,人各有命,或许是他的命快到了,不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
这时候,突然听到剧烈的“哐当”一声,是玻璃窗被砸碎后玻璃片掉落地面的声音。
江危听到声响,心中一惊,他刷地睁开眼睛,朝窗户边看去,发现白岌正满手是血地站在窗边。
白岌双目欲烈地看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崔泽,他抓起拳头,飞速冲过去,对着崔泽的脑门就砸去。
崔泽吃痛地抱着头,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白岌,还不容他多做反应,白岌就捏着拳头朝他面门砸去。
这一拳彻底将崔泽打清醒了,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突然腾空跳起,蹬着双脚朝白岌袭击去。
白岌身形一掠,闪到崔泽背后,脚部蓄满力量就朝崔泽后背踹去,这一脚用了他十成的力气,崔泽倒在了地上。
想到眼前的人是如何对待江危的,白岌眼底闪着怒火,他冲上去,抓着拳头往崔泽脸上打去,一拳又一拳,边打边喊:“我让你碰江危,我让你犯贱,我TM看你就是想找死!”
打到崔泽鼻青脸肿眼睛发黑,崔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命的人,自己明明手都是血,还打得这么猛,他大声喊着:“救命。”
白岌咬紧后槽牙,抬起手往下一刮冲崔泽脸上削去:“救命也没有用,你这种人自会有警察来处理你。”
白岌快步走到江危身边,把他扶起来,还好他早来一步,不然崔泽那狗东西就得逞了。
他把江危嘴里的布条取下来,看到白色的布上染满了血,“哥哥,你……”他真的没想到,江危差点就会因为咬舌失血过多而死。都怪自己来晚了。
江危眸色闪了闪,深深地抬眸望着白岌,眼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看到江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白岌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脸颊,他哭道:“哥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危闻言重重地摇了摇头,他看着白岌那双血淋淋的双手,慢慢伸手过去握住了,紧紧地握住了。
江危有些口齿不清地问:“疼吗?”
白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把将江危拥入怀中。
很快,实验室外边就响起了警笛声还有救护车的声音,白岌自从刚刚结束了跟崔泽的通话后,他就知道江危有危险,本来他也不知道江危具体在什么位置,不过他想到江危平常有空没空就喜欢待在实验室,于是他就跑过来看,发现实验室的门被人反锁着,里面隐约有江危的求救声,他就知道江危肯定是被崔泽锁在里面了。
他火速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后,发现实验室还有一扇玻璃窗,他想都没想,抡起拳头就把窗户捶掉,纵身一跃,进入了实验室里面。
第二十六章 别怕,我在
白岌看着赤/裸着身子的江危,低头一看发现江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撕得稀巴烂,他反手一拉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然后将衣服给江危套上。
很快医务人员就快步走进了实验室,“同学,请你先让开,这位同学可能会因为舌头失血过多而死。”
白岌偏头看了一眼他们搬进来的担架,双手一捞,将江危打横抱起,江危贴着白岌那赤/裸的胸怀,顿时感觉鼻子泛酸,眼角的泪水也啪嗒掉下。
许是肌肤感受到了那滴冰凉的泪珠,白岌垂眸对他说:“别怕,我在。”
白岌抱着江危走出实验室门口的时候,哪里围了不少学生。
大家一边探头探脑地看,一边窃窃私语。
“江院草这是怎么了,我看他嘴边挂着血。”
看到赤身裸体的白岌,一个女生忍不住感慨:“校草身材也太好了吧!”
可稍加注意就会发现白岌的双手血肉模糊,血淋淋的一片。
那个女生见状马上皱起眉头:“校草的手这是怎么了,看着心疼死我了。”
“今天这实验室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听说是校草砸窗进去救了江院草。”
随后他们看到白岌后边还跟着几个医务人员,医务人员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鼻青脸肿的人。
“我去,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啊?”
