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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居如两脚之兽[人鱼GL]——冉东驰

时间:2023-12-24 09:09:10  作者:冉东驰
  江名危有些后怕,又有些担心船上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那些人能不能奉命稳住不和人鱼交火,神色不太轻松。
  “说话。”她对游泾说。
  游泾:“你没把我当人看。”
  江名危闻言一愣,缓缓地垂头扶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把我当鱼。”游泾继续说。
  “我——”江名危无奈地放下挡在眼前的手,在看到游泾的眼睛后,却突然没了声音。
  那原本明亮剔透的眼眸,此刻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白雾,半分没有聚焦。游泾分明是看向了江名危的方向,眼神却空洞洞地越过了她的肩,模糊地倒映出蓝天的颜色。
  江名危有些僵硬地挪动目光,注意到了游泾外眼角下一道可疑的水痕。
  游泾的面上、发丝上到处都是水,可这一处……不一样。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那一刻,江名危的呼吸都放轻了。
  她突然回想起,方才游泾伏在她上方的时候,下颚、发丝上冰凉的海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脖颈上,那里头……似乎有一滴带着温热。
  江名危迟钝地想起方才游泾都说了些什么。
  那些含含糊糊的混账话一句一句地从她脑子里飘过,扎得她神经生疼。
  江名危几乎是有些无措地避开游泾的目光——尽管她知道那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从游泾身上退了下来,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一群黑色的海鸟从她们头顶上掠过,聒噪地发出“嘎嘎”的声响,“哗啦啦”地扎进了岛上的树林。
  “没有。”江名危垂眸看着礁石边的白沫,断然道,“我没有。没有不把你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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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5章 骗子
  游泾似乎哼笑了一声,对此显然是不信的。
  江名危遂不再出声了。
  海浪不断地冲击着岸边的礁石,化作一堆一堆的白沫,很快又被下一波水浪覆盖,散入礁石缝隙的边角。
  头顶上的海鸟已然飞过了几拨,进进出出地往返狩猎了两三回。
  两人一声不吭地一坐一躺,江名危身上的衣裤浸出阵阵凉意,这么安安静静地一待,便已然快被海风吹得干透了。
  冷不丁地,在一片单调枯燥的海浪声中,游泾突然出声。
  “小明的妈妈是个人类。”
  她仍是毫不动弹地直挺挺地摊在礁石上,声音有几分沙哑。
  江名危肩颈动了动,缓缓侧头。
  游泾起了个莫名其妙的头,却又不继续往下说。
  江名危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配合接话道:“她父亲是人鱼?”
  “不是。”游泾说,“也是人类。”
  江名危有些诧异,这回倒是真心实意地发问:“人类与人类,也是有可能生出人鱼的?”
  “嗯。”游泾看上去无意多做解释——虽然这更可能是因为她也不清楚,“总之,小明的父母不可能养一只人鱼,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承认自己生出了一只人鱼。这点你可能更明白——比如那户人家会面临怎样的非议之类的。”
  江名危无言以对,因为游泾说的是实话。
  人鱼与人类久不互通,在当今的人类社会中,普通人想要见到人鱼实体,基本只能去看博物馆展览柜。
  更别提听说谁家“生了”个人鱼——打个比方,这事的怪异性约等于两个人类生出了一条狗。
  游泾自顾说:“大概在人类看来,人类生出人鱼就是生了个怪物,或者说人类肚子里生出了牲畜。所以小明的妈妈爸爸不可能顶着这样的压力把她养大。”
  何止呢。江名危想。
  游泾的猜测过于温和了,更有可能的是,就连小明的身生母父也将她视作怪物、畜生。
  “我该说她们还算有良心吗?”游泾望着天,“她们没有把小明卖去黑市或者直接杀掉冲进黑水沟,只是把小明扔进了海里,大概还希望小明能自己在大海里活下来。”
  这不像是在遗弃孩子。江名危两手交握,心里默默道。
  倒像是一些动物保护者那般,在放生。
  “像不像把动物抛回海河山林?”游泾像台实时播音机,说着江名危说不出口的话,“小明的妈妈爸爸不见得有多坏,因为她们自认为自己做了最好的事——将一只本就是野生动物的小东西放回野外。你看,这两个人类就是在无形之间将亲生的孩子视作了动物。”
  “人鱼幼崽不能这样放养罢?”江名危终于说,“至少是得有母乳的。”
  “不错。”游泾懒懒地掀了下眼,“我们是哺乳动物——我们是‘人’,这很难理解?”
  江名危又不说话了。
  “后来小明就被我捡到了。我把她交给族里长辈养,长大些后就一直跟着我。”游泾伸手搭在自己额前,“就像小明的妈妈爸爸一样,其实很多时候,两脚兽对人鱼的轻贱都是无意识的。指望一个人类对人鱼共情,那不如指望海陆颠覆。”
  江名危沉默了良久,再一次认真说:“我没有不把你当人。”
  游泾眼懒懒地抬了抬眉毛。
  “人类不是人鱼,这一点让你们生来就注定不具备完全共情人鱼的条件。是我想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对你抱有类似的期望。”
  江名危侧开脸,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人类对人鱼犯下的诸多罪状里,有这么一种,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与其说游泾躺着姿势懒散,不如说更多是颓丧,她声音里泛着凉,“人鱼脑子傻这一点似乎是人类的共识,好像有本人类古书里还记了这件事。所以有的男人类为淫/欲豢养人鱼时,为了让人鱼心甘情愿、以便自己滋味更好,往往就会用真心来吊着她。”
  “人鱼不傻。”江名危立即说,“用那些小恩小惠的伎俩,怎么可能吊得住?”
  “不傻么?”游泾突然坐了起来,凑近贴到江名危脸侧,眼里仿佛藏了两团被冰封的火,“不能么?”
  江名危猝不及防迎上她的目光,呼吸一滞,心里被那两句简单的问句激出一团飘飘袅袅的迷雾。
  她隐约猜到了游泾接下来要说的话;但她潜意识觉得那话会让她感到不安——光是心里想一想这个可能的答案,就已经让她心跳加速,气息滞涩。
  游泾刺破了那团迷雾。
  “人鱼是傻的,吊住是能的。小危,”游泾轻轻抵着江名危的下颌,伏在她胸前,微微仰视她,“你不就成功吊住了我么?”
  江名危的脸上晃过一片空白,在游泾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心脏重重一跳,一下一下地急促捶打着她的胸腔。
  “只需要分出一点小小的爱意和一丝时间和精力,就可以让一只人鱼相信自己沉于爱海。在需要的时候,人鱼可以以百分之百的爱意供人类享受,在不需要的时候,人类只要及时抽身即可,反正人类付出的,也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一小点代价而已。”游泾看入江名危的眼睛,“这套操作,熟悉么,小危?”
  江名危说不出话。
  熟悉。听起来,她便是用“这套操作”吊住她的。
  阳光愈发热烈,暖烘烘地炙烤着这片礁石,晒得江名危有些眩晕。
  “我确实傻,我早该发现的。”游泾撤开了,背对着江名危,一点一点地往外挪,“第一次的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做,却不可以亲吻——从那个时候,我就该发现的。”
  说着说着,游泾已然挪到礁石边缘。
  她再不与江名危多说一句,“扑通”一声,干脆利落头也不回地没入了海中。
  江名危全程静悄悄的,见她走了,不喊也不追。
  海浪拍来了一浪又一浪,不知过了多久,江名危突然喃喃了一句:
  “不对。”
  说罢,她撑着礁石站起来,像是还没从思绪里抽出来,有些艰难地在崎岖的礁石上走了两步,才意识到游泾已经走了。
  她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海面,被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就涌了上来,迟来的恼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可我当时……不是让你随便亲了吗?!”
  这句本就不甚响亮的话一下就被搅进海风里,还未激起任何回音,就倏地被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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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当事人·江·很冤:什么什么不让亲?可我当时、是让她亲了的啊???我让了的啊她亲了的啊!!!