医生给江危的舌头做了处理,又给他挂了点滴,江危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色苍白,已经熟睡过去了。
白岌拉了一张板凳,就坐在病床边,深深地望着江危。他此刻心里深深地自责,都怪自己,如果他不凶江危,或许江危就不会一回学校就跑去实验室了,而且就算待在实验室里,如果他们不吵架的话,或许自己也可以去江危边上陪着他,也就不会给崔泽那个狗东西可乘之机了。还好江危这次没有受很重大的伤害,不然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护士小姐姐走进来换点滴,眼角余光瞥见白岌那紧紧地抓在一起的血淋淋的拳头,表皮几乎毁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个手还是抓紧处理一下吧。”
白岌闻言低头去看,才恍然之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护士小姐姐看着白岌呆愣的模样,“你跟我来吧,我给你处理一下。”
白岌:“那就谢谢你了。”说完还冲护士小姐姐明朗一笑。
护士小姐姐霎时间脸红了,小声道了一句:“没事儿。”
晚上的时候,白岌手腕上套着两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餐盒。
因为白岌的拳头已经缠满了纱布,所以他空不出手来,他进门的时候,拿脚一踹把门关上了。
他进门一看,江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靠着枕头闭眼沉思。
“醒啦?”白岌把套在手腕上的塑料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江危闻声忙抓起眼镜戴起来,脸色沉白地扯出了一丝笑容:“你回来啦。”
白岌在病床边坐下,眉眼带笑地望着他:“怎么,才一会不见就想我啦?”
江危笑骂道:“滚!”说完他的目光落在白岌那缠满纱布的双手上,透过白色的纱布,里面似乎渗出点点血渍。
江危眸色闪了闪:“疼吗?”
他舌头还没完全好,因此此时说完小心翼翼的,表达不是很清楚。
但是每次江危说话的时候,白岌都会竖起耳朵,用心去听,所以刚才江危说的话他是听到了的。他敛了敛眼底的笑意,开口问:“你刚才说什么呀?你是不是担心我呀?”
江危看着白岌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故意装听不见的,“滚!”说完他还把脸别到一旁,不去看白岌。
白岌把头一歪,把脸怼到江危跟前:“哥哥,你又脸红了~”
白岌这话一说,江危感觉脸部更加发烫了,他把脸一拉:“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白岌难得看见江危那羞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到自己买的饭待会就凉了,白岌板正好身子:“哥哥,你饿了吗?”
江危偏头过去望了一眼桌上的餐盒,道:“我现在舌头还没有好,医生不建议吃饭,我喝点水就好了。”
江危话刚说完,就听到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江危细听发觉声音来源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白岌,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白岌委屈道:“哥哥不许笑,人家这是饿了嘛。”
“那还不快吃饭。”江危随口回道。
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白岌那缠满绷带的双手,顿了一下。
白岌看出了他此时的神情,自责中带着心疼。
白岌见状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哥哥,人家手受伤了嘛,哥哥喂喂我嘛,好吗?”边说还边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盯着江危。
“好。”最终,江危还是招架不住了。
白岌开心得像个孩子,眉眼弯弯道:“谢谢哥哥,哥哥对我最好啦!”
江危把饭打开,米饭和炒菜往外冒着热气和香气。
江危夹起一块色泽油亮的肉往白岌嘴边送去。
白岌忙把嘴巴凑过去,一口就把肉吃进嘴里,随后卖力地嚼着,笑着说:“哥哥喂的肉就是好吃。”
江危听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闭嘴!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说完又给白岌送了一大口饭。
亮白的灯光照耀下,两个人嘴角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随着“砰”的一声,病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正在喂饭的江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去看。
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烫着红色大波浪,涂着红色烈唇,肩上挂着一个白色包包的女人,蹬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往里赶。
女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两个人一对视,江危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他的美术选修课老师——何宵墨。
白岌听闻动静,转头去看,震惊道:“妈,你怎么来了?”