 
 
第16章 做客
  游泾那家伙一副拍拍尾巴走人的样子,像是要把江名危扔在这不知名的小岛上不管了。
  可江名危一点都不慌。
  没什么根据地,江名危就是觉得,游泾一定会回来找她。
  这许多年来,江名危判断事情从不根据直觉,总是下意识地便在脑中条列依据,追求理性与确定。
  可现在——或许不止现在,应该说从遇到游泾开始,在对所有关游泾的事情上,江名危几乎始终被一缕名曰直觉的线条牵着,信任又畅通地摸索着前行。
  比如第一次在黑船上相遇时,她一念之下选择跟着游泾离开,像是知道眼前这个人鱼对自己并无恶意。
  比如海底那半月里,她一次又一次地向游泾明暗试探,像是知道游泾不会因此怪罪于她。
  又比如她敢开先例、造船离岛,便是下意识知道游泾不会因此就伤她性命。
  再比如,在人人畏惧人鱼如洪水猛兽的情况下,她竟敢对着人鱼王颐气指使,甚至有时候与游泾发生争吵……
  就像前面所有的原因一样,因为她就是知道,她对于游泾而言是“特殊”的。
  游泾待她的方式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她,好像无论她闹出什么事,这个心思澄澈、情/爱敞亮的人鱼都会在事后予以退步和包容。
  江名危不怕在游泾面前犯错,因为那份“特殊”会为她兜底。
  江名危慢腾腾地转身,走回方才她和游泾坐着的地方,缩了缩腿,抱住了膝盖。
  是的,游泾待她,的确是“特殊”的。
  她看到了,也安心受了,却大约始终没有予以一个回应。
  尽管是到了这个地步,江名危的直觉仍然告诉她,游泾是一定会再回来找她的。
  真出息啊江名危,她有些自嘲地想。
  海风吹拂起有些凌乱的发丝,江名危坐在一片礁石间,开始等。
  果不其然,在日光移了约莫半寸后,海面上浮起一个人影。
  那人影一头蓝色长卷发一半搭在裸露的肩头,一半散在海水里,四下张望了一圈,望到礁石上熟悉的位置时,显然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是游泾。
  江名危眨了下干涩的眼,看到来人并不惊讶,起身朝礁石边上挪去。
  游泾攀在礁石边,递上来一个未拆封的“塑料袋”。
  “拿的全身式的。”游泾说着话,却不看江名危。
  江名危接过:“头戴式的就可以了。”
  游泾仍然瞥着目光:“不是冷么?”
  江名危:“衣服本来就湿乎乎的,套上后里面是有空气的,会凉。”
  游泾愣了一下,点头:“那就直接泡水里吧——是吧?”
  江名危颔首。
  游泾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唇色,张了张嘴,想问她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变得很烫,却最终忍住了没问。
  她有些懊恼地看着江名危拆“塑料袋”,似乎不太会弄的样子,于是问:“要我帮你么?”
  江名危含糊地“嗯”了一声:“要。”
  她身子往下倾,伏在礁石边上,让游泾能够着她的脖颈。
  微卷的黑发从江名危身后划了下来,带起一阵微风,散着一种让游泾觉得陌生却好闻的馨香。
  游泾顿了顿,手指插/入发丝间,绕到江名危的颈后。
  随着游泾的动作,柔软的发丝不断摩擦着她的手臂,在她的肌肤上撩起一片酥麻。
  好不容易穿戴完后,游泾迅速缩手,像是那“塑料袋”烫手。
  江名危撑起身,没话找话般轻声问:“好了?”
  游泾眼睛忍不住黏在她的领口处:“……嗯,好了。”
  江名危不知何时将领口扯开了两颗,随着她倾身的动作,露出一大片旖旎,叫人能看见她胸口的微微起伏。
  游泾艰难地挪开目光,手臂下意识自动伸出去接她。
  江名危一顿,扶着游泾的手慢慢下滑,被游泾抱着接入水中。
  入了海,游泾将她背在身后,原路返回地游着。
  这个姿势,江名危只能贴着她的脖颈:“你方才是不是去拿新的‘塑料袋’了。”
  游泾:“嗯。”
  江名危瞥了眼周围的飞快掠过的游鱼,手臂紧了紧,轻不可闻道:“我想去你前面。”
  游泾慢慢停了下来,将她拉到身前抱着,把住她的腰:“这样?”
  江名危下巴抵在她肩上,硌了硌。
  游泾被这具温热的身体贴近,心里涌上一股燥热,尾巴不自然地摆了摆,惊走了一群围上来的小鱼。
  江名危看着那飞窜而走的鱼,不觉抿了抿嘴角。她环住游泾,贴在她耳边轻轻问:“你听到我后面说的那句话了么。”
  游泾:“什么后面?”
  “没听到。”江名危自顾说,“算了。”
  游泾:“你在我后面说什么话?”
  “没什么话,什么话也没有。”江名危在海上睡不好,今日又折腾这么一圈,此时放松下来,困意骤然就涌上了头。隔着“塑料袋”,她将脸贴在游泾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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