何书挽闻言气得上扬着眉毛,看着白岌缠满纱布的双手道:“要不是你舅舅打电话跟我说明你的情况,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胆肥了啊!敢私自砸窗户闯实验室了呀!你不要命了啊?”
白岌看着站在何书挽背后的何宵墨,气得从床上蹦起来:“舅舅,你说话不算话!小人!”
何书挽:“我让他告诉我的,你有本事骂我。”
白岌一听这话就怂了,“妈,我哪里敢骂你呀。”
何书挽揪着白岌的耳朵:“我看你敢的很,还有想吃饭自己不长手啊?还要同学去喂你!”
白岌可怜兮兮地把手伸到何书挽跟前:“我这不是手受伤了嘛。”
何书挽低头看着床上垂着眉眼的江危,面带微笑问道:“同学,你身体可好些了。”
江危闻声抬头望了一眼何书挽,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阿姨关心。”
白岌听了这话忍不住说:“妈,你偏心,你为什么对江危态度这么好,对我这么凶。”
“我对你态度算好的了,你给我出来!别打扰人家同学休息。”说完何书挽拽着白岌走了出来。
白岌边走出去边回头用手重重地指着林宵墨,林宵墨冲他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病房外边的走廊边上,何书挽双手抱拳,仰头看着自家儿子:“白岌,你老实交代,你跟里面那个同学什么关系?”
白岌闻言装傻充愣地说:“能有什么关系,就普通同学关系呗。”
何书挽抬手指了指白岌:“普通同学你就赤手空拳地砸窗进去救别人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手,你不要命了!”
白岌垂着脑袋:“你不是从小教育我要助人为乐,见义勇为吗?”
何书挽闻言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那能一样吗?你救人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先报警或者告诉老师,等他们来处理,你二话不说就砸窗闯进去算什么回事?”
白岌听了这话,来了些脾气:“可是等警察来江危就已经有危险了。”
何书挽气急攻心地说:“能有什么危险,那还不是他自己的事,他如果不招惹那个变态,别人会把他锁里面!”
白岌闻言瘪了瘪嘴:“合着你儿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呗!”
白岌说完转身就走,这个时候身后的林书挽怒气冲冲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好呀!你现在都会为了一个外人跟我顶嘴了,我白养你了。”
白岌听了这话,走得更快了。
何书挽气得把肩上的包包一把拽下扔到一边的椅子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心窝,顺着心中的火气。
何宵墨载着林书挽回去,车上,林书挽不停地用手按揉着眉心。
何宵墨用眼角余光瞄了她好几次,“姐,那小子就这样,急脾气,你大人有大量,不用跟他计较。”
何书挽闻言眉毛一扬:“谁跟他计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是是是。”何宵墨敷衍地说。
何书挽愣了一下,最后开口问:“那个江危到底什么来头?会让白岌为他这么拼命。”
何宵墨顿了一下,双手按着方向盘,“就普通朋友呗!”
何书挽用手撑着额头,“我信你个鬼,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这么敷衍我。”
第二十七章 还是哥哥心疼我
白岌在医院的花圃边上晃悠,他此时心情不是很美妙,从小何书挽就按照她自己的标准,要求他做这做哪的,他稍有不从,何书挽就会雷霆大怒。小时候,老妈告诉他自己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叠被子洗衣服,可真到后来他真把这些事情学会后没再去缠在她身边撒娇时,她便又说他年纪小小太过于肃穆,没有小孩子的活泼天真。再后来,稍长大些,老妈又对他说会支持他的所有爱好选择,可当他跟老妈说自己想学画画时,老妈脸色马上沉下来。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他也没少跟何书挽斗嘴。
有时候,白岌觉得何书挽对他管束太过了,不然他也不会回国内上大学,他已经成年了,他不想何书挽还处处约束着自己。
今天的事也是,从小教育他要尽力帮助别人的是她,现在指责他急躁冒进的也是她。有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